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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台湾】
“你们都知道，我奶奶原本在医院开刀，开刀后，因为乡下这里没人，所以就我留下
来，先在医院照顾奶奶。”苡月说这些话时望向我，我猜这些故事，黄清文应该都知道，
其实黄秉宪虽然与苡月认识的早，但这些内容他跟我一样都没听过。
“唉。好怪的，我的故事又没什么好说的。”苡月暂停，看似不想继续说下去。
“说吧。我一直在想，我连小女孩的名字都不知道，那对情侣我们也都是一点都不清
楚……如果这时候不告诉你们，可能我死的时候，你们也会跟我想一样的事情。”黄秉宪
这时才道出他主动说故事的原因。
他不希望再留下遗憾，但他也同时认定，我们，都必定会死。
好吧。苡月继续说了她的故事，而我才听着她与几天前跟我说的版本有出入。
苡月的奶奶是做髋关节置换的手术，因为左右髋关节都需要植入人工关节，半年前已
经置换了左侧关节，这一次手术则是要置换右侧关节。通常手术后都要在医院观察6天，
爆发疫情约莫是在手术后第5天的时候，当时她打了通电话给父亲，她父亲在桃园从事警
员工作。父亲告诉她，政府目前正在实行大运送计画，也就是有计画性地将人强制性的往
南部送，而其实在疫情爆发前几天，许多高官就知道了国外的情形，早就开始将财产、亲
属都往南部送，但也有不少政要坚信可以撑过疫情，不动如山，而他们推测，普罗大众更
是会坚持死守自己在大台北精华地段的家。
所以由员警开始进行动员计画，将人赶往捷运、火车站、高铁站，计画性地将还没反
应过来的人往中南部送，届时自然就会有亲属陆续驱车往中南部与亲友会合。所以苡月的
父亲，正忙于值勤，“妳先跟奶奶待在医院里等我，弟弟跟妈妈会先去苗栗接外祖母，接
到了以后也会去老家古坑会合。”
桃园家属出现在医院的那一天，她也打了通电话给父亲，父亲回报她，母亲没办法接
到外祖母，等到母亲抵达外祖母家后龙时，发现已经人去楼空，随后，就再也没办法跟母
亲取得联系。
苡月心头一寒，问了问父亲该怎么办，父亲说，他随着警察单位已经移动到了台中，
台中目前已经是无政府状态，有太多北部人往中部送，中部人满为患，以警员来说，除了
需要对抗零星的活尸暴乱后，已经几乎没有办法维持治安，台中街头已经产生多起滋事暴
乱事件，甚至有不少北部人闯进中部的人的住家，拿起武器要胁。
除了军警有枪以外，黑道也在此时加入暴乱的行列，然而很可惜的人民没办法统一阵
线，苡月的父亲正在犹豫，到底要先脱离警方去接爱女，还是要北上去接爱妻与么子。
“其实我爸妈感情没有这么好，他们这么多年来吵吵闹闹，我们家庭并不和睦。长期
以来，我们家就是重男轻女，就连我妈也是一样。”苡月说到这里，不禁低下了头，“所
以，最后我爸跟我说，他决定要去找弟弟他们。”
那我该怎么办？苡月焦急的问了父亲，她父亲说，他会回到桃园驻地的单位，会在路
上绕去苗栗接苡月的妈妈跟弟弟，再来很快的，他就会去竹山接苡月。
但是很遗憾，至少一个礼拜过去了，她的父亲始终没有出现。
桃园家属出现的那一天，她其实也跟在黄秉宪的身后，想从中探得桃园的概况，她没
有进入病房，辗转从其他人那里得知，桃园剩下的活尸可能比活人还要多，桃园完了。
苡月脑袋一片空白，她回到病房，奶奶问她，桃园那一个人有说什么吗？她强迫自己
微笑，“都在政府掌握中。”。
奶奶虽然有手机，但都舍不得拨电话出去，每当想跟她父亲通话，都会要苡月用网络
电话播给她父亲，“妳爸爸他们呢。”
“他们很好，很快就会下来接我们。”
拖延战术连续使用了三天，后来奶奶就不再开口问了。
在睡梦中，苡月听到奶奶下床的声音，当时整间病房就只有她跟奶奶，她睡在靠近厕
所的病床，而靠窗的病床则睡着奶奶。苡月当时还以为奶奶夜半尿急，便也起床，去看看
奶奶是不是需要帮忙。结果奶奶竟然站得直挺挺，而一个刚进行髋关节置换的长辈，是没
法这么良好活动地，奶奶脸望向窗外，苡月试探性的问“奶……”，不料，奶奶头转来过
来，望见苡月。
“她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我。”
刘苡月知道，换她奶奶了。
她知道年长者，尤其是身体状况较不好的病人，特别容易因为空气或接触传染进而变
异，所以很多照顾病人的家属，都向医生要了武器，但同样也有不少人士坚信自己的亲人
不会变异。
只是，那些人，最后都成了自己亲人的大餐，而今天下午才在同楼层的病房见识过，
