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卍在我心中的形象是 犬夜叉中的百足妖妇(带阿篱回战国的蜈蚣妖)
不知道大家想像跟我一样吗??
Ψ
“岳副总指挥好!”
门哨俩士兵喊声嘹亮,步伐沉稳的独臂、独眼军官回礼后大步迈入队部。
“辛苦了。”
中队队部里同样充斥深邃的闇,与外头无异,吊悬的一盏盏孤灯难明。这里吊灯非寻常电
灯,而是小型火咒,在这电力受严重干扰,原因不明,这整个门外世界都还是个解不开的
谜团,只能确定这里不在三界之内,是纯未知的空间。
深闇。
北境副总指挥甫踩入队部就感觉不妙,一股诡谲感油然而生,他屏气凝神,放慢脚步穿梭
一顶顶野战帐篷间,独睁慧眼一察看,“不太对劲,这里出事了。”
他一生治军严谨,三更半夜也不是来摸黑查哨,早下令会到最前线主导调查昨夜分队四人
集体凶案——来信中报告,分队长用火咒炎剑先射杀三位同袍,再咬著剑尖自己开火击毙
,怪得是三位同袍没反抗、没反绑、但全都是遭行刑式枪决,好像他们自愿受死。这样影
响军纪、军心的大事,长官当然连夜赶来。
但现在却没人来接待或报告,360度视角的慧眼中除站夜哨的,无人出帐。
小蜈蚣钻出军袍,探头问,“父亲大人,怎么回事?”
“老公,你先不要出来。”
队部成黑暗的禁脔,副指挥轻拉开一扇帐门,浓烈秽物臭气扑鼻而来,他低唤一声没反应
,摸黑想翻过熟睡的士兵却只抓到脚踝,一双悬空的脚,嚓一声点燃火咒,他不禁倒退一
步,只见六人帐中所有士兵皆挂在顶棚麻绳上,舌头、眼珠与脱肛后的排泄物全挤出体外
,咿咿呀呀的麻绳随夜风晃动而发出哀鸣。
战士们如同书包上的玩偶吊饰,一具具悬空中,底下一滩滩便溺还热腾腾。
第二、第三顶帐内同样怵目惊心,含主帐中队长服用整罐安眠药,断气在吊床上,共二十
一具发凉透顶的尸体,副指挥的背脊也凉了,不断冒出涔涔的冷汗,他一辈子纵横沙场三
十余年,没见过这样惨烈之事,这些北境战士铁定就寝、换哨之前都还活着。为何集体自
尽?是什么促使或操纵他们自我终结?
为什么?
偷看的老公大惊失色,慌得缩成一颗球,“怎么回事?通通死光了……”
“有不妙的东西在这。”
碰!
忽一声爆响,华家军混一辈子的副指挥晓得这是炎剑开火的声音,看哨口那位剃光头的小
兵匆匆忙忙,脚步踉跄奔来,满脸绝望撞向副指挥,哨兵双手在脖子又抓又抠,面无人色
、紧闭双眼,喉头始终发不出一点声,只能猛力指自己阖上的眼帘疯狂摇头,接着“哗!
”地倒卧沙地,用指头歪歪倒倒留下字,最后呕出一大口污血,终于睁开了满是恐惧的眼
眸,咽下最后一口气却笑吟吟。
“不……”
副指挥手有点抖,缓缓翻过哨兵,看他胸口血肉模糊一片,是同袍开的火。
砰!
哨口又传来一记炎剑射击,另一位哨兵必然将剑尖含在嘴里。岳副指挥忍痛闭上慧眼,任
何妖魔都无所遁形的慧眼,现在什么异状都看不到,只能亲睹一支先遣中队全军覆没,敌
人连影都没瞧见,默默悲怆含泪,指节与牙齿喀喀响。
凝望沙上污血染去大半的字迹,剩三个字可辨。
别看
车
“老公,你立刻钻地回去,过程中闭上所有眼睛,什么都别看。”
副指挥当机立断但老公不从,舞动百足抗议,“我要跟你一起。”
副指挥凄凉地摇头,将老公猛然塞进沙堆深处,“快走,回门里去,这是命令,照做。”
,他晓得老公修练了上百只复眼,如果情报为真,他在这必死无疑。
“父亲大人,不!”
