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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哥吉拉电影“拍好”,对任何一位导演都是极困难的挑战,电影史上很难找到像哥吉拉同样历史悠久,作品间风格又如此回异的电影系列,并从而在不同影迷心中留下各种“最棒的哥吉拉电影”印象。因此《哥吉拉 怪兽之王》试图堆满致敬服务老粉、用磅礡的怪兽大战吸引一般观众,正是传奇影业对旗下怪兽宇宙发展所想到的最佳解。
场面优先 让怪兽再次伟大
如果说前作《哥吉拉》(Godzilla 2014)的怪兽对战是美丽却短暂的烟火,那《怪兽之王》就像壮阔且持续的活火山,不断迸发出惊人的场面,且每场战斗都如过去经典作的最终战般精彩,让人误以为这部132分钟长的电影,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有怪兽大战。
导演麦克‧道格提(Michael Dougerty)所营造出各种前所未见的浩大战斗场面,不仅足以令挑剔的老影迷臣服,也让新观众认识到怪兽电影是可以比肩任何商业钜作的类型片。而只用短短几个画面,就建立起摩斯拉、基多拉与拉顿这些经典怪兽的神韵,并为这些巨兽安排了美丽、骇人和火爆的出场画面,加之各首经典配乐的重现或改编,证明导演曾说自己是怪兽迷的言论所言非假。
最教老影迷惊喜的是,这部作品的战斗方式大体回到平成和些许昭和时期的风格外,各种致敬画面既满足了影迷们的往日情怀,也成为另类的哥吉拉检定,考验粉丝能在本片中挖掘出多少致敬画面,且电影中也少有其他重开机电影的强为致敬而致敬,惟氧气破坏装置的出现有些突兀,并太过弱化这一极具象征与实质意义物品的重要性。
写为人类 读做难民
“牠们变得更加无法预测,我们已经没有多少选项与时间…”这段来自片中美军上将的台词,正是《怪兽之王》文戏的最佳写照,因为比起怪兽,观众更难理解人类角色的行为,只能选择放空并等待人类戏分结束。其实,片中一些瑕疵,只要几句话或画面就能修正,但这些片段,是否可能在票房的压力下,最后从正片中被删除?
进而造成本片看似紧凑具体的文戏,其实是充满标签化的对白与前后矛盾的角色动机,再辅以怪兽画面,与怪兽画面交织而成的海市蜃楼,一旦将被割裂的文戏重整,并自怪兽的部份独立出来,人类的部分不仅如片中的地球中空论般空洞,甚至可以说是为侍奉怪兽场面而诞生的存在。而预告中那霸气十足的“王者万岁”,到正片中也几与大玩《权力游戏》的演员双关无异。文戏不佳虽是爆米花电影常见的问题,但要如《怪兽之王》如斯牺牲文戏品质,来换取漂亮的大场面,近期大概只有《环太平洋2》能更胜一筹。
所幸集结三座奥斯卡奖入围、两座艾美奖入围和一座金马奖奖座的主要演员们,一定程度地用演技或气场替本片止血,其中章子怡和的被暱称为eleven的米莉‧芭比‧布朗的表现更是其中两大亮点,否则再多的紧凑剪接、动作戏和冷笑话也难以遮掩人类戏分的乏力。
虽然人类的重要性常被怪兽电影这种类型片忽视,但让怪兽拥有意义并升华整部电影内涵的,却往往都是由人类赋予和推动,台湾观众熟悉的平成时期,就是大致兼具场面与内涵的系列,《哥吉拉vs碧奥兰蒂》、《哥吉拉vs机械哥吉拉》和《恐龙帝国》更是其中佼佼者,更久远的昭和时期也不乏有与上述比肩、甚至超越的作品,然而《怪兽之王》放弃了人类与怪兽相辅加乘的化学反应,让片中的人类如难民般,被逐在名为经营的围墙之外。
十字路口上的怪兽宇宙
尽管麦克‧道格提没将《怪兽之王》拍成一部他口中“哥吉拉应该要有他独有的隐喻和内涵,否则就只是一部愚蠢的怪兽电影”的作品,但《怪兽之王》并非是一部愚蠢的电影,相反的,这部作品不只是哥吉拉历史上最接近大众口味的一次,对影迷而言也是诚意十足的电影,某种程度上甚至足以名列史上最棒哥吉拉电影之一。
从2014年《哥吉拉》开始到明年的《哥吉拉vs金刚》,长达8年的传奇怪兽宇宙第一阶段即将正式落幕,而不知是巧合还是传奇有意为之,《哥吉拉》 (Godzilla 2014)、《金刚:骷颅岛》和《怪兽之王》的风格演变,都像是对上一部作品的批评做出回应,如今《怪兽之王》近乎不顾一切往商业靠拢,等于抢先在几乎平行制作的《哥吉拉vs金刚》之前,宣告传奇怪兽宇宙已然站在的十字路口上,未来的怪兽宇宙将如何发展,甚至是否会有第二阶段,将很大程度取决于《怪兽之王》的票房能否达到传奇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