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雷]我还记得的《小偷家族》及其他

楼主: S738 (某S)   2018-07-23 21:11:02
没多好读版:https://satatonia.blogspot.com/2018/07/Shoplifters.html
-无用的
我可能记得的是一如往常的羊羹,那时我马上就笑了。
我可能不会忘记的是萌江,她的天真大概从来就滞留在《Going My Home》,
接连几部是枝裕和,每次都存在故事之中,又独立于故事之外,
虽然没有和剧本中暗涌的残酷一起成长,
但她始终换上了青春中最为残忍的一件高中制服,下楼,该来的还是要来,我想哭。
我可能可以在影院里笑到没法自拔的是那件尿床的床单,
《小偷家族》的主角当然不叫良多,
但是这个尿床的秘密,那么微小、那么无用,在这世上,唯有良多。
这个笑点不是只有Lily Franky的良多附体而已,还有一点叛逆的问题。
在小津安二郎的电影里,我们已经在暖阳下让风摇曳过太多的衣物了。
是枝永远的紧箍咒当然就是小津,
明眼人没那个心,但媒体的标签他躲不过,他有他的办法──
比如,风和日丽的午后,给床单一点尿骚味,这样,就很不小津了,是不是?
-女孩
“无人能怪罪才是最痛苦的。”──是,你是被带走的筹码。
那天亚纪说了,她以为一切的基础仅仅是钱。是,当然也可以是钱。
但难就难在那可以不只是钱。或许曾经是,但早就不只是了。
那是树木希林的拿手好戏,
一个面目模糊的,不一定是爱,也不必然是恨的东西:每一个人心中的小偷之家。
这个家如果还没有名字的话,就叫他横山家吧。
有些事物我们还找不到名字,有些事物却背着太多的名字了。
“我也有另一个名字喔。”
“我比较喜欢凛。”
“我也是。”
镜中的亚纪和由里。是筹码的镜像,童年的镜像,名字的镜像。
女孩得要多年过后才会懂得的,或许她也会如亚纪一般,
亲手去拉开一扇过往的旧门,听自己早已走失的旋律。
或者那旋律早已宕在心中,她会在那个堆满新玩具的阳台,
和当年那位想保护自己的男孩一样,一跃而下。
-男孩
他知道那不是父亲。他也让他知道自己不是父亲,即使他希望。
那天在车上找到他时,治开门就说了:“我知道你会来这里。”
还能在哪里呢?男孩永远把自己留在车上了。
后来,他觉得自己有点像那个从砸破车窗拎走的皮包,被打开,阖不回去了。
你当初要偷的是另一个皮包呢,还是要偷的本来就是我呢,或许一样吧。
他大概又想起了另一个也是偷来的妹妹,还有那个杂货店关门的公告纸张。
幼小的罪恶感和道德感,令他想终止这一切,这偷来的一切。这被偷来的一切。
他决定了。
世界不是男孩心中无边无际的海岸,
《四百击》的尽头有时只能是两个超市店员。
他也想偷得一点可以拥有的幸福吧,和治共度了一个可能比海还深的雪夜后,
在上了公共汽车的窗边,他知道,
有另外一些事物的名字,是一生都要练习的,比如,父亲。
-始终是烟火
羁绊。家庭。血缘。有用的、无用的、心中的女孩、心中的男孩,
它们是我们进戏院的画外音,也像小偷家族从缝隙中窥探的烟火。
有时它们也听得见、看不到,有时就像奶奶说的一样,
过去明明还一起看的,今年就没去看了,
而有时,它们是四号先生留在腿上的泪珠,
只有你能拭去,只有你能饶恕,也只有你能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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