老公哀号但没有改变什么,军令如山。沙堆足足挖了有半米深,将小蜈蚣埋入后迅速填上
,调头离去的父亲不给孩子一点辩解,或看到不该看东西的机会。
孤身的他在清早收到一条消息,征讨深闇“北境军总部”昨夜发生了大爆炸,一支特别作
战分队竟趁大家熟睡时直接引爆顶级火咒“朱雀”,去前线一趟视察之后,岳副总指挥已
失去了大部份视如己出的同袍、长官与下属,孑然一身。
北境军607人,罹难与失踪逾560人,不久三境军裁撤,改建闯卫队与闇之厅。
那一年林碧霜与林桥霆出生,那一年是2020年,深闇来袭。
Ψ
红光漫天,华园如夜幕下一颗红宝石。
“哇,炎魔,啊你就直接倒在地下道那边?”
热风拂来灰烬,青蓝红光吻上寥寂山道,火星、雨珠与袅袅白烟交织成曲,本来死去的华
园再次隐隐躁动如僵尸复活,一如眼前烧成两米高大火球的老丐,精力旺盛,残而不废的
左手深深卷动一缕缕黑烟,浓烟中刺出一把精光熠熠的长剑,长剑通体遍白,剑锋如彗星
滑过天际之彩,盲眼老丐淡淡微笑。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炎魔话音未落,手中刺出彗芒的长剑横扫千军,红火、青炎如疯狗浪袭卷三位猎人,电杆
、长椅、护栏与消防栓,肉眼所见之物都在几秒内着火,野蛮的怒火吞没街道,下一秒冷
峻白光掼出,燃身之红,焚魂之蓝,最后是烧尽一切的圣白,剑尖射出一束似雷射的白焰
,高速、高热的破坏力道当场破穿一栋四楼高档洋房圆顶,“嗄”地凿穿一方大洞,喷往
更远天边嗡嗡一闪飞逝如流星。
三昧真火.白日倚天倾
“炎魔,有胆出来今天就别逃!”
白焰瞄准猎人一个个狙击,雷总队长呛声完便振翅飞天回避,阙连话都来不及说,开小闀
遁逃地底,三色的地狱业火中唯有一个人依旧耸立,如一杆柱子矗立街心不动如山,他头
顶刺满佛经、脸上纹遍眼睛,“父亲大人,您回来了。”
卍声音很冷静,即使祝融灾厄降临也没撼动他,他只是很轻蔑地笑了,“您为了保护余烬
的逃犯出现了,这时出现了呀。”,语调没有喜悦、没有悲戚,只有一股原来如此的怒气
悻悻然浮现,接着闾总书记的每一双手掌都合十一拜再拜。
“阿弥陀佛。”猎人阖眼。
“老公,你不该出现在这。”炎魔淡淡回,“你该回家乡过一点好日子。”
“我没有家乡,欧阳主任说过,想回家的人,是没有办法脱颖炼蛊的。”
蛊,没有家。
卍之猎人睁眼,“啪、啪、啪”睁开一只、两只、三只到无数只,密密麻麻共一千只复眼
,“咕碌碌!”陡然瞠目,每一只眼都紧盯住炎魔。自被抓进蛊盅那一天离家,盅里吞噬
无数同族后诞生,他是幸存者,习惯争斗而且很喜欢争斗。
“与我同盅,你会死。”数年重逢,炎魔没有多话,该说的早就说了。
“是吗?那就来吧。”门如月的家人一向话不多,他们家风格就这样。
冲出火焰,十几条手臂烧成焦炭也不喊疼、也不在乎,卍的胸膛以下化为又粗又长的节肢
躯壳,壳中伸出成百上千条手臂,每一条手都举一挺闪闪发亮的连发弓弩,弓弩搭上强韧
的蜘蛛丝,很快架上一枚又一枚漆黑箭矢,蓄势待发。
灵通咒.大施主
卍许过愿供奉阴阳界真神,这一刻他如愿获恩庇。
“你变了老公,还会用鬼遮。”
父亲叹息,炙热填满两个窟窿如同孙悟空的火眼金睛,炎魔很快就看出卍正在施展鬼遮、
摄魂咒与不归路,赶紧对后面修为不到的林碧霜还有黄狗大吼:
“喂,小朋友,开眼通,别看他的手指头,还有不要在铁丝网里回头。”
看这一千双手挥舞弓弩翩翩起舞,要不欣赏又何其困难,悍然拔地而起的蜈蚣妖足足长逾
二十五米,比华园最高的楼房还高。蜈蚣脚边的大地龟裂,开出无数朵黑曜石色彩的花,
一朵朵牵连藤蔓盘根错节,彼此勾缠结成两堵三米多高的铁丝篱笆,将他跟炎魔圈入一条
阴森小径,听远方忽而传来哀号、哭泣与海浪拍岸声,壮阔的千手观音高傲端坐于满地黑
色曼陀罗,既癫又狂喃喃唱佛:
汝等不闻此 但谓我灭度 我见诸众生 没在于苦海
故不为现身 令其生渴仰 因其心恋慕 乃出为说法
佛法.苦海无涯
佛法.千手千眼无碍大悲心陀罗尼
“父亲大人,这一次你没法再调头离去了。”
炎魔不发一语,火眼静静瞅曾经的孩子,孩子不再是自己的孩子,他现在供奉的是大施主
,获得了罗蝎封神前最得意的神技“罗网循环”,透过黑矢、摄魂咒、鬼遮眼、不归路与
千手千眼观音构成一套无懈可击连打,所向披靡,咒与咒的连结精妙无比,网罗过天下无
数大能,天才姜森、胭脂主通通甘拜下风。
“好。”仅仅一个字,炎魔横剑伫立。
不归路之上,大施主与祝融静静对峙。
万籁俱寂,享受父子间最后一点寂静。
盘旋天上的雷总队长不禁赞叹,“小吴,你这下足了血本呀。”
唰唰!