最后是黄秉宪上来摆平的。
“请各位回到病房时，千万要将病房门锁上锁，躲避外来的攻击，然后也要小心自己
照顾的病人。”
在每天中午的集会时，医生曾经这么宣布，她也一度想跟那些没索讨武器的家属一样
，但最后她还是要了武器，一把手术刀，她也知道要杀死变异的活尸，一定要攻击头部。
但她看见变成活尸的奶奶时，她却是脑袋一片空白。
苡月压根忘记自己摆在床头柜的手术刀，却是一溜烟的躲进了厕所，然后上锁。
苡月的奶奶拼命的敲著厕所，她一度期待能够有其他人进入病房，替她解围，但大半
夜的，有谁会来，尤其她下午才经历过一切。
当活尸变异屠宰其他家属时，她当时不也是躲在病房里瑟瑟发抖吗，也没想过要出去
帮忙，奶奶曾经问她，隔壁怎么了，“可能压力太大，发疯了。”她这么解释道。奶奶告
诉她，幸好很快妳爸爸就会来接我们。
奶奶用着身体全部的力量去撞门，一边低吼著，她知道，即便活尸接管活人以后，会
用尽全力地消耗宿主的力量，尝试侵略其他未被病毒操控的肉体，但奶奶的肉体毕竟是老
人，她应该还有一点时间。
她一边掉着眼泪，此时的她多么希望有上有一台电话，让她可以打电话给谁、谁都好
。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却没有任何人上门援助，下午的那场动乱，也是拖了许久，黄
秉宪才在护理师的协助下，开锁进去把活尸解决。就在她绝望之际，她撇见了平常放在厕
所拿来削水果的水果刀，再等一下，我就再等一下，可能很快奶奶就会打消念头，可能奶
奶……可能奶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苡月在厕所里，里面没有任何时钟，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她
只觉得度秒如日，所以，她放弃了，彻底放弃了。
她放弃等候他人支援，现在也只剩下自己了。
外头的奶奶虽然稍稍停歇了撞击，同时正因外头的病房门锁著，但奶奶也无处可去，
就守在厕所门口。
苡月转开门锁，闭着眼睛，水果刀从奶奶的下巴贯穿进去，奶奶此时还垂死挣扎，但
感觉似乎较为乏力。苡月她抽出刀，将奶奶翻过身去，再用水果刀从后脑勺下缘刺了进去
，奶奶瘫软在地，而苡月也瘫软在厕所门口，嚎啕大哭。
一直到当天远方露出鱼肚白，都没有任何人敲门、确认里面是否安好。
她用床单将奶奶的尸体包覆了起来，又或者，是将曾经是奶奶的尸体包覆了起来。
后来她带着水果刀，去找黄秉宪，她告诉黄秉宪，她想要加入她们医院守备的阵容。
黄秉宪没有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苡月还记得，她搬去黄秉宪他们所固守的8楼前，回到了病房拿取个人物品，她记得
她隔壁两间病房，住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他照顾的是开刀割盲肠的妻子。大叔站在病
房门口见了满身是血的苡月，睁大了眼睛，有一度苡月想要将水果刀刺入他的心脏，或者
拿刀架着他的脖子问他，难道他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吗？
结果大叔却是见了苡月的目光后，立刻将身子转入病房中，还听见了房间上锁的声音
。
她提着刀子，站在病房门口，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她什么也没说。
“换你了。”苡月望向黄清文，接着向我们说，“我知道你们好像都不喜欢文文，但
在我需要的时刻，文文帮了我很多忙，真的。”
苡月说到，她跟黄清文在医院爆发疫情时，他们就碰过照面，当时黄清文坐在医院大
厅，似乎在等人，当时苡月则是下楼想知道情形。过了一天，她下楼去便利商店买物资时
，黄清文依然坐在同样的位置，于是她主动关心了他，在等人吗？黄清文也只是腼腆地点
头，而她杀了奶奶那天，她手里依然拿着水果刀，中午集会结束，几乎是没人敢跟她说话
，但黄清文出现了。
“妳奶奶吗？”
“嗯。”
“我猜妳一定很难受。”
“嗯。”苡月说到她那时候的心情，她至今仍然难以忘怀，将水果刀刺入奶奶下巴的
情形。
“妳奶奶还在病房里吗？”
“嗯。”
“我去帮忙吧。”
而这就是他们认识的经过，在她最困难的时候，黄清文出现了。所以苡月坚持，黄清
文必须说出他的故事，因为他是值得去认识的人。
“说吧。”黄秉宪这么说，“我猜我们四个人之中，你可能会是第一个先死的。”
