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活尸大军》后来追德国小帅哥 Matthias Schweighöfer 片单,慢慢发现他除了一般天兵搞笑男戏路之外,许多接片相当喜欢玩他的“阳刚气质”,譬如 2011 年自己制编导演的《速成男子汉》就在谈德国越来越多但这世界还在学习适应的“草食男”,同年他还演了另外一部更大胆的《淑男奇遇记》,直接演个“男扮女装”的舞台剧演员、结果进军好莱坞时不习此道的电影界直接把他当个女演员,更冏的是片厂有个女明星对他一见倾心、跟他在恋人闺蜜还是同性恋情之间傻傻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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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男演员女装试镜”结果被当女演员、还和同台女明星搞暧昧谈恋爱的电影,一般影迷应该最有印象的是达斯汀霍夫曼 1982 片《窈窕淑男》,也因此德国当年在上映此片时许多人不是当此片为旧作翻拍、就是把此片当《窈窕淑男》德国版做比较。尽管剧情多有似曾相识,此片还是为 Matthias Schweighöfer 量身订做的:编剧是《没有耳朵的兔子》Anita Decker,她跟着 Til Schweiger编剧拍片认识了协演《没》片的 Matthias 后,就一直欣赏他阴柔气质很觉得很适合给他写一部“演女生”的电影;然后趁 Matthias 拍阿汤电影《华尔奇丽亚》期间慢慢发展出来。
本片还真也从《华尔奇丽亚》得来不少灵感,这可是《窈窕淑男》没有的纯德国魅力:《淑男奇遇记》的主角 Alex 是个“男扮女装”舞台剧演员,在德国有深厚传统但也已渐高龄化的剧场界拥有自己一片天空以及老人粉丝群,他还想着演这种戏一辈子服务高龄化德国一代代老人不是很棒吗?但他的经纪人哥哥以及同住在工厂地下室的两个哥儿们可不这么认为,毕竟四个单身男子的小经纪团队都靠他演戏养活的,当然要把事业做大一点赚多一点、不但要进军德国影坛甚至要把握机会进军好莱坞!德国影坛通往好莱坞的窗口,就是“二战纳粹”片型如同《华尔奇丽亚》。
本片内这档好莱坞大片制作显然就是诙谐拟仿《华尔奇丽亚》,有财大气粗的好莱坞制片与不可一世的好莱坞大导、他们以美国眼光对欧洲攀亲带故对德国历史充满浪漫凝视、他们对真历史真议题没啥真材实料但常常口出狂言颐指气使、他们除了知道找德国明星主角外配角就只知海选德国美女... 主角 Alex 仗着自己当“变装女演员”经验老到、而且这张 Matthias 脸深具阴柔气质可温柔婉约、更别说多年剧场演技比海选的德国小影星小模特强太多,果然很快骗倒好莱坞大导顺利拿到金发纳粹女配角!要演个充满美国凝视的“女女恋”,一个爱上犹太女子的纳粹女青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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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场“恋上大明星”的浪漫奇缘,宛如《新娘百分百》柏林版:Alex拿到角色后与哥儿们去森林烤肉庆祝、竟巧遇知名女明星失恋散心中,身为男生本就温柔体贴的 Alex 竟令女明星心有灵犀带进古堡行馆一夜情、浑然不知这位女明星 Sarah Voss 正是他要演的纳粹历史大片女主角、就是翌日片厂开工后要跟他当银幕情侣的!翌日 Alex 全副女装变成女演员 Alexandra 与 Sarah 正式见面时,Sarah 竟也没认出这就昨天一夜情男子、只觉奇怪怎么昨天那小子就此消失没联络,反倒在一片男性制编导演只有女舞群的片厂中、能有 Alexandra这女演员的陪伴令她展笑容。
本片在男主角 Alex 外的另一线女生情怀也慢慢铺出,这与其说是小男子美梦成真恋上女明星的故事、不如说是女明星自己高处不胜寒的焦虑故事,和《新娘百分百》的情怀也似曾相识:全片开场就是女明星 Sarah被明星男友劈腿了、伤心痛心但还有新片要宣传只能戴墨镜冷酷示人,她满腹忧伤情怀和感情思考都无处抒发、谁叫母亲这铁腕经纪人耳提面命封闭感情维持形象最重要。母亲教导的影坛明星菁英女性世界观是很恐怖的:妳不用在意与男人的真恋爱、更不用在意与女性的真友情,一切都是连结有用之人造形象做品牌、人情友情都是假唯有配合演出才能被接纳!