飕飕!
蛇魔长颈微微一偏,一道利风扫过,插上凤凰翅的林碧霜重新振作,挥蟒鞭高速飞卷打来
,绕成一个个大圈朝一脸不屑的总队长绑去,爬虫与飞禽的羽翼拍打劈啪响不绝于耳,睚
眦长刀金芒交织,霹雳紫电寒光璀璨,龙骑横刀怒目:
“总队长,杀人偿命!”
分叉蛇舌一抖,雷冷然,“小妹妹,放弃报仇吧,没有意义。”
俯瞰下头火哥跟阿婆焦黑尸首,林碧霜嗔道,“你没资格说。”
总队长摇摇头,“仇恨是空虚的,你看,下面的炎魔杀光我全族,但我不在乎,因为我族
人也烹调他的家人,这是仇恨的连锁,连锁让生灵分不清楚敌我。”
长刀呼啸劈开一波波雨浪,银河倒泻下的林碧霜听不懂,雷总队长仗着熟悉空战,连连回
避龙骑生涩的追击,叨叨絮絮像老妈子,“我到今天都记得,多年前女娲娘娘第一次显灵
恭喜我修练成精,那是无上的荣耀,对我这样一小条龟壳花吸收日月精华修练、飞天并化
出人形……噢,我不是来谈动物成精的啦,这些你可以去阅览室线上文库找,索书号
670.8660.1862,有我匿名访谈呢。”
愤怒冲昏的龙骑回呛,“这跟你滥杀无辜,屠宰贩卖走私肉,有什么干系?”
“我自命女娲,噢,伏羲那二流咖完全是抄袭,只是个会拉帮结派的家伙,创立翼蛇联丝
毫没有意义,于是我离开了,去岛外潜心修练。后来翼蛇式微,妖魔也式微了,天门统一
后那段时间,你晓得吗?‘革妖反魔,血债血还’,妖魔精怪被修士大猎捕,先是赤练蛇
麾下东方军投降仍遭虐杀,全做成药补食材在‘鬼市’漫天喊价;再来是一些早已隐居的
老精怪,被拖出山绑去乱审一气,安个某年某月吃人、杀人还把头盖骨当便盆,喊‘血债
血还’后当场处决。”
没料到天门神蹟之一“革妖反魔”被雷说成这样。林碧霜记得小的时候,有一年孙韵庆生
会上,有一件礼物是高级食补,叫“药炖乌心”,是活生生挖出一条百年修为的黑狗精心
脏,经七七四十九道工法炮制,有养颜美容、返老还童之效,不过味道太恶,像厨余桶里
腐败的鱼内脏,才给小碧霜留下很深印象。
“不过即使这样惨烈,我还是没有出手,因为这仍是仇恨连锁。何况我在外岛多年早不想
多问世事。直到女娲娘娘第二次显灵,给神谕告诉我该出山,但不是为保护族人,而是出
来保卫阴阳万灵……阻止七道光,就要捍卫冰清门。”
轰雷鸣响,龙骑不解,“冰清门猎捕了你同类,你还要捍卫她?”
雷双眼瞳孔缩成一线,“娘娘很担心人呢,担心她捏出来的人。”
“担你个司主御大头鬼啦!”
