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囉~大家晚安,
我是不拎GUN,这里是鸽鸽案件现场,
先祝大家周末愉快,
最近降温囉,请大家记得注意保暖。
宗教信仰从来都是劝人向善,
或者希望人们可以往好的方向走,
使人们在徬徨失措时可以有所依循,
稳定自己的信念。
但却有许多不法人士,利用宗教来做坏事,
扭曲宗教的内容,
打着宗教之名,满足自己的私欲,
让许多人因为宗教受到伤害,
甚至是毁掉人生。
如果有碰到类似情况,请一定要寻求协助,
不要因为在意他人眼光而姑息,
自己的权益跟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请勇敢站出来,帮助自己,让别人协助,
也防止有更多人受害。
利用放假时间来分享一则我之前在派出所处理过的案子,
过程中碰到了离奇的事情,
内容谈及个人宗教信仰,用创作来呈现,
希望你们会喜欢。
《人正则邪魔不侵,
心歪就天地不灵。》
“山拐呼叫山洞三!消防队转报在幸福街1号有民众意图自杀,请立即前往现场处理!”
值班的屁哥又开始呼无线电了。
“收到,立刻前往现场。”我回答。
我们之所以叫他屁哥,
是因为他除了臭屁吹嘘的本领高强,
坐着也总喜欢毫不掩饰的放屁,
放屁的声音越大声越好,
他说这样是身体健康的一种表现,
屁哥喜欢敲打值班台的桌面,
然后边敲边放屁,只要他值班准没好事,
案件犹如他连绵不绝的屁声般,一直来。
当时我是线上巡逻勤务,
接到通报我跟同事马上赶到现场,
幸福街1号,是一处巷子内的透天房子,
我们到场时已经看到消防队及救护车停在门口,
只见救护人员站在门边,看起来不敢轻举妄动,
消防的学长说:
“学长这个有自残倾向,可能要你们协助一下。”
我与同事立即凑到门前,
门内是一名年轻女性,
她的家人神情紧张的站在门旁边,
也离她也有一点距离,不敢靠近。
我跟同事伸出手,缓慢的靠近她,
她站在桌子上,
眼神涣散啜泣著,双眼都是眼泪,
拿着美工刀抵著自己的手腕,
“不要过来!你们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
她怒吼著。
“好好好,妳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让自己放轻松一点,可以跟我们谈谈吗?”
我跟同事试图安抚她。
“都没救了,你们都没救了!没救了!”
她继续激动的跳针。
“妳冷静一点,有什么事情跟我们说,我们可以协助妳,深呼吸,妳先把刀放下好吗?”
我们说著。
“协助?你们可以怎么协助…你们懂什么?”
她说完这句话,
就拿起美工刀开始往自己的手腕大力割,
大量鲜血马上流出来,
见到此景,我与同事顾不上自身安危,
赶紧上前,
一个抓住她的手,一个抢下她手中的美工刀,
阻止她继续自残的行为,
救护人员也立刻冲进来,将她简单包扎后,
用束带绑好她,将她送往医院治疗。
简单询问了一下案情,
这名女子叫娜娜,目前就读高中二年级,
正值青春年华,心性活泼开朗,
原本过著正常的生活,
最近这几个月开始出现精神恍惚的症状,
还会自言自语,独自对着空气说话,
她的爸妈带她去看医生、收惊拜拜都没有用,
情况越来越严重,最近更开始会自残,
一下子喝洗碗精,
一下子把自己反锁在厕所内,
在厕所内许久都不出来,
并在里面大吼大叫,发出奇怪的叫声,
学业与生活都已经受到严重的影响。
我们认为娜娜可能是精神异常才会做出这些行为,
请她的爸妈持续追踪与治疗,
依照规定处理、通报后就回到公司交接班。
岂料过没几天,派案系统又开始登登登起来:
“消防队转报,于幸福街1号有民众持刀意图自杀,请立刻派员前往处理。”
听到这个熟悉的地址,
我心里不由得揪了一下,
我跟着同事阿盛赶往现场,
发现又是娜娜激动的拿着菜刀抵著自己脖子,
一样的情节、一样的场景,现场一样有救护车,
她仍然流着眼泪,
差别只是抵著的部位不同,
还有手中的美工刀变成菜刀。
由于我之前有处理过娜娜的事情,
所以我提醒阿盛:
“等下进去千万小心,她之前有割腕自杀过,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攻击人。”
“割腕!?也太危险了吧,这样该怎么办?还是我找机会抢她的刀?”
阿盛也想赶快排除状况。
我们担心她会进一步做出危险的行为,
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经过几秒的协调,
我们在门外戴上防割手套,
走进屋内,
由我负责讲话吸引她的注意,
我一边关心安抚她,
同事阿盛则悄悄的绕到她的视线死角,
正当她斜转过身要去寻找阿盛时,
我冲她的面前,直接抓住她的手,
用蛮力硬把菜刀从她手中扯下来,
那过程实在是险象环生、千钧一发,
我到现在依然印象深刻。
“学长学长!刀有抢下来了吗?”
