8-1果报
“嗨。”方棠开门,让门外的两个男人进门。“请进。”
“我带了披萨和炸鸡。”李均佑说,笑得很尴尬。“还有我哥。”
“嗨方棠。”李均佑身后站着稍微矮胖的男人,这个人便是他的哥哥李均玮,现任士林地
检署的检察官,虽然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宅男,但考试一次就能考过司法考试的他,对于
自己的领域可是很厉害的。
李均玮四处张望。“这妳自己买的房子吗?蛮不错,几坪啊。”
“大概30坪左右吧?请坐。”方棠让两人坐下,打开了食物后,去冰箱拿了几瓶酒出来。
“你们喝什么红酒?香槟?啤酒?”
“我啤酒。”李均佑说,“哥你要啥?”
“有没有可乐啊?”李均玮问。
“有,早帮你准备好了,我特别冰了一下午。”方棠笑着回头从冰箱里拿出可乐,替他倒
好。“均玮哥真是一点也没变,这么爱喝可乐。”
“我的肥宅快乐水。”李均玮接过杯子先喝了一大口,“我知道你们想问案情,但是侦查
中不公开,我不能说太多。”
“我才对这个没兴趣。”方棠耸耸肩,半真半假的说。
“那叫我来干嘛?”李均玮抓了一块炸鸡开始吃。
“我现在又不能上班,待在家里好无聊,所以趁周末找你们来玩不行吗?”方棠一脸无辜
。“陪我玩嘛。”
“听说财务长周宗凯跟余凤仙一起被起诉了?”李均佑虽然是问,但却是把事情问得一清
二楚。“因为周宗凯用会计报告来掩盖公司余凤仙投资失败和亏空所带来的数十亿债务,
然后……”
“不是说不要问了吗?”李均玮瞪了一眼弟弟,脸色尴尬。
“真的?数十亿啊,好厉害。”方棠抬抬眉毛,顺道问,“所以什么时候起诉?”
两人盯着李均玮看,李均玮赶紧摇摇头,又拿了一块炸鸡,“看我干嘛?我不知道……”
“我帮哥哥倒可乐。”方棠笑着替李均玮倒了一杯可乐,“哥哥要冰块吗?”
“不……不用!”李均玮的眼神只要对上方棠就开始心虚,“不要看着我……”
“妳不要吓他,妳知道我哥最怕妳。”李均佑笑个不停,干了手上一杯啤酒,开始吃炸鸡
。
“到底为什么?”方棠忍不住觉得好笑,李均佑摇摇头,显然也不确定。
“因为妳……”李均玮说,“感觉会吃小孩。”
方棠笑得邪恶,这人好多年了总是没什么变啊,第一次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方棠还曾经
有点难过呢。
“……我会考虑吃吃看的,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她笑得阴森。
李均玮拿起了抱枕,遮住自己的脸,“好像……好像是下礼拜二。”
这么顺利就得到了答案,方棠满意的笑了起来,收回了恐怖的表情,和李均佑举杯相撞,
李均佑取笑道:“妳这恶魔。”
“谁叫对均玮哥就是每次都管用。”方棠笑着替李均玮倒了杯酒。“来,喝点酒吧!哥哥
你总要壮壮胆,总是害怕女生什么时候才能交女朋友啊!”
李均玮低着头,扶着眼镜的手颤抖不已,只能接下这杯酒,“……妳瞪着我……我搞不好
一辈子都不敢交女朋友……”
被骗着喝了不少酒后,不胜酒力的李均玮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李均佑大笑:“我不敢相信妳竟然用威士忌换掉啤酒……”
“不然他会吵着要回去的。”方棠笑着干了一杯酒,“对了,我跟你说,我老公来找我过
。”
“然后?”李均佑挑挑眉。
“然后他说:‘……妳为了要保护自己的员工,这很伟大,如果我当下说了爱妳,反而让
妳陷入两难之中。’”方棠重复了这句话。
“所以?”李均佑忍不住想笑。
“什么所以……”
“所以妳找我来喝酒,只为了自己见到了前夫发现他的魅力无法挡,而感到害怕吗?”李
均佑吐槽道,“我看起来像是妳闺蜜吗?妳是想惹我生气吧?”
方棠忍不住被他的语气逗笑了出来,“我没有什么女生朋友……所以这种烦恼不知道怎么
说。”
“这才不是烦恼,是炫耀。妳就是巴不得投入他的怀抱,承认吧。”李均佑说。
“我……”方棠被他说得回不出话来。
“不过我也同意让他多追一段时间。”李均佑说,“毕竟你们结婚的时候,妳也因为那个
奇怪的家庭而吃了不少苦头吧?”