林碧霜听不懂,也不想懂,你很难要十七岁的女孩轻易放弃仇恨。
--当戊辰年来临,二十七岁的林碧霜真正懂得时候或许太迟了。
现在的林碧霜决定战斗,才不管什么仇恨连锁,女孩拉下袈裟衣襟一角,露出雪白香肩,
血淋淋扒开锁骨上一块灰黑结痂,血红混浊黄漫洒于夜空。那乃是“龙吻”,供奉龙族获
得的恩庇,不论是郑海纳、郑潋还是祖上历代郑家人,大抵都有这样一处能释放绘龙咒的
吻痕,释放龙吻在郑家就代表赌上尊严作战。
必要打倒敌人为止。
郑家秘咒・殷殷夜雨
空中淅沥淅沥落下如瀑血墨,银河霍然成红海,整片天空成为绘师画布,画龙速度、威力
与数量皆获跃升,漫天腥红血雨是龙族的主场,代表他们要拼了,一如当年要为爱女报仇
的郑泽生、北府战场上一夫当关的血姬都使用此咒。
“杀人偿命!”夜雨也是龙骑最后压箱宝。
雷一脸“小朋友,你还是不懂”,果断呕了一声,吐出一块散发绚丽五彩的石头,妄笑:
“小妹妹,你没有听过女娲杀恶龙的故事吗?要不要我说给你听?”
今夜遇克星,可空中一人一妖来不及战,就被不归路上连串爆响打断。
咿咿咿咿咿嗄!
嗄!
“我的父亲,看清楚了!”卍呐喊,父子正面对垒。
本质上黄狗跟老公是同一种人,被父母遗弃的那种。
嗄嗄!
嗄嗄!
听刺耳至极的一串哒哒哒哒连续射击声爆响不停,漆黑箭簇宛若大口径榴弹机枪,不论射
速、破坏与容弹量都更胜于大灶鎗百倍,看老公举起千把弓弩源源不决扫射下头的炎魔,
熊熊燃烧的火焰铠甲上布满颤抖箭羽,卍连一秒喘息机会都不给,黑矢比大雨密集,箭风
比暴风还强劲,绞弦声比雷鸣更响彻云霄。
“哈哈哈哈哈,我是真神的侍奉者。”
风中残烛的华园哪禁得起又一轮蹂躏,爆炸、雷殛、火焚,几乎每一下都对这行将就木的
老社区是毁灭性打击,爬满藤蔓、覆满灰尘的矮房、洋房与楼房摧枯拉朽间倒塌,长满杂
草、生满壁癌的文康室、交谊室、中山室一一瓦解。
砰砰连续爆响的箭矢飞旋掣掠,卍杀厉满盈,“我现在供奉的神,比你厉害。”
被遗弃的孩子有些会苦苦追寻,告诉父母自己依然爱着他们;也有些则会找寻新的庇护、
新的关系,迫不及待阐述自己有多成功,有机会必定要高声质问:
你可曾后悔不要我?
弓弦交鸣,万箭纷飞下老屋如饼干般脆弱,在猎人与余烬的斗法中倾颓崩解,在无尽流光
掠空下,炎魔那一柄炽白长剑也显得黯然失色,苍老的独臂乞丐不禁在心中低问,“孩子
,你这些年开心吗?”,但疑问一下就被箭海给吞没掉。
今时今日,卍斗法修为已然不下成神前的罗蝎,炎魔没把握能全身而退。
哒哒哒哒哒!
每一发都足以致命的箭浪一层盖过一层,炎魔不断催烧热焰抵挡狙击,曾经的总指挥感慨
沧桑,华园是他童年居所,北上读学院的六年在这长大,朋友、亲戚、长辈与长官都曾在
这,如今全数凋零殆尽,没死在闇死病,也死于自然淘汰,一转眼连他业已高龄七十四,
可他却没有止息,还在这滚滚红尘中奋战。
“爸、妈、姊、赖教官、长官们、同学们、同袍们,我也得葬在这里吗?”
浓烟散去,天地索然,身上钉好几枚黑矢的老丐还未倒下,他勾勒一抹微笑,心里嘀嘀咕
咕,“不行呢,我没把蜘蛛给拉下来,我还没救出我们家的婆娘。”
烈焰再涌,火誓融冰。
一霎间一颗大火球飞腾直射升空,如三段式火箭一样越冲越高,拖曳长长白烟上拱赤红、
青蓝、烈白三色火,轰隆隆抵达云霄,硬是在如瀑的血雨之中割开一道热腾腾的伤口,下
一秒燃烧起三昧真火绽放万丈光,一共十二道焰芒,此刻虽然没办法借正午艳阳热力,威
力打折扣,但依然是华家征服全境的大咒。
炎魔叹息,不再犹豫,“老公,你会死,我说最后一次。”
“白阳烜天青,父亲大人,哈哈,好棒,我好想念它。”
合神大施主的卍疯癫大笑、血脉喷张,他至今都记得,父亲突破真火第三层第一个知道的
不是门如月、不是赖明月,而是他,是他军袍里的那一条小蜈蚣。
——老公,你看,这就是白焰,快看,这就是传说中能在水中燃烧的真火。
——你先不要跟婆娘说喔,等她生日时,一起烧白焰点蜡烛给她一个惊喜。
“我现在好想捏熄它!”
