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 《寄生上流》横扫四大奖的几个关键

楼主: maxw1102 (DR. Strange)   2020-02-12 12:20:38
解码2020奥斯卡:《寄生上流》横扫四大奖的几个关键
https://opinion.udn.com/opinion/story/120954/4336122
当史派克.李(Spike Lee)在颁发最佳导演奖时喊出奉俊昊的名字,许多坐在电视机前的
资深影迷大概都发觉“苗头不对”。毕竟奥斯卡奖不是评审团制,没有分猪肉之说,最佳影
片与导演奖得主分家不常见,过去30年仅发生9次。
原先气势最旺的《1917》(2019)一时断气,笑到最后的是来自韩国的《寄生上流》(Para
site, 2019)。《寄生上流》最终以最佳影片、导演、原著剧本与国际影片四项大奖成绩作
收,不仅是史上首部荣获奥斯卡殊荣的韩国电影,也是首次获得最佳影片的非英语电影。
一英吋的字幕障碍
这个成就堪称空前,因为美国人不看字幕是出了名的,哪怕是《艺伎回忆录》(Memoirs of
a Geisha, 2005)里的日本武士与艺伎都得操标准英语,紧接着要上映的《花木兰》(Mul
an, 2020)也“不可免俗”。这点奉俊昊很清楚,他在稍早的金球奖获奖时便幽了美国人一
默,奉劝美国人试着“克服一英吋的字幕障碍”,如此一来,“你会发现更多的好电影”。
在《寄生上流》之前获得最好成绩的亚洲电影,是李安执导的《卧虎藏龙》(2000)。当时
负责发行的哥伦比亚影业便想出妙计,在预告片里放满动作戏,却不让人物说话,就怕“露
馅”。结果策略大获成功,全美卖破1亿美元。反观《寄生上流》只能直球对决,除了凸显
了这部作品确实过人,大环境对它有利也是事实。
选出奥斯卡入围者与得奖者的影艺学院,过去常被戏称为“老白男”集团(由老人、白人、
男性组成,或者老年的白人男性为主要成员),保守程度可想而知。为了去除掉这样的尴尬
标签,影艺学院近年开始广收新人改变选民结构。
依据统计,2015年会员人数为6,261人,到了2019年已扩增到8,469人。成员身分亦格外重视
肤色与国籍的多元性,来自欧洲、墨西哥、中国的会员皆大幅增加。改革之初便收到成效,
例如在2017年选出了奥斯卡奖史上第一部LGBT题材的最佳影片《月光下的蓝色男孩》(Moon
light, 2016)。
去年墨西哥电影《罗马》(Roma)虽然未能夺魁,或在于影艺学院会员对线上串流平台网飞
(Netflix)仍有顾忌,而非它是外语片的缘故。非英语电影得奖其实是迟早的事,只是大
家万万没想到第一部达阵的,竟是韩国电影《寄生上流》。这下恐怕让很多国人也许纳闷,
早知韩国电影有两把刷子,但征服奥斯卡奖,至于吗?
奥斯卡是一场商业游戏
其实2019年好片如云,换一群选民,《寄生上流》未必被选为年度最佳。但奥斯卡奖向来是
一场商业游戏,不是光论实力而已。发行商必须研拟出造势策略,办活动接触选民,砸钱在
网络平台或平面媒体等处撒广告。为《寄生上流》操盘的美国独立片商Neon才不过成立三年
,但有了之前操作《老娘叫谭雅》(I, Tonya, 2017)的经验,这回显得驾轻就熟。
幕后功臣是Neon创办人汤姆.奎因(Tom Quinn),先前曾效力哈维.温斯坦(Harvey Wein
stein)主导的温斯坦影业,参与过《末日列车》(Snowpiercer, 2013)的营销。后来他自
立门户,在《寄生上流》开拍后不久便抢下北美版权,从2018年10月开始运筹帷幄。在坎城
荣获最大奖金棕榈奖之后,Neon轻松谈妥了多伦多影展与纽约影展的首映,一路征服北美媒
体、影评人。
但他们并未选择采取大规模放映,而是从2019年10月开始采取限量影厅上映模式,宁愿先冲
三间戏院的票房,聚集各地影迷前来朝圣。最终成功创造首周37.6万美元票房纪录,单厅平
均达12.5万美元,创下北美非英语片新猷,口碑也为之带动。随后逐步扩张,隔周开到33间
戏院。在发行第10周,突破2,000万美元票房纪录。截至奥斯卡奖颁奖典礼的周末,《寄生
上流》的美国票房已达3,550万美元成绩,是非英语片在美国罕见的好票房。
影艺学院的选民绝非我们常人想像般那么尊重手上的选票,过去有多位选民公开说明自己的
投票取向,没看过片就凭直觉去投票的人不在少数。当《寄生上流》成功炒起话题,变成现
