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她,我是我。
此刻你握著的手,和她的不同。”
侧身躲进了店里,忙着擦干包上的水渍,
头上突然出现毛巾,正温柔的擦干我的长发。
“早上不是才提醒妳记得带伞吗?”
“湿成这样,真是难为那些路人。”
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顺便肘击了他一下。
“我还没蠢到听不出来你在酸我。”
“那还不赶快进去把衣服吹干,哈哈哈哈”
呈家是我的好姊妹,精准一点应该称为青梅竹马。
他的名字就是那么老套,还有一个妹妹,就叫‘莉叶’。
觉得人的命运真的跟名字息息相关,
至少在他们兄妹身上,是这么验证著。
朱爸是老年得子女,
努力了很多年,终于在第十一次的试管成功了。
如果没有意外,呈家应该还会有一个手足,
可惜,朱妈在生产过程中血崩,
紧急抢救,却还是来不及救出最后一个宝宝。
之后,
朱爸一个人父兼母职的带大呈家、莉叶。
“换个衣服怎么那么久?”
我闻到黑糖姜母茶的味道。
“被雨淋傻了阿。”偶尔自嘲一下好像也不错。
暖呼呼的,鼻水也不流了。
看着呈家在吧台忙碌且专注的样子,
思绪一下就拉回了从前。
篮球场上,呈家挥汗如雨。
球场外围,尖叫声此起彼落。
全都是冲著朱呈家来的,除了我。
身为篮球校队的队长,
朱呈家有着一群迷妹们疯狂追逐。
而他的红粉知己我本人,
任务就是帮忙吃掉一早就摆在桌上的爱心早点,
午餐时间陪他一起用餐,挡桃花,
下课时间还要跟他一起快步冲出校门,
哪怕我的背,早已被迷妹们的眼神杀得千疮百孔。
培养一个习惯只需要21天,
稳定一个习惯只需要90天。
嘴里总抱怨著,
但是一起回家这个习惯已经养成且稳定了。
但是我们却都不以为意,或者是没有发现。
“是不是真的被淋傻了,一直发呆。”呈家敲了敲我的头。
回到眼前,这个满脸胡子的不羁模样。
“只是突然想到,你高中校队的那群粉丝。”
藏不住得笑意,总算我也赢得一回合。
呈家不自在的笑着,跟脸上狂乱的胡子形成对比。
“欸,什么时候把胡子剃一剃阿?难看死了。”
“碍到妳了喔!”
“拜托,你这样是要怎么接吻?!”
“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靠,谁说我要跟你亲了,不要脸。”
进行完没营养的对话,雨也差不多停了。
“走了,掰。”
等红灯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
【Just 高飞】
大学毕业后,朱呈家消失了整整三年,
再次联络上,却是在他的婚礼上。
朱爸满头的白发,却十分精神的跟宾客有说有笑,
儿子结婚这样的人生大事,朱爸满脸骄傲。
而通知我的人却是莉叶。
“桃子,你下礼拜日有空吗?”
于是,我出现在朱呈家的婚礼上,
担任的工作,是婚礼摄影。
如果不是原先的婚摄无法接案,
距离婚礼这么近也已经敲不到谁的档期,
也许,我这个青梅竹马注定得缺席。
拿着相机,流畅地记录著。
我说不上来心里的酸涩,
友情原来这样不堪一击,
透过镜头看见的你和她的笑脸,
我在意的是你没有亲口告诉我你要结婚,
仅此而已,应该。
婚礼结束之后,我发了疯似的不吃不睡,
一天一夜的将婚礼记录影像全都剪辑、修改完成。
一天一夜的将婚礼记录影像全都剪辑、修改完成。
为了向你证明,找青梅竹马拍摄婚礼,
是物超所值,最最正确的决定,
我还多附赠了一部45分钟的影片,虽然我边做边哭。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么在意,
关于我们之间的这份友情。
我没有送花篮,但我限时快递了一张京都的明信片。
莉叶说你们合开了一间咖啡店,
可惜我人在国外散心,
算算日子,应该还来得及吧。
要写什么,说真的我犹豫了很久,
再怎样死守着青梅竹马这个身份,
也不能忽略你身边有个她的事实,
怕随手写写的玩笑话,看在她眼中别有一番滋味。
【开张骏业】就这样吧。
“早上的婚礼拍得怎么样?”