轰!
华园如白昼大明,夜空多一颗小太阳,金芒叱一声从千里高空狙杀,炎魔没说谎,是最后
一次,挟上百度高温的光柱炸向蜈蚣妖,登时轰然巨响撞上一面护在卍身前的光盘,光盘
高速轮转护体,闪耀不下白阳,正是佛家最坚固防御。
灵通咒.金刚轮观音
金茫微微偏离轨道,辐射到旁边整座公园倏忽烧成黑炭渣,虽防御住但强大的冲力还是把
卍庞大躯体狠狠往后扯了五十几米,直到撞上一颗参天巨树,把树干“啪嚓”一声折断才
止住,合神大施主让他精擅各式佛法,但用出金刚轮也等同自己解除了必杀的罗网循环,
不甘的卍很快窜起,狰狞的笑颜不减……
再倒下,父亲又会离去。
“父亲大人,你杀不了我,我挡住了,再来、再来,我知道还有十一发。”
炎魔深吸一口气,感慨今天恐要玉石俱碎,可仅仅一发被挡下来,总指挥——过去华家军
,如今余烬——已顿失先机,天上的雷晓得他跟林碧霜底牌出尽。
天色遽然暗下。
炎魔顿时警觉,高问,“雷,你做了什么?”
睥睨天下白阳一点一滴消失,如天狗食日。
盘旋天际翼蛇笑得不可一世,像大赢家,“炎魔啊,别以为你能像之前那样,用白阳在总
店放肆搞空袭,这一次娘娘不会放过任何想破坏稳定的阳独份子。”
五彩虹光搭起一座拱桥贯穿夜空,大放异彩,异彩所到登时抹去鲜红雨水、白芒金阳,如
乱涂鸦遇上了擦布,现在雷手上那一块石头就是橡皮擦,能擦去天空一切的错误,夜空恢
复宁静,洁净无瑕黑得纯粹,洗涤干净后还有星星。
“哇靠,这还玩屁,都给你们这些走狗玩就饱啦!”
关在牢里,很久没插嘴开嘲讽的的黄狗只能自嘲。天上的林碧霜难以置信,血雨跟白日消
失了,苍芎如沉睡,没有云、没有雨、不刮风、不起雾,没有旭日东升,更没有狂风大雨
,她手中那一方五彩岩如闪烁霓虹,龙族秘咒与之相比竟不过是一只莲蓬头。创世神明的
神通,一用必然技压全场。蛇魔凌厉吐信:
“总队长不出手一下,大家以为我只耍阴呢。”
白日匿迹,炎魔蹙眉,“你这几年拿到什么?”
“娘娘赐给我,你们很幸运,见识到简化版的补天。”
“补天?”炎魔有点不敢置信。
秘咒.女娲补天
蛇信嘶嘶呀鸣,嘲笑无尽的凡人,林碧霜今天目睹到何谓大神通,自己跟黄狗这一点点修
为,连给这些大能提鞋都怕太重,这阴阳界很大,比想像得大太多了,所谓修练只怕永无
止境,想当真真正正的正义修士,女孩需要更大神通。
“这修为很难以置信吧,空袭那次给我的耻辱,今天加倍奉还。”
炎魔知道不妙了,唰地一道剑光破开五行牢笼,黄狗出狱但又中蛊毒只能软绵绵爬出来,
不忘开嘴,“没错,很难以置信,女娲没有更好的人可以挑了吗?”
“阻止灭世才是大爱,余烬目光短浅一直要为两三人、两三百人来荼毒上万万人,娘娘不
许。天门要做的是这样的大事,而你们还在扯几条人命,无知!”
“哈哈哈哈,原来苍天众神对我们如此的残酷。”黄狗早就该知道。
咚一声降在黄狗旁,搀扶一把的龙骑翻翻白眼,“吃点蛊就软,无能。”
“吵死了,你这死蜥蜴人放完大招立刻被打脸,不要来迁怒好不好?”
