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冬战》147-150(战场篇)

楼主: maktubyu (鸟人阿九)   2022-01-31 11:5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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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150 严父与爱子篇
147.【战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我以为在战场里面移动都要小心翼翼,但却有少部分人不需要这么做,一早我们就被
鞭炮声吓著,但这里谁会放鞭炮呢。
  
  那是枪声,重型步枪恣意射击的声音。
  
  还记的撒尿小童周秉吗?他才告诉过我,在战场里见到拿着步枪的新兵,当时我还不
信呢,现在倒是千真万确了。
  
  说到周秉,孙禾他们也认识,见过面但是不熟,孙禾说他那个人机灵,防备心重,几
乎不吃亏的家伙,虽然不是同一块被抓,但也是乡野生活的人。
  
  你们该不会在这里头都是遇见认识的人吧?我这么问孙禾,孙禾说,大概将近一半都
碰过头,包含他们这一路上杀的数十名活尸。数十名活尸?这个数量或许根本是我的数倍
有余。孙禾也只是摇摇头,他说,在乡野生活久了,杀活尸根本就是家常便饭,没啥好说
嘴的。
  
  乡野老早司空见惯,有些人昨天才见过,隔天就被咬了变异了,你当然也只能砍下去
。在战场里活尸不是大碍,看到实验活尸就是逃,其余的也没什么大不了,打一个打一个
,来一组打一双,来一打,即便只剩下他跟殷廉两个也能够应付。
  
  如果真如孙禾说的一样,乡野的人民都这样惯常与活尸对抗,那么死刑战场基本上应
该都是死刑犯……不,应该说是乡野之人获胜,根本轮不到新兵。
  
  除非一开始就设计了些伎俩,好比附近胡乱开枪的华北人,让军人特别容易有机会通
关。我倒是没有真的去问过去统计能走出死刑战场都是哪里人,只记得许联曼那家伙通关
时,是他跟一个死刑犯。结果问了一会,孙禾说没见过什么被抓走的人曾经回头,我还在
质疑到底死刑犯通关是真是假,反倒是夜耳在一旁说,整个中国这么大,即便真的放出来
也不晓得去哪里了,何况是,那家伙真的会返回自由之地吗?
  
  殷廉在一旁补充,其实乡野人整批被军人带走,早就时有所闻,他们被抓走时也只冒
出个念头,总算换我们了呀。
  
  多常听到这种消息,我这么问他们。
  
  他们说,其实在一开始他们遁入乡野时,就觉得怪,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原本将乡野
人排拒门外,却时常听到哪里哪里又有军人把整批乡野人带走,能带去哪里?
  
  另一部分,夜耳也提到,有些乡野的子民,也不是被抓走,而是军方和平地到达,告
诉大家这回官方改变心意,征求愿意返回城里居住的人,回到祖国怀抱,有部分人不愿意
,但仍旧有人同意,比例不详,也是听少部分人说的。
  
  这时我好奇了起来,城里人传递消息,彼此间是很困难的,毕竟电力那些早就断了,
手机、市内电话这种仰赖线路或基地台的根本搁置无法使用了,军方似乎也是透过无线电
互通有无,那乡野怎么传递消息?也是仰赖口耳相传罢?
  
  孙禾说到,确实是透过口耳相传,有些人待不住不同一个地方,可能话不投机,再者
就是自由之地也是会有派系的,有些还会互相攻打,毕竟资源就这么多,虽然人类大幅减
少的大地上,野生动物比过去多了不少,那些活尸追不上的野鹿野马多出不少,不过肉类
还是人类最赖以为生的食物,虽说也听闻过有些自由之地会有人耕作,但毕竟少数,活尸
会迁徙,军人也会突击,无怪乎即便大家都是受到迫害的一群,也会相互攻打。
  
  “但是,我有听说有人正酝酿组成联盟,联盟主要都是靠飞鸽传书。”夜耳提到。
  
  夜耳与孙禾似乎来自于不同的乡野,所以收到的消息不完全相同。
  
  飞鸽传书,果然变成古中国了呀。那有没有烽火台?我打趣地说,孙禾说,确实是有
,自由之地的子民已经产生一个默契,即便邻近的部落彼此敌对,或者曾经因为缘故有嫌
隙,但如果被活尸攻破,甚至是活尸靠近,都会燃烧房舍制造浓烟,以警惕其他部落的子
民。
  
  但我就不禁好奇了起来,如果乡野人民会彼此发动战争,官方也释出善意愿意接纳部
分乡野人民,何况官方也会尝试捕捉乡野人,那么为何这么少人愿意投诚?
  
  我见夜耳沉默了一会,“这只是我的猜测,不尽然准确,我猜……”
  
  就是这时,响起了接连的枪声。
  
  “差不多来了吧。”孙禾这么道。
  
  我预告将会打开通信系统,其他人也同意,虽然不确定他们是怎么看待我的,但夜耳
确实在听闻我杀了武传英的原因后,对我的敌意有稍稍降低,但她毕竟仍然是见到我对韩
国新兵见死不救,至少我右手捆住的绳子依然还在。
  
  “来了吧。”我这么对许联曼说。
  
  许联曼果然在线上,他等着呢。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那些华北人要这样恣意开枪,
难道不怕活尸聚集吗?
  
  “为什么要怕?开枪吸引注意,不正好吸引活尸来当靶子吗?而且开枪,还可以把活
人驱离,重型枪械跟小型手枪的枪声,即便没听过的人也都能分辨。”
  
  那倒是,不过我们这些人是走不了了。华北人的移动路径该不会也能透过指导员的引
导,去找活尸,甚至是去搜寻其他活人吧?我这么问了许联曼。
  
  “我不否认,但当然不会精确地去瞄准特定人士,例如你,不过倒是会引导去……活
人的团体,尤其是死刑犯的团体。”
  
  这时我才想到许联曼曾经告诉我,战场的活尸都有安插摄影机,那么……孙禾他们的
呢?他们该不会……
  
  “左眼还是右眼。”我这么问许联曼。
  
  “你说什么。”许联曼不解。
  
  “追踪活尸的装置,应该是在眼睛的摄影机,我是问你,在左眼还是右眼。”我这么
问他。
  
  “左眼。你问这个要做什么。”许联曼回答。
  
  我转头过去,对所有人说,“闭上你们的左眼,你们都被监控了,无论是你们看到的
所有万物,还是你们的位置。”
  
