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怎么招惹到那个人的,莫语涵也不清楚。
她记得国一的时候她和那个人处得也满好的。那个人很厉害,非常擅长画画,或许就
是因为这样才会吸引莫语涵的注意,和那个人有了共同的话题。
虽然说那个人个性有点奇怪,但莫语涵本身也是个班上的边缘人,所以倒是相处无碍
。
后来发生了莫语涵被班上男生排挤的事后,那个人也和其他男生一样远离她,他们也
就慢慢没了交集。
升上国二后,莫语涵开始写起了小说,因为是写在笔记本上,上课看也不怕被老师发
现,班上开始流传她写的小说,莫语涵也因此开拓了班上的人气,开始有人接近她,和她
讨论故事中的剧情,讨论小说的写法,甚至也和她一样开始写起了小说,莫语涵也因为有
人看,愈来愈有动力。几乎整天上课都埋头在写小说,沉浸在和大家共同的话题里。
她开始觉得上学是一件有趣的事。
甚至连看秋思远那个高傲的样子都觉得不那么讨人厌了。
那时那个人就坐在她左后方的位置,而她的右前方仍是秋思远。
国二下,在导师的要求下,他们有时连星期六都要到学校自习考试,在沉重的读书压
力下,学生们自然发展出一套无聊的娱乐。
其中一个被他们䁥称为午餐之战。
星期六的自习,由于是自发性的,学校不供餐,都是由班导自掏腰包为他们订午餐,
于是产生了要订哪一家便当的争执。
在把学校附近的外送店家吃过一轮后,同学间开始有了偏爱的喜好,当时最受欢迎的
是一家广式便当店和一家台式便当店。
每次要自习的星期六,老师都会先表决今天要订的便当店,再决定要订的菜色。
而这时候就是广式的支持者和台式的支持者互相拉票的时间。
秋思远是广式固定支持者,她是台式。
‘台式的便当很油,都是炸的不健康。’秋思远不屑。
‘广式的配菜很烂!而且炸的才好吃!’莫语涵坚持。
他们本就不合……不对,是她和秋思远单方面不合,这种时候更是互杠得凶。只要那
天表决能赢秋思远的广式,她那天就会很爽,还会和同样支持台式的同学一起幼稚地欢呼
。
其实她也不懂究竟是真的那么喜欢台式便当,还是只是想和秋思远作对,因为每次台
式便当赢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要选什么菜色。
只是透过这些事情,感觉好像和班上的同学感情愈来愈好,好像自己也被接纳进这个
团体一样。
她浑然不觉她在班上愈出风头,好像就愈碍某个人的眼。
事情的一开始只是一件很小的事。
左后方的那个人时不时在上课时发出碎碎唸的声音,声音很小、很细微,但就是令人
难以忽略,就像讨人厌的蚊子嗡鸣声一样,挥之不去。
于是莫语涵只好敲敲那个人的桌子请他注意一点。
不只是她感到困扰,在她前后的女同学也同样听到那声音,甚至比她更不客气地直接
开骂。
但那个人不旦没有改善,反而更变本加厉,除了碎唸,还有摇动桌椅的声音,刻意翻
动书页的声音……愈来愈让人难以忍受的声音。
让莫语涵也受不了地在上课时间一直拿眼瞪他。
结果反被那个人向老师告了一状。
那人向老师投诉,莫语涵和她前后的女同学上课一直看他,干扰他唸书,让他很受不
了。
莫语涵和另外两个女同学当然是气得不得了。向老师指控,若不是他上课一直发出噪
音,她们也不会一直瞪他。
结果自然变成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状态。老师也只能要求两造克制自己的行为
。
莫语涵和另外两个女同学对此事忿忿不平,不管是因为什么事,被导师找过去谈话都
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何况又被导师当成有错的一方,却也只能忍耐下来,只要那个人不
做太奇怪的行为,她们自然也不会理他。
经过约谈之后,那人确实收敛了不少,但怪异的行为却是愈来愈多,比如在上课时把
书高举挡在她们女生这一侧,身体愈坐愈歪斜之类的。
当然他想怎么作,莫语涵自是不会理他。那次向老师告状之后,也算是将两人间仅有
的一点情谊拉下了休止符,莫语涵只想着少招惹他,免得又被告莫名其妙的状。
却没想到,她不找麻烦,麻烦还是找上她。
那天上课,“砰!”地一个巨大声响吓了教室所有人一跳。
声响是从后面传来,莫语涵回过头。
是那个人从椅子上狼狈地跌下的样子,因为体形的关系,还撞到后面的桌子。惹得班
上许多人一阵讪笑。
这本来只是一件没什么的插曲,大家笑笑也就过去了。
却没想到因为这件事,莫语涵被导师叫了过去。
当莫语一进导师办公室,看到那个人也在老师身边时,她心里一凉,马上就知道大事
不妙。
和那个人扯上关系绝无好事,随即又转念想,自己没做错什么事,也不用担心,便理
直气壮地走了进去。
但她错了,一个人如果想造谣生事绝不怕没有事说。
那个人向老师指控都是莫语涵害他从椅子上跌下。
这种荒谬的事情,听得莫语涵一愣,只听得那个人不断地控诉,从上次的事情之后,
他自认收敛不少,但莫语涵却不放过他,一直拿不友善的眼神瞪他,他拿书挡也没用,只
好愈坐愈歪,才会造成在课堂上跌倒的窘境。还说莫语涵不但不反省,还在课堂上笑他这
件事。
事情太过荒谬难奇,莫语涵的大脑反应不过来。
当导师问她:是不是真的有在看他?莫语涵回答:有。
她不敢保証完全没有,因为那个人就坐在她左后面,动作又那么怪异,她不可能不注
意到。
当导师问她:那个人跌倒时,她是不是有笑?莫语涵也回答:有。
全班笑的人那么多,为什么针对她一个?
‘所以你有没有看他?所以你有没有笑他?我们不要管别人,就问你有没有作这样的
事?’导师连珠炮一样的话语,轰得莫语涵招架无力。
‘……有。’她只能承认,然后无力反驳。
‘所以你就不要看他就好了!你为什么要看他?他坐你后面,你不要转头看他就好了
!’导师显然也对这样的事情感到烦躁,语调很急,说话也不自觉大声起来。
莫语涵吓到了,完全无法为自己辨解。
而那个人,站在导师身旁,垂著头涨红著脸,像是忍耐著什么的样子,像极了受害人
。
所以……是她的问题?连莫语涵也质疑起自己来了。
真的是她在无意间盯着他,而造成他的压力,害他跌倒了?
‘这样可以吗?莫语涵,以后你上课就尽量不要盯着人家看,专心上课,好吗?’导
师严厉地看着她,一心只想尽快解决这件事。
‘……好。’也只能这样了,不是吗?如果这样就能解决这件事的话,她只想赶快从
老师严厉责问的眼神中离开。
反正,她本来就不会没事去盯着他看,以后就尽量注意就好了。莫语涵是这么想的。
这样事情……也就解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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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我不想给他名字…
所以……就那个人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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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终于赶上征文~完成投稿三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