“林家的小朋友,你找机会先带黄狗走。”炎魔向龙骑大吼。
上有补天、下有大施主,情势危殆,余烬到危急存亡关头,这一战很难熬,以一敌二位大
神通,难逃出生天,炎魔一人也许行但要带两个小朋友太艰涩……
“喂喂,总指挥你呢?”黄狗也急了。
“我过气老人了,早在深闇来袭时就该跟同袍一块死去。”
炎魔知道再没援兵,得有人把命留这,未来是年轻人的。
林碧霜背起软趴趴如懒骨头的黄狗,点点头,不知为何上星期还是闯卫队的女孩,这星期
就成反叛军,毫不违和、世事难料,女警跟通缉犯不仅相视一笑。
谁是正道、谁是邪道,谁说得算?
“谁都别想走!”
赫然阙之猎人浮出地面,只看他双拳互撞操弄整片空间,雪白闪光竖立一道道十米高墙,
如南极冰山般堵堵压来,断去所有去路,病恹恹黄狗、快贫血晕倒龙骑立刻被困其中,看
墙边同样雪白一袭道服闪出,林大方脸孔的墨绘08型来势汹汹,再听墙后颿颿马蹄不断,
铁枪碰撞铿锵响不止,黑衣骑士包抄而来。
门承业语重心长,“霜,都结束了,你们逃不了,投降吧。”
“糟糕,小朋友对付不了城郭‘幽界’。”炎魔叹天亡余烬。
门咒.空阆
空阆是城郭的大型术,即泛道派指的“幽界”,门家族长展现阶级优越性,统御家人的关
键武器。阁上楼2032年重建门奴制后,门承业修为只怕更超过去百年的城郭,可走投无路
的黄狗嘴上不能输,“马头,敢不敢跟我输赢,孬种吗?”
门承业双手抱胸,傲慢地矗立于空阆中,远远遥控冰山隆隆压上,墨绘人将逃犯逼到墙角
,他晓得黄狗藏有淬蛊刀刃,打远距离是最佳的策略,同样的错绝不犯第二次。不过阙心
中其实也慌,他明白雷跟卍一旦分神过来就会下杀手。
“霜,回头!”
阙大喝一声,切割空间的高耸冰山毫不留情,辗过火哥跟老管理员的尸首当场五马分尸,
满地肠子溢流,血淋淋逼迫林碧霜而来,不退就是当场支离破碎,倏忽间一抹人形墨汁跃
出,张双臂挡到大冰山前,墨逐渐绘出一位矮小女孩。
“不可以,我要保护林碧霜学姊。”
门承业满脸错愕,“不可能,09型已到极限,而且我下令过撤展的,墨绘不可能自己恢复
原状。”,阙暗想——难道是大施主在何宜灵的脑中下了什么指令?
那是谁干的?谁有这能力?
“碧霜学姊,你快点逃,学妹来挡住他。”
“哇靠,矮仔,你还没死啊,命很硬嘛。”
黄狗刚赞叹完,三重天闩无情斩出将小小拦腰一断,再次墨洒满场,对自己失控的半成品
,创造神非常愤怒,天闩回旋飞斩如绞肉机就要粉碎何宜灵,但听“嗖!”一声,金蟒鞭
死缠住锋利门板,双头虎陡然跃起,龙骑这一刻变了。
“阿承,你去吃屎吧!”
门承业没料到儿时玩伴竟直冲上来,一点情面不留,哗啦一下长刀砍上火花四溅,她跨下
的双头虎交吼,挟四条腿动力一股脑传导入刀锋,虽砍不破门板,但猛烈的威力硬是推动
三重天闩往后一撞,撞得阙登时满脸开花,头破血流。
啊啊啊!
双头虎驼走小小,看到那溢满墨汁的双眼盯住林碧霜无限空洞,只是不断重复著,“保护
、保护学姊,小小要保护学姊。”,即使一个大大的拥抱也未停止。
“笨蛋小小,别再说了。”
“结束了,你们这些余烬的渣,为恶多年,今天得伏法了!”
挂彩的阙大怒欲狂,双拳再次互撞,雪花片片飞舞,空阆结界封锁扩到最大顿时将半座华
园包覆,冰天雪地,寒风凛冽,加上另一头无懈可击的卍与雷,独斗两位获神加持的猎人
,炎魔也摇摇欲坠,浑身如豪猪插满刺,即使还没有倒下但火铠甲片片卸落地面成为余烬
,请神状态一旦退去众人只有死路一条。
“蜥蜴人都是你害的,都他妈被你害死了,搞到要跟你死在一块,真是有够倒楣。”黄狗
似乎从不会愁眉苦脸,死到临头还在笑,对林碧霜难得流露一点感情,“喂,要是这一次
活下来,我让你坐我的机车,我没载过人,说到做到。”
“蛤?你还在用烧汽油的古董喔,很不环保欸!”
