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非天 Sigrun Valkyrja Chapter.9

楼主: shauhon (万万叶)   2017-07-18 00:12:16
Chapter.9 Eila
  听到伙伴的报告,艾拉马上亲身偕同前赴河岸边察看究竟……位于伙伴手指的方向,
一名身着华服,贵族装扮的少女横躺于地。从她一身溼到渗出水的状态研判只有落水后被
冲上岸这个可能性。
“那种事是不可能的吧!掉到这种程度的流水中,绝对会成为河里食人鱼的晚宴。”
“难不成是跳河自杀不成自己昏倒在岸边吗?这个嘛……以这个年纪贵族娇嫰的娃娃来说
,算起来也不是不会发生的蠢事。”
一手托著下巴细细端视少女宛如安睡恬静的脸庞……不打算继续沉溺于伙伴无谓的推理,
艾拉一言不发蹲下身,牵起少女的手将她整个人负于背后。
“您要带她回去吗?可是亚流士团长的话……”
艾拉果断地对伙伴这么说道:“他有什么责难,就由我一肩扛下!”
说完艾拉再也不理会其他的言语,一个劲地返回来路。
目光残留在垂挂于身前的两只白晰无有瑕疵的手臂,让艾拉想起了一些事情……
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手应该也跟这女孩一样漂亮吧。
大老远就看着艾拉背着莫生少女的样子,让亚流士不禁绉起眉头。
“妳又做没意义的事了,艾拉。”
走过亚流士的身旁,对其视若无睹的艾拉只丢下这番话:“真是烦人咧,做都做了还唸个
不停,难道你是老婆婆吗?”
亚流士以同等的冷淡回应:“想在别人的身上看到她的身影……像这样的行为妳又要重复
几次。”
“给我闭嘴。”
不再理会任何旁人的反应,艾拉将少女带回自己的布帐。
一整个晚上,艾拉细心地为这名素未谋面过的陌生人更衣、擦抚溼透的身子,替她盖上厚
重的被子兼生起火堆……还不时地探测是否有受寒发烧的反应。亚流士虽然忙着自己的事
,却将艾拉这一切举动都尽收眼底。
  黑夜方退,天空微微泛白的清晨……在厚重雾气陪伴下旅团拔营再度踏上既定旅程。
只是这次马车上除了货物外还多载了一个人,少女持续昏迷不醒的状况让艾拉一路上表情
都显得若有所失的模样。
“她如果一直昏睡下去,妳也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亚流士骑着马来到艾拉身边这样问道,不过艾拉只短短一句:“我无所谓。”就这么打发
了。
这样胶着的状况到了正午才出现好转,昏迷的少女首先是有了些许扭动,唇边发出几声混
浊的呓语……但这样的发展已让艾拉足以振作起精神,带着笑意的她轻轻拍打少女脸颊:
“睡够了吧?快给我醒来啊。”
在艾拉这有点过度的呼唤下,少女缓缓睁开紧闭的眼睑,用虚弱无力的声音说著:“这里
是……”
“来,吃吧。”
当艾拉才递出手中的面包马上被少女抢了过去,饿到这种程度吗?──当艾拉为此发愣同
时少女也停下动作,似乎是对自己这般失礼之行为感到不可饶恕整张脸低迷得垮下来……
“不要紧──像妳这样有气魄的生存方式,才是最适当的态度喔!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艾拉持续对一副似懂非懂徬徨的她催促道:“快点吃吧。”
可是当她吃到噎住时,着急拍打她背脊的艾拉又换了另一种口气对她碎唸起来:“不行不
行!吃太快了!妳看看妳,这不是噎到了吗?”
连在旁冷视一切的亚流士也不禁摇头叹息。
“妳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希格露恩……”
少女欲言又止对眼前陌生的人唸出自己的名字,但对光荣高贵的姓氏,却连一个字也讲不
出来。
“还不错的名字,我叫艾拉,要记清楚喔。”
对从清醒到现在一直无微不至照顾自己的人,希格露恩像要把她的名字牢牢记住似喃喃唸
著艾拉的名字然后又说道:“艾拉小姐谢谢妳,非常感谢。”
话说完感激地深深低下了头,反而对方像是极不能接受的样子放大了音量:“咦啊!──
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叫过小姐呢──果然贵族有贵族不一样的地方吗?”