救护学长问我。
“有的有的!在我手上!”
我拿着菜刀喊著。
我喘着气,用尽全力抓着她的手,
一旁的阿盛也赶紧加入战局,将她的手握住,
娜娜则一直对着我嘶吼:
“该抓的人不是我!你们抓错人了!”
照理说一个瘦弱女子的力气应该不会大到哪里去,
但诡异的是我发现她的力气大的像男人,
我跟阿盛合力也无法完全控制住她,
她甚至用嘴巴作势咬我,
救护学长赶紧上前抓住娜娜的手臂,
将她固定在担架上,
将她推上救护车送往医院,
这才结束这场刺激的自杀惊魂。
有了这两次的经验,我除了请她的爸妈多注意,
通报相关单位介入了解之外,
我也会利用上班巡逻的时间绕到她家,
关心她的近况,
但她看到我都会像吃了炸药一般,
非常的排斥,每次看到我情绪就会非常的激动,
也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她的反应总是那么大,
为了避免让她情绪受到影响,
后来我去幸福街1号都是站在门外,
简单的跟她爸妈聊一下,
请她爸妈把家中的刀具、尖锐利器都藏起来,
以免娜娜再拿出来自残,
并询问一下她的近况与就诊情形就离开了。
直到有一次我中午下班,换了便服,
买了午餐顺便绕到幸福街1号,
想说关心一下娜娜的身体状况,
我一骑到门口,就看到娜娜独自一人蹲在门口,
她静静的蹲著,看着空气自言自语,
一动也不动,画面十分诡异。
看到我把车停在门口,也没有特别反应,
我小心翼翼的下车,对她挥了挥手,
她看到我了,但是却不像平常那般暴躁,
“你真的可以帮我吗?”
她眼神呆滞的说著。
见到她主动跟我说话,我也马上回应她:
“我是真的想帮妳,妳的人生还很长,可以有美好的生活,不应该一直这样伤害自己跟家
人。”
“那你在这边等一下,等等就可以知道原因了。”
她说。
我只好在门口和她一起等原因,
她蹲著,我站着,我试着找她闲聊,
但她始终不发一语,没有回应我。
过了一阵子,突然有台黑色的进口休旅车驶来,
停在幸福街1号的门前,
下来的是一位穿着唐装及西装裤的男人,
看得出来他身分不凡,
他对我点了个头,拿了个公事包站在门口,
此时娜娜的妈妈非常高兴的出来开门迎接,
“师父好,不好意思又让师父跑这一趟,师父里面请。”
她非常恭敬的请男人进屋。
男人下巴微抬,看起来十分有自信。
此时她妈妈也发现我站在这名男人旁边,
顺口问我要不要一起进去坐一下,
也可以顺便给这名师父算看看,
我看了看娜娜,她仍然面无表情的蹲著,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跟着这名男子进屋。
“师父啊,我都有照您说的去做,的确是有赚了点钱,但我女儿的症状却越来越严重了。
”
她妈妈开头便说。
“这是你们家的风水有问题,我可以处理,但是要加价,妳女儿是被鬼缠身才会这样。”
男人回答。
“钱不是问题,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
“这个鬼很凶,我在作法的时候,除了妳女儿,其他人不能在屋子里,通通都要离开以免
煞到。”
男人斩钉截铁的说。
“没问题,对了师父您可以帮这位长官算看看吗?”
她妈妈笑着说。
男子:“年轻人在哪里服务?”
我:“我是辖区派出所的警员。”
男子:“警察好,国家饭碗,你们里面很多长官也都是我的客户,我还有事情,有空再来
找我吧。”
男子与她妈妈约定下次再来的时间后,
就上车离开了。
闲聊之后得知,
娜娜的爸爸自己经商,妈妈是家庭主妇,
平日都待在家里,也没什么朋友,
前阵子投资股票赔了不少钱,
想说去拜拜求财改运,希望可以在股市里发财,
因缘际会透过管道认识了这名师父,
从此便对师父的话深信不疑、言听计从。
我走出门外问蹲著的娜娜:
“妳刚刚说原因是他,他怎么了吗?”
“他不是人,他是恶魔,好几次了…”
她边说边开始颤抖。
“怎么了?他对妳做了什么?”
