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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巴拉》是导演敏巴姆的第二部长片,不但荣获金马奖最佳摄影与最佳造型设计双料大
奖提名,也让他两度代表尼泊尔角逐奥斯卡最佳国际影片。不过,这部以喜马拉雅山区藏
人文化为主的电影,背后是横跨八国的共同制作,包括美国、法国、土耳其、台湾、尼泊
尔、挪威、卡达与香港,而且后期的调光、剪辑与声音全部都在台湾处理,是与台湾渊源
很深的一部作品。
全片都在尼泊尔和西藏之间的喜马拉雅山的多尔波地区拍摄。剧情则描述一名女子嫁给三
位丈夫之后所面临的转变。
片名的“香巴拉”是由藏语音译而来,是藏传佛教徒追求的“理想圣地”、“极乐世界”
或“人间仙境”,也就是信徒的梦想之地。片中出现三处梦境,每一次都带有不同的寓意
,并以黑白方式呈现,以区别出梦境与真实。
第一场梦是女主角佩玛怀孕后,开始遭到村人指指点点时,梦到夫婿返家,看着自己隆起
的肚子开心接纳她的景象。这是佩玛的盼望,也可能是她的相信,只可惜札西并未如佩玛
梦中一般归来。第二场梦是二弟噶玛最害怕的事发生的那一天,一直眷顾著佩玛的仁波切
在离开人间之前,还来到她的梦境道别,并在最后留下“几个月后见”这句耐人寻味的话
。最后则是佩玛追随仁波切进入到另一个世界的梦,即便电影最后并未明确点出佩玛的生
死状态,但按照这两个梦的逻辑推理,她应该已经与仁波切一同前往香巴拉。
全片不断出现藏传佛教的礼敬法器──名为“哈达”的长方形绢布。由于使用哈达主要是
为了向对方表达纯洁、诚心与尊敬,所以多为藏族人认为代表繁荣、吉祥与纯洁的白色。
不过,《香巴拉》里也出现代表智慧与宗教的黄色哈达。在佩玛得知自己怀有身孕之后,
她不仅前往寺庙祈求仁波切的祝福,也到札西为两人的爱情所铭刻之石板处挂上黄色哈达
,象征富贵吉祥、丰收、喜庆与心想事成,非常符合佩玛盼望丈夫归来的心与对即将出生
的孩子之期待。
献哈达是藏族最常见的礼节,不论是拜佛、拜会尊长,还是民俗节日、婚丧嫁娶都会看到
,而在《香巴拉》中因为以上所有这些场合都有提及,因此哈达出场的次数非常多。其中
,比较特别的是葬礼的仪式。藏族地区普遍的丧葬方式有四种:天葬、土葬、火葬与水葬
,另外还有最高贵的塔葬。土葬与火葬与一般常见的葬礼无异,而天葬则是片中自杀女孩
的父亲为女儿采用的方式。这位爸爸由于找不到喇嘛为女儿唸经超渡而有求于佩玛与噶玛
,而观众则可看到后方的天葬台有分解给秃鹰啄食的尸体。电影里与水葬类似的场景并非
真正的葬礼,而是在噶玛伤心欲绝地剃发并回乡奔丧之后,佩玛以哈达包裹着他剃下的头
发投入河中放水流,象征与过去道别。
“对待丈夫一视同仁,但三个之中一定有一位深得妳心。”
这是佩玛出嫁前爸爸告诉她的话,从婚礼与后续的互动来看,最简单暴力的答案自然是与
佩玛有爱情基础的札西,但随着剧情推进,观众才会慢慢发现,原来这句话指的不一定要
是爱情。《香巴拉》以尼泊尔喜马拉雅山区的一妻多夫制为主题,故事讲的也是一名女子
在婚后寻找自我的过程,但却不是一部探讨女性主义的电影。这也是为什么本片的男主角
反而是噶玛而非札西,不只是因为噶玛的戏份比札西多,而是他才是三位丈夫里真正懂得
疼惜佩玛的那位。或许也与他是出家人慈悲为怀有关,但在这段短短的婚姻中,即使没有
爱情作为基础,噶玛才是与佩玛在身心灵都最契合的丈夫。聪明的佩玛必定也领会到这点
,而片尾噶玛穿着她亲手织的毛衣便是证明。
“妳找到的会比妳寻求的还要多。”
虽说佩玛与噶玛并非走在“公路”上,但《香巴拉》无疑是一部公路电影。对佩玛来说,
真相不言自明,她深信只要自己能够找到札西,什么都不必说就能洗清嫌疑,而早在出发
前就开始织的毛衣,仿佛是佩玛心灵的寄托,也是她与札西爱情坚定的象征。即使一路上
酷寒难当又崎岖难行,但随着佩玛与噶玛对彼此的认识越深,噶玛每次不知该如何表达情
感时,也可以透过赞美毛衣寄托自己的心意。
噶玛则是在这段旅程里学会如何骑马,并在碰上仁波切圆寂之后,认清自己的志向。就算
心里从来不想离开仁波切,但身为丈夫的责任让他心甘情愿地踏上这趟旅程,只是有些担
忧。这段时间里,噶玛对佩玛说的每一句话,也成为她这趟远行的养分,仁波切所说的“
比寻求的还多”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除了获得之外,两人也有失去,佩玛的爱马在脱逃
后惨死在狼群口下,而噶玛没能在仁波切圆寂时随侍在侧势必会成为他一生最大的遗憾。
“不管孩子是谁,生命本身就是奇蹟。”
虽然佩玛与噶玛在路上目睹的“射箭试炼”并未明说是否为证明妇女节操的考验,但从后
段佩玛也接受同样的试炼来看应当如此,不禁让人想到《最后的决斗》一片,怀孕的女人
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居然还要靠强暴犯与丈夫的决斗来决定。14世纪的法国如此,《香巴拉
》里的尼泊尔至少得以由女人自己平反,但却是与DNA鉴定毫无关系的“射草人”。
不同的是,《最后的决斗》里的丈夫在接受考验的当下是相信妻子的,但札西看到不远千
里而来的佩玛,居然仍旧怀疑她的忠诚,也难怪佩玛要把毛衣留给噶玛。电影特意不揭晓
佩玛是否成功射中草人,就像噶玛所说,生命本身就是奇蹟,他并不在意对方是否不忠。
从箭射出后的音效判断,佩玛应该成功射中,但后来与仁波切重逢的梦境或许是指她难产
而死,并且从后续噶玛抱着的孩子身上的装束来推测,佩玛与仁波切在梦境的接触可能是
仁波切转世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