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排版请见谅
*文笔生涩亦请见谅
人在过世前,应该是真的看得见些什么。
事实上,身在安宁病房中,有些看似很玄的事已经见怪不怪。
像是A病房看见有人抬着轿子穿过墙壁,当天凌晨隔壁B病房的病人就离开了。
像是在送完病人的隔天,隔壁床的病人告诉我们昨晚有两个人站在床尾选择着要带走谁。
临床上,我们称这些行为叫做临终瞻妄。
但,有些事我宁可信其有。
那是一个还算平静的小夜班,我一如既往地巡视著每间病房。
晚上11点,A床的阿嬷还未入睡,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口中喃喃自语着。
“阿嬷妳怎么还没睡?”我上前替病人揽好被子,顺着病人的视线看去。
什么都没有,没有奇怪的影子、没光线折射,一盏暖暖的黄光小夜灯静静地亮着。
“那里、那里有......”病人的表情木然,抬手指着我俩的目光所及之处。
“那里有什么?”
病人只是望着,没有说明究竟看见了什么。
“那里什么都没有哦。”我背脊发凉,轻轻地把病人的手塞回被子里,“阿嬷很晚了,妳
该睡觉了。”
任由我将她的手塞回被中,病人只是盯着那处,目光一动也不动。
过了几天,该病人的病况急转直下,在家人的围绕之下善终。
送走病人是家常便饭,我也没多想什么,仅在心中祝福着病人。
病人看见什么,我也当作是瞻妄,没有多想。
A床又入了一床新病人。
瘦骨嶙峋的阿公在药物的控制之下,从初来的躁动到后期的平顺安稳。
“阿公你在看什么啊?”一样是晚上11点,我看着病人盯着天花板、木僵的眼神,一种莫
名且熟悉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我看着病人的手微微颤颤地举起,指向了前几天刚送走的那位病人曾经指过的方向。
我的脑中警铃大作。
“那里有——”阿公的话断在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有什么?”
与上一床一摸一样的,指着相同的方向、说着相同的话语和说不清究竟看见了什么。
我故作镇定地走出病房。
穿上厚厚的外套都压不住浑身的毛骨悚然。
放个两天假,回来上班后,病人已经走了。
他们到底都看到了什么?或许是看见了要带走他们的人?
我只能心中暗暗猜想。
之后的日子依然平静,偶尔有些突发的小插曲。
我还是像陀螺般,天天在病房中忙碌著。
直到那日,再度有病人盯着同一处、再举起手,指向同样的一处。
我心已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