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梦想,相信原力──星际大战外传:侠盗一号
很惊奇,我在看完《星际大战外传:侠盗一号》(Rogue One: A Star Wars Story)
的那一刻马上爱上了这部电影。这甚至是我在 2016 年最喜欢的一部电影,客观的说,它
不会是最好的,但它是我最喜欢的。
本片的导演 Gareth Edwards 曾经说,如果他在四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执导一部“
星际大战”电影,他会花一辈子的时间准备这件事。对我来说,我也觉得《星际大战外传
:侠盗一号》是我等了一辈子的电影,它回应了一个我从小到大都不能忘怀的期待。
我是一个年轻的影迷,从三岁开始,我爸带我到一条街外的二轮戏院看电影。毕竟还
是孩子,年幼的时候,进电影院大多在沉睡中渡过。但是,四岁那年,我在戏院看了《星
际大战首部曲:威胁潜伏》(Star Wars Episode I: The Phantom Menace),那成为我
对电影的第一个具体印象,也几乎成为我往后回忆童年时最清晰可见的画面:竞速飞艇、
红色恶魔、双头光剑。
直到我长大之后,我才慢慢知道“前传三部曲”在星战迷眼中的不讨喜之处,但那终
究是我没有办法割舍的情感,而时光来到 2016,《星际大战外传:侠盗一号》最美好的
部分,就是它试图衔接起那个我第一次触碰星际大战的世界,与在我出生之前,那些被人
传颂的经典。
在六集的正传故事之间,《星际大战外传:侠盗一号》扮演了超乎想像的位置:一座
从“绝望”到“希望”之间的桥梁。
※※
《星际大战外传:侠盗一号》的命题是信念,每个主要角色都从毫无信仰的佣兵、流
氓,转化成为理念奋斗的战士(甄子丹饰演的盲僧除外,他在电影中的身分是圣殿守卫,
代表旧时代的见证者)。因此,电影借由这种“信念”的传递,试图连结前传三部曲的“
绝望”到正传三部曲的“希望”。
在这样的故事中,特别有意思的部分是主角的选择。我们可以注意到,从前传的金魁
刚、欧比王、安纳金,到之后的路克、后传的芮,“星际大战”的系列主角都是绝地武士
,他们拥有与原力的连结。但是,“侠盗一号”却呈现了一个最黑暗的时代:当绝地武士
已经被帝国军队赶尽杀绝,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苗仍然在塔图因等待命运召唤,原力只是想
像、梦呓,古老的传说,而有一群年轻人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它真的存在呢?
选择与原力没有连结的青年做为主角,大大提升了“侠盗一号”命题的强度。整部星
际大战的历史向来由“原力强盛”的一方书写,而竟然有其中一页落在平凡的佣兵身上,
这让人特别感动,也格外贴近了我们这些十多年来坐在戏院座椅上想像原力的观众。
不论是曾经为帝国作战的机器人,从人类身上得知了信任的可能性;或是抱持无神论
观点的武将,从挚友的身上见证了有关原力的信念。借由这些角色,我们看见的是一个明
确的过桥,从《星际大战三部曲:西斯大帝的复仇》(Star Wars Episode III:
Revenge of the Sith)之后,原力从保卫和平的共和力量,变成独裁者掌权的武器。它
要如何再被世人相信,回到光明面与平衡?
公开的知识被封印为秘密,原力只是传说,是维达大臣手上的神秘力量,人们敬畏维
达大臣、敬畏他神祕的剑术与压迫感、敬畏原力。而从绝地圣殿的死灰之中、在天行者家
族的血脉归来之前,第一批开始抱持信念、对抗帝国的人们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想法?“侠
盗一号”做出了一个精采的诠释:希望会感染、扩散,维达的绝对黑暗,终究无法熄灭希
望的火苗。
身为星战系列的影迷,死星设计图归向何方、“侠盗一号”的队员们能否生还,其实
都在进戏院看电影之前就有了答案。但是,当你能亲眼见证这个过桥被搭起,我们看着那
些尚在萌芽的亲情、友情、爱情被无情烧尽,又随风生根,寄宿在新的土地上。随着莉亚
公主的最后一句对白:“希望。”(Hope.),整座连结两套三部曲的桥梁宣告完成。影
迷的欢呼与热泪,又怎能吝于挥洒?
※※
导演 Gareth Edwards 向来擅于重新燃起旧系列影迷们的想像,2014 年由他执导的
《哥吉拉》(Godzilla)并不得我所好,但也无法忽视哥吉拉影迷们的支持。无论如何,
《星际大战外传:侠盗一号》都是一场动人的历险。
从我进入星战的世界之后,从来无法止住脑中对于绝地、西斯的想像,那些穿梭于宇
宙、守护共和的神祕武士;或是那些信奉力量,喜好权术与背叛的迷人教徒。
正如电影中,奥斯卡影帝佛瑞斯惠特克饰演的地下反叛军首领 Saw Gerrera,在葬身
死星的力量之前,看着象征希望的船舰离开杰达星,他无法自拔地喊出:“去拯救反抗军
吧,拯救梦想。”(Save the Rebellion. Save the dream.)
在未见神蹟之前,愿意怀抱希望,Rogue One 是最纯粹的信仰者,而我们能重新看见
那份梦想,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