艾拉的反应使希格露恩怔住了,怯弱地问艾拉说:“我……我有什么地方说错吗?”
“并没有。”艾拉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耸耸肩:“妳说得很好,真的。”
“所以,是不小心掉到河里去吗?”
当艾拉问及落河的前因后果,希格露恩去头去尾地将自己的遭遇交待一遍。接着,发现了
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不知到了何处,连俄尔交待给自己的坠子也一并消失的现状,惊慌失措
的她东看西看……双手拨弄著四周。
“在找这个吧?诺,还有这个……”
当收下自小佩戴于身的项链跟俄尔的坠子,让希格露恩差点要哭了出来。
“很贵重的饰品咧,是家人送的还是男朋友?”
“啊,是母亲……还有朋友托付的。”
“托付?”含义深重的字词,让艾拉挑起了眉角。在看不见艾拉表情的角度下,对着坠子
这么说著:“嗯,很重要的约定。”
  旅队越过丛林攀上山道,当脱离山区后……花了二三天时间的路程,目的地已在利用
远望器具可见的范围内。
这期间艾拉兼负起照料希格露恩的全责,还得担任解说的角色为她介绍旅团本身的正确定
位──佣兵团……接受任何人的请托,在金额足够的保证下,从事一切他们所能做的事…

“包括打战吗?”
希格露恩第一印象就是那场发生在她身上的悲剧。对此,艾拉并不表现出否认的态度:“
嘛,大部份都是负责运送货物啦。就譬如像这一趟旅途,我们受雇主的请托要将货物运到
马奇国境内的小镇上……只是现在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出面接收这批货就是了。”
“怎么说呢?”
对希格露恩的疑问,艾拉食指在她脑边划著圈圈边回应:“动动可爱的小脑袋囉,在这种
战乱的时期,谁能保証接货的人还能安然无事?”
透过艾拉的解说,希格露恩一想像大伙辛苦赶到目的地却扑个空的画面,不由自主露出苦
笑:“好像很不保险的样子啊。”
艾拉看来完全不放在心上,嘿嘿地笑了起来:“所以啦──遇到这种状况,作为处罚的代
价就是将它们全部没收!东西有价值的话就拿去转卖或自己留下来用。这下妳可完全明白
了吧,可爱的宝贝。”
接着,艾拉还得替希格露恩一一介绍佣兵团成员,但在第一个对象时就被泼了盆冷水。
“作这种事一点意义都没有,省点力气吧艾拉。”
“希格露恩妳看妳看!站在妳前方叫作亚流士的大个就是我们团中个性最古怪、最固执…
…像颗大石头一样又臭又脏的家伙!偏偏他又是我们的团长,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被艾拉这一番演出逗得笑了出来,她难得开颜欢笑的好心情却也马上被那冷冽瞪视的目光
无情扑灭……
“你还真是扫兴耶,臭小子。”
“那个女人跟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妳还不死心吗?”
被亚流士跟艾拉一来一往的言词交锋,彼此对峙的视线所排挤,希格露恩不知该如何自处
……当要缩到一旁时,一把细长的剑被丢到她的脚边。
“至少在这里的时间内拿着它吧。在妳目前身处的世界里,这玩意比什么幸运物都还来得
管用。”
“还真不是个坦率的男孩……”
看着远去的背影轻叹,当艾拉再转过头来却看到……
“要我用这种东西,怎么可能……”
余光扫过平躺在旁的剑,本能地作出排斥,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她都不愿面对。
“不可以,这是一定要会的。”
对怯生生的扭捏表现出务必将其断除的坚决,艾拉用命令的口吻向希格露恩表示:“如果
妳想在这片大陆活下去,就一定得与武器或力量为伍。”
不可抗拒的真理正在瓦解希格露恩的心……“只要妳有非活下去不可的理由的话,就只能
选择拿起剑来,为了打倒可能阻碍妳的人而作好战斗的准备。”
看着犹豫不决的那副纯真,艾拉也不得不卸下紧绷……安慰似边笑边哄着她:“反正还有
时间,我就教妳些基本的剑技,当作是练身体也不错……妳说对吧?”