我赶紧追问。
“我妈被他骗的团团转,拿了很多钱给他花,也被他骗上床,说这样的方式可以改运。”
“他伤害我妈还不够,居然还拿符水给我妈,说我身上有脏东西,叫我妈拿给我喝…”
“我妈一直强迫我喝,他就假借帮我驱鬼的理由,把我妈支开,我在客厅越坐头越昏,然
后就不省人事了,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等我醒来已经被他侵犯了,我告诉我妈,结果她说老师说这是被鬼缠身的关系,会产生
幻想。”
“我之前有报警过,但警察把他叫去问话好像也没什么用,我看他跟你们警察好像都认识
,有说有笑的,关系可能也蛮好的吧,我还因此被我妈大骂一顿。”
“这事情发生不只一次了,我觉得自己很脏、很贱,睡觉都会做恶梦,梦到真的有鬼跟着
我,无能为力我只能去死。”
她是流着泪跟我说完这些话的。
听到她说了这么多,我先是愣了一下,
叫她一定要赶快去医院检验,保存证据,
然后很认真的看着她说:
“这是我的手机,他下次来,妳一定要打给我,不管什么时候。”
她用发抖的手半信半疑的接过我写给她的纸条,
上面写着我的手机号码,以及“好好活着”。
过了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的手机响了,
是娜娜打来的,那名师父要行动了,
我立刻骑车前往幸福街1号,
没多久师父又开着黑色休旅车停在门口,
他看到我先对着我一顿装熟:
“年轻人是要来找我算命吗?我今天没空,可能要改天,改天约个时间来找我。”
“我今天就是要来这边找你算命,你现在立刻就要帮我算,快点!”
我催促他。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不知道你们很多长官都很尊敬我吗?你想干什么?”
他恼羞成怒。
“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知道,打着神明的名义做着坏事,你会被惩罚的。”
我继续嘴他。
而他也不甘示弱,
态度强硬、气势充足的继续跟我吵,
“你这种警察不去抓坏人,来这边欺负善良老百姓,你才会有报应,我会回去请神明作主
的,你等著瞧吧。”
说完他就气冲冲的离开了。
留下娜娜跟她妈妈站在门口,
“警察先生,你干嘛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是个法力高强的师父,你惹到他你会
衰的,又要另外跟他约时间了,他很难约的,真是麻烦!”
她妈妈边叹气边说著。
对于她妈妈的执迷不悟,我非常不以为然,
但也明白跟她多说无益,她是听不进去的,
只是要求她妈妈带着娜娜去医院检验,
我回去会通报社工,请社工陪同娜娜一起去医院,
然后来所内报案制作笔录,将这匹狼法办。
隔天早上娜娜在妈妈及社工的陪同下,
来到派出所制作笔录,
我马上通知分局家防官来处理,等待的过程中,
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得到,她的情绪平缓许多,
不再像前几次见面那样暴躁发怒,
比较愿意沟通,
也有稍微跟我闲聊几句,
“妳看起来心情有比较好哦,不错不错。”
我说。
“对啊,我以为又要被侵犯了,还好你伸出援手,不过你不怕他用法力找你麻烦吗?”
她问。
“我相信上天会站在我这边的,让你们回归正常的日子比较重要,记得哦,生活是彩色的
,好好活着,珍惜生命,不要再拿菜刀了。”
我笑着揶揄她。
她没有说话,只是递给了我一张纸条,
是我写给她的那张,
上面写有我的电话、“好好活着”四个字,
下方还多了一句“我会的,谢谢你”。
接着她妈妈心不甘情不愿的给我那名师父的电话,
我拨打电话准备叫他来制作笔录、配合调查,
但电话拨通许久都没有人接听,
于是我跟她妈妈要到了地址,
顺着上面的地址,我找到了师父的命理馆,
命理馆的大门深锁,
他所驾的黑色休旅车停在门口,
我见门口的招牌有两支电话号码,
其中一支是师父的电话,我便拨打另外一支,
是一名妇人接通的,她表示是师父的太太,
平时并没有跟师父住在一起,
我向她告知身分,问师父有无在她那边,
她说没有,并表示已经好几天没有跟师父见面了,
她说有命理馆的钥匙,愿意来开门,
过没多久,她就开着车来到命理馆,
“奇怪车子也在,门也有锁,是跑去哪里?”
她一面开门一面碎唸。
她转开厚重的大锁,
我站在她的后面一起进入命理馆,
馆内有供奉神明,有好几尊神像,
大大小小摆放在神明桌上,
我看香炉还有香在烧,应该是有人刚烧完,
我在神明桌前站着观察,等待她去找师父出来,
“啊!!!”
随着她的一声尖叫,我跑到后面去找她,
只见到这名师父盘腿坐在厨房的饭桌上,
睁大眼睛,身体斜卧,手伸直,
手腕上有多道割痕,
桌上还有一把美工刀,地上及桌角都有血迹,
我马上请救护车来,
但他们到场表示师父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我立刻通报所内及鉴识人员到场,
经检视现场,门窗紧闭、物品整齐、无打斗痕迹,
初步研判并没有他杀之虞,
勘查人员到场也没有在现场采集到相关物证,
后来检察官与法医相验死因为流血过多致死,
至于原本意气风发的师父为何会突然选择离世,
真相跟理由恐怕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我回到所内后,
脑海中回想起刚刚那一幕,
跟我一开始去幸福街1号处理娜娜自残时的场景,
实在是有几分相似,
巧合的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毛骨悚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