  其他人还在一知半解的状态,夜耳倒是第一个闭上眼睛。
  
  “别傻了,他们不会这么关心你们,基本上主控室那边,不会这么无聊监看所有频道
,人力跟设备有限。”
  
  “谁知道呢?别相信任何人,搞不好我们最后得跟他们开战,还是保险一点好。”
  
  “好吧,不失为一个方法。……噢,来了,我们管他叫做严父。”许联曼没头没脑的
冒出这一句,我摸不著头绪。这时传来其他指导员的警告,所以我大胆猜测,他们所称的
指标实验体来了。
  
  夜耳不晓得从哪里找了块布,将自己的左眼缠住,她指向远方,在造镇最边缘处,来
了一群不速之客。
  
  远远看看不清楚,但有人正策马而来,后面来跟了几群活尸,每群活尸都是三两成群
,总共有十来个活尸正缓步前进。
  
  我们位在造镇中心之处,视野不好,尤其为了撤守考量,我们只敢待在三楼高,也只
能勉强看到有一群活尸正准备进城,恰巧就是枪声的反方向,他们不晓得是本来就朝这前
进,还是被枪声吸引而来。
  
  “你们该不会也可以控制活尸的行进方向吧?”我这么问了许联曼,许联曼先是沉默
,似乎在思索更好的答案,能够避过其他指导员的言语审查,也能够含糊的回答我的问题
。不得不说他从战场之初的三缄其口,现在已经愿意多说一些,甚至走在审查的边缘透漏
给我讯息。
  
  “不完全可以,不过这一切都是实验,你别忘了。指标实验体,为什么是指标,代表
在尝试哪些到底是可操纵的。”
  
  “指标实验体该不会也有社会化的能力吧?”我想起夜耳所陈,又是一道难以回答的
题目。
  
  “那难道不是进化的其中一环吗?”随即,许联曼没再说话。
  
  枪声正逼近造镇,都兰英从大楼另外一侧跑了过来,军爷进城了,她这么喊著。
  
  “来了三个。”
  
  樊卓登场了。
  
  房谦的指导学生,那个面容苍白的华北新兵。
  
  同时,指标实验体也登场了,这时孙禾他们竟然认出那是他们曾经在乡野遇过的人。
  
  “欸殷廉,骑马的那家伙不是李弼福吗?那个诡计多端的德化人。”
  
  殷廉这时候探头出去,他似乎也认出旧识,不过更让他们疑惑的是,到底李弼福骑的
是什么?
  
  孙禾头往后仰,手摀著脸,大叫着,“他骑的不是马啊,他骑的是草蓆李。”
  
  草蓆李,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我问著。
  
  “那不是名字啦,草席李是他的外号,跟刘备一样手长及膝,我们都这样暗地叫他,
那是他儿子。”
  
  什么?李弼福骑他儿子?
  
  这是什么BL的情节吗?
  
  李弼福,看起来确实是一个年纪稍长的老年人,裸著上半身,身上满满的伤痕,但看
得出来十分精实,他座下的……座下的活尸,草蓆李则完全赤裸著,背部捆着不知什么东
西。草蓆李看起来则是完全不像是人类,四足行走,背部甚至不像背部,像是马鞍一样,
已经成为一个座骑的型态,而娇小的李弼福就这么刚好地能够安坐在上头。
  
  李弼福指挥着后头的活尸,像是说话般地,一边比手画脚,而离他最近的那两、三群
活尸开始分批朝造镇而来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严父吗?我忍不住问了许联曼。
  
  “对。这就是严父?骑着他爱子,这是最知名的指标实验体之一。”许联曼接着说,
“先前没告诉你,什么猴王、魔西都是,而严父跟他的爱子是你最不能小看的……毕竟某
程度上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进行大幅改造的开始。”
  
  “……爱子吗?”我见了四足行走的草蓆李,感到讶异。
  
  “严父也是。你等著看吧,先万别出声,虽然我总觉得严父迟早会找到你。”许联曼
这么说。
  
  然后,严父竟然将头抬了起来,望向我们这。
  
  “他看见我了。”我没好气地说。
  
  “这该死的房谦。”许联曼这么吼著。
148.
  
  严父见了我们,又指挥其他活尸群体往我们大楼挺进,这回派了两群,目测约莫七八
个活尸。同一时间,孙禾吆喝着,要大伙全部拿上武器准备。
  
  夜耳靠近我,将捆住我的绳索解了开来。
咦,我讶异著,她跟我距离约莫仅有30公分,她要我住嘴,“保住你的命,我会盯着你。

  
  楼下这时传来兵兵乓乓的声音,活尸群推开了我们用障碍物稍稍阻碍的大门,我将甩
剑扯了开来,准备下楼应战,但殷廉却把我挡着,他指著孙禾。
  
  孙禾道,“让他们上来,就七八个,没什么好怕的,我们得要有高度优势继续观察。

  
  砰砰砰,又是一阵枪声。
  
  担任严父先锋的几个活尸倒地,繁卓冲上前去,拿着一把长刀,一一确保补了刀。
  
  他们也是无所畏惧。
  
  严父此时从爱子背上纡尊降贵地走了下来,他指了指附近的几台废弃汽车,爱子立刻
奔了过去,当然,四腿行走。
  
  这时我疑惑为什么华北那伙人不继续开枪,他们任由严父开始布阵,严父推了几个活
尸一把,要他们也往爱子处移动。
  
  其中三个活尸,似乎无法受控,迳直地地朝樊卓而去。
  
  “守住楼梯口。”同时孙禾换著殷廉,殷廉离开了我们身旁,都兰英则与他一块。
  
  结果严父出现在其中一个脚程较慢的活尸身后,手上拿着一块石头,将那个活尸砸死
,他还不休手,持续地将最后活尸的头部整个砸烂,顿时血肉模糊,死状悽惨。
  
  中间那个活尸听见了哀号声,禁不住回头,结果看到严父手上拿着石块朝他走去,抱
头退缩,走回了严父身边。
  
  樊卓面前几步远的那个活尸,则是头也不回地往樊卓而去,繁卓俐落地一刀刺入他的
头部,活尸旋即倒地。
  
  就在这时,惊人的画面出现了,爱子将废弃汽车的车门拆下,拆了一台车他还不善罢
甘休,又继续往第二台废弃汽车而去。
  
  樊卓的两个保镳保持着约莫3-5公尺的距离,手上持着步枪,但却丝毫没有开枪的意
思。
  
  他们也在观察活尸的举动吗?
  