“不行不行!还要再用上点力。还有像妳那样的架式要更凶狠一点才行,敌人看到妳那模
样只怕连要砍妳都没劲了……”
“起来!就这样跪在地上哭泣连弱者的资格都称不上!现在就给我站起来!”
“很好,先从斩击100下开始,不准抱怨。”
混和著汗水和泪水,在艾拉前辈的剑术指导锻炼下……为了生存这个目的,头一次,希格
露恩努力地作著剑术修行。
蹲坐一旁闲来无事看着她们俩趁休憩时刻的训练,亚流士的脸上毫无丝毫欣慰、赞许、期
待。
“艾拉大姐还真是努力在调教新人喔,大小姐看来要吃上苦头囉。”
“我什么时候承认她是我们团的一份子过了?”
完全不留情面地反击身旁伙伴的话语,接着别过头去呼呼大睡不愿再看一眼。
  终于到达指定地点,一如之前所预期……受到战争的影响,别说是收货者,连这个小
镇看来也变得死气沉沉罕有人烟。亚流士也完全不客气将所托运之物充份作了应用。
这晚,亚流士跟艾拉两个在佣兵们常聚集的酒店喝着酒闲聊起来……
“像家家酒那样的闹剧应该可以结束了吧?”
平时总会回击亚流士的冷言冷语,但此刻的艾拉显得特别安静。看准这点,他继续作出追
击:“像那样的大人物,难不成妳认为她会一辈子像克莉丝汀(Christiane)那样对妳跟
前跟后吗?”
“说到底妳只是把那小姐当成是替代品一样使用不是吗!”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艾拉连续将手中的酒杯猛力撞击桌面:“我知道……我当然了解那孩子不是克莉丝汀,可
是,我就是没办法……”
埋头痛哭的艾拉就在面前,亚流士却不知该从何安慰起她……这时一名不速之客不知何时
恭立于一旁,当亚流士终于注意到他的时候,才拘谨地开口:“不好意思,打扰了。”
“你谁啊?”
以神速扫去悲伤之情的艾拉抢先一步对着被一袭灰暗斗篷包覆全身的不名人士警戒问道,
不在意的陌生客只问了句:“可以坐下来谈吗?”在得到亚流士首肯后挑了对面的位子坐
下。
从艾拉的视线完全看不到对方的长像……不,应该说是戴上面具的缘故吧?苍老尖锐的声
音就这么从漆黑一片的阴影下传出:“听说过你们是有名气的佣兵团……正巧有些东西想
委托你们代为运送,可以吗?”
“当然可以,一切照行情走。”
亚流士并不在意对方的身份,本来从事他们这途的向来认钱比认雇主还来得重要。嘿嘿几
声,斗蓬者从袖子中掏出两块沉甸甸物体摔到桌面上:“这样如何?算是订金。”
在烛火映照下仍不减它的光华,是黄金,让他两人瞬间眼睛都要亮了起来。
“等等……这个……”
连一向看惯场面的亚流士也变得踌躇,对方随即又抛出一个震撼:“朗希尔德王室的委托
,在务必安全运送完成的前提下,事成后会奉上比这更厚重的大礼。”
一条系有朗希尔德王室徽章的金链子在他们眼前摇晃。不用说,持有这种贵重的物品,来
者的身份自是不言可喻的重要。
“如果是重要的东西,不应该是王室自己派人吗?”
向要离去的人的背影亚流士也不得不违背行规发声提问,雇主头也不回地冷笑回应:“就
是因为重要,所以才要委托身份不能曝光的佣兵帮忙啊,不是吗?”