“你真的废话很多。”黄狗无言。
“天西北有幽冥无日之国,有龙衔烛而照之也。”小小意义不明囔囔。
一人、一狗、一墨绘依偎伏于虎背,迎向最后一搏。
——这探险活宝三人组合将成为天门永远的眼中钉。
道派最坚固的七星驱魔阵都能破,空阆幽界与阳间对冲,击沉铁达尼号的威力崩解山坳打
在林碧霜面庞,少女脸蛋花了,她再觑一眼被肆意对待、肆意伤害、肆意蹂躏的尸块、小
小还有六十六具待价而沽的臭皮囊,一秒钟就做好选择,如果想帮助更多人、想继续走这
一条路,往后人生没有任何一刻能安宁。
至死方休。
“霜,你没机会反悔了。”
门承业失控地大呼小叫,他心中不禁佩服,“妈妈投入墨造09型当诱饵,这一箭多雕的计
谋实在妙不可言,虽然得牺牲霜有点于心不忍,但能一次把黄狗、余烬根据地还有炎魔吊
出来一网打尽,也算值得了。”,这次围捕一旦成功
——天门再享二十年安宁绝不成问题。
实际上,司瑜远比门承业谋略得还更深,雷、阙与卍之外还准备了最后一招。
杀手锏。
叭叭!
叭叭!
倏忽在冰山要把逃犯们压成一坨坨果酱时,一辆黑色大货车拼了老命开上华园山坡,好巧
不巧就挡在空阆路径上,货柜涂刷掉漆的“东方特快车”,老旧引擎嗡嗡隆隆像快抛锚,
一身红衣的驾驶挂掉手机前,说:“仙,收到主御敕令。”
砰一声关好门,跳下车的仙之猎人姗姗来迟,举目疮痍战场,他不禁低声碎语,“真糟糕
,老容都几岁的人了,还这样带小朋友玩,大祸临头了你们。”
“仙?”
见红衣鬼步履蹒跚闯进空阆,门承业登时警觉煞住攻击。男人脸孔很疲惫,像很多年没睡
;胡渣不乱但也没刮得很干净;头发没很油可也说不上有型,一张毫无特色的中年大叔脸
,像跑错片场龙套演员,让门承业有破口大骂的冲动。
“仙前辈,你来做什么?”
没戴制式大剑跟红丝带,他浑身套在一袭绣玫瑰的华贵披风中,像一只走路的大红包招摇
过市,仙是猎人中的异数,除了主办考试之外极少露面。不过在这关键时刻登场却一脸理
所当然,“当然是来给你们支援,你知道我很忙的……”
说给支援,也只是在冰山前晃来晃去,不知小小声在唸个什么鬼。
“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仙慢条斯理掏出一包菸,东摸西摸找打火机,“
那个谁有火……靠,龙骑、黄狗、炎魔,胆子真大,根本欠抓。”
阙一听更不爽,打定主意看仙的手段,心中怒喷,“那你倒是赶紧抓呀。”
阙是跟司主御很亲近的孩子,妈妈日常多少会跟他谈及其他猎人与首领。
妈妈说卍贪婪且恐惧失去,利益当头,很好懂;说巨思想偏激、极端,虽神通广大但不能
离开阅览室;说雷自命高人一等,掌天启与法宝但目光短浅,不堪大任;大地圣母剩一具
空壳徘徊人间,可怜可悲;侯堂主口口声声说要净化体制,但说得比做的多很多,怕再几
年就只能知天命,成大阔堂的图章一枚。但——只有“仙”鲜少提,没人听过他统一后有
什么壮举或事蹟,高度没存在感的一位,倘若闾总书记是宇宙大肥缺,四年忙一次的塔主
怕是银河级凉缺了。
——门承业以为自己很懂妈妈,其实不然,真正重要事情司瑜往往都禁声。
“可恶,有个不太妙的人来了!”
俯瞰仙突兀跑来客串,雷总队长大感不妙,蛇魔闪电下潜,抖绵长蛇尾唰啦一声扫入卍与
炎魔的缠斗,雷电交加猝然击打火焰铠甲,电光与炽炎互咬一块,情势不知不觉间发生巧
妙变化,余烬总指挥恢复冷静,反占上风的猎人跳脚。
“小吴,别让仙碰我们的货,去干掉逃犯,我会把炎魔最后一口气留给你。”
“我两秒钟就回来。”
卍不甘愿离开,听雷高声下令,“小吴,放箭!把龙骑跟黄狗先收拾掉!”