  我猜,那些实现改造活尸的军方,也想知道他们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然后,仿佛时间静止一样,严父跟爱子同时僵直,一动也不动,持续了至少十秒钟。
身旁的数十来个活尸见领袖忽然中止动作,忍不住躁动了起来,其中三、四个朝樊卓跑了
过去。
  
  爱子不知又何处出现,他恢复两足行走,手上抓着一台车门,一瞬间就将其中一个活
尸打倒,接着不断地用车门重击失去掌握的活尸。
  
  严父与爱子刹那间变得十分暴躁,似乎在生气似的,他们又叫又跳,试图掌握所有活
尸的行动。
  
  咻咻咻,后方传来一阵扭打声,接着是脚步声,有人走回了窗边。
  
  殷廉轻松写意的用披风擦了擦武士刀上的血渍,都兰英也走了回来,但她似乎毫无建
树,我见她根本只是去溜达溜达罢。
  
  “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我问了跟我一样都在旁观察的孙禾,孙禾没有回话,他也
在消化刚才的画面。
  
  “他们能够控制活尸吗?刚刚那个什么福的跟他儿子忽然忽然暂停了一样。”夜耳推
测著,“而且他们一恢复行动,似乎变得非常非常生气。”
  
  “我只看到草蓆李竟然可以把车门拆下来,我记得他本来就很壮,但怎么可能……?
?”孙禾倒是只注意到爱子拆车门的怪力,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两人静止跟恢复动作的情境

  
  樊卓附近忽然出现了两三群活尸,我们这才想起这是严父稍早派出的哨兵,他们似乎
从造镇的其他巷弄出现,逼得樊卓的两个保镳又朝那几群活尸开枪,但樊卓没有余力补刀
,似乎也在琢磨眼前活尸群的怪形怪状。
  
  严父也没歇著,虽然他似乎狂怒著,但也没要围在他附近的数个活尸同时进击,他又
下了一阵指令,在一旁比手画脚著,接着竟然出现活尸两两成组,共同持着车门前进。
  
  “严父竟然在教其他活尸持盾前进?”我不自觉产生这样的疑惑。
  
  “错不了……社会化、控制行动……使用工具,加上战术及教导使用工具……”夜耳
同时也讶异著,“这……这根本不只是实验了,实验只有可能是身体改造,顶多教育单一
个体会使用工具,可是这个活尸竟然还可以教导其他活尸,而且绝对不是现在才教,一定
是在发展团体过程中,就不断地在教导了。
  
  “你们到底养出什么样的怪物?”我向许联曼呼叫着。
  
  “成……成功了?我以为他们之前说的都是假设、都是假想……之前顶多看过利用恐
惧形成活尸团队,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可以教一般活尸使用工具的。”许联曼也同样讶异著

  
  樊卓不断退后著,他也意识到眼前对自己不利,身旁的两个保镳也在应战着,根本没
瞧见樊卓面前颤栗的事实,等到他们打倒从侧翼攻击的活尸时,繁卓已经退到两人身边,
拉着他们两人要他们继续往严父的方向射击。
  
  严父这时退到了战线最后,他躲在所有活尸的背后,而几个活尸持续挺进著,持盾者
共有数组,其他将近十名活尸则是散了开来,呈现扇形。他们保持着阵型前进,这家伙不
只是严父,根本就是卧龙先生。
  
  其他活人死刑犯,又或是落单的新兵,如果没有重武器,根本不可能击溃他们,铁死
的呀。
  
  樊卓的保镳开始大量击发手上的步枪,当然,区区车门抵挡不了大口径子弹的破坏,
其中几组持盾活尸歇了脚步,但过没多久,又继续前进。
  
  我才想起,他们是活尸,不是真人,他们痛觉本来就显然低于人类不少,对他们而言
,人类的肉体只是Z病毒的载具,只要不打击到头部,没打到心脏,没打到动脉,基本上
他们都能够挺住的。
  
  车门本来就不可能防弹,严父只是想要减低子弹对于活尸军队的破坏。
  
  爱子不晓得从哪里出现,四足疾行的他,像头野兽般地,重重地撞击了保镳1号,保
镳1号足足被撞飞了3公尺远,他手上的步枪也滑了出去,但爱子没有立刻攻击,他又回到
了盾牌活尸群的后头。
  
  樊卓赶紧冲了上前,但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把保镳1号拉了起来,而是捡起步枪
继续作战,他并没有一昧的瞄准持车门的活尸,而是射击其他没持盾牌,在一旁伺机而动
的徒手活尸。
  
  在保镳2号枪火的掩护下,保镳1号爬了起来,但在此同时,换保镳2号受到爱子的攻
击,爱子如法炮制地撞了过去,保镳2号因为正在射击,他以持枪的姿态重击倒地,保镳1
号也同时倒地。他右手抱着自己的左下臂,在地上打滚,似乎非常疼痛。
  
  “被咬了?”我这么问著。
  
  许联曼同时回答,他只持有我的画面,画质并不清晰,他也没看见发生什么事情。
  
  “他是被流弹击中。刚才被撞的那一个军爷的流弹。”夜耳这么说。
  
  “现在军爷好像趋于下风哪。”孙禾打趣地说,“我本来还想扔个标枪过去助个威,
现在看起来不用了。”
  
  “我们应该现在就要逃走。”都兰英这么喊著,殷廉也附和著。
  
  “不。你们应该去帮他们。”许联曼喊著。我便要所有人先暂停。
  
  “庞老弟,咋啦?”孙禾问著。
  
  “你们若不帮活人,如果最后赢的是活尸怎么办?你们又逃得掉吗?”我转述许联曼
的话。
  
  “所以才说现在要逃呀!”都兰英拉高语调,疾呼现在就得走。”
  
  结果,夜耳破天荒地说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同意庞文双的话。”
149.【战场】
  
  “我同意夜耳妹子的话,我们不能逃。”孙禾也附和著,“庞老弟,你说,我们的左
眼怎么了?”
  