一种高端女子和平民男子的处境对比,就在男女主角间渐渐浮现:光鲜亮丽的女明星 Sarah高处不胜寒没有朋友、身遭一个个美丽煞气女明星都是冷酷竞争者,没没无闻的地方小演员 Alex 有热情粉丝也有好哥儿们、虽然穷哈哈但在雪夜中有平凡友情就是暖心... 这个差异,可以看作是性别的对比,很需要靠外表亮丽来逢迎男性社会的女性比较难交友、不需讨好谁只需享受打打闹闹的男性社会大家都哥们;或是也可以看作阶级的对比,拥有很多资产与名声地位的女明星很难交朋友、演小舞台穷哈哈也自得其乐的小明星人人都能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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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要说浪漫喜剧,小演员男主 Alex 陷入了对大明星女主 Sarah的三重身分难题:(1) Alex本是体贴男人与 Sarah一夜情、这一夜情令人回味、但自己身为男生一下就消失令对方好疑惑;(2) Alex成为女演员在片场无拘无束伸张权利、令一直孤独压抑没有同侪支持与朋友真心的 Sarah眼睛一亮、宛如久旱逢甘霖般成为了闺蜜;(3) Sarah 在男性为主的演艺圈撑持完美努力逢迎、对不是始乱终弃就是耍消失的男人们已感厌倦,看银幕情侣兼私下闺蜜 Alexandra越看越可爱、竟假戏真作想来谈场女女恋?到底是异性爱情、同性友情、还是同性爱情,已经乱成一团分不清。
当然本片喜剧性格还是很重、插科打诨耍笨搞笑占了大部分时光,不过背后还是有成长故事的基底,要问的恐怕还是女主角 Sarah的心结:为什么,想要交个可以单纯谈心互相支持的女性朋友这么困难?为什么,去找男性坏的就是宰制凝视好的就是爱欲与性仍无法谈心?难道不论找男找女这个“倾听了解支持”的伙伴关系都无法建立吗?当然社会并非处处都这么绝望,但在两性分工太过刻板的地方就会这样,譬如本片切片的这好莱坞男性高层凝视女性艺人的环境恐怕就如此;而这时,主角 Alex/Alexandra 所提供的“雌雄同体”之混成身段,竟轻盈地打破壁垒左右逢源。
虽然我猜,应该不会有人把这部当什么严肃的成长故事来看,应该都是来看俊男美女吃喝玩乐反串搞笑的、佐以“德国艺人好生意”的好莱坞纳粹产业讽刺笑点... 但我想本片编剧 Anita Decker 是有抓到 Matthias Schweighöfer 那男生女生人人可爱的中性(或双性)魅力:他可以是男生的哥儿们、他可以是女生的闺蜜,他可以是为了事业偷鸡摸狗的小男子、也可以是捍卫权益挺身而出的大女子... 相较之下,爱情喜剧格局下他仍然必须被定下来的“异性恋”情欲认同、以及最后一定由男主角“抱得美人归”的美满结局,反而只是次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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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段有两场结尾:第一个结尾,是经过一串隐瞒拆穿与失望破裂后、Alex 终于回来向 Sarah 诚心道歉抱得美人归,这是属于商业喜剧义务的公式化结尾;但真正划下句点的第二个结尾,倒是 Alex 与经纪哥儿们安贫乐道的柏林仓库小生活、邀请了 Sarah一起来围炉,终于从片初“没有朋友”的菁英女明星生活、开始体验平凡日常的友情小生活。也许,交友本无壁垒、只是阶级与性别在这社会给紧张汲营的人们套上了框架、就等 Alex 这种忽男忽女的非正典性别身段来松动?此片虽是爱情喜剧,但我想编剧 Anita Decker 仍在浪漫洒花之余抓到了性别焦虑议题的核心。
连看几部 Matthias Schweighöfer 电影,觉得他轻盈阴柔的直男身段真适合这种非典戏路!当然比深刻演技他远不如好莱坞演过变装的重量级前辈如达斯汀霍夫曼或罗宾威廉斯等人,但和女生当闺蜜打成一片的日常演技浑然天成!此片和他搭档的是《帝国毁灭》小秘书 Alexandra Maria Lara ,在此演起女明星外型身段与忧郁身影都令人魂牵梦萦、但与 Matthias 对戏最棒的火花也许不是当情人而是当闺蜜,看完真觉得德国八零前后美女明星中她就是第一!此片也不是什么酷儿片、男主角就是个如假包换的直白男,推荐喜欢挑战性别界线但又不想看严肃片的观众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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