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过战争游戏的小说，只看过预告片，对这种看起来像少年救世主打电玩
的电影一点兴趣也没有... 唯一支持我进电影院看本片的动力是要来看我的小
女神艾碧佳 Abigail Breslin，虽然她长大变得有一点太过丰腴，但我是绝不
会背叛她的。
艾碧佳在本片三位少年主角中，光看海报是挂最后一个，远远落在两位小菲后
面，不过看完全片，这部片实在没有让我失望：真正的女主角其实是艾碧佳！
石头菲根本就只是四位战友配角群之一而已，就算片尾几位战友们要一起安慰
奶油菲时还特别识相地给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没有擦出任何火花，因为
奶油菲小将军这一路上一直念念不忘的、每有挫折在心灵角落支持的、孤寂异
化的训练旅程中从不停止通信的、连做梦都萦绕不去的红粉知己，是他亲爱的
姐姐艾碧佳。
这个景象如此似曾相识，首先令我想到了卡夫卡与他最钟爱的小妹 Ottla，两
颗敏感心灵在父权的乌云下一路互相扶持，两人的书信甚至都可以集结成书了
；而同时代同在奥匈帝国又同有捷克原乡情怀的叛逆青年画家 Egon Schiele
则更是明显，卡夫卡毕竟似乎还没把兄妹之情发展出史家能追溯的不伦暧昧，
Egon Schiele 在一样的父权阴影下可是扎扎实实地与妹妹 Gerti发展了不离
不弃此生不渝几乎生死相许只差没发生关系的准恋情。
而刚刚好，这两个奥匈帝国末期的艺术家，都在极度的压抑与异化生活中，发
展出了最疯狂最惊人的艺术形式，卡夫卡的《变形记》与《城堡》有多沈郁压
抑又充满冲突，多数乡民大概都已经如数家珍了； Egon Schiele 也在克林姆
与其他分离派老师之下硬是桀奥不驯地另辟蹊径，用最混乱的线条勾勒一具具
迷惘的、狂乱的、绝望的、分裂的、愤世嫉俗的边缘身体。
两个在父权阴影下的艺术家、两个相亲相依甚至相爱的妹妹、两个领域里超凡
入圣的黑暗系绝世艺术表现... 从这个眼光来看，让我赫然发现《战争游戏》
不一定只是部战争片或政治片，甚至我觉得更像是艺术家惨绿年少的成长电影
：Ender 就是在父权阴影底下的电玩男孩、有相亲相依作为黑暗心底一线曙光
的天使姐姐 Valentine、而在面对父权压抑的反抗中爆发了最激烈的黑暗系艺
术：了解对方、爱上对方、却再杀死对方的战争指挥。
当然，这个父权在本片中绝不是由 Ender的父亲扮演，这个父亲的戏份简直就
是路人，而他短短的几句台词里对儿子相当体谅。我认为父权除了很少部分由
那位戏份也很少的暴力哥哥传达之外，主要是由 Graff上校担纲。这个父权并
不是像一般简单的对儿子期待、对儿子的表现不予认同、对儿子的感情与爱情
横加阻挠等等老梗，在本片中，这个父权是 Graff上校给予 Ender（也给予所
有参加训练的少年）的一个意识型态、一条人生唯一的道路：不是你死就是我
活、虫族没有感情没有思考、你再多的灵活聪明机智最后都要走上我为你安排
好的位置：全歼敌人的战争指挥官。
Ender 就像卡夫卡与 Egon Schiele 一样，充满霸凌、暴力、不平衡的生长环
境，打造了他内心的黑暗面，才激发了他洞悉世事而能玩弄人性的艺术天才，
因此当其他少年都只会学习传统战术与技术时，只有 Ender能够从头到尾都打
城府极深的心理战，甚至往往使出令人瞠目结舌的两败俱伤战术孤注一掷...
这种牺牲小队大部分成员甚至牺牲整支舰队的战法就是电玩界的黑暗艺术，绝
不输给卡夫卡与 Egon Schiele 的黑暗爆发力。
本片全片对电玩模拟战甚至最后真实的决战，所花的篇幅其实很少，绝大部分
都花在 Ender的训练过程，甚至这训练过程也没有什么电玩成分，而更像是一
般领导统御与团队合作训练。若功能性地看这训练过程，可以说是慢慢铺陈了
Ender 的才能与领导气质以及最后黄金团队的诞生，不过若以心理的角度来看
这训练过程，不难发现其精髓是一次次对 Ender这个孤僻男孩的人性挑战：面
对别人的欺侮，你如何面对？是苦涩地默默承受？是尽情地以暴制暴？是奸险
地虚与尾蛇？
这个过程就是两位大人主角 Graff上校与 Anderson 少校辅导长密切观察的，
当 Anderson 一直担心 Ender走向无情愤世的黑暗面无法自拔时，Graff 上校
却为这黑暗面的成长暗自窃喜（其实韩索罗就是白卜庭议长吧？），而最终以
这场战争来说，代表鹰派的 Graff上校是大赢家，成功地让 Ender毫无顾忌地
发挥他即使牺牲惨烈也在所不惜的黑暗战术消灭整个星球，让这个几乎有人类
未来影子的外星种族生灵涂炭。
在主角这表面上一关一关愈发坚强、但心理上却一步一步陷入凶残黑暗面的训
练过程中，唯一仍在心底呼唤 Ender的光明力量就来自姐姐 Valentine，两人
不断的通信是 Ender在严酷训练中宁可冒险犯上也绝不妥协的底线，也是支持
Ender 克服种种考验而不放弃的力量... 在最关键的一次黑暗人格失守而萌生
退意时，也只有姐姐如天使般的温暖能给他力量（要是我当兵想不开时，能给
我力量的一定是女朋友啦，哪轮得到姐姐？）。
更隐晦的，是潜藏在内心深处恍若梦境的、那个和蚁后的身影隐然重叠的动画
姐姐形象，从一个在干裂大地上人人欺侮的小老鼠（被霸凌男孩）眼光看，这
段姐姐带着慈爱笑容、若有深意地引领 Ender进入未知旅程的动画，有点真实
又不太真实地描摹 Abigail Breslin的纯净脸庞与更苗条一点的身材制作，真
是全片描绘女主角最美最悠长的一段了，真可惜不是艾碧佳本人演出。
不论是卡夫卡还是 Egon Schiele ，与妹妹如红粉知己般的相依为命与对命运
的挣扎反抗，最后两对兄妹都还是黯然无奈地悲剧收场。Ender 的故事，不知
道小说有没有以卡夫卡他们为蓝本？不知有没有描摹兄妹恋或姊弟恋那种说不
出口的暧昧？无论如何，我很高兴本片结局终究是光明的，就算是个刻意安排
的光明，Ender 终于找到了有意义的一次光明任务，并且能和姐姐分享，这点
已经值得两位奥匈帝国末日艺术家羡慕了...
以上仅分享我看《战争游戏》的另类观点。我很高兴，居然只为了看美女来看
一部我一点都没有期待的片，还可以热泪盈眶地走出戏院，而且小美女在本片
被拍得很美又有很多余韵！本片真正的女主角绝对是艾碧佳，包括片尾演员表
连哈里逊福特都是和正规卡司一起照顺序排名，而只有艾碧佳能够和班金斯利
一起挂在后面 "with Abigail Bresl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