  “你们在被派进战场前,左边眼睛受到改造,军方能透过你们,发送画面出去……或
许,还有发送位置出去。”我这么解释,然而这些话都是未经许联曼证实的,我接着补充
,“我不确定,但我知道所有活尸的眼睛都有植入摄像头,这也就是他们掌握战场的每一
个活尸的办法,他们透过画面传导,得知活尸是否全灭,就靠这个。”
  
  “这可真糟糕,难怪我总觉得有时候总会有视差,见不清楚。”孙禾这么道,他接着
向殷廉喊著,“你不也会这样抱怨吗?”
  
  “有一些,但我不确定,夜耳,你那块布从哪里检的。”殷廉反问了夜耳,夜耳从她
后背包扯了几块碎布,分送给孙禾、殷廉以及都兰英,强调这些都是干净的,没抹过什么
不洁的秽物。
  
  “这样光遮著没什么用吧,他们不也能约略知道我们的位置吗?难道要我们把眼睛挖
掉吗?”都兰英咕哝著,但还是乖乖地把布缠上。
  
  “或许有一天,要吧,当我们离开的时候。”夜耳呢喃著。但是,你们真的能够离开
吗?我心里不断怀疑着。
  
  都兰英嚷嚷着,即便绑起眼睛,也无济于事,她还是想要离开。
  
  她认为无论今天是谁赢,都不干她的事情,她只想活过此刻。
  
  孙禾则是告诉都兰英,想走就走罢,没人要拦,都兰英这才闭嘴不再多话。
  
  “我们还是得观察李弼福跟他儿子的套路,军人有枪都没门了,我们啥都没有。”孙
禾提议,而获得了所有人的附议,包含我。
  
  我并不真的想要解救樊卓,但我清楚地知道,若爱子有四足疾行的能力,即便樊卓败
北,我们也逃不了的,何况,房谦不会让爱徒死于严父手里的,他们有操作胜负的能力,
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增加樊卓对我们的好感,让他们活下来后不至于对我们痛下毒手。
  
  我看了看这几个家伙,无论是大傻个孙禾,沉默寡言的殷廉,美貌出众的都兰英,还
有娇小但敏捷的夜耳,这几个人,终究还是死刑犯,对于樊卓而言,都是轻易可以取命的
蝼蚁。关键在于,何时出场,让他们口中的军爷,愿意放他们,或者“我们”一马。
  
  保镳2号拖着保镳1号往他们的来处撤退,樊卓则是一边开枪掩护他们,这时候严父已
经回到了爱子的座上,他们躲在盾牌活尸的人墙后头。
  
  现在还持着车门盾牌的活尸只剩下四、五组,原本徒手的活尸则是四处散去。适才我
与其他几个人谈了话,没仔细观察战况,不能确定严父是将他们派出去包围樊卓,还是都
死在了步枪枪下。
  
  要是人类,根本没办法扮演这种送死的自杀角色,当然极端战争时期的日本自卫队除
外。在严父的口号中,他最重视的就是保全自己跟自己儿子的生命,如果他不只是把座下
的草蓆李当成座骑的话,其余的活尸,他恣意惩处,甚至是派上战场当作肉盾,而那些活
尸竟然也愿意服从。
  
  我好奇的是,在这些年以来,我们都知道活尸基本上能够明确的分辨真人与活尸,或
许他们有特殊的辨别机制,一样是尸体,活尸们不吃同类,只吃真人,除非是真活尸,那
才人尸不分,一律都视为是俎上肉。这种指标实验体,却能够轻松的驾驭其他活尸,无论
是用恐惧还是用……其他方式?
  
  此时,盾牌活尸忽然散开,严父骑着爱子冲了出来,就在樊卓与保镳2号换弹的空档
之中,严父跳了起来,他手持着一根棍棒。等等,我没看错吧?棍棒?他拿着一根棍棒?
  
  他跳到樊卓跟保镳2号之间,像是个孩童一样,他用棍棒重击了步枪,樊卓手上的步
枪被打了出去,保镳2号见主子被攻击,虽然不及换弹,但立刻用步枪本身当作武器与严
父对抗。
  
  严父无法招架,他似乎无法妥善地抓握棍棒,他顺势将棍棒扔了出去,用肩膀撞击2
号,2号则是急忙用着步枪格挡,就在这个空隙,严父一把将步枪抓了过来,2号也坚持未
放手,严父单用蛮力就将2号往后甩去。
  
  2号撞到后方的路灯杆,颓力地倒下,步枪也掉出手边。
  
  爱子也不是闲著,他对着倒在地上乏力反击的1号不断攻击,像是野狗般,不断地咬
著,而1号也只能勉力地用手臂挡着。
  
  我猜想在场所有新兵,都备有近身武器,但是攻击太过突然,根本没法反应。
  
  严父转过身去,他似乎对樊卓更有兴趣,樊卓掏出了他的武器,结果竟然是与我相同
的甩剑。
  
  他无法击败眼前的家伙的,我确信。
  
  而我也确信,这时候严父跟爱子一定会因为人为操控而又呈现僵直状态。
  
  果不其然,时间又再度冻结。
  
  严父与爱子又呈现僵直状态,但似乎感觉他们的身体持续在抽动着,我猜他们也正在
对抗外力强制性的干扰。这回与上一回军方启动冻结有点差异,他们不只是动作暂停,他
们倒在地上,像是抽蓄般地,仿佛癫痫发作似的。
  
  “换我们上场了。”我这时候嚷着,“这时不下去,我们只能等著被他们那群军人子
弹伺候。”
  
  “我不去。”都兰英还在呕气,不过夜耳倒是十分干脆地跟在我后头前进。
  
  “我也去。他们现在太虚弱,即便李弼福跟草蓆被军方控制,但还有其他活尸呢。我
们刚才在讨论的时候,他们又被李弼福派出去了。”一向寡言的殷廉倒是说了一大串,他
话还没说完,孙禾倒是第一个冲出去,我们就在他的带领下走出大楼。
  