“真的要接下这个委托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难得有大生意上门,身为团长的他感觉连手上的杯子都要拿不稳了。
艾拉出于谨慎的提醒,对已消失之人的方向说著:“那家伙给人不安的危险感……”
“妳还是赶快作下决定吧。”
用力甩开酒店的木制推门,留下艾拉一人独自蹒跚步回自己的旅舍房间。
  两人使用的房间只剩希格露恩一人独对烛火而坐,平常有艾拉小姐陪伴的话很容易渡
过时间,但只有一人……即使是分分秒秒也让她觉得特别漫长。
特别是来到这个小镇后,总觉得艾拉脸上表情份外凝重,话也变得比之前少许多,更让她
觉得难以适应。
脑海还在重演过去的情景,在快忍不住泪水的时候,门扉被猛力推开……一阵浓重酒气随
风飘进室内,不习惯这股气味的她马上清醒过来。
“艾拉小姐?”
赶忙刷地直起身子要迎接她的同时,却被一阵暴喝吓得楞在原地。
“小姐小姐!我受够这个虚伪的称呼……妳啊,马上给我改了它!”
艾拉的手指用力戳著希格露恩的额头,满脸涨红的脸庞不知因为什么而抽搐著。
“为什么不行……克莉丝汀……为什么妳就不能是克莉丝汀呢!”
将希格露恩整个人压倒在床铺上,看着狂乱的艾拉,张开了小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结果整晚,躺卧于身边的艾拉嘴边始终没断过这个克莉丝汀这个名字。
  隔日一大清早,反而比希格露恩早起床的艾拉硬是拉着方醒来没多久仍一脸惺忪的希
格露恩出门……仿佛是逛著自己久识的家园一般,毫不紊乱地在大街小巷穿梭前进。最后
,她们两人在一处半塌陷的老旧房宅前伫足。
“还没跟妳提过唷,这里啊……是我的故乡。”手指向那栋破烂的屋子:“而这,就是我
跟克莉丝汀同住过的家。”
也不管身后的希格露恩有什么表示,艾拉继续述说着她的故事:“从小时候就是我跟克莉
丝汀一起相依为命地生活,她是我在这个镇上遇到的孩子。一直以来,我都是以姐姐的身
份照顾她,为她张罗一切。”
“那一次似乎是因为不小心被抓到而被痛打一顿的关系,晚上我发烧了……克莉丝汀急得
跟什么一样在我身前身后拼命来回。最后她只在我耳边说着要姐姐我撑下去这句话就一个
人跑了出去。”
话语越说越夹带着呜咽的混淆……像是没注意到希格露恩搭上肩的手,艾拉继续讲下去:
“真是个笨孩子,头一次为我出门竟然被马车撞到……说过多少次要她注意,可不是每次
作姐姐的都在她身边啊……”
掩面泣诉著过往,不一会功夫艾拉就停下悲伤,转过头笑着问希格露恩:“听过后有什么
感想吗?公主大人。”
“欸……”
没料到自己的身份竟被戳破,一下子希格露恩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颈上的项链太显目啦,想要人不注意都不行。”
“这个……我……”
“该是坦然面对的时候囉。早该想到华尔达有个名叫希格露恩的公主,但总想想自己从未
那么走运……”
“您会身在此处,这就代表华尔达王国……”
艾拉还不及说下去已被溃堤的希格露恩打住,那单薄纤细的身子使她又想起了……
“傻孩子哭什么,姐姐不是在这里吗?有什么好哭的……”
说这句话的人下一刻也跟着痛哭失声,静悄悄的街头被哀伤传染,变得更加地孤寂。
  大哭一场过后,两人坐对远山而闲话。
“您有什么打算?公主殿下。”
希格露恩摇了摇头:“我……我原本打算要去朗希尔德……俄尔托给我的这串坠子,我要
亲手交给属于它的主人。朗希尔德的公主玛奎露琪‧曼施坦‧朗希尔德殿下。”
听到这个名字差点让艾拉喘不过气:“等等不会吧!难道是那位朗希尔德的摄政王?”
“艾拉也知道玛玛啊?”
对希格露恩难得的欣喜,艾拉不能茍同的皱眉回道:“看来妳并不清楚妳姐妹淘的丰功伟
业啊。”
“那个,我有个好提议……妳要不要听听作参考?事实上我跟亚流士接了一笔生意,打算
到朗希尔德一趟,所以嘛,可以顺便把妳载过去。”
听到这里希格露恩整个精神都提振上来:“真的可以吗?”
