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礼拜三固定在脸书跟PTT发表短篇故事已经变成我的生活习惯,虽然都是一些简单的小故事,但我很喜欢这样轻松又没有压力的创作,我把这些故事当成工作之余的放松,没人看也没关系,重点是让自己享受创作的过程。
有一次我因为工作的关系要去台北开会,便想说可以趁坐高铁的时候把下礼拜三的短篇写完。
我订到的是两人座靠窗的位置,而我在台中站上车的时候,靠走道的位置已经坐了一个女生。
坐大众运输的时候,从别人的座位前方穿过去时总是会尴尬的,还好那女生的身形很瘦小,我这个胖大叔很轻松就从她前面穿过去、坐到靠窗的位置上。
坐下之后,我忍不住朝那女生的服装多看了几眼,因为她穿的不是一般人会穿的服装,而是哥德式的黑色洋装,可能是一位Lolita爱好者吧。
高铁从台中出发后,我拿出笔记型电脑开始写作,但写不到五百字我就觉得浑身不对劲,脑中的思绪一直不顺,手指在打字时也变得卡卡的。
会变成这样并不是我本身的问题,而是我打开电脑开始写作后,坐在隔壁的Lolita女孩就把头转向我这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萤幕。
坐大众运输工具的时候确实会忍不住想去看别人的手机萤幕,但那只是好奇别人在做什么,顶多瞄一眼而已,并不会一直盯着看。
但坐我旁边的Lolita女孩却一直把视线留在我的萤幕上,她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看上去有点可怕。
Lolita女孩的眼神让我备受压力,我不敢跟她讲话,只好硬著头皮继续打字。
想当然,我的思绪受到Lolita女孩的视线影响,就算脑中已经想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当高铁抵达台北站的时候,进度却还写不到一半,只好等回台中的时候再继续写了……我收起电脑,沮丧地下了车。
下车的时候,那名Lolita女孩还留在座位上,但我感觉到她的眼神仍在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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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的会议结束后,我又参加了一场晚餐聚会,等我要坐车回台中时,时间已是晚上十点,跟我一起等车的人并不多。
看着订到的靠窗车票,我突然有一种预感,那就是等一下会再遇到那个Lolita女孩。
果然,明明搭的是跟白天不一样的班车,但那名Lolita女孩又出现在我的座位旁边,像是早就在那里等我似的。
我一语不发地坐到位置上,转头看向窗外。
我白天的时候习惯把车窗的窗帘拉起来,所以当时没注意到,但晚上就看得很清楚了,Lolita女孩的身影并没有被车窗反射出来。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真正遇到这种情况,我的声音还是会发抖:“妳到底跟着我干嘛?”
我观察Lolita女孩的反应,她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的电脑包看。
我想起白天时的画面,她一直看着我的萤幕,她的目的该不会是……
“妳想看我把那篇故事写完吗?”我问。
Lolita女孩终于有了回应,她轻轻点了一下头。
“这样的话,妳可以先不要盯着我看吗?给我一段时间完成,我下车前会写完的。”
Lolita女孩咬了一下嘴唇,似乎有点不甘心,不过她还是把头转到走道的方向了。
终于……虽然她还在我旁边,不过少了她的视线压力,我就可以发挥原本的水准了。
我拿出电脑,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必须在高铁抵达台中前把脑中的故事完整写出来才行。
“大功告成!”
列车进入台中市区,我同时把结局写完了,那是一篇名为“百目鱼怪谈”的虚构怪谈,讲一群年轻人去吃回转寿司却被诅咒的故事。
“妳可以把头转过来了。”
Lolita女孩转过头来开始阅读萤幕上的文字,我则是慢慢把文件往下拉,让她能把整篇故事读完。
看到最后,Lolita女孩先是露出嫌恶的表情,好像觉得这篇故事很恶心,不过她很快又露出满意的笑容,代表这样的故事风格正是她喜欢的。
高铁快到台中站了,我收起电脑准备下车。
Lolita女孩一脸不舍地看着我,好像还看不够的样子。
“没关系啦,等我下次坐高铁的时候妳再来找我,我再把新的故事拿给妳看。”
Lolita女孩用力点头,像是在跟我说:“要说到做到喔!”
列车开始减速,慢慢驶进台中站,是时候下车了。
从车厢跨到月台上后,我没有急着出站,而是站在月台边,隔着车窗目送Lolita女孩跟列车一起离开。
好吧,虽然她没办法追踪我的粉专或帮我推文,但我知道又增加一名新读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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