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菸味，但我从来不抽烟。

我是个活在菸味中的小孩，小时候爸爸在出差回来总会拿着一罐一罐的菸草和妈妈分享，两
个人躲在书房里，有时用长长的烟斗，有时则是细腻的用手慢慢卷，一待就是一整天。

等他们开门后，我都会跑进去烟雾弥漫的书房看他们在干嘛，然后被呛到，之后甚至习惯烟
味，最后沈浸其中。

后来爸爸生病了，也没有再抽过菸，连带家里那些分得详细的瓶瓶罐罐也全都不见了，那时
候网络并不发达，就算知道名字也找不太到资料，久而久之，我的记忆就只剩下味道了。

我从来不抽烟，这对于在酒吧上班的人很怪。

每次跟客人聊得开心，总会有人热情的邀请我到户外挡一根，我会跟着他们走出去，然后摇
摇头跟他们说我不抽烟。

他们的反应挺伤人的，总是睁着眼睛大喊：“你他妈骗谁啊？”可能这真的很怪吧，但我还
是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继续跟他们闲话家常。

顺便品尝他们菸草燃烧后的味道。

久而久之便发现，爸爸带回来的菸草似乎比想像中高级很多，并不是便利商店的廉价香菸可
以比拟的。

我知道这很怪，但我就是喜欢闻烟味。

同样的工作日，同样的跟客人聊得来，同样的被邀请出去抽一根，不同样的反应——

“哦，是吗？看不太出来欸。”她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拿出一个纯白的盒子，从排得密实
的菸中抽出一根，又掏出Zippo打火机，用大拇指顶着打火机下方，食指中指压着翻盖，用?
一弹，火光便冲出打火机。

