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这个新年的就是病,在攻击脊椎与大脑的最后一只病毒终于死掉之后,那种难以忍受
的疼痛总算稍微缓解,接着是剧烈的咳嗽与鼻炎症状,咳到可以闻到些微的血腥味,不知
道是喉咙还是鼻子。
在倒数前打开了窗户,让冷风透进来,试着稍微吹散病气,今年的烟火很清晰,开着窗听
著左邻右舍的倒数声,外头其实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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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凛冽的风狂乱的吹来,在她的脸上身上留下数道深深的割痕,霎时鲜血直流。
风在她错愕的面容上绕了两圈后用力的撞上她身后的大树,树干上立刻满布深深的裂痕,
犹如刀割,伤痕里流出了泊泊的红黑色汁液。
带着怒气的风席卷了整颗大树,盘旋了几圈之后穿过茂密的黑色树叶直冲天际,往无尽星
空吹去。
她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还有绽裂的伤口,看着一地的狼藉,站了起来,赤着脚踩在血水与
森林潮湿的泥土中,每踩一步森林中似乎便有着某种细微的变化,每踩一步整个森林就像
引起了一种共鸣,血水渗进了土里,长出了细细的新草,在她经过的地方,树叶都发出了
轻轻的响动。
她一步一步的,不急不缓的由森林的中心往外走,从树叶最浓密的地方开始,像是漫无目
的的游荡,又像是在巡视这片土地,生长的,死去的,日复一日的,她就这样,开始在永
夜的森林中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