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在 in89 看了<分贝人生>,
沉淀一两日后着手这篇心得文.
这是一部述说贫穷的故事.
因著述说贫穷, 金钱是必备的元素.
然而在这里, 金钱并不为了荣华富贵,
而仅仅为了把领养来的妹妹的遗体带出医院.
在这里,"领养来的"这四个字让这个愿望益发显得卑微.
主角阿强是社会边缘人,
家中有罹患忧郁症的母亲 (张艾嘉饰),以及领养的妹妹.
阿强与死党原本打算前往海边帮妹妹庆生, 途中的一场车祸导致妹妹丧生.
但碍于没有出生证明. 无法将妹妹遗体从医院领回.
既然没有出生证明, 就只有伪造一途.
经过一番折腾, 母亲终于拿出家中最后的积蓄让阿强去伪造出生证明,
好像看到终点了,对不?
可是却意外在路上看到疑似撞死妹妹的汽车, 愤而砸车后进了警局.
这是第一次的希望破灭.
在这里,我们多么希望阿强从未看见那台车.
发现肇事汽车看似喜,却是祸.
阿强的女性友人帮阿强从警局保出来,
这位女性友人给了阿强另一个曙光: 议员的协助.
晚宴中, 阿强因为没感受到这位女性友人的协助而中途离席.
当阿强在宴会中用塑胶袋装给母亲的食物时,
一位男孩看到阿强的举动,先是惊讶,而后仿佛看见死神般落荒而逃.
这过程没有任何一句台词,然而正如片名:分贝人生.
穷人为求温饱,旁人的眼光早已不是他关注的焦点.
在宴会离去的途中,死党与阿强联手偷车得手.
正当三人开心地谈论著如何把车脱手拿钱时, 死党开车撞到摩托车骑士.
发生车祸后, 死党选择逃逸, 在后座的阿强回首被撞倒路边的骑士,
那眼神仿佛述说这不正是曾经的自己?
死党把车开到停车场后弃车逃逸.
阿强原本也打算离开,但他最终选择坐上驾驶座,
开车回家接正坐在路边的母亲.
阿强告诉母亲,有冷气.
冷气对穷人来说是这么样的奢侈.
上车后,镜头一直是从车子的前挡风玻璃往阿强与母亲拍摄.
阿强把从宴会中拿到的食物给母亲吃.
母亲多次 (三次??) 拿鸡腿要分给阿强,
阿强的回答都是一样:我吃过了,你吃.
这回答与动作都跟整出电影中阿强面对精神病母亲的态度迥异.
阿强极其温柔,满有耐心.
而后,下雨了.
母亲说:阿强,下雨了.
好简单的一句台词阿.
慢慢地挡风玻璃模糊了,
阿强看不清楚前方的道路.
打开雨刷,视野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最后屏幕一片黑暗.
这黑暗是阿强与母亲的人生!?
阿强开着这辆车,又将开往何处?
是去卖车拿钱,然后领回妹妹遗体?这不是他心中的盼望?
还是将车开去警局,然后自首?这不是他心中曾经的最痛?
导演在这里留一个 open ending 给观众.
<后记>
这是一部台词少, 也没有剧烈剧情起伏的电影.
90分钟恰到好处.
若长度再增加,观众的耐心可能就被严重考验了.
与其说是电影,我会更倾向于认定他是一部纪录片.
写这篇心得时,仿佛从头看一次电影.
泪已潸然.
如果你也也像我一样喜欢托尔斯泰, 别忘记他的博爱.
但愿我们永远不会是那个晚宴中的小男孩.
但愿我们面对他人的困境永远保有一丝感同身受.
星期二那天,一整场只有三个观众.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好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