“欸，打火机拿来，这招我也会。”我伸出手索要打火机。

“不是不抽烟，还会玩Zippo？”她停下点菸的动作，反手把打火机盖甩上，扔了过来。

我接住打火机，学了一下他的动作，第一次，没开；她叼著菸啧的一声，我假装没听到，用
裤管擦了根本不湿也不油的手，第二次尝试，也没开，打火机还被我喷出去砸到地上。

“欸欸欸这很贵欸。”
“抱歉抱歉。”
第三次尝试，咔嚓一声，盖子开了，但火没点上。但我还是一脸很屌的把打火机还给她，她
笑了一下，检查打火机有没有摔伤后，便把菸点上。
她的菸特别短，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准备的。
短菸的味道和童年的很像，但还是略有不同，他的菸太单薄了，少了一股沈重的味道。我很
确定不是记忆偏差，是实实在在的差异。
“你那菸是自己卷的吧？”我问。
“对啊，抽抽看？”她不以为然，作势要把嘴上的菸传给我。
“不，我是真的不抽菸，怕上瘾。”我把她的菸的味道和童年的味道很像这件事告诉了她。
她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思考片刻便答道：“我家很多不同的菸草，下班来我家试试怎么样
？”
“嗯，好。”我秒答。
今天的客人比以往都还得少，整个晚上都只有她一个人，她喝的似乎比以往都多，等到下班
时她已经开始晃了。
她说她的家不远，但实际上走了快半小时才到。
一打开门，她就摇摇晃晃的直接倒在沙发上，脸朝下说著不清不楚的话，我只听得懂：“我
休息一下。”后面就完全听不懂了。
我还算清醒，只是她休息的时候我也不敢乱晃，就只是看着她的侧脸，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
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她起床后会发生什么事，会被仙人跳吗？要不要先跑？这么清
秀的女生应该不会这样做吧？
结果胡思乱想了半小时她才起床，庆幸的是他还记得我是谁，也没有大呼小叫的要我滚，更
没有从厕所冲出来的男人，她就只是看了我一眼，也不讲话，就从一旁的玻璃柜抽出一个上
面装满瓶瓶罐罐的木盘。
“这些叫做菸丝，是我搜集的。”她挑出三罐摆到我面前，继续说：“刚才的菸就是用这三
罐混搭而成的。”
“味道不太一样，家里的味道比较沈重。”
“但是目前闻过最接近的吧？”
我点点头。
她盯着自己的菸草罐片刻，把三罐菸丝摆回去收好，又从把一罐特别小罐的瓶子拧开来，里
头的菸草不多，她倒出了一半，卷成一根特别小纸菸，叼上嘴，点火直接抽了起来。
我不敢说这是童年的味道，但已经非常相似了。我把鼻子以外的感官全部关闭，专心品尝这
个烟味。
烟味很重，比木头的燃烧味更沉，和酒精搭在一起似乎起到相辅作用，一下就让我恍惚起来
。
迷茫间似乎听到她在说话：“你爸都带这种鬼东西回家啊——”
正想问她那是什么意思，却发现我身体一阵热，想张开嘴却发现麻痺了，强行睁开眼，才发
现整个房间早已烟雾弥漫，而自己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别紧张，等等就好了。”看着她把窗户打开。好一阵子让烟雾散去后，我才渐渐能活动。
好不容易立起身子，我开口第一句就是：“这绝对不是我爸带回家的东西。”
他没有回应，只是问：“味道像不像？”
我点点头。
“你家人抽得可能没那么纯，也可能有用其他菸草稀释过，我配置的比较重，一般人根本受
不了。”他看着我，接着说：“我也只是赌你有耐受性而已。”
“那你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我以前常抽啊。”他拿出第二根，挑衅似的问：“要再来一次吗？”
我连忙从沙发弹起，试图阻止，而她却不理会我，只是自顾自，笑盈盈的点上第二根菸：“
放心，一般的。”
我摊回沙发上，享受她点的第二根菸。味道很轻，没有烧焦感，更像是点燃薄荷精油般的凉
爽，有点提神又不像绿油精般让人刺激，很是舒服。
一根菸不过两分钟就被她抽完，她站起身来往寝室走去，我开口问她要干嘛，她只是探出头
来，用一脸看智障的表情说：“洗澡啊，不然呢？”
“我还在你家欸？”
“我看起来像在乎的样子吗？”她把头伸回去，又说：“过来一起洗吧。”
我大惊：“蛤？”
“蛤屁啊。我帮你一个忙，你也要帮我吧。”
“帮你洗澡？太怪了吧？”
“洗还是不洗？”她走出房门，看了我一眼就走进浴室，还依稀听得到他再嘟囔著什么酒吧
不都挺乱的什么的。
别人我不敢讲，我自己肯定是乖的那边，要说的话，应该算是混乱中立吧。单身五六年，主
要也是交女友麻烦，不如单身自在。
说不想洗是骗人的，但我还是怕洗到一半就有几个大汉冲出来押我签字，我都还没督就要付
钱，亏麻了不是？
最终在大头理性的控制下，我只是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套房阴暗处，确定都没人后就跑去敲浴
室的门了。
现在想想，谁他妈藏人藏在家里的？
总之，在她一句进来吧之后，我的大头就暂时处于休眠状态了。
打开浴室，隔间的毛玻璃虽然看不清她的细节，但雾面的效果依然盖不住他的曲线，早在他
进来店里时，我就注意到她的身材肯定有在运动，只是没问而已。
“脱光。”
我像个被主人设定程式的机器人一样，僵硬的把自身的衣服扒个精光。
“进来。”
她把毛玻璃门推开，人还很心机的躲进浴室角落。
我才踏进去，还没看见她的全貌，身体就被她往反方向一转，一支手瞬间缠上我的眼睛，在
我耳边呢喃：“闭着，我帮你洗。”
我没有讲话，只是点头，任凭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移。一下单指撇过胸膛，一下手掌抚过腹部
