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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性骚扰》(North Country) - 一个“全都是女人的错”的国度
图文完整版: https://wildflower.pixnet.net/blog/post/33152254
莎莉赛隆挑选接拍的电影里,不少与女性议题相关,光是跟职场女性处境
有关的,就包括《重磅腥闻》、《选情尬翻天》与《北国性骚扰》等等。
2005年的《北国性骚扰》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灵感来源是1988年美国司
法史上第一桩性骚扰集体诉讼案(Jenson v. Eveleth Taconite Co.)。
80年代末,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家暴夫的Josey(莎莉赛隆),回到娘家所
在的明尼苏达州,经朋友介绍至矿场工作。她是矿场的少数女性工人,这
让不少男同事忿忿不平,认为矿场工作是属于男人的。随着时间过去,男
人们找女同事麻烦的手法越来越过分,Josey上报至公司高层也不想处理
,甚至想塑造Josey情绪不稳定、不检点的形象,让她决意委请律师提告。
在强调男子气概、男性彼此团结互保的工作环境中,这些少数女性每日都
得苦苦挣扎。男性随意骚扰女性,借故乱摸,还要对方“有点幽默感”;
在厕所里,男性的排泄物可以成为霸凌工具;更不用说男性可以随时威胁
要强暴对方来使女人听话。即使有看不惯的男性,也会迫于团体压力而选
择噤声;女性员工怕丢工作,不敢抗议;几乎全为男性的高层,更不可能
在乎。
或许有人会说:“不爽不要做”。但Josey做这工作,可不是为了什么女
性主义的彰显,或是故意自找麻烦,而是她离开家暴夫之后,需要薪水够
高的工作才能养得起两个孩子,其他“专属女性”的工作多半无法提供这
么高的薪水。当Josey第一次用自己赚的钱带孩子去好餐厅吃饭时,她的
兴奋与骄傲,令人完全明白这工作对身为单亲妈妈的她有多重要。
但坚持下去的路,异常孤独,就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挺她。当Josey父亲看到
女儿带着孩子回家、脸上有伤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妳老公抓到妳偷吃?
”Josey的母亲虽没这样说,但还是希望女儿与施暴丈夫重修旧好。简单一
场戏,表现出那个时代与环境的特色:全都是女人的错。在那种氛围里,
如Josey这般漂亮又不愿意顺从与受辱的女人,自然成为矿场男性的标靶。
“全都是女人的错”是片中时空的最高指导原则,以此推导出各种刻板印
象与歪理,例如:有私生子的女性一定不检点、不检点的女人根本欠人骚
扰,所以被骚扰甚至性侵,都是因为她们活该、因为她们就喜欢这样。所
以明明是矿场工人Bobby性骚扰Josey,但Bobby老婆怪的是Josey不检点,
而不是自己老公犯错。在这样的氛围下,连Josey的儿子都认为母亲让他丢
脸,全是母亲的错。
告上法庭之后,更多Josey的过去被揭露,不出所料,像她这样漂亮的女孩
,早就经历过性骚扰、性侵等等问题了。这是系统性、社会集体的压迫,
即使Josey从一开始就是无辜的,却在被欺负后不断被社会贴上更糟糕的标
签,更没有地位,并且背负更多丑恶罪名。在这世界,Josey不是人,而是
猎物。
先前反对她做矿工的父亲Hank,最后终于愿意站在她这边、请其他矿工支
持女儿的时候,他的诉求能产生效果,是因为Hank跟那群男性是“同一边
”的,当Hank表达出支持女儿之时,Josey不再是猎物,而成为朋友的女儿
,也终于能击破男性之间互相掩饰恶行的习惯。
《北国性骚扰》最有价值之处,在于提供旁观角度理解这些女人的困境,
让更多观众认知到问题。比较可惜的是,本片剧本过度接近Lifetime电影
等级,有些对白过于粗糙,例如Bobby在法庭上由于被律师激将成功而说漏
嘴的戏,可信度实在太低。但幸好编剧仍有把握住几段动人的关系,包括
Josey与父亲以及儿子的关系发展与沟通过程,都相当感人。
更让《北国性骚扰》发光的是卡司阵容与精彩演技。才在2004年以《女魔
头》拿下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莎莉赛隆,2006年又因《北国性骚扰》入围
最佳女主角;法兰西斯麦多曼、蜜雪儿莫娜汉饰演同样在矿场工作的女性
,西恩宾饰演矿场女工的丈夫,伍迪哈里逊饰演替Josey打官司的律师,杰
瑞米雷纳饰演Josey前男友以及矿场同事,Corey Stoll饰演爱莫能助的矿
场同事,李察杰金斯与西西史派克饰演Josey父母,当时还不到二十岁的安
柏赫德饰演年轻时的Josey。这演员名单包括许多演技派老将,而年轻的几
位,后来也都在好莱坞有一定地位,选角相当有眼光。
最近《北国性骚扰》在Netflix上架,有兴趣的朋友可在Netflix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