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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人也有类似的经验。
这是家母告诉我的故事。
家兄有某种先天性罕见免疫疾病,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对抗外在的病原体,自出生后不久就
频繁进出医院。
当年这种罕见疾病台湾的案例只有个位数,家住南部的我们把哥哥送到台大医院接受治疗
。
平时哥哥是外婆在照顾,爸妈每周五晚上从南部开车四小时到台大医院探望哥哥。
无奈当时这疾病无药可医,在没有健全免疫系统的状况下哥哥的身体每况愈下,在一次严
重感染后进展成败血性休克。
当时家中经济情况不算非常好,哥哥生病时又是没有健保的年代,爸妈依旧得在南部辛勤
工作才有办法筹措哥哥的医药费。
有次爸爸早上六点准备出门上班,把门打开时看见了一个脸色苍白的小男孩面无表情站在
铁门外。
那时的电梯大楼住家有两个门,靠外侧的是有格栅的铁门。
爸爸很惊讶,为什么这么早会有小孩站在门外?是谁家的小孩呢?
赶紧转头拿钥匙要从内侧打开铁门,关心小孩是否需要什么协助。
但手中抓了钥匙一转头,小孩已然消失不见。
爸爸当时愣住了,但找了找也没再看到小孩的踪影,就出门上班了。那天是礼拜三。
两天过后,爸爸去台大医院探望哥哥,一走进病房发现家兄因为补充大量点滴的关系变得
全身浮肿,已经不是他们认识的儿子。
而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家兄,竟是两天前爸爸出门时看到站在铁门外的小孩。
爸爸当下才发现,那不是别人家的小孩,是自己的儿子想回家。
不久之后哥哥就过世了。甫出生的我从未见过家兄一面。
后来长大进了医院工作发现病人真的可以因为大量给水,肿的不成人形,认不出从前的长
相。
家兄当年的不治之症,现在也已可用骨髓移植根治,不会再有家庭因这疾病破碎。
站在这些病童床前,我都在想,如果哥哥再晚出生几年,就不会有这个悲伤的故事了。
家兄已经离开三十几年了,
而家父每次前往塔位探视时,都会打开柜子,一边温柔地抚摸骨灰坛上哥哥的照片,一边
低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