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演唱完我下了舞台,收拾的有些匆忙,因为我还得赶到下一间餐厅表演,
May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来帮我撤收,
我把整个餐厅视线扫过了一遍,终于看到在柜台旁低头折餐巾纸的他,
我这时先不想其他的,只想先留下联络方式,我走过去叫她:
“May! 那个....”
她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打断了我的欲言又止,抬头看我一眼并浅笑,随及低下头说:
“别担心,我一定会再回来找你的,时间快来不及了,你快赶去下一个班吧!”
其他的服务生也在场,似乎也不适合多说些什么,我只能无奈的转头离去。
而且我确信,May应该过几天就会来探我的班了吧! 我这么认为。
怎奈这一盼,几个月过去了,May音讯全无,
这一段时间,走在街上,总是放慢脚步,会巧遇她吗?
在餐厅接到有听众点唱黎明的歌,演唱时,我会想着,
她会刚好经过这边,放下脚步在门口听我唱歌吗?
甚至夜深人静相思欲狂时,我用着那仅有的少许的关于我知道她的一切,
在电脑前疯狂的google,看是否能搜寻到她的蛛丝马迹...
可惜都是徒劳无功。
那年的晚秋,
台北市立交响乐团
在中山堂广场前演出意大利作曲家马斯康尼的独幕歌剧作品“乡间骑士”,
刚结束演唱的我正好路过,停下来看完了整场,
还记得演奏到那心碎欲裂的间奏曲时,我忍不住流下泪来,
直到现在,每次听到这段音乐,我仍然记得那个心痛的感觉。
(4)
暖了又冷、冷了又暖,日子过了好久了,
在逐渐淡忘May的同时,我好像有另一段恋情即将萌芽。
然而,就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May回来餐厅找我了,
从台上往下看最醒目的位置,May和她的女性友人坐在那,对我笑着,
我惊喜的还忘了词、舌头有些打结,
下了班我走到她们的位置和她们闲聊,话题有些不着边际,
直到趁着她身旁的女性友人去洗手间,我才忍不住先开口:
“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找我?最近还好吗?换了什么工作?”
久别重逢,我有些着急和困惑,打破了我们以往的惯例-不过问私事。
May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一惯轻轻柔柔的说:
“欸,我后天有空耶!”
“蛤?”我又回到了我们初次见面的黑人问号表情
“我说,我后天有空,有点想看电影!”
May口气倒严肃了起来,似乎对于她丢了正中直球过来,
我这个捕手却没接好球有些恼怒,
我恍然大悟,把球接好回给她:
“我也刚好也有空,那就下午三点华纳威秀见可以吗?”(那时还叫华纳威秀)
即使May已经丢了一记100mph的正中直球过来,我还是不敢以肯定句回话。
“好啊,那我们互留一下手机吧!”她很干脆的说。
走出餐厅,太阳晒的我有些发昏、眼冒金星,一切这么突然、这么不真实,
让我已经平静的心又起波澜,
当然,也有些纠结-毕竟当时我正在追求另一位女孩,心思也转移到那位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