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见过痘痘会说人话吗?
这事还要从头说起。当你在半夜闭眼睡觉时,忽然极细微的说话声,睁眼一看,四周
只有一盏橘黄小夜灯。仔细听不是来自窗外,也不是家人的声音。那声音很近,就像靠在
身边一样。但昏黄的房内被我扫视,竟然没有人。不对,如果说有陌生人才更令人紧张吧
。
拉起被子盖住全身,兔子胖躺在床上,以为是遇到那种脏东西。当时害怕极了,闭眼
装睡,但觉得左边脖子有搔痒感,手一抓,全身感到刺痛。
鬼声骂道。“抓屁啊!”那怪声又沉又阴,是从兔子胖肥肥的脖子传来的。手贱又摸
了一下,她感到有如牙齿神经敏感般的刺疼。
鬼又骂了一声。直到她拿出镜子来一照,才看出自己下巴与脖子的交界处,有颗暗红
色痘痘。那声音就是从痘痘传来的,是个比较大的青春痘,上头的黑点一伸一缩,配合似
的讲出人话。
这到底是为什么?
*
凌晨2点,漆黑的晚风挟著一丝寒意,兔子胖在门前来回踱步,看着街道尽头的路灯
,焦急地等待朋友。
“你以为叫别人来有用吗?”人瘤长在兔子胖肥滋滋地脖子上,大颗青春痘,但下方
皮肤泛红、凸起一小瘤,但痘上有个黑色小洞一张一缩,就像有个小人从里面发出声音。
“别吵,你是什么东西。我跟你又无冤无仇,长在我脖子干嘛啦。”
“不管你叫谁来都没用的!还不如现在去睡觉,你很困吧。”怎么会有这么跩的瘤。
*
黑的看不清的街道尽头,有个小点快速接近,一头短发的不良少女阿行穿着睡裤跑了
过来。夜深人静,兔子胖忍不住大喊“阿行!快用妳无敌的肌肉想想办法啊。”,心想自
己有救了。面对这会说话的肿瘤,还好有个经历过各种奇妙冒险、能握推两倍体重的朋友
可以依靠。真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她俩来到房间内研究,现在看起来不仅讲话越来越嚣张了,青春痘底下肿胀的更加明
显。不过阿行猜想只要把会说话的部分切掉,应该就能回复正常了吧。
“我看,切了吧。”目光如鹰的阿行用手狂戳人瘤,那鬼东西发出嚎叫。但同时,兔
子胖也感觉到刺疼,像是没打麻药拔牙一般的剧痛。
“修蛋几勒!我们在想看看其他办法。”兔子胖痛的蹲在一旁,手摀著痘痘。
那人瘤还不断呛声“就算送医也没用啦,灵爸只会越变越大,直到你被我吞食...
...”
“很呛是吧?你给我等著,我这就下去准备东西。”不良少女阿行落下这句话,离开
了房间。不久,便带了把菜刀上来。
*
“先等等,我再跟它谈看看。你这鬼东西,快离开我身体。不然就要被切下来了喔。
”兔子胖看着镜子里的青春痘,因为那是怪东西说话的地方。还想不用动刀,还有一线转
机。
“操!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那死妖婆,害我变成这样......”看来那怪肿瘤
也有一番故事。“好啊!我也没差。要下去一起下去,你以为切掉我,宿主会毫发无伤吗
?”
但阿行右手高举菜刀,左手捏住空气,在一旁模拟练习。好似不把朋友的性命当作一
回事,或是她并不相信人瘤所说的话?手起刀落、手起刀落,熟悉了挥砍的动作。
情况就很迷了,兔子胖也不清楚切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要是不切掉这个怪东西,看
它越来越种,自己恐怕也是死路一条。也不是不相信阿行,但心里还是怕怕的,万一..
....肿瘤说的是实话,那我不就完了?不对啊,我找阿行来是要来帮我的,怎么搞的
好像她在拿我赌命似的。
“诶!你刀子有消毒吗?”兔子胖赶紧抛出了问题,想要延迟下手的时机。
人瘤又呛了声:“臭小鬼!要来就快快来,笑你不敢啦。”
只见阿行不发一语,提着刀走出房间。听见楼下锅子碰撞的声响,扭开瓦斯炉的喀咳
声。不一会,她又带着菜刀与毛巾回到房内。
空气凝结,气氛紧张,好似古时候要斩首的刑场,那样肃杀。兔子胖咬住毛巾,撇过
头创造空间,好让“行刑程序”顺利进行。
“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阿行左手捏住瘤上的青春痘,有手提刀高举过头。
兔子胖咬著毛巾,口齿不清地喊著“我希望天堂也有炸鸡和可乐。”
“笨蛋,不是问妳啦。我是在问这该下地狱的怪东西,在被我砍头前,嘴巴还敢这么
硬吗?”目光如鹰一样锐利,阿行大喝一声,举刀就砍。银色的刀在空中快速落下,瞬间
逼近兔子胖脖子上略为凸起的青春痘。好快、好快,我都不知道砍下去会有什么结果。
无限接近,但刀锋并没有碰触到皮肤,而是停在脖子旁五毫米处。
那东西不见了,那长在兔子胖脖子上,会说话的人瘤被吓得消失。不清楚它到底是怎
么来的,也不清楚它去了哪里。但她俩一致认为是被吓跑的,砍下来的话肿瘤就会死。所
以肿瘤才一直叫嚣虚张声势,像是在打扑克牌不愿让人猜到心理是怎么想的。
阿行用刀子抵在刚才的脖子肿胀处,“没想到它那么胆小。要是它再出现,一定送它
下去。”
一放松下来,兔子胖就肚子饿“你怎么会知道能吓跑它?算了,我们去吃宵夜吧,我
想吃咖哩饭、微波炸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