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无声救援》看到我一直很爱的德国小帅哥 Matthias Schweighöfer 演疯狂纳粹屠夫，觉得很有阴影，今天赶快看部他演爱玩大男孩的新片《希望玻璃罐》来暖暖心。此片名叫 "Vielmachglas" ，可能可以直译为“万用玻璃罐”或“多功能玻璃罐”，剧情意义上可能更傻气一点是个“做很多事的玻璃罐”。这东西我记得有看欧洲同学用过，有点像是年底纪录一年点点滴滴的回忆瓶子，今年做了什么重要事、看了什么重要书、认识什么重要的人、有什么重要省思、经历哪些重要的友情... 每个都写成一张小纸条收集在里面，标志自己心得满满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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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过去没用过玻璃罐，只用过饼干盒子，而且只收集了国高中几年，毕竟这种珍惜回忆展望梦想的浪漫小习惯真的很高中。总之此片就以这么一个高中小浪漫为引子、给高中毕业赖在小镇家里的愤世嫉俗女主角 Marleen展开一场心灵旅程，说穿了就是一部德国中二少女的旅游片啦 XD 这种旅程长大看来很中二，往往令人不堪回首觉得我以前怎么天真单纯成这个样子；但对少男少女的当下往往比生命还重要，不论是为了理想梦想还是幻想、为了亲情爱情还是友情，大家吆喝一声开辆露营车简单行囊直接上路去！
以我自己的台湾年少来说，这种旅程不外就是大一大二暑假的“机游环岛”，好像有几年流行的是“自行车环岛”，甚至有些高手玩的是“背包环岛”或“搭便车环岛”，欧洲少年则很多向哥哥爸爸借一台车踏上“露营车壮游”。在本片的德国大地，那路线可多了绝不只环岛：女主角 Marleen住在莱茵河畔的科隆近郊、要一路辗转远赴易北河口的汉堡港、搭上一艘每年只开两班的南极船班、为的是代过世的哥哥 Erik 一圆他的梦想。
这哥哥 Erik 由 Matthias Schweighöfer 饰演，小帅哥演员都快四十岁了还当个高中毕业小妹的大哥哥，像许多爱玩的德国人一样历年环游世界插旗插满了全球，每次结束旅程回家几天分享纪念品续续天伦之乐马上又出发... 这种生活，这家的爸妈看儿子不务正业一路栽下去也是开明宽容鼓励他，反而妹妹 Marleen陷入一种矛盾与焦虑：她最讨厌听哥哥分享那些蠢笨的异国经验、最讨厌哥哥带回来的各种异国风情礼物，但她对这些可能可以改变她古板生活的异国风情或复古浪漫小物件又犹豫地想要却不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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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开场就关于一张复古沙发，她好想买但又没闲钱买也不敢买，但家俱店老板冷冷点出她心里的痛：妳是要便宜买张 IKEA 沙发过著日复一日老生活，还是买一张特别的家俱走出舒适圈展开一段新人生？这种推销辞令虽然意在赚钱，但也不是没有道理，还真能打动人心自我思考。说穿了，Marleen 很想念哥哥在身边的童年，长大对哥哥一次次丢下她出去壮游感到不谅解，自己潜意识里也许也很想走出家门展开自己人生？但裹足不前，到了大学的年纪也有申请到学校，但她宁可留在小镇电影院打工度日。
这回哥哥回来，送了她一个“希望玻璃瓶”勉励她两句，好不容易把她死鱼般的冷漠炒起了一点热情，竟马上出车祸死于非命！这实在有点超现实，整理遗物看到哥哥最后插旗的南极船票更是超现实：我是否该代哥哥一圆他的梦插旗南极完成环游世界的任务？抑或我自己该把握这机会踏上自己的旅程画出自己的梦想？这个少年长大跨出去的励志主题，本片是点到了，但接下来的公路电影主戏很瞎很闹、和这主题没有明确的概念呼应、就只是追赶跑跳荒唐一回后莫名其妙地水到渠成了 XD
德国影评大多认为这励志叙事谈得牛头不对马嘴，但我反而觉得不要有什么明显叙事、就专心迎接眼前各种荒唐经验而大声哭笑尖叫，就是此片的畅快！毕竟既然少年要活在当下，就不要瞻前顾后一直想什么人生启示，反而要见招拆招凭直觉累积人生经验，到最后一刻拿出“希望玻璃瓶”盘点荒唐事蹟时，才赫然发现已不知不觉长大成人了，而且这长大不是计画出来的，而是一步一脚印生活出来的，早已不知不觉展现了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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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leen 由新一代德国甜心 Jella Haase演出，许多德国影评大力赞誉她演技，认为此片叙事没头没尾都靠她救起，而我认为她演出 Marleen活在当下面对旅程点滴的戏路，本身就是此片叙事核心。眼看 Marleen本是啥也不懂的宅妹、第一次搭城际巴士还掏不出钱，第一次被露营车男子搭讪好害怕、谁知跟着看似搭救的背包女网红更像被诱拐，搭便车搭上大卡车担心司机是色狼、结果司机是非法动物爱好者还有枪，跟着女网红从老虎嘴巴救了小山羊、山羊竟在巴士尿尿害她被赶走，一人一羊住进百里无人只有动物标本的森林旅店、阴森老板惊悚蜂窝她却只有网球拍自保...
电影前半很疯很闹，不论作为少年 YA 片还是作为公路旅游片，都有一种我在英语片多年不见的横冲直撞与无拘无束，就算再多狗屁倒灶甚至天塌下来、她烂命一条只剩一只山羊相依为命、也只好满口碎念不计形象硬著头皮走下去。电影后半终于要来消化一点横冲直撞后的心得了，就天降个斯文帅哥开辆露营车恭候大驾，一种乍看令人担心是传统男性拯救的套路、给此片拍来则是老娘卖命壮游的一盘小礼物。此片既是女主角故事，那冒险与抉择都是属于少女的，男子负责听她讲故事、欣赏她随笔、等待旅程终点陪她打开这“希望玻璃罐”就好。
这一路终于到了汉堡，却没搭上南极船，但一路走来搬了张沙发、当了回网红、救了只山羊、森林躲子弹、球拍打蜂窝、拳打重机客... 这汉堡港口码头的一夜，吹着海风讲完故事看日出，像个老气横秋的女水手，想起了这一路每个荒唐的德国老男老女，背后不也都有个水手流浪小故事？此片最后的福至心灵看似毫无叙事逻辑，但只要观众放松体验旅程中有逻辑或没逻辑的点滴小细节统统当回事，到这最后“希望玻璃罐”开瓶总结的时刻，一切都将恍然大悟串在一起！那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心得体悟，不过就是看见潜隐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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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从小到大就不是很喜欢美式 YA 片与美式公路片，除非是那种认真严肃聚焦特定议题的。但要说广泛的 YA 类型，要看一种年少轻狂无拘无束、疯狂一回后点滴在心的青春爽快感，我近年是越来越爱看德国片，不论是传统 YA 片型的校园少年电影、还是公路类型的大叔大婶伪少年电影都一样。话说本片女主角，这位身材微胖的新德国甜心 Jella Haase，我也是从另一部大叔公路片《大叔好神骑》认识的，她表演生动灵活充满少年的喜怒哀乐多种情怀，也是接下来十年我会持续追片关注的新星。推荐喜欢德国片、公路片、YA片、以及喜欢德式傻气疯癫的观众欣赏。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hKUS4FLDx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