  孙禾快速地在我们所处的大楼门口分工,我跟孙禾去找樊卓,替樊卓背后掩护,殷廉
、夜耳则是绕去盾牌活尸后头解决那整群带盾的活尸,都兰英则是坚持不愿意出楼,我们
也没管她。
  
  殷廉本想尝试与严父与爱子挑战,但被夜耳否决,你们这两个家伙一上去,一定会直
接挨军爷的枪,夜耳原本只愿意让我去,她仍就担心我会跟其他军人合流,孙禾用鼻子哼
了一声,他说只有我一个人,根本也只是去送死,别了,还是让他跟我一块去。
  
  反正我们最后都活不成,就去会会李弼福他们呗。
  
  我们走回到路上时,樊卓正遇上稍早被严父派出包围的侧翼活尸,樊卓可以说是几乎
一枪一个的一一把他们解决,他拿了把小手枪,子弹打完,就抽出甩剑跟他们对抗。
  
  保镳2号则是拿着一把单臂长的三棱刀,这是一种原本装在步枪上,但经改良,特别
适合对抗活尸的一种刺刀,他们俩个人被活尸包围着,虽然看起来尚可应付,但毕竟2号
在对抗严父时都受了点伤,并不利索。
  
  樊卓不若2号,被严父甩出,可以看见他行云流水地操作甩剑,他左闪右晃,闪过一
个活尸的攻击,用棍端反击,接着将利刃处刺进深后虎视眈眈的活尸头部。
  
  孙禾一棍过去,将樊卓身边几个活尸都给驱开,樊卓讶异地看了看我们一眼,他认出
我了,他向我点个头,接着过去援助节节败退的2号。
  
  我和孙禾轻松地解决原本围绕在樊卓身边的几个活尸,而2号则将最后一个站直的活
尸打倒,他将三棱刀刺入活尸的头部,最后一名活尸倒了下去。
  
  “走吧,把那两个实验体打死。”樊卓也大喇喇地,直接呼叫,“房大,请持续冻肉
,实验强迫中止,我直接完了他们。”
  
  樊卓忽然用手招呼我们,示意我们先等会,“什么?”
  
  严父跟爱子依然在地上抽蓄著,口中吐着白沫,两人却忽然同时停止动作,像是死去
了一般。
  
  “失去连结了?”樊卓不晓得在嚷嚷着什么,要2号立刻过去解决爱子,“涂文,过
去把兽型实验体杀死、快!”
  
  涂文立刻冲上前去,正当他要将手上的三棱刀刺入爱子时,原本躺在身后的严父却忽
然醒来,咬了涂文一口。
  
  爱子虽尚未醒来,但抱着头,在地上接连打滚著,露出十分痛苦的神情。
  
  “涂文!”樊卓喊著。
  
  “这可不妙。”孙禾说完,立刻改变姿态,他将背后的标枪抛了出去,霎那间,标枪
刺入了严父的肩膀,严父随即被标枪的冲击力给撞倒,他不断抓着标枪,想将标枪从背后
抽出,但却似乎将伤口越搅越大。他见状况不妙,急忙使唤在一旁待命的盾牌活尸前进。
  
  这些盾牌活尸原本见领袖僵直,少数活尸已经脱队,趁隙去大啖受到爱子攻击,而奄
奄一息的保镳1号,很遗憾,我直到现在还是不晓得他的名字。还有些活尸不知该怎么办
,也没有离队,他们只是稍稍放下车门,似乎在犹豫是否要抛下盾牌,单纯撕咬领袖尚未
啃食的人类,不过,他们毕竟是较为训练有素的,所以他们即便有进食欲望,但还是因为
被统率的关系,站在一旁,稍微躁动而已。
  
  待命的活尸受到了指挥,开始朝我们挺进,而正在进食的活尸,则是肉欲冲心,暂且
抗命。
  
  “我们解决不了那两个实验体的。”樊卓向我喊著。他回头望着孙禾,见他似乎又掏
出标枪,他令孙禾不要近身,用标枪牵制爱子或者严父。
  
  “你确定?”孙禾表示,“我肉搏比远距离强多了。”
  
  “我们没人能够近身肉搏击败他们的,你牵制他们就行了。”樊卓看了我,“我们得
请求支援。”
  
  樊卓将头别了过去,他似乎在呼叫他的指导员房谦,“是,学长,请求支援,涂文跟
孙伟汉已经完了,请求空中支援。……是……好……好……我知道了。”
  
  话还没说完,他气得将护目镜扔到一旁去,“混帐,我们逃命吧。”。樊卓将甩剑收
起,预备往反方向跑去,问我们还楞著做啥,走了,趁爱子还没完全恢复前。
  
  孙禾一手将樊卓拦了下来,“别走,我们为了你已经上场了,看看远处。”,他指著
这列盾牌活尸的最后,他们的阵形开始崩溃,殷廉已经顺利绕到队伍后面,活尸们正因为
领袖的冻结状态甫才退去而失去专注,眼前只剩下眼前待宰的孙伟汉还有涂文。
  
  严父带着阵容这么庞大的军队,要养活他们绝对不容易,活人太少,他能够靠的就是
恐惧执政,在他无能世事的状态下,要维系军容是很困难的,就给了殷廉跟夜耳机会。
  
  孙禾一个抛掷,又将另一个靠近涂文,预备下手的活尸给击倒。
  
  他说了句让樊卓翻转的话,“我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伙伴被人分尸吧。”
  
  樊卓望了涂文一眼,涂文的左上臂虽然被严父咬了一口,但他也正与靠近他的活尸奋
战,他打倒了一个,而现在他眼前只剩下仍在打滚的爱子。
  
  他还在犹豫,我不知道房谦跟他说了些什么,八成是要他放弃,而他气到把护目镜扔
了出去。
  
  我不等他回应,就往前冲去。
  
  眼前的盾牌活尸几乎都已经把车门扔下,毕竟殷廉彻底了撕裂他们,整体阵型已经大
乱,他们兵分几路,少部分伙被殷廉吸引注意,另一部分则被神出鬼没的夜耳引走。而仍
剩下约莫半数活尸,往我们这里推进。
  