“违逆天门者,大施主的敌人,死。”卍越空阆,弓弦绞动声轰如龙吟。
“等……”
见千手千眼亲临,箭矢如瀑高悬,阙不敢再小觑这后辈,只能长叹一声调头离去,放弃曾
以为一定会娶回家的女孩。弩弓连发一刹,黄狗倏忽张四肢像吹泡泡膨胀,失去门咒身体
不再具备延展力,口香糖沦落成街边棉花糖,看起来很大,吃在嘴里只剩一团渣,蓦然弹
射的第一轮黑矢刺他满身,随之放声惨嚎。
黄狗没躲,死死护住林碧霜不动。
“还你蜥蜴人一命,之后两不相欠,你只能坐我的机车下地狱了。”
林碧霜张大嘴,又一个人将死在她眼前,只看这霎黄狗与小小都无法维持住人形,但他们
都选择挺身护住龙骑,因为龙骑帮助过他们,大概这么简单而已。
“死!”弓弦再次紧绷。
刚才试探性十几枚箭羽确定没法反击,双头老虎裂成墨水,龙骑、黄狗与小小狼狈摔入泥
沼只剩一口气,第二轮多百倍的黑矢上弦,阙转头去不忍卒睹,他嫉妒黄狗,但说不上为
什么,明明霜是他青梅竹马。当沙沙沙连番交响再射击之时,炎魔与雷缠斗无暇多顾,烧
尽业火的盲眼远眺这一头的仙,眼神交会。
“没办法呀。”仙之猎人捎捎头,一脸莫可奈何,“我们人不能再少下去。”
金鸟奔走如云箭,玉兔光辉似车轮。
哗哗!
夜最深时,成千上万箭矢足以遮蔽第一道曙光,黑夜将无限延续,仙急忙退回大货车边,
完全没有要靠近战场的孬样,静静叼住那一根老牌的新乐园香烟,享受隔岸观虎斗,在没
人、没神龛之时他掌心扣一枚内方外圆的玩意,碎语:
南辰北斗满天照,五色彩云闹纷纷。
“啊,找到了。”
光华流灿,利箭如繁星,数都数不清的尖簇铺天盖地。皇天不负苦心人,仙终于发现一处
还没熄干净的的热木柴,嘶嘶作响,点燃香菸,狠狠吸了一大口,爽到不行时仰天哈哈一
笑。菸著刹那,旋风刮过,旋即一道螺旋从天空迫降,降在远方一条漏水地下道,老丐留
下的那一只破碗里头,一点施舍的圆孔上。
紫微宫中开圣殿,桃源玉女请神仙。
道法.三十六天罡错
三十六天罡.海天真君
万箭齐发,破空急啸,两人一墨猝然命丧黄泉。
“休等几勒,现在什么状况?好多箭安怎啦!”
一脸“我怎么会在这”的老者忽然掉在满天箭雨前,像不知为何被教练派上场代打,短短
点零五秒,锋利箭头业以飞旋至鼻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中者必死片刻,老头举起手
大喊“麦啦!”,他的指缝中夹有一枚禁忌的圆形之物。
当!
满天箭羽须臾停住,既没把老人钉成刺猬也没坠落,就只是突然刹车,软绵绵浮空,在两
枚打孔的钱币间暂时停止呼吸般,老人比了一个YA,食指中指间夹一枚,另一枚高高弹起
,兀自“呼!呼!”悠闲翻腾,像准备给人猜正反面。
“等哩,先让阿公适应一下时差,现在这是哪一年啊?”
“这是……三小?”黄狗哑口无言。
睹箭矢凝固的诡异光景,逃犯、猎人一个个不敢置信,一时语塞,没人敢吭,唯这些年趁
焚烧、搜捕与抓禁书时,私下再精练道法的仙晓得这么回事——两枚铜钱不断高速交换位
置,横贯区域瞬间被急速抽至真空才把箭矢一一吸附。
古铜币咒.两仪循环阵
情势逆转,多了神助,窘迫的卍忽发出不属于自己的格格笑。
“大飞老师,你来了。”嗓音娇媚又傲慢无比。
“唷,几天不见。”老人咧嘴笑了,“我来了。”
破晓,双神对决。
就一根菸的时间。
HI 我是没有描写能力的skyowl
朋友说我描写的卍比较像这个......
https://imgur.com/E6kMSZq
不,skyowl很多妖魔形象都是参考犬夜叉欸
好啦,下一篇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