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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眼就到了第二次段考，陈静雯跟戴世辉准备回收监考老师们缴回来的试卷袋，
并将里面的余卷、答案卡一一拿出来分类，如果有手写卷就另外收集整理，等任课老师
过来领回去批改，赵琼雅则忙着用机器读答案卡，时不时就会有老师来问“某年级的哪
一科答案卡读完了没？”搞得陈静雯、戴世辉跟赵琼雅都很紧张。
　　好不容易忙完了段考，陈静雯跟戴世辉把第二次段考的荣誉榜贴在教务处外的公布
栏，虽然教育部现在禁止公布学生成绩与排名，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XT国中把名次跟
成绩都拿掉，只贴名单，表头用“第二次段考荣誉榜”而非“第二次段考校排前两百名
”公开张贴，也没有触犯禁令，据说所有学校都是这么做的，可见家长们还是很在乎成
绩的。陈静雯看到810的许逸轩、谢冠祐等高材生的名字出现在榜上，心里还是挺开心
的。
　　学期即将进入尾声，陈静雯等实习老师们也将面临实习阶段的最后一场考验：教学
演示。吴素如在11月就开始提醒陈静雯该选定教学演示的课程，并开始撰写教案，但陈
静雯拖到段考前才将选定的课程〈酸橘子〉的教案交给吴素如，但段考前后要算成绩，
吴素如将审核教案的时间推迟了，因此这天空堂才约陈静雯去讨论教案。
　　吴素如一开始就很直接地问说：“你觉得〈酸橘子〉这课想要传达给学生什么？”
　　陈静雯说：“‘强摘的橘子不甜，强求的姻缘不圆’，自己要先好好累积内涵，不
要急着谈恋爱，不然只会得到不完美的结果。”
　　吴素如微笑着看着陈静雯说：“你当初在当学生时应该也有上过这一课吧？你那时
候的感想是什么？”
　　陈静雯说：“觉得很有道理呀，学生时代……”
　　吴素如打断陈静雯的话说：“你不要因为我是指导老师就跟我说场面话，说说你真
实的想法。当一个老师要教学时，你必须先说服自己‘我现在要传达一个重要的观念给
学生，这对学生的未来很重要，而且这是我真实的感受。’学生是很敏锐的，你在台上
说些言不由衷的场面话，他们是能够感受到的。我现在想知道你最真实的想法。”
　　陈静雯愣了一下，结结巴巴说：“当时……是有点反感啦……觉得老师们多管闲事
了，我们要不要谈恋爱是我们自己的事吧……又没有碍到别人……大概是这样吧……”
　　吴素如说：“很好，我教书教了这么多年，学生对这一课的反应其实跟你差不多，
因此我在多年前就不再用那种说教的方式上这一课。当人进入青春期后必定会想谈恋爱
，这是生物本能，愈去限制、禁止，就会愈想去尝试，但是这个时机点真的合适吗？是
不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只能在这个时候做呢？想要谈恋爱，未来还有很多很多的机会
、更好的对象，但探寻自己的兴趣，学习生存的技术，这些事情一旦错过了，将来要花
数倍的时间去弥补。退一步来说，假如现在真的谈恋爱了，有可能开花结果吗？他们真
的愿意一辈子跟这个对象在一起吗？如果偷尝禁果，怀孕了，要把小孩生下来吗？养得
起小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