  严父现在也站了起来,比着手势,似乎要几个活尸部下将标枪从他身上抽出,他露出
痛苦的神情,同时他也不断地用脚踢著自己的爱子,而爱子依然还在打滚著。
  
  面对眼前袭来的数个活尸,我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把他们解决,开枪。
  
  武传英的枪,而我在见到樊卓也带枪后,我就知道,有机会能够重新将弹药补齐,虽
然我的枪法不是一等一,至少比不上他们那些军人,但是轻松解决掉几个是没问题的。
  
  在子弹击发后,我抽出甩剑,横扫了所有活尸。
  
  樊卓这时候也抽出甩剑到了我身后,不赖,他说。
  
  接着他掏出他的手枪,正准备朝爱子跟严父开枪,严父见状,立刻将身旁两个还持着
车门的活尸推倒,恰巧挡住了那几发子弹。
  
  但是,孙禾没有闲著。
  
  大将终究还是大将。
  
  就在这个空档,严父的头部中了孙禾的标枪,瞬间倒地,一旁的活尸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们望着严父颓然的身影,等著一个似乎永远不会再起来的领袖,他们似乎也呈现僵直
状态般,望着我们,却似乎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群活尸,或许就是最早一批跟随严父的活尸,受到伍长严密的训练已久,所以才会
失去了指令以后,不像是其他活尸一样,立刻恢复成一心只欲求食物的怪物。
  
  我跟樊卓继续朝爱子开枪,但是盾牌活尸仍未解散,那两个死忠的盾客依然守护着主
子的坐骑,坚守着最后一份命令。
  
  而随着殷廉的攻势,最后也仅剩下六、七个活尸持续奋战,趁著爱子还没完全苏醒,
我想这场胜负大势底定。
  
  而就在我这么想的同时,我被一个飞快的猛兽撞飞了出去,跟樊卓撞成一团。
  
  是爱子。
  
  他醒来了。
  
  我防卫地避免他进一步地啃咬,但当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几乎所有在严父身边的人型
,无论是活人以及活尸都被他撞倒,他并不对啃咬我们有兴趣,他只是将眼前可能的敌方
横扫,而或许这时他才逐渐恢复意识。
  
  恰似严父一醒来的最原始动作,撕咬人类。
  
  爱子趴在严父的身旁,看见严父的尸体,他头上跟肩膀上的标枪,他再转头看看稍远
处,还持着一根棍棒的孙禾。
  
  孙禾也做足了准备,他拿出了一把标枪,并不是要投掷,他知道他跟不上爱子的速度
。孙禾摆出防御的姿势,准备接受冲击,这时爱子正准备向他冲刺著,但他往前飞奔了不
到半步,却又忽然停止。
  
  我原本以为是房谦再一度尝试迫使实验体僵直,但爱子却是怒目地回头,我这才注意
到,是涂文抓着他的右脚,将转变之人,痛觉丧失,宛若活尸,而幸好这家伙还没倒戈。
150.【战场】
  
  “快……快点攻击他。”涂文喊著。
  
  我跟樊卓相互而视,我跟他都被爱子的猛力一撞,浑身正疼,而两人手里的手枪早就
不晓得飞到哪里去了。
  
  两个新兵干瞪着眼,结果倒是两个死刑犯,最佳拍档,同时往爱子冲了过去。
  
  一个是持着长枪的孙禾,另一个则是握著武士刀的殷廉。
  
  夜耳则是恰如其分地忽然出现在还站着的余兵活尸附近,吸引着他们注意,让他们无
法护主,如果爱子对他们尚有统帅能力的话。
  
  爱子也没让涂文牵制太久,他拖行着涂文,趁著涂文松开手的空档,凌空跳起,用身
体重重地压住涂文,涂文似乎失去意识,我见他双手瘫软地垂下。
  
  殷廉此时也赶到了爱子身后,路途中他顺势地将两个持着盾牌的活尸击溃,我见他优
雅的从车门缝隙中砍到其中一头活尸,另一头活尸露出半边身体,殷廉瞬间将武士刀刺入
他的头部,接着回身用武士刀补了摔跤活尸的头部。
  
  要是我们这些新兵没有这些精良的武器,否则若这两家伙……殷廉跟孙禾,他们最后
一定会是死刑战场的胜利者。
  
  眼见他的武士刀将刺中爱子同时,爱子顺势用上臂将武士刀握住,似乎丝毫不感到疼
痛似的,他站起身来,这时我们才惊觉他的兽形状态与人型状态仅仅只是他评估战情状态
的意愿。
  
  爱子另一手挥拳重击了殷廉的胸口,殷廉倒地。
  
  爱子将武士刀抛到了一旁的地上,他因为施力过当,几根手指似乎像是腊肠似地垂著
,他将手伸进嘴里,一咬,竟然将自己的手指咬断,将断指吐了出去。
  
  孙禾趁隙将标枪扔了出去,我以为会就这么结束,但爱子却是用完整的另外一条手臂
,将标枪接住,但因为冲力太强,向后倒去。
  
  孙禾将最后一把捆在手上的标枪拿了出来,准备给爱子痛快,但爱子又灵活地转成四
足状态,他围绕着孙禾疾行着,像是最后准备收拾猎物的猎豹一般。
  
  我跟樊卓也在此时跑到了爱子身后,他同时打量着我们三人,一边移动着。
  
  樊卓似乎只是在转移注意力似的,他刺探著爱子,爱子也是假意突进,我抓紧空档,
尝试刺杀爱子,但那爱子似乎背后长眼,转头朝我吼著。我被他一吓,预备出手的突刺也
转而变成防卫姿态。
  
  这家伙已经完全变成野兽了。
  
  孙禾一棒打在爱子身上。
  
  孙禾那家伙,我跟樊卓还在判读情势,即便想攻击,但更害怕的是被野兽咬著,不敢
冒进,似乎唯有他们这些在乡野生活过的活人,才有这种不是我死就是你亡的决心。
  
  但这一击爱子似乎不痛不痒似的,他转头朝孙禾飞扑而去。
  
  孙禾被扑倒,勉强用标枪挡住了攻击,爱子咬著标枪中段,孙禾不断被爱子的蛮力往
后逼退。
  
  我跟樊卓则是同时出手解救,爱子顺势地跳离孙禾身边,他先后挡下了我跟樊卓的攻
击,虽然都划伤了他的身体,但他宛如毫无痛觉似的,光用几拳,我跟樊卓都无法招架,
即便两个打一个,但仍处于劣势。
  
