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有许多无可奈何的事情,
而我们不能总是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俐落的点了一根烟,就那样放在地板上,不抽。
妳闭上眼睛,有一些画面像是绘本一样,
鲜明而刺目。
有时候别人就是觉得你错了,就算你没错,
也不是什么二分法,而是一种相对论。
比如A爱B,B爱C,
A就会觉得B错了,尤其是C对B不够好的时候。
胡思乱想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呢。
幽幽的叹口气,妳克制自己越想越糟的头绪。
旁边的男人跟妳对垒后在床上呼呼大睡,
马眼上还犹存著一两滴未尽的精液,
自龟头的弧度下滑,颤巍巍的垂挂著,
像烛泪那样,妳饶有兴致的笑着。
憋笑的身体颤动惊醒了他,这个妳可能不那么爱的人。
-笑什么呢?
-睡的像猪一样。
妳咯咯笑着,任凭他好气又好笑的拍了妳的额头。
空虚是妳的原罪。
无法被满足的心,渴求着一份无法再有的感情。
妳抱着另一个人的背,双手在背上刮出细微的痕迹,
闭着眼睛假装很满足的喘着气,
脑袋里面想像是他正埋头占有妳。
对方将妳的脸往旁边推开,
视线紧紧盯着泛著薄汗的脖颈。
-妳不是说从不约的吗?
-你不是也没打算约吗?
如果主张性爱无法分离,
妳无法解释为什么要和一个非伴侣的人交缠在一起。
如果主张性爱可以分离,
妳无法理解为什么总是在脑海里想着他的样子。
妳觉得他错的彻底,而妳也是。
-为什么觉得自己很渣?
妳打开手机,解锁后两人的合照让你们顿了一瞬,
-你看这个、这个、那个。
打开line,妳在常驻的聊天记录比划著。
-因为这些人。
各种花式嘘寒问暖,连妳只是发个:(的动态,
就会煲热汤频繁关心妳的对话。
-他们都想约?
男人疑惑的问著,目光随着妳的指尖打转。
-他们...都真心喜欢我。
妳闭上眼睛,想着几年来这些人痴痴的陪伴。
有人爱妳,眼巴巴的捧着妳,也不敢妄想占有妳。
他们要妳快乐,如果妳和他们吃饭,
还会兴奋的两天睡不着觉。
-会愧疚吗?
男人咬住妳的指尖,然后欺身俯看妳。
-你的老婆在家等你,你想干我,会愧疚吗?
妳挑眉,嘴角微弯,用手抚摸顶着阴部的阴茎,
滚烫而坚硬,在阴道口与上下摩擦著,
自男人喉咙滚出低吼的兽类呻吟。
三个小时的时间过的很快,
外头热辣辣的阳光正逐渐融化身体。
妳想起那年夏天,溽暑的午间,
妳柔顺的服贴在他身下,
任由他的滚烫,把妳熔成他的形状。
妳没办法向他人解释,为什么妳活的像孤女一样。
看似爱妳的母亲,只想把妳控制于掌下,
吸干妳用青春赚来的钱,
也是她教会妳不要相信任何人。
妳没办法让他人相信,
这世界上就还是有那种家庭看起来一个家的样子,
里面什么都没有,住在里面像空气一样,
而那状况就切身发生在妳身上。
妳沉默不语,他沉默不语。
妳只能任由他们用别人的错惩罚妳,
妳用他们的错来惩罚自己。
妳想起那年冬天,湿冷的晚间,
妳如菟丝依偎在他的身上,
让思绪与爱情攀附,让他成为妳的主干。
下场轰轰烈烈的凄惨。
男人移情,他老婆在公司门口拦下妳。
妳坦然断绝,他们崩溃的辱骂。
他燃著一根又一根比平常多的烟,
语重心长的跟妳说他不能陪妳完成梦想了。
只是想要一个家也这么难,
妳的人生总有那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
听着怦然的心跳,强而有力的像是要跳出胸膛。
妳喜欢这样的时刻。
什么都不用想,他就在旁边,
这个妳其实很爱的男人。
而他的心跳声会告诉妳,他将永远陪在妳身边。
-陪你点完这根烟的时间,我就要走了。
妳吸了吸鼻子,指尖轻点他在相片里的鼻尖。
-抱着自己,想像你在,我就敢继续走下去了。
层层叠叠的格子里住了许多活在相片里的人,
五颜六色的雕边,属于某个人的灰烬安然躺在小坛子里。
-会再来看你的,要记得想我。
热辣辣的阳光正试图融化妳的身体,
妳想起那年四季的每一天,
有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神,用生命熔铸妳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