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之后,世界分崩离析,科技退化到原始农业水准。虽然高楼大厦还在,工厂机械
仍旧,但幸存的人们仅有过去的万分之一不到,过去拥有多项技术的技术人员佣兵自重,
没有重建世界的欲望,活在还算得上优渥的象牙塔。
至于为何不重回那些曾经建造的人类堡垒,原因是那些过去生活的都市重镇已经由各式各
样的异形、怪物所占据。
活着的人,他们打造自己的小庄园,圈养男奴女奴,有的聚落是农户,靠海的多是渔民,
有的是则是机械师,他们打造火枪,形成两种集团,一种靠着收保费维生,另一种是打劫
,虽然本质差不多,但劫后余生的人们通讯短缺,资讯贫乏,彼此处于原始的猜忌,谁也
不信任谁。
每个小聚落之间常发生争斗,过去在电影里促进世界和平的英雄事蹟,只有无能力却是领
主二代身分的啃老族,自命不凡,抱有此乡愿。
这个故事就是发生在一群叛逆的青年团里。
阿福是农夫聚落的领主儿子,他们的聚落每星期的农耕都得缴上大半给一旁的火枪聚落。
19岁的阿福认为,如此低声下气的父亲称不上榜样,于是招来几个农民的小孩,欲前往火
枪聚落谈判。
“不准,我不准你去,要你学农耕,是为了有一技之长,即使将来你被胁迫,仍然能好好
活下去!阿福,别去招惹是非,别害死大家!”
懦弱,愚蠢,这四个字浮现在阿福脑海。
“与其一辈子活在他们的胁迫之下,我宁愿拚死一搏,父亲,您太懦弱了。”
眼前,父亲频频和其他农民道歉,又转过身来:“阿福,那你放那些孩子回家吧,他们的
父母也很希望他们回去,别带走他们……”
迂腐,古板。
阿福轻笑,他饱读过去的书籍,就是不和父亲学农耕,阿福善于言语,他熟络经济和政治
,所以他准备了一系列游说的筹码。
“别担心,各位家长,我并没有逼迫他们,他们是自愿跟着我的,我向他们说了自由,还
有拥抱自由之后会获得的一切,那将带给我们解放,而非一辈子的务农!”
有些家长绝望的转身,有些则抱着好奇跟了上去。
阿福的队伍拉长,他们前往火枪聚落准备谈判,队伍最前头的阿福意气风发,是他十九年
来最志得意满的时刻。
他们徒步走了十多公里,终于看见了围墙。火枪聚落的外头是由砖块和石土墙搭建的三公
尺高墙,流刺网堆在顶端,墙外是一片杂草丛,只有一条泥路是行走的主干道。
砖墙上头站哨的卫兵一眼就看到了这群由二十几个十多岁小孩和几名老人所组成的奇怪队
伍。
“停下!”卫兵高喊,“放下武器!”卫兵饶有深意的搓了搓唇上的小胡子。
阿福紧皱眉头,谁带了武器?
他怒气冲冲的朝队伍后头的老人叫骂,喝斥他丢掉手中的镰刀。
老人像做错事的小孩把镰刀弃置一旁。
“我好好的计画差点就让你破坏了!”
这时,站哨的小胡子玩味的说道。
“让人把镰刀放到我身前的墙下。”
阿福整理好情绪,恢复以往的沈著,示意身旁的青年心腹把地上的镰刀拿过去。
青年捡起镰刀,那个被阿福骂的老人正是他的母亲,青年安慰性的拍了拍妇人的肩膀,便
从泥地往踏进草丛。
就在青年走了不到半晌,离小胡子卫兵不过二十公尺的距离,脚底下沉浮一下,一道机械
吱呀声,冲天火花和爆炸,将泥地上的农民队伍震倒在地,农妇的尖叫声不绝于耳,随后
是从正门而来的砲火声。
心腹的心脏和腹部脏器残渣落在阿福手里,被吓傻的他也没有让其他人逃走,只是呆坐在
地,其余青年四散而逃,有的被子弹猎杀,有的踩到其他地雷,粉身碎骨。
小胡子拿枪走到阿福身前,此时他手上还有一把镰刀。
“啊,是农夫的小孩,抱歉啊,以为是敌人,把你们全杀了。”
就在小胡子想一枪解决阿福时,自枪火聚落大门,一个青年走了出来。
“凯文,等一下,别伤到他的头。”
叫住小胡子的是枪火聚落的王子,埃尔克。
几天后,一台改装过的越野车停在末日前的跨海大桥前,埃尔克提着阿福的头颅从车上走
下来。
大桥的对岸是末日前繁荣的都市,如今的高楼和马路,包括大桥的一半都被一片白色的鬃
毛淹没。
“据说这座城市是因为一个老男人因为太懒惰不刮胡子,然后他的白胡子毁灭了这里哈!
”
胡子哥凯文一旁提点。
埃尔克将阿福的头颅放在如同雪地的桥墩上,然后埃尔克颂念。
“我们将奉献勤勉,祈求灾厄退却。”
白毛如雪,裹住阿福的头颅,伸入他的七窍,但头颅旋即像泄气的气球,消散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