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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民以30公分为美,但古希腊人可能不这么认为。为何古希腊雕像的胯下都很不起眼?这得从文化和社会价值观说起。
艺术史网站 How to talk about history 分析,原因有二。第一,当然是因为雕像不是勃起状态,与男性的实际正常尺寸相去不远,还算符合写实。但为什么不把英雄像的性征雕大一点?因为古人对男性美的文化价值,并不在乡民口中的30公分。
现代人受色情影视产业影响,认为男生越大越好,越大越 MAN ,但对古希腊人而言,大而无当,小才美。史学家 Kenneth Dover 在其著作《希腊同性爱( Greek Homosexuality )》中指出,对具有高度文明的古希腊人而言,较小的男性生殖器具有越高的社会与文化价值,巨大的男性生殖器与愚笨、好色、丑恶、野蛮等人格特质连结,因而受到世间审美观的鄙弃。
雕像是集当代完美审美观于一身的具象结晶。古希腊人讲究力与美的平衡,讲究身形的协调美,当时男性美的标准是拥有匀称精实的肌肉,而非一味强调胯下的尺寸。从流传至今的著名铜像中不难发现,无论是拉奥孔群雕、年轻胜者之像、或是宙斯、海神波赛顿像,这些符合人间审美观的美男子,生殖器尺寸都不大。
拉奥孔群雕(Laocoön and His Sons),梵蒂冈博物馆藏。
年轻胜者之像(The Victorious Youth),J. Paul Getty 美术馆藏。
宙斯或海神波赛顿像,雅典考古学博物馆。
古希腊剧作家阿里斯托芬的作品《云》中,形容了这种男性审美观:“完美的男性,应该要拥有光滑的胸膛、白皙透亮的肌肤、宽阔的肩膀、短舌头、翘臀,以及尺寸较小的生殖器。”在古希腊艺术和文学中,巨大的男性生殖器是野兽的象征,代表着好色和愚蠢,完美的希腊男性,应该是理性又知性,具有威严的形象。即便生殖器的尺寸与好色与否无关,对古希腊而言,生殖器小的男性被认为较为冷静与理性。
因此,在古希腊雕刻中,雕像尺寸惊人的胯下,全都是用以展现好色和荒淫等负面人格。例如酒神戴奥尼索斯的随从萨提尔(Στυροι),以懒惰、贪婪、淫荡、嗜饮闻名,拥有人类的身体和羊的生殖器,雕像也刻意夸饰其尺寸。又如果树与丰收之神普里阿普斯,在母亲腹中被女神赫拉诅咒,长出硕大无朋且屹立不摇的生殖器,虽然在现代可能会引起乡民的羡慕,但男神当年出生后立刻就因为尺寸不正常,遭到母亲阿芙萝黛蒂从奥林帕斯山放逐,不但众神都排挤他,连到了罗马时代,他的名字还被拿来当成骂人的话。
古希腊壁画中的普里阿普斯。(图/维基百科)
萨提尔像,雅典考古学博物馆藏。
普里阿普斯像。(图/截自christies.com)
这种审美观深深影响后世的创作,甚至包括雕像生殖器的尺寸。最为世人所知的,就是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像,不过2005年有两名翡冷翠的医师发表论文指出,大卫是因为即将与巨人战斗,出于恐惧才让阴茎跟着缩小。确实从正面观察,大卫的脸上颇有惧色,米开朗基罗不愧是文艺复兴三杰,充分展现了对人体的细微观察力。
米开朗基罗大卫像。
大卫像局部特写。
看起来没30公分的都需要时光机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