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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sJ (花子姐)
2021-05-04 07:39:301-6
“小姑已经不是第一次找我麻烦了,她总嫌我笨手笨脚,经常在工厂给我难堪,我不喜欢
那个女孩,看起来世故精明,不好相与。”—何秋月
钟世锋没说,他其实喜欢爸爸打他。
因为母亲会抱着他哄,吻他的伤口又不停道歉,他喜欢母亲的吻和安抚胜过一切,所以即
便是被打他也甘之如饴。虽然他并不懂为什么母亲总是哭,但是他喜欢母亲的怀抱,她的
体温,她的肤触,她的乳房与肩膀,她细白的颈项与美丽脸庞。
那是属于他与母亲最亲密的时光。
父亲还是没有回来,母亲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抱他了。
这天伯母谢娇英叫母亲去帮忙,说起来她对何秋月还是不错的,她是个瘦弱且谨慎小心的
女人,可能是因为婆婆和大伯在家中气焰高涨,因此大嫂从未在何秋月面前摆过什么架子
。
平时她端着眼镜,主要在工厂中算帐,记帐,每天的帐目很细,她也从未出什么大错,只
是写好了定期交给国华过目。
这天天热,谢娇英怀孕可能也不舒服,让她跑了个腿。“……阿月,妳帮我把这些帐本拿
去给国华,他在储藏室。”
“好。”何秋月问道。“大嫂您不舒服吗?”
“还好。”谢娇英摇摇头,手掌仔细的护着下腹。“去吧。”
何秋月点头接过帐本,经过了长廊,不巧遇到了小姑,平时钟佩玉因为在女子高中住校,
并不常回来,因此何秋月也鲜少遇到这位漂亮的小姑。
这时候她把何秋月给拦了下来,表情带着奇妙的微笑。“妳去哪?”
她从未称呼过自己是二嫂,何秋月针对这点也早已习惯
“啊。”何秋月低着头,对于这个强势的女孩总是有些防备,“大嫂要把这个给大伯。”
“哦。”小姑上下打量着她的脸,一时让她有些不安。“妳啊,少在大哥的面前晃悠,他
最讨厌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
不干不净……?何秋月抬起头,迎上了小姑不怀好意的脸色,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小姑继续说:“工厂多少男人盯着妳看,妳很得意吧?觉得自己有点姿色,就一副自己已
经上天了一样吧?”
“我没……”
“赶快把妳的老公找回来比较重要吧?既然钟国雄整天在外不三不四的,怕是早就厌倦妳
了。”小姑嗤了一声,边笑边走开了,“要是这样,妳怎么还有脸在这个家里存活?”
算了,不要跟她计较。何秋月皱皱眉,脸上有些难堪的神色,继续往后门方向走去。“…
…大伯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从后门经过了晒满抹布衣服的后院,到了洋房楼下后面的工厂储藏室,这间储藏室专门摆
放拉练,手把等等金属配件,堆著一箱一箱的,但是灯光不足,总是暗暗的。
“大伯……”
“阿月。”钟国华听到了她的叫唤,从一排一排的物件中抬起汗湿的脑袋。“娇英要妳把
帐本拿来吗?”
“是的,我放在这里。”何秋月点点头将帐本放在门口的桌上。
“拿进来给我。”钟国华说。
“……是。”何秋月不敢不从,便走了进去。里头昏暗,只有一盏黄色的灯,在炎热的天
气下更是像朵小太阳般灼灼的绽放著。
钟国华站起身头顶便碰到了灯,高大身子底下的何秋月,脸上便是一片阴暗。她退了一步
,递上帐本。“大伯。”
“妳会看帐吗?”钟国华接过帐本,低头继续在箱子堆中努力翻找,擦了擦汗。
何秋月摇头,正打算离开时,钟国华居然从底下一把抓住了她的臀部,力道虽不大,但还
是让何秋月尖叫起来,转头看着钟国华,他却只是一脸普通的表情,甚至对她的大惊小怪
觉得莫名其妙。
钟国华站了起来,越过她的身边拿了一包短拉练下来,“最近一个裁切的老师傅决定要退
休了,我打算什么时候钟国雄回来,就跟着去学。”
“真……真的吗?”何秋月一时欣喜,却又因为刚才那唐突的举动而迟疑。
“就看妳怎么决定。”钟国华冷笑着将拉链递给了何秋月,看着她眼底的惶恐与不安,默
默继续蹲下,身体埋在一箱箱金属中间。
“大伯……”何秋月不敢动弹,只站着不说话。她是老实人,不懂那些暗示,她只知道自
己莫名其妙被摸了一把,其他的她还在脑中缓慢思考。“这包拉链要……”
“拿去给妳大嫂。”
阿月点点头离去,跑走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刚刚发生的那些事什么意思,
她不敢多想,但是在家里头的这些日子,她的头垂得更低,不敢与任何人有交集。
但不料隔了几天,晚上家里闹起来了。
大概晚上十点多,睡到一半便听到楼下好大的声响,本来想要继续睡,但这时候听到小姑
姑喊了何秋月的名字,她这才便从床上跳起来,咚咚的跑下楼。
何秋月跑下楼,看到几个穿西装的男人坐在大厅之中,态度嚣张跋扈,还搞不清楚状况,
其中一个男人便说话了。“妳就是钟国雄的老婆?”
“……是,我是。”
“哪。”那群男人往桌上丢了一叠借据,“妳先生在我们酒店欠了好几千,被我们扣著。
”
“……”何秋月看着这么多人凶神恶煞的对她吼,慌乱的不知所以。
她在这个家也没有领过任何薪资,手上哪有什么钱可以替先生还债?但是站在一旁的家人
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她无法向任何人求助。
她咚的一声跪下。“对不起……我真的是没有钱……”
“你们钟家有头有脸的,说没有钱是想骗谁啊?”男人们笑了起来,何秋月回头看了一眼
站在一旁还穿着睡衣的小姑和大伯,他们只是站得远远的,一脸冷漠,对于这件事情似乎
毫不在意。
“反正,礼拜三之前妳不拿钱来赎,我就断他手脚。”男人们看着何秋月哭哭啼啼的也说
不出个所以然,于是敷衍道。
几个人抛下了这些话后,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何秋月当然知道钟国雄没钱,却又到处挥霍,肯定是借了不少,迟早会有人找上门,却没
想到数目这么大。
家里头的人看着人散了,便各自去睡了,她回到房间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也只能凑了两千
元,和她要还的数目差得太多。
于是她在婆婆的房间门口跪下,希望婆婆能够伸手相助。
“就当我没这个儿子。”婆婆看着貌美的媳妇跪在地上,却只是冷哼一声,便将房间门给
关上。
何秋月跪了几个小时,婆婆也没有出来看她一眼。
何秋月又困又累,但是心中也是焦急害怕,时间已经晚了,一天劳累的她跪着闭上了眼,
休息了片刻,张开眼时看到的却是大伯的脚趾。
她抬起脸,无助而空洞。“大……”
“嘘。”抬起脸看着大伯神秘的放了根手指在她嘴前。“妳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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