  爱子意识到自己的弱点在头部,即便我们勉强趁著空档突刺,但都仅能刺入他们上臂
,而他也没忘了在地上的强者孙禾,他时而踱步,时而位移,同时也能牵制孙禾。
  
  殷廉爬起来,本想援助,但孙伟汉也转变成了活尸,改朝殷廉攻击,殷廉只好勉强拖
着地上的车门挡着,但车门似乎沉重,殷廉光持着就负担过重,不利身手。
  
  就当我们以为一筹莫展的时候,救星出现了,涂文趁著空档,也朝爱子飞扑而去,他
俩在地上不断翻滚著。
  
  爱子咬着他的手腕,涂文手腕流出大量血迹,但他仍然奋力抵抗,拼了命的压制爱子

  
  我跟樊卓跟了上去,樊卓口中喃喃念著涂文的名字。
  
  爱子彷佛第一次被敌手压制,或许在他的训练过程中,从来没有趋于劣势过,他无法
面对这种无法自由活动的时刻,身手受到限制,无法挣脱。
  
  涂文用了最后的力气,他反过身子,用双手反扣著爱子,爱子被掐的似乎无法呼吸,
但他仍奋力地用下半身重击涂文,涂文嘴里喊著,“杀……杀……杀了他……连我一起…
…。”
  
  我望着樊卓,我知道涂文是他重要的伙伴,或许他会想要亲手了结他。
  
  樊卓则朝我点头,“涂文,谢谢你陪我走到这里。”
  
  在此同时,涂文气力也终于用尽,爱子稍微挣脱了涂文,头正准备抬起恢复四足行动
,樊卓的甩剑也刺入了爱子的头颅,也同时贯穿了涂文。
  
  樊卓跪倒在地上,似乎在哭泣著。
  
  我没叫唤他,随即起身去探看孙禾的伤势,他仍然躺在地上,但爱子的攻击让他几乎
无法动弹,动不了,他说。
  
  快去帮帮殷廉,孙禾唤著。
  
  夜耳也没解决多少活尸,几个活尸也都抛下了盾牌,像是猫捉老鼠似的追着她团团转

  
  我快步跑到了孙伟汉身边,他望见了我,便朝我袭来,我本来以为可以轻松地解决他
,但他却是轻松地将我的甩剑挡下,我这才想起,他才刚变异成活尸不久,肌肉记忆还留
存著精实军人的剽悍,心里头一阵不妙,他竟然以肘击的姿态,猛然地捶了我的胸口。
  
  我一阵乏力,而此时孙伟汉也攻向了我的左侧。
  
  殷廉持着车门,朝孙伟汉猛烈的一撞,他向我讨来了甩剑,我没做他想,就把甩剑递
给了他。
  
  然后,他轻松地将甩剑刺入孙伟汉的头部。
  
  我这才明白无论我受了多少训练,都远不及他们,那些在乡野生存的人们。
  
  殷廉抛下我离去,他捡起武士刀,并将甩剑传给了夜耳,夜耳见殷廉复原,也转守为
攻。
  
  大概没什么问题了,他们俩家伙。
  
  此时,就连都兰英都下楼了,她丝毫没有要助阵的意思,来享受胜利的果实。
  
  我朝她点了点头,她却头也不回,手上持着不晓得从哪里捡来的棍棒,大概是孙禾抛
在地上的棍棒,四处巡视著。
  
  孙禾在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说他的肩膀好像脱臼了,要我轻点。我扶着他,走
回了大楼门口,拉了椅子让他坐下。
此时,所有活尸都被殷廉解决,他跟夜耳缓步地走了过来。
  
  我这时才看见都兰英在做些什么,她竟然拿着棍棒尝试破坏步枪,她敲了好几回,最
后甚至猛砸步枪。老实说我觉得有点不智,毕竟樊卓他们一定有不少弹药,若能把步枪留
著,那么再来哪需要怕那些指标实验体,活尸也是完全不用畏惧了。
  
  要活着走出战场,有孙禾跟殷廉他们助威,手上拿着步枪,连其他不友善的军人或者
死刑犯,也根本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算了,随妳吧。
  
  “完事了。”我向许联曼呼叫。
  
  “嗯……跟我想像的结局完全不同呢。”许联曼打趣地说著,“我还以为樊卓他们能
够轻松把严父他们解决呢。”
  
  “问你们房谦长官吧,谁叫他们搞不定那些指标实验体。”这回樊卓大败,主因不就
是因为在控制活尸的过程中失败吗?他们无法再一次的僵直活尸,导致严父跟爱子失去控
制,进而掌握战局。
  
  “房谦他们就是太想掌控局势,才会这样适得其反。”许联曼哼声,“樊卓那小子你
们打算怎么办?”
  
  我望向仍然跪倒在同袍身旁的樊卓,我还真不晓得该拿他怎么办。
  
  “不知道。”我说,因为,我知道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一个人能够掌握的,我们真正
该听的,是孙禾的、是殷廉的。
  
  我们这些军人,在他们眼中,或许才是蝼蚁。
  
  “他把护目镜拆除了,代表他也决定跟房谦背道而驰了。”传来许联曼的声音,他似
乎想要说服我似的,“我不知道樊卓怎么想,但他大概很恨。”
  
  “怎么说。”我问著许联曼。
  
  “他的实验看起来成功了,所以房谦不再需要他了。”
  
  “成功了?什么意思。”我这么问。
  
  “反正你都目睹了,就干脆跟你说吧。你闭嘴。”我听得出来许联曼是在朝周围警告
他的军人喊著,其它人或许想要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我们一直在实验控制实验体,这次
已经证实他们能够带领其它一般活尸,也能让他们朝着大致的方向前进,也能够让他们稍
微学习一些持着武器的技巧,现在我们知道冻肉状态可能还需要改进,但一点改进就可以
,战场大致上可以功成身退了。”
  