“喂，黄大哥你这样讲……”黄清文十分尴尬，“但我承认，你说的很有可能是事实
。”
黄清文是大学生，读埔里的暨南大学，前一天夜里，他胃痛难耐，隔天上课时进了医
护室，医护室的护理师告诉他，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不过因为医护室没办法开药给他，还
是建议他去诊所就诊。他想了一想，不如去大医院好了，恰巧一个同学当天要开车回到云
林斗六的家里去办事，就搭了顺风车。
中午前他们开车下山，约莫一点出头就抵达竹山秀传医院，挂好肠胃科以后，他的同
学就离开了，他们约好当天傍晚六点，同学会再开车回医院接他，当天他们再一起回去学
校宿舍，不过黄清文下了朋友的车以后，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忘在同学车上。这下完了，这
年头根本没人会记下家人朋友的电话，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连络谁，只好继续坐在大厅呆坐
著。
“其实有电话也不能做什么，我是孤儿，遇到这种状况根本没人能够真的帮我什么。
”
他说完这段话，我们都转了头过去望向他，他是孤儿？
黄清文解释，他其实不是孤儿，而是小时候受到爸爸的家暴，那时候妈妈则疑似有外
遇，鲜少返家。简单的来说，他们家就是那种活在社会底层的弱势家庭。黄清文国小某一
天体育课时，体育老师发现他手臂上的瘀青，他才说出每天被爸爸照三餐打的事实，原来
爸爸时常把气出在黄清文身上，黄爸爸跟黄妈妈非常年轻就生了孩子，妈妈怨怼黄清文毁
了她的青春岁月，爸爸则是看在眼里，却无能向妈妈出气，只好把气出在黄清文身上。
于是后来，社会局介入，他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说真的，他们两人从没真正在乎他，
只是因为他，才不得不把两个人绑在一起。一方利用孩子成为绑住对方的工具，另一方则
是出自于母爱，而不得不牺牲付出，但当遇见了一个真心相爱的对象，前一段感情的孩子
，或许只是绊住自己的阻碍。于是，他开始穿梭于寄养家庭之中，他也不会逃跑、也不会
闹事，但他总怕自己成为别人的拖油瓶，像他带给他爸妈那样，长期的负面情绪，加上沉
默不吭声的性格，让寄养家庭父母不知该如何与他沟通、相处，这么辗转换了几个寄养家
庭，终于换了一对不错的寄养家庭，他们用心关心他，也尝试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他的
错。
他以为找到了一个家。
考大学那一年，他也格外勤奋，18岁以后，他就得脱离寄养家庭，但他早把最后的寄
养家庭视为他的父母亲，不料，在他上大学后第一年，他经由之前的社工，得知了噩耗，
寄养家庭的父母亲丧生在一场严重的国道车祸中。
“所以，我总觉得我什么事情也做不好，而且我还真的什么事情也做不好。”
大二那一年，黄清文游走在被退学边缘，他有将近一半的学科都被当，他又回到之前
那样的负面情绪，他知道寄养家庭的爸妈若天上有知，会鼓励他的，但是，他们早就不在
了。而他的亲生爸妈妈？他不知道他爸爸去了哪里，而妈妈早就有了新的家庭，这几年甚
至很少通电话了。
当天，他在医院等著同学，坐在同样的位子足足一天一夜，最后，他放弃了。身旁的
陌生人进进出出，他也曾想过要问人可否方便搭便车，但他开不了口，因为他不知道该去
哪里。
医生，这里说的是赵天擎，赵天擎注意到呆坐着的他，问了他，要不要找点事情做，
“我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赵天擎也没跟他废话太多，黄清文则是转述黄秉宪则是经过
大厅时曾经骂了过他，但黄秉宪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把你的命管好，不要给其他人找麻烦。”
所以后来，黄清文找间病房住了下来，他注意到有些外籍看护一样被困在医院，那些
外籍看护有些刚来台湾不久，不太会说中文，所以他就成了外籍看护跟其他民众之间的窗
口，帮忙协助翻译。他做的这些事情，苡月都看在眼里，他频繁的点头嘉许。
桃园家属出现前，他都还是做一样的事情，黄清文从没想过要正面对抗活尸，他知道
，他并不擅长，就医院正式爆发疫情之后，他说他能做的就是躲好，不要让自己成为活尸
大军的一部分。
直到他见了苡月亲手杀死了变成活尸的奶奶，他才下定决心要再更多贡献，加入医生