“如果您愿意,包在我身上没问题的,只是……”
“这段路并不平静,撇开蛮人不说,光是要穿过安格纳地区就是一件令人头大的事情,绝
对不会像现在这种悠闲的气氛,您必须作好心理准备。”
“我还是老话一句,如果妳有为了此而坚持下去的决心的话……那就请拿起妳的剑,为自
己而向这命运搏斗。”
“我愿意!”“话别说得太早啊……公主殿下。”
将系于腰间的剑连鞘一同抽出握紧,希格露恩这么地展露她的意愿决心:“这是我与俄尔
的约定,绝对……绝对不能违背与自己的骑士的盟约。”
“用王的身份来跟那名少年作出约束吗?”
“不!”希格露恩的双目流露艾拉未见过的坚毅之色:“是跟最好的朋友一样,所以我更
不能就这么放弃……”
“了解了,时间也不早是该回去的时候。”
艾拉转身要离开,身后的希格露恩拦下她:“那个……我也有件事想拜托艾拉小姐。那个
……”
心有所动的艾拉,不知为何期待希格露恩接下来要说些什么话。
“那个……昨天晚上艾拉小姐提醒了我……要我省掉像小姐那样生疏的称呼,我想过,觉
得也应该如此。”
“啥?我昨晚说过那样的话吗?抱歉……酒真是个害人的东西,对您冒犯真是对不起啊。

“不,我可以叫妳艾拉姐姐吗?”
这次换艾拉怔著不动,口中唯一能吐出的只有简短的:“什么……”
“一直以来就很想要有个姐姐陪伴,原本认作姐姐的玛玛不在身边,我周遭的人因为地位
的关系,再怎样都不能很亲近。”
“不好意思,这样的要求是不是太任性点?母后也常笑我长不大……可是,我真的好想要
有一个姐姐一样的人陪在身边。”
艾拉觉得自己浑身都快颤抖控制不住:“妳是认真的吗?不是在骗我这平民女人吧?”
“我是华尔达的王,当然不会随便说说啊。”
看着希格露恩的笑脸,艾拉激动到不得不牵起她的手来确认:“真的吗?我可以把妳当作
妹妹来对待?”
“当然,请让我代替克莉丝汀叫妳一声姐姐。”
“不!”艾拉忽然怒气勃勃挥开希格露恩的手:“妳不是克莉丝汀!我不要妳作她的替代
!绝对不允……”
因为她一句话而涌出的不平怒气也因她个一个拥抱……一声声艾拉姐姐而消散。艾拉笑了
,紧紧环抱希格露恩不放。
“艾拉姐姐跟我都不再是一个人了喔。”
艾拉放开希格露恩的手,一个人在喷泉边转起圈圈:“好奇怪,头一次觉得身子这么轻巧
……用这种心情跳着舞还是第一次呢。”
是啊,因为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艾拉招呼希格露恩过来:“诺,宝贝,我现在跳的舞像个贵族了吧?”
  为了避开不必要的纷争,佣兵团决定挑选深夜出发。在出发的前一刻,被艾拉百般推
拉的希格露恩别扭地从旅舍走出。出现在亚流士一行人的面前,是身着露肩低胸……裙子
跟艾拉一样短的女冒险者。方一出场,男人们的口哨声就响起了。
“抱歉,镇上找不到合适贴身的护甲,先这么穿着上路再说吧。”
“等等艾拉姐姐,这样太暴露了……”
从没穿过这么单薄的衣棠,让希格露恩羞赧地紧拉衣领夹紧双腿。
“小傻瓜,这样穿算是对佣兵团的大家一个福利啊,妳总不能白吃白喝的,看看姐姐我…
…”
艾拉比了比自己的胸口、臀部、大腿……一反方才的大声囔囔对希格露恩说起悄悄话:“
这些地方啊,可是对男人最具杀伤力的部位喔。上了战场也会发挥出妳想像不到的效果,
也算是女人自保的武器喔……安心啦,有我在妳身边,不用怕这群臭男人真的对妳怎么。

“可是我……”
“虽然身材不能跟我相提并论呐!但的确也有是人喜欢像妳这样的幼儿体型……亚流士你
说对吧?”