一进办公室,立刻关心起业务状况。
威朋是工作室的老板,而我是他的合伙人。
大学因为好玩加入了摄影社,
一开始游山玩水的练习静止风景照,
再来开始跟着学长接一些外拍的Case,
大三那年,威朋刚退伍。
“学弟妹,跟你们介绍一下,沈威朋。
这是摄影社的创社社长!”
小三学长介绍着眼前这个很粗旷的男人,
头发随意的盘了起来,
黑色粗框方形大眼镜,
厚厚的一把络腮胡,
笑起来居然看得见牙齿。
听说创社社长沈威朋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
他把大学当医学院在念,
延毕第三年才毕业成功,
毕业典礼那天,有两个教授为他哭了。
一个是哲学系主任:终于把沈威朋送走了。
一个是行销系主任:真的不考虑留下来帮忙吗?
因为双主修的关系,所以多念了三年好像也还好。
但是让行销系舍不得,哲学系想赶走,
根据沈本人后来的不可信描述,的确堪称当代传奇。
而他应邀回母校的摄影社担任讲师,
则是为我的大学生活埋下了颗未爆弹。
“拍得不错阿。”
身上的衣服还没干完全,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威朋将外套丢过来。
“想害我也想一个新潮一点的方法,用生病来破坏我这老板的名声,未免太弱了点。”
“如果你让我有正常的休假,就不怕被说苛刻员工了。”
“看妳头发还满干的阿?”
“刚刚衣服太湿了,花了点时间弄干还是来不及。”
“好啦,明天案子我自己去谈,你休假吧。”
“你今天有吃药?”
“妈的,给你假还在那边嘴贱,不放就给我滚进去剪片子。”
一个闪身,躲开老板的凶狠眼神,比著胜利的手势,快速进了剪辑室。
【你就为了她是吗?你就为了她不把我当一回事?!】
女人满脸泪水的大声控诉著,这画面为什么这么熟悉。
沉默不到五秒的时间,女人一把扯着我的头发,
嘴巴里念念有词的像是在骂着我什么,我却一个字都听不见。
好像跌下去了!
蹦!
我全身是汗的躺在沈威朋的怀里,好像又做噩梦了。
“片子还没剪完,现在几点了?”
“刚过12点,妳一生病就做噩梦,片子我处理就好,先送妳回家吧。”
点点头,我没有拒绝。
回家的路上,我简单得跟威朋说了梦境,
他笑着说我是韩剧看太多,我累得没注意威朋不自在的嘴角,
是某天回想起来,才发现。
威朋帮我掖好被角。
“不要走。”
我拉着他的手。
“ 一般相机器材最佳储存湿度是45-55%....”
小三学长在台上帮新进社员授课,
胡渣男丢了一堆外拍档让我今天修完给他,抱怨这是什么烂电脑的同时,
“喏,拿去。”
自私自利自大狂不要脸天下无敌的胡渣男沈威朋(咳),丢了一瓶苹果西打给我。
“图都修好没?”
丢给胡渣男一个白眼,答案尽在不言中。
“我这是为妳好,光是会拍照不会修图,干脆别玩摄影。”
“晚上有空吗?”
“要修图。”
“靠,被自己害到。”
我笑了,胡渣男其实也满可爱的。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已经坦承相对的两个人,没有耻度的互相品尝著。
“说吧,说妳想要什么。”
沈威朋将动作停住抵底著洞口的正是我想要的。
“不要闹,快进来。”本能地抬起腰迎合。
整间卧室充斥淫靡的味道,噗叱噗叱的声音,我停不下来的呻吟,
“我没有戴...”沈威朋在我耳边吐着气。
我听见了,但我也没有听见,此时只想让情欲左右我。
他轻轻的在我身上抹著肥皂,
“洗好澡后好好地睡一觉吧,工作室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