的集会行列。医生的每天中午集会，其实并不是强制出席，透过医院广播向所有还留下的
医护、家属、病人公告，如果你关心这间医院的存活，或者想要出力，都欢迎来参加。
黄清文也都只是躲在自己的病房里，尽可能的不消耗太多存粮，每天医生都会开放大
家去便利商店领取粮食，他常常把他的那一份，额外再分一些给外籍看护，因为他注意到
她们总是拿得特别少一点。
接着，活尸开始出现了，他们开始防守医院。他也加入防守的行列，但基本上外勤任
务他是不去的，不是不愿意去，而是他害怕搞砸一切。
毕竟任务是要离开医院，有可能跟活尸接触，几个活人组成一队，出外执行任务，他
并没有信心搞定那件事情。
“等下。你们都说到任务，那到底是什么。”我疑惑，他们几个人都说了一样的事情
，却似乎像是故弄玄虚一样，没有人打算跟我解释。
“你还是别知道罢。不是什么光彩事。”黄清文这么说，接着沉默，示意他的故事结
束了。
“就这样？”我指得不是他的故事竟然如此草率结束，而是一头雾水，那个他们似乎
保密的任务，到底是什么，而他们这样不断提起，代表那某程度上也彻底的影响、改变了
他们。
“我答应你，有一天我会跟你说的。”苡月在一旁补充，“我们三个人，如果有人先
死了，我们都相信一定会是我们先死的，因为我们都该死。”
黄秉宪点头，然后转身示意我们回到车上，“好了，故事讲完了，反正竹山秀传的最
后的故事就是，你们冲进来，那个小女生被赵天擎杀死，小女生的哥哥又杀了赵天擎，最
后，那个……叫杨奉俊是不是，也被杀死了。”
不是，是李奉俊，不过我一时懒得纠正他。
“赵天擎，他来的报应只是比较早一点，我们的，可能很快就要到了。”
后记：
这边可以说是刘苡月跟黄清文的小传，
＃６９时，当时还没有正式名字的马尾女刘苡月是这么说的，
“不……我奶奶死掉了……手术失败……。”她说著，双眼直盯着我瞧，但我却看见眼泪
在眼睛下缘逐渐变成一道半月形，即将倾盆溢出。
在＃１３６，黄秉宪是这么说刘苡月的，
“她有杀过活尸的，我就见过，还是用一把小水果刀。”
所以，真相总算大白了。
刘苡月杀的就如同先前版友说的
→ greywagtail: 苡月杀的活尸该不会是她阿嬷？
我是这么回应的：有可能。不过当时苡月说他奶奶是病死的呢！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坦然是自己手刃了亲人，即便他／她已经成为了活尸。
在写作过程中，
我一直去想像，
我们现在都是用造世主全知全能的角度去看待冬战
而冬战更倾向类似后设小说的设定，
其实冬战追根究柢就是一个探讨人性、
作者也就是我刻意引导大家去看见不同的虚假的事实，
因为要创造虚假，所以大家就被庞文双的视角侷限，
我尝试以讽刺的方式去看待假设有活尸降临，
我们可能会做出什么事情的故事。
所以，读者你或许都猜得出来的，但故事里的人却不一定会这么想。
最起初，谈论的是真相，我们所建构的真相是别人告诉我们，
而真正的真相，一直“应该是”你亲眼所见。
刘苡月说，奶奶是病死的，庞文双与读者相信了这个真相，
足足相信了至少30回（台湾篇的故事演进）
而见证者，黄清文与黄秉宪却是知道了另外一个真相。
黄清文，也并非绝对前文所见，是个卑劣的角色，
在医院篇中，你能够见到他几乎都跟在刘苡月身旁，
＃６６，巧茜被猎杀的下一篇，黄清文跟在刘苡月身旁埋伏，
看的出来刘苡月似乎走入医院中央核心，毕竟她是在领袖赵天擎身旁应战的，
而黄秉宪则是在八楼中段守卫著病人区，
这也代表着黄秉宪先天在个性上与赵天擎不同的地方，
他习惯保护，而非赵天擎那般侵略，
所以在医院守军的权力结构上，是由赵天擎为首、黄秉宪只是单纯出意见。
刘苡月的个性，其实在本篇故事（包含后面）里面一直很多变，
在后面故事的章回会让人觉得，“这个角色的个性到底是如何呢？”
而陪伴她处理奶奶遗体的黄清文，就成了另外一个慰藉她的存在，
无怪乎不管黄清文看起来有多么讨人厌，刘苡月总是留了他的位子。
虽然一篇故事，由我这个半吊子业余作者来说，难免会有很多缺乏之处，
例如文笔，无奈我从小到大国文始终就只是吊车尾水平，
但终究是奇幻小说的爱好者，特别喜欢设定以及安排一些隐晦的小巧思。
下一回开始，台湾篇的新篇章，工业区篇，即将有堪称乡土剧组合的新角色群出现。
后记之二：
呃我在整理这集稿件才发现我的章节编码有误，
所以整个冬战是239回才完结，台湾篇则是231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