“胡说些什么啊妳!”
团长不平的怒吼起不了什么作用似的反引起众人一阵哄笑,被欢乐氛围渲染吸引的希格露
恩,没注意到艾拉凑上自己的耳朵:“就跟姐姐我一起‘平均分摊’吧。”
不知该说什么好,希格露恩只能苦笑以对。
“到最后还是选择带上她吗?”
“嗯啊,毕竟,这是出自她本人的意愿喔。而且,不久前我才成为华尔达王国公主殿下的
姐姐,怎么能就这样抛下她不管呢?”
“姐姐吗……”
  一行人护送著不明的贵重物品,行于僻壤的碎石道上。
亚流士对一直注目货物的艾拉开口:“一直在看些什么?”
艾拉瞇起眼睛,像看着敌人一样的瞪视著:“只是觉得被黑布完全包得密不透风这点,怎
么看就怎么觉得奇怪。”
“还是好好看着妳的公主大人吧。”
亚流士向马车上的希格露恩瞟了一眼,因为不耐长途颠簸,不住呕吐的希格露恩疲累得阖
上双眼。
“你还真注意她耶?被我说中了吗……”
“闭嘴,否则我砍了妳。”
正当他俩闲话,埋身的敌人已经现形了!盗贼如卷来的浪花纷纷从道旁的灌木草丛间现身
,转眼已现身在远道而来的佣兵团面前。
“可恶!消息走漏了吗?”
亚流士拔出身后的巨剑,咬牙切齿地作好战斗的准备,敌人随他的动作立时一拥而上,场
面马上变得一团混乱。
“快醒醒!希格露恩!”
被吵杂的嘶喊跟艾拉急促的音调叫醒,揉着眼的她面前是一名举刀正欲挥下的男人。慌张
的叫喊著,希格露恩只能滚著身躯惊险地闪过第一击,眼见要闪不过第二道时……那男人
已身形一斜……被艾拉的手里剑刺中颈部跌下马车。
“快站起来,拿起妳的剑!”
急促简要地向希格露恩宣告:“为妳的约定,勇敢地战斗!”
混乱中盗贼们已侵入装载货物的马车旁,他们开始挥舞手上的器械砍伐,黑布被撕裂现出
其下的木箱,唯利是图的人眼中没见到贴于锁链上写满不明文字的白色符纸,当木箱被砸
烂……不该被打扰的禁忌事物终于被解放。
“混帐东西!”
亚流士恨恨地击倒身前的敌人要赶上前去,却被一阵强烈的白光照射得睁不开眼,光芒消
退下……不知多少具的骷髅武士就这么在战场上现形!
“这是什么……”
连他都看傻了眼,但被释放的魔物如同得到施展的舞台开始向四周展开杀戮,不顾惊慌失
措的人们如何反抗,骷髅们展现难以想像的强悍残杀在它们面前一个个的目标。
另一边的希格露恩正拼命为她的生存而战,但未熟练的身手仍是不敌经验丰富的贼人,已
算难得的挡下几剑后整个人被踢飞出去,应该紧握的剑脱手飞离……就在贼人已悄然迎上
,准备施下最后一剑──
血从倒下的男人身上喷飞,立于身前的是眼露寒光的艾拉……
“艾拉姐姐……”
看着颤栗的希格露恩,身为姐姐的她放下紧弛,向妹妹释出如过往的温柔。拨动着曲卷的
火红秀发:“已经没事啦,姐姐会一直在妳身边。所以──安心吧,”
“已经没什么好害怕了……”
希格露恩才刚得到来自亲人的安慰宽下心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道陌生女子的凛冽声音:“
小心!”
“呜……呃……”
艾拉因为不可置信而瞪大了双眼,看着从胸口透出的剑尖……回过头的刹那是一张裂开嘴
的白色骷髅面孔。
希格露恩的嘴巴张到不能再扩大的程度,眼睁睁看着剑尖就这样缓慢地消失在艾拉胸口前
,随着剑刃的挥别,一道用鲜血画出的生死之界线就这样硬生生剖开她跟艾拉之间紧密的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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