象级影片,自然会吸引这些日理万机的选民愿意挪出时间观赏,入围机率自然大大增加。
脱颖而出的关键
当然,《寄生上流》之所以能赢得小金人,绝非只靠策略操作就能成事,电影本身的内容必
须打动上千影艺学院选民。而它之所以脱颖而出的关键,显然在于作品的层次感。这里说的
层次便是一楼与地下室的对照,既可说是喜剧与黑色惊悚剧的完美转换,也是上层社会与底
层社会的写实对照。
这并不是亚洲电影首次关注类似的贫富差距、社会正义题材。事实上,奉俊昊先前拍摄的两
部好莱坞格局制作《末日列车》与《玉子》(Okja, 2017)的大方向也是如此。两部片的成
果都不算成功,前者在票房上失利,后者口碑普普,两部片同样遭到奖季排除在外。但奉俊
昊显然汲取了先前的失败经验,回归到韩国操作自己熟悉的制作团队,讲述一个完全本土,
但却属于世界的故事。
这一点不是与李安神似吗?当时在《卧虎藏龙》之前,李安在美国连两部作品《冰风暴》(
The Ice Storm, 1997)与《与魔鬼共骑》(Ride with the Devil, 1999)也都在市场遭受
冷落,奖季也未见青睐。他与奉俊昊的经历明显相似,同样面临着一个调整的过程。
将作品转化成贴近美国人或者国际观众愿意并且有能力品尝的样貌,并非一蹴可几。奉俊昊
早期经典《杀人回忆》(Memories of Murder, 2003)和《非常母亲》(Mother, 2009)即
便可能被归类为商业电影,但在欧美观众眼中还是艺术院线(Arthouse)范畴。
套一句片中朴社长所说,《寄生上流》成功“越线”了,它既能在摄影、场景设计、配乐运
用上传达一种艺术质感,也能利用峰回路转故事转折扣人心弦,逼出观众的肾上腺素。甚至
在故事最后,传达了一种对社会的控诉、人道主义式的关怀,在在符合奥斯卡的审美观。
《寄生上流》或许未必是所有选民的最佳影片首选,因影艺学院在这个项目采用的是“排序
复选投票制”(Instant-runoff voting),这个制度可以保障每个选民的票都发挥作用。
选民必须先进行喜好排序,最后影艺学院会一个个刷掉最少人排在第一名的电影,而这张选
票的第二名就会递补成第一名。以此类推,凡有一部影片有一半选民列为第一名,便能胜出
。因此奥斯卡最佳影片不见得是所有人的首选,却是“最大公约数”。
如果直接一票定生死,获奖的或许是符合奥斯卡传统喜好的《1917》,呼声也不小的《从前
,有个好莱坞》(Once Upon a Time in Hollywood, 2019)和《小丑》(Joker, 2019)可
能也都在厮杀之列。喜欢《1917》的选民可能恨透《从前,有个好莱坞》,反之亦然。但所
有人大概都对《寄生上流》不排斥。
韩影工业的雄厚实力
《寄生上流》的出现,的确是给好莱坞电影一记当头棒喝。不看字幕的美国人过去大概以为
只要是非英语片就是萨雅吉.雷(Satyajit Ray)、楚浮(Francois Truffaut)、王家卫
或阿斯哈.法哈蒂(Asghar Farhadi)那样的形貌。殊不知韩国人的企图心与执行力远超他
们想像,作品不仅凸显了奉俊昊作为一个优秀作者的能耐,也彰显了韩国电影工业的雄厚实
力。
然而,在《寄生上流》抡元之后,却惊见许多人声称接下来也要轮到其他亚洲电影在奥斯卡
发威。在我看来只是痴心妄想。这样一部大胆揭示韩国社会阶级黑暗面,丢出“有钱的话我
也会很善良”等讽世金句的革命之作,可不是某个导演卖房子就能拍出来的,而是韩国最富
有的CJ集团为首的投资制作,由此可见韩国金主对题材的自由度与宽容度。相信有关注韩片
的观众也很清楚,近年直接大胆针砭时政的韩片也不止这一部,《分秒币争》(2018)等片
力道都格外强劲。
目前除了韩国,我实在看不出来亚洲有哪个国家有如此的成熟电影工业、国际视野与创作自
由度,能去支撑一部《寄生上流》。对于亚洲电影能有如此成就,与有荣焉一天就好,这终
究是属于韩国人的光荣。
..............
文很长
但这个影评人分析的很透彻
包含奥斯卡是怎么选出入围影片
还有选出得奖影片的机制
到美国代理片商的企图心
韩国CJ集团的精确大胆投资
整个布局的非常清楚
看得出韩国为了登顶
拿出的企图心是非常强的
这点是我们其它亚洲国家要汲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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