  “所以你说,战场一直都是为了实验存在?”虽然我知道政府似乎在实验什么,但对
于实验才总算有更清楚的面貌,他们在实验让活尸社群化、让指标实验体能够带领活尸作
战,然后呢?他们背后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我没能继续把话问完。
  
  都兰英这时候走到了樊卓的身后,她朝地面开了一枪,樊卓回头,都兰英要樊卓手举
高。樊卓语带惊恐地望着我,我试图制止都兰英,她也把手枪对准我,朝我附近地面也开
了一枪,我吓地用手掩住头部。
  
  “别嚷嚷了,把你的眼镜拔起来。”她命令我。
  
  孙禾在我身旁,站起身来,“我这次不会把你打昏。”他试图安慰我。
  
  夜耳把甩棍收了起来,结果竟然放进去自个儿口袋,她吹着哨子,没打算说话似的。
  
  “华南的,这是什么一回事。”樊卓问着我,我无话可说。这回我们真的要被挟持了
吗?
  
  “你们听我说,我跟房谦闹翻了,你们抓住我没有用的。”樊卓不晓得这伙乡野人带
头的人是谁,他只得对持枪的都兰英这样喊话著。
  
  “我不知道抓住你可以做什么,但我只是不想再给你们机会抓住我。”都兰英淡淡地
说著,“你知道我被抓进来后,被强暴了几次吗?”
  
  “我不知道,不甘我的事情,我只负责活尸实验工程,剩下的我都不知道。”樊卓赶
紧解释,不晓得为什么,那一瞬间,我觉得他说的是实话。
“砰!”
  
  都兰英朝樊卓的左手开了一枪,子弹划过他的手掌。他痛地用右手抓住伤口止血,“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二十六次。”都兰英喊著,然后她再开朝樊卓开了一枪。
  
  喀,子弹没了。
  
  我原本以为樊卓会立刻朝都兰英攻击,但他没有,他却是向都兰英跪下,“女侠,我
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军人对妳、对你们做了什么,我们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
人类,我们真的都是为了全人类才会做这些实验,我以为你们的牺牲都是必要的牺牲,但
我真的不晓得会有军人会趁著局势强暴妳。”
  
  樊卓转头望向我这,这时候殷廉已经防卫性地冲了过去,他不晓得该怎么做,他原先
是担心樊卓朝都兰英攻击的,但樊卓这么一跪,反倒让他不知所措。
  
  “如果你们想杀了我,就杀了我吧。我的命是你们救的,反正房谦也是想除了我,我
这条命是多出来的。”樊卓说著,但我知道他并不想死,他说这些话的同时,可以听出他
颤抖著,他们军人作威作福,或许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他的命还有用处。”夜耳说著。
  
  孙禾点头,“我同意。”
  
  都兰英诧异,“你们不杀了这两个军人?”
  
  “庞老弟都没杀了,这个老弟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何必杀。夜耳妹子,妳说说留这个
军爷做什么?”孙禾问著。
  
  “他可以告诉我们的,比庞文双多了。”夜耳说完,她向前走,但却是略过樊卓,朝
向都兰英而去。
她抱了都兰英,都兰英嚎啕大哭。
  
  我想,都兰英此刻的呐喊,她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过,这里头所有人,都不曾听闻过

后记:
严父与爱子的型态,我是差不多在2013年就想好的了,
只是没想到会事隔8年才创造出来。
出场的情形也跟当时想像的不同,
严父算是冬战里面第一个使用工具的活尸。
喜欢历史的朋友都知道,
人类开始使用工具,尤其是是石器,
就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里程碑。
换言之,活尸也是。
而这几回的演进,华北军人们从横行霸道的军爷,
竟然变成了被活尸辗压的菜鸡,
但其实他们大可拿着步枪哒哒哒的直接把严父帮碾碎,
不过战场的目的毕竟是指标实验体的实验行为,
在高层的命令之下,他们无法轻举妄动,
所以他们错过了先机,进而战局反转,
是孙禾他们加入战场才让局势回归到对人类有利。
而最后都兰英的自白,
更是诉说了军人的恶行。
这也是冬战系列中,第一次尝试以同一章节连发的型态,
这也让我不禁思考后续连载的规划,
到底是以写作当时的段落,还是以事后的情节段落发文,
也就留给大家留下意见跟建议了。
没有边连载边写,最大的可惜之处就是没法加入推文乱建议的剧情,
毕竟这个故事其实已经完结到一个段落,要加也没地方可以加了(哭
最后,过年期间由于我陪夫人回娘家,暂且没有电脑用,
预计会休刊一周,我们一周后见。
感谢牛年我回归后大家的推文,
虽然你们感谢我回头填坑,不至于让这个超长篇变成断尾作,
不过我更感谢每一位愿意推文的老读者或新读者。
虎年也希望大家继续多多指教啦!
以上
作者: greywagtail (小灰)   2022-01-31 12:23:00
先推再看!新年快乐!
作者: creambread (穗稻忠武)   2022-01-31 14:05:00
作者新年快乐呀!我以为都兰英要变女版奉俊杀光所有人
作者: yu800910 (扫地娘)   2022-01-31 14:30:00
推,新年快乐说到进入石器时代,昨天八卦那有人放影片,红毛猩猩被山羌的叫声气到进入石器时代,开始磨石头了w
作者: greywagtail (小灰)   2022-01-31 14:40:00
乡野人好强,但都兰英的行动难以理解,有孙禾他们在,她不需要担心军人会非礼她,或许只是想出口气?
作者: IBERIC (无论什么都准备好了)   2022-02-01 01:51:00
作者: greywagtail (小灰)   2022-02-01 15:32:00
今天路过福兴工业区和八卦山隧道,觉得有点可怕XD
楼主: maktubyu (鸟人阿九)   2022-02-01 15:37:00
楼上入戏太深了啦哈哈
作者: yz122534 (yz)   2022-02-02 05:44:00
十年了...
作者: greenkeyword   2022-02-03 13:11:00
Gogogo
作者: ZORO0   2022-02-03 15:52:00
作者: yjeu (太平山上凉 狮子山下挨)   2022-02-07 20:31:00
推推~
作者: AA64   2022-02-07 21:16:00
冬战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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