方棠叹了口气。“是啊,那我该怎么做呢?”
“如果是我的话,先跟我一夜情然后气气他怎么样?”
“去死。”方棠翻了个白眼,马上把抱枕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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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果报
由于余凤仙的资产被冻结,许镇元只能到处借钱凑钱,终于在葬礼结束的四天之后,凑齐
了八千万让母亲交保。
交保之时,或许是因为从媒体那边知道的状况,在从地检署出来的路上,遇到了许多股东
追打,投资人一个个义愤填膺上前拍车窗辱骂的画面,是为当天新闻台最盛大的演出。
余凤仙气极败坏地回到家,不停咒骂着许秉颢的名字,似乎巴不得想要将他碎尸万段。
“他看我势弱,就想扳倒我?我他妈的一定要杀了他那个杂种!一定要毁了他!还有那个
贱女人方棠!……”余凤仙从地检署回家之后,休息了不到半天就在家里面发脾气,为了
设想许多报复手段,气得在家里面走来走去,一刻也不得闲。
“够了,妳不知道吗?这八千万的交保费用还是许秉颢出的。”许镇元说,“如果没有他
,妳根本不可能出来。”
“什么?你去跟他借钱了吗?是吗?”余凤仙怒骂道。“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呢?你为
什么总是看不清楚,谁知道他背后又会有什么阴谋?”
“到底是我看不清楚,还是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妳对公司以及投资人所做的一切错
误,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妳都不能够理解吗?”许镇元用力叹了口气,面对自己的母亲
余凤仙,他感到万分的陌生与失望。“还有牡丹阿姨,她病成这样了,妳却不让她看医生
,难道真的要害死她吗?”
余凤仙似乎还执迷不悟,不能理解儿子为什么会对自己是这种态度,明明自己被拘提才一
个多月,好不容易出来之后,为什么本来站在自己身边的儿子,连立场都改变了?他被许
秉颢洗脑了吗?还是他给了他什么好处?
她吼叫道:“什么意思?你就回答我,是不是也去向他示好了?是不是?是不是你看到我
已经不行了,连你也跑去投靠他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妳错得离谱了!”许镇元无法再继续看着自己的妈妈这样走火入魔,只能这样决定
。“我已经决定要回纽约一段时间,这里的一切会交由这边的管家陈妈和看护吴小姐处理
,所有的律师团队都不会让妳使用的,妳已经不是公司的董事长了,无权差使他们。”
余凤仙满脸刷白,连滚带爬的冲上前,“你要去哪里?你不能走,我只有你了啊镇元……
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妳该好好反省,妈,不要想复仇,这一切都是妳应得的报应。”许镇元摇摇头,跟旁边
的助理询问,“东西都装上车了?”
“是。”
“不行!你不能走啊!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余凤仙哭喊著抓着儿子不放。“要
走你就带我一起走啊……”
“妳被限制出境了。这里的一切打点,都会交给牡丹阿姨和许秉颢,如果妳需要什么,都
可以跟管家陈妈说,她会帮忙转达的。”许镇元说。“等到一审开庭,我会再回来确认妳
的情况。”
“余牡丹?你不能把我交给那两个恶魔!你不能!”余凤仙惊慌失措。“明明就是他们把
我害得那么惨的!为什么你要帮着他害我?”
“没有人要害妳,从头到尾都是妳自作自受,妳如果还不明白自己做错什么,这个国家的
法律会告诉妳,等到这几项罪名确定被起诉,妳再去对着法官忏悔,看看能否减轻一些量
刑。”许镇元看着母亲这样有点难过,但仍然压抑著情绪离开。
愚蠢的是,当初她费尽心血,挟持着余牡丹的性命好几年,就为了控制许秉颢,让他运用
才能为公司卖命,却得不到应有的报偿,让他在公司和家中都孤立无援,就像是在监牢里
头一样痛苦的活着。
所有管家、助理,甚至公司的特助、秘书,都是她的人。
而今,她的命却是被许秉颢玩弄于股掌之间。
何其讽刺。
许镇元走了之后,余凤仙在家里大哭大闹,最后终于病倒,余牡丹请了看护二十四小时全
程陪伴照顾她,并且想要偶尔去看看她的状况,于是要求许秉颢搬到台北。
许秉颢后便随着母亲,已转院为由,替母亲在大安区购买和平大苑约150坪的豪华公寓,
搬至台北一同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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