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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血暴》可以用“人性”概括,阐述当人无法安于自己的现况而决定铤而
走险时,引发无法控制的后果。安于现状、好好活着的Marge和老公,对比
逾越了人性的Jerry,以及两个绑匪,一个神经质,一个冷酷残忍,当有了这
个荒谬的计画,就显现了人的内心关于“恶”的那一面,人因为潜藏的犯罪
因子被挖出,欲望的无限扩张与贪婪,原以为都在计画之内,但电影表达了
你所想的永远不会是计画内的结果,在小镇单纯的雪白景色,嘲讽人心的黑暗
与隐性罪恶。
此外电影表达了美国当代社会下压抑的人格,不论是Jerry提了投资计画却
被排除在外,或是绑匪之一Gaear的压抑性格、女警Marge昔日有好感的
精神病患友人Mike或是Shep因为被Carl拖累,潜藏的暴力因子迸发,这些
人表面看似正常,但实则都是孤立无援的,当绑票计画生变之时,所有人都
想要拿到那笔钱时,人会用惯性去控制事情,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中,但连锁
效应已经发生。
电影中有几个重要的符号,首先,英文片名《Fargo》除了是地名,电影中
开头出现的酒吧也叫Fargo,我想far与go可以拆解成这一趟冰天雪地的路途
之遥,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下更能凸显人性的暴力与凶残,而酒吧fargo是Jerry
与两位绑匪谈事之地,也暗喻了Jerry逾越了人性本分的界线,准备进行一场
荒谬的绑架计画。猎人Paul Bunyan雕像,两次出现,一次于白天,一次于
夜晚,雕像看似快乐的伐木工人,但也像是随时都要爆发的杀人狂,用以象征
人性里的善与恶的一线之隔。Marge的大腹便便象征新生与希望,也象征人性
初始的开端又将涌现。而雪地与冰天之符号,除了代表现实的困境,也传达如
此冷冽的空气,人的欲望与本性更加孳生。《冰血暴》这样一个类型电影,惯
例来说,最后应该是邪不胜正,Marge一定可以破案,但在结局之处,观众不
免担心,Gaear的残暴无情,面对Marge的正面冲突,大腹便便的Marge是否
能顺利逮捕Gaear。而像警察被枪杀,Carl被Gaear杀了这些情节都成了我们
预先会发生的。
电影最大的重复是对话,每位角色及其口语化的yah、wow、oh、ok、jesus
等等发语词,每个人都鬼打墙似的重复一句话三四遍,如Marge的老公一直重
复说:“我去帮你煮蛋”,角色们不断地说fucking,另外在Lakeside Club中
,Marge向两个伴游小姐探问绑匪下落时,三人的对话有节奏般的yah来yah去
,且他们不断用funny-looking来形容Carl,而后另一个警官去找Mohra之时,
他形容的Carl也是funny-looking,顿时形成重复的趣味性,加深Carl多话且神
经质的角色性格。
《冰血暴》风格以一片白雪景为基底,电影出现多次雪白的场景:电影开头、
Carl与Wade交易的停车场、Carl埋钱之处、Carl与Gaear躲避的小木屋,片尾
Marge向Gaear开枪之处等等。除此之外,其他场景的色调偶尔又使用暖色调,
形成整部片强烈的对比。 电影的运镜非常平实,整部电影不论叙事或是摄影写实
感都非常强烈,色彩简单并不缤纷,运用深焦摄影,而且多是中景与远景,镜头
冷静且旁观,如22分半至23分半大远景,俯拍Jerry的车孤零零地在停车场,突
显前一场次Jerry刚被Wade否决供给他钱的事。同时电影中接近自然的打光技巧
,也增添写实基调,构图稳健且运镜流畅,鲜少使用花俏的技巧。配乐多采用缓
板与慢板,悬疑且沉重,偶尔带有嘲讽之感,听起来有些荒谬,偶尔又带有哀伤
,仿佛为人性的邪恶哀悼,且电影中并没有大量配乐,反而制造出观看的贴近感
。剪接节奏缓慢,并没有大量的枪击镜头,放弃商业化的快速节奏,而用黑色幽
默的表现方式陈述。
以事理结构来看,《冰血暴》叙事结构完整,开端、过程,与结局清楚分明,但
严格来说却又不是非常标准的好莱坞结构,因为全片并没有很显著的高潮,也没
有令人拍案叫绝的转折,但结局圆满,将绑匪Gaear与Jerry逮捕到案,Marge
的老公插画又获得小肯定,算是典型的圆满结局。作为一个整部电影讽刺意味浓
厚,Marge与老公的平淡与温暖,更能彰显电影中善与恶的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