，弄得我内心痒痒的，相信她也知道，因为我的老二早就硬到不行了。
“有在练吗？”他又用手划过我的腹部，在我自认超明显的腹肌上游移。
“一周两次，练身体健康的。”我像个被审讯的犯人一样如实回答。
“还行还行。”他的手继续下探，毫不避讳我住我的阴茎，开始轻轻的上下搓弄。
女生的手本来就细致，加上沐浴乳的润滑，几乎让我发出呻吟。
“几公分啊？”
“对不起，真的没量。”
他噗嗤一笑，手又开始加速，轻蔑的问道：“干嘛道歉？这么M？”
“啊啊——”我几乎招架不住她的攻势。
没过多久，就在我快爆发的瞬间，她却突然放开我肿胀的小伙伴，又开口命令道：
“睁开眼，帮我洗澡。”
此时此刻的我真的像极了她的狗，只能乖乖得睁开眼，看见她将头发甩至右肩，眼睛带着邪
魅的眼神，递给我一块肥皂。
我把肥皂泡搓满双手，非常认真的开始替她搓澡，几乎不放过任何地方。心理也不敢有非分
之想，只是发现在手指划过她的乳头时，她的身体总会不自觉的颤抖。
我很认命把她全身的肥皂泡冲掉，也把自己的泡泡冲掉，拿了一旁的浴巾将她完全擦干，然
后就呆站在浴室，等待她的下个命令。
“上床吧。”她说，一边把我拉出浴室。而我没有拒绝。
她把我压在床上，眼神又是刚才的邪魅，她的手下伸，又开始套弄我的老二，上面也没闲著
，正用她丰硕的胸脯在我的胸膛滑呀滑，甚至刻意划过我的乳头。
又是即将爆发的时刻，她故技重施停止了套弄，只是握著，整个人侧身趴在我的胸膛上，柔
柔地问道：“想射了吗？”
我点头，哀求她赶紧放过我。
而她眼神却放光，仿佛找到新玩具般的孩子，将我的老二放开，接着骑上来对准位置，缓缓
的压了下来。她的表情似乎在忍受，面容微微扭曲又带点兴奋的笑靥让我实在把持不住，内
心想着过往的国文老师才压下想射的感觉。
她在我身上卖力摇著，时不时的闷哼让我偷偷掌握住她的G点，不时配合她的节奏偷袭顶入时
她又惊又喜的表情真的让我欲罢不能，加上两个巨大的胸部在我脸上晃啊晃，实在是一种视
觉飨宴。
方才的两次急停让我很不经摇，才没几分钟我就感觉又上来了，连忙试图要把她拔起来，她
也意识到我在干嘛，反而双腿一夹，开始加大摇晃力度，我根本招架不住，直接把一整管白
浆注入她的身体。
她缓缓起身，又趴下往我的老二又吸又含，刚射完来敏感著突然被她这么一弄，我直接叫了
出来。
完事的我们去洗了个澡，结果洗著洗著不小心摸到她的奶又在浴室里战了半小时才出来。
我们为彼此擦干身体，她拉着我的手到梳妆台前，拿吹风机给我，像个女王似的下达指令：
“吹头发。”
显然是我高超的吹头发技巧吓着她了，她看着镜子里的我说：“没看过男生那么会吹的。”
我笑了笑，反问：“有比你会吹吗？”
她没有脸红，只是淡淡说道：“要试试？”
“不了，正在CD。”我把吹风机关掉，还给了她。
我们挪到床上，她打开Netflix随便挑了一部放映，我们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讲话，就这样静静
的看着Netflix。
最后是我先受不了沉默，开口问：“这是本来就预计好的吗？”
“打砲吗？”她没转头看我，继续说道：“算，也不算。”
“什么意思？”
“我本来就有打算要一夜情，但没有想过是是在酒吧找。”他突然看向我：“觉得你够有趣
吧，也刚好有个理由。”
我没有回避他的眼神，只是觉得有些尴尬，随口说：“所以是你帮我找童年，然后我帮你清
蜘蛛网？”试图讲点垃圾话缓解气氛。
“清个屁蜘蛛网。”她笑了，连眼睛也带着笑意。“不觉得挺有缘分的吗？你的童年在我这
里找到欸。我本来想说如果不符合你的童年的话，就让你回家了。”
“算是吧。”我把视线放回电视上，即便我根本不知道上面的剧演到哪里。
后来的日子，她总会在每个礼拜二来酒吧找我，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家，先试菸，然后做爱；
那阵子她很热衷于蒐集菸草，每次都能变出不同的花样弄我，在床上也是。
一次激烈的性爱完，她又点上一根菸，她说这是这礼拜试出最喜欢的味道，也让我闻闻。
我吸上一大口，檀香、苹果甜，挺舒服的，随手向前比了个赞，又倒在床上休息，一直到了
菸抽完了，弥漫在室内的菸散去了，她才开口：“其实我现在是个第三者。”
“我没女朋友啊？”
“不是你，是别人。”
“所以我是第三者的第三者，那是第几者？”
他轻轻一笑，嘴里碎念着白痴，又说：“不算，只是这几个月我真的越来越搞不懂自己是喜
欢男生还是女生了。”
“蛤？”我从床上弹起，惊讶的看着她：“对方还是女的喔？”
她点点头，又说：“我们也做过了，所以我很混乱。”
他侧过身，用手撑著头，看着我：“找上你，也只是想确认自己。”
“你不怕找到人是个臭鱼烂虾，或是床上表现很差的，让你做出错误的判断吗？”
她又笑了，说：“我现在是这样觉得的没错。”
“欸不是，所以你觉得我是臭鱼烂虾，还是床上没让你满意？”我有些着急，又补充：“我
做口碑的欸！”
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躺了回去，说道：“让你猜囉。”
后来的她一样会在礼拜二来找我，喝酒也好、试菸也好、做爱也好，我承认我有点晕船，只
是她很明显只想维持这段关系，因为她还是会跟那女生约会、出门、也会做爱。
这个故事没有终点，就只有渐行渐远，或许我真的是臭鱼烂虾，让她投向女生的怀抱了吧。
我喜欢菸味，因为最近它让我想到这段经验。
———
简单写写这些年在酒吧的点点滴滴
可能会有下一篇吧

很久没有好看的西斯文了

以前的酒吧故事美，现在的酒吧故事野；怎么改变都无所谓，因为都是别人的故事...

很有味道 期待其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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