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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从我以前高中同学黑仔那边听来的
校园墙上常常都有那种壁画，
有些是把小学生的画作，转画到墙上
也有些是比较专业的厂商画的
某次过年连假，黑仔到北部某个山区的国小赏樱时，就看到一幅奇怪的壁画
那幅壁画在学校操场跑道旁
乍看是一群小朋友在游玩的画面
可是其中有个地方看起来怪怪的
他细看一下，才发现，原来画中小朋友都是那种卡通脸的可爱画风
就只有一个戴眼镜的，画风特别不一样，他的脸特别写实，皱纹等细节都有画出来，
重点是，他根本不像小学生，整个就是阿伯脸！
整个就很不协调
很久以前有一部漫画叫做“抓狂一族”
在小学生的主角群中，就有一个脸特别臭老的，被叫做“金子老师”的角色
这幅壁画就是这种感觉！
如果年纪比较轻的朋友，没有看过抓狂一族
那用现在的比喻，可能就像是鬼灭之刃里面，忽然出现一个JOJO画风的人物一样突兀...
黑仔当下兴致就来了
他读大学时，通识课选过一门民俗学
虽然他也是混个学分过去
但总觉得这幅画中，似乎有些典故，可以用民俗学的方法来探寻探寻
(但其实我觉得黑仔应该是想借机搭讪年轻女老师)
于是过完年，黑仔就联系了校方，到校内对老师跟学生做了一点非正式的研究
首先老师的部份
因为那幅壁画有点年纪，比较年轻的老师，任职前就已经有了那幅壁画
所以虽然有几位也好奇过，但听前辈的说法，大概也是当初校园美化的厂商，兴致一来，
所以随手画上去
不过后来访谈到一位比较资深的教师，他当初有经历过那面墙施工的过程
他觉得应该是某位工人，觉得这些小孩很可爱，所以把自己的脸给画上去，
似乎有陪学生一起快乐成长的意思
黑仔觉得老师这些解释，满有道理，
壁画中那张脸，确实有点带着笑意，和蔼关照小朋友的感觉
不过这些解释也很无趣
于是黑仔转向小学生们询问
果不其然，收获很丰富！
这幅壁画在小学生里面算有名气
很多小学生都觉得这幅壁画很怪
那个老伯脸的小学生，还有个特殊称号“变态老头”
小学生间流传的传说是这样：
很久以前，这所学校有一个老师(另一说是工友阿伯)，他平常都很正常，
是家长、其他老师跟学生眼中的好老师
上课认真，待人和气，从不会打骂小学生
可是私底下他其实很变态
会偷偷把学生抓起来性侵、杀害
后来被警方发现
在被抓走前，他就在校内跳楼自杀了
他跳楼的地方，刚好就在那堵墙旁
喷散的血液，溅到壁画中的小朋友脸上
学校清洗掉血迹后，那个小朋友的脸就变成了变态老师的脸
事情没有结束
之后几年，校园多次传出那幅壁画的诡异传闻
有小学生说，他曾经下课后，在学校打球太晚回家
结果就发现那个壁画中的变态老伯不见了
还有人说变态老伯的脸到了晚上会变得很狰狞，显露出他变态的本性
甚至有一种说法，是那个变态老伯晚上会从壁画中出来，
把晚上在校园逗留的小学生抓走杀掉，然后把灵魂带到壁画中，永远跟他一起玩...
黑仔分析一下，觉得这应该就是以前通识课中学到的，“都市传说在地化”的现象
首先那个到了晚上，壁画中老伯会出墙的桥段，
很像那种台湾校园都有会走路蒋中正铜像的故事
然后还有在校园中杀人，把灵魂带到壁画中
，应该就是从日本校园传说“会吃人的蒙娜丽莎”中抄来的
简单来说，这个故事，就是把那幅壁画，融合各种校园都市传说的综合体
更好玩的是，故事中提到那个变态老师会杀害或性侵小学生的部份
竟然在高低年级也有区别
低年级的学生大都说是杀害
而在高年级的学生中流传的，则多为性侵，或性侵加杀害
尤其有个微胖的5年级学生，很兴奋的一直跟黑仔说，那变态老师会“鸡奸小男童！”
让黑仔无言以对...
这应该也跟高年级开始对性好奇造成的影响
黑仔当天访谈完，下了一个结论：这正是典型都市传说演化的活例子！
在黑仔准备离开校园时，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傍晚
很多学生都陆续返家了
黑仔想最后绕去那个变态老头壁画再看一眼，算是致敬这次有趣又白烂的民俗小研究
晃到了操场跑道
黑仔有点惊讶的发现，这边还真的没有小学生在这里逗留...
他心中暗笑，看来那个传说在小学生心中还有点份量
黑仔边往那幅壁画走过去时
忽然一阵风吹来
黑仔抖了一下，把外套拉链拉了起来
才过完年，天气还真冷...
黑仔一抬头，往这那幅壁画，忽然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协调感
原本是一群卡通脸的小孩在嬉戏
而那个老头脸的小孩在一旁微笑看着
可是不知怎么的
随着傍晚的日光消逝
那些小孩的脸色变得阴沉，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勉强
而那个老头脸
原本白天看来是和蔼的微笑
但现在上扬的嘴角却似乎带着冷笑...
干！是听太多小孩的屁话，让我脑袋坏掉喔！
黑仔心中暗暗咒骂
不信邪地继续往壁画走去
脑袋一转，他想，有可能是因为年才刚过，天色暗的快
光线昏暗下，让壁画的看起来变了样，再加上自己疑心生暗鬼导致
黑仔走近后，打开手机手电筒往壁画照下去
那幅画是以小学生的身高为观赏角度绘制的
所以以黑仔成人的高度，变成要俯视地往下看
黑仔的手机由上往下一照下去，那个老头脸的嘴角，猛地被拉长成了个狞笑
而眼镜后的那双眼，在光线的反射下，登时成了个下三白眼
尤其黑仔感觉那双眼简直像是在瞪着他一样！
黑仔吓了一跳，往后跳了一步
曾经有听说，有些名画的，会利用光影技法，让画中人物的眼睛像是会跟着观众一样
这种学校的烂画会有这种程度？！
黑仔不死心，再想靠近研究一下
就在他又往前迈出一步时
他的前方，也就是壁画的方向，传出一声
“咦～嘿～”的冷笑
那个声音带有苍老女性的沙哑，但又有点小学生的尖锐
黑仔顿时停住了脚步
往前往后看一看
没人！
真的没人！
黑仔吓得直接拔腿就跑
连往壁画看最后一眼都没有
黑仔跟我讲述这故事到这里时
顿了一下，灌了一口水
继续补充说
现在想想，如果真的要解释那个笑声
有可能是校园周边，路上车子轮胎的摩擦声，
或是风吹的声音，加上我当下神经过敏导致的
也不能排除是壁画后面那堵墙有人在捣蛋，尤其是那些臭小鬼看我问东问西，
故意恶搞我！
但最后我问他，你后来还要再去那所学校求证吗？
黑仔斩钉截铁的说：干！当然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