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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四个多小时的车程之后,我们终于到了台南,虽然已经在连假前请了假,出门还因为
太过匆忙,把球球的玩具给落在家里。可尽管这样,路上还是有点小塞车,看来是英雄所
见略同。
因为带了球球的关系,我们被原来的民宿拒之门外,我早说了,把球球放到宠物旅馆,但
女友就是不听,说这样牠很可怜,好了,现在看着柜台人员臭脸的帮我们办退刷,还收了
30%的罚款,我看着车上用口水舔著车窗玻璃的吉娃娃,现在谁更可怜呢?
我们只得找了家咖啡厅坐了下来,发现宠物友善的住宿大多对租客的荷包不友善,在一阵
挑三拣四之后,我们选了家汽车旅馆,房型和设备我们也不敢多想了,至少人家也没有嫌
弃我们的租房预算,在门口的小亭子领了钥匙,把车子开进了车房,关好了车库门,就上
了二楼,房内还算干净,不算太离谱。
由于四个多小时的车程把我们累坏了,晚上也没有心力去国华街,女友随意点了外送,我
们就躺在床上滑手机,球球的噪音我们已经自动免疫,我倒了碗水避免牠渴死,然后就继
续刷手机。
人就是这样,当买了东西之后,总会不死心地想看看自己是不是买到最好、最便宜的那一
个,于是我打开了订房网站,看了看其他的房源,顺便检视一下这间汽车旅馆的评论,你
可能会说,住都住了,再看有什么意义吗?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但反正等外送的时间闲
著也是闲著,负面的评论不外乎是一些隔音差、有小蚊虫、跳蚤这类的,但就当我要关掉
的那一刻,我瞥见了一条评论,让我本来关掉画面,我又给重新打开。
上面写着:绿衣服,马尾辫。
没错,就这六个字,一星评价,其他什么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寒意从背脊冒了出
来,我赶紧再看看其他的留言,再没有相关联的评论,这时候外送的电话来了,我下楼拿
了外送,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事情就像一根刺,扎在身上总是不舒服。
吃完了饭,简单地洗了个澡之后,我们躺在床上看电视,很快便体力透支地准备入睡,这
时候球球还在对着空气吠叫,但这一点都不打扰我们的睡眠,吉娃娃嘛!就是神经质。
顺手订了五点的闹钟之后,便把灯给关了。可能是开了一天车的关系,我很快地便进入了
梦乡,甚至还能听见自己地动山摇的打呼声。
可由于冷气太强的缘故,我想起身拿桌上的遥控器,但却又不想离开棉被,虽然心里打定
了主意,但身体还是不想付诸行动。
这时候我发现,球球似乎也睡着了,我伸手拿起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写着凌晨两点
半,看来离早上牛肉汤的时间,只剩不到三个小时,正当我要把手机放回去的时候,也许
是不小心滑开了分页,订房网站上的评论又跳了出来。
上面写着:绿衣服,马尾辫。
我把手机给放回了原位,还特意想把萤幕给关了,就好像想防止那些文字变成影像窜进我
的脑袋里,当下我甚至忘记了要起身去调冷气这件事,正当我把萤幕关掉的霎那,我的余
光瞥见了床边,起初我以为是视觉残留,但几秒过后,我很确定,我看见离我三步路不到
的距离,我看见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人站在那里。
女人那身格纹衣服,就像是医院的病服一样,我闭起眼睛想忘掉刚才的画面,一定是我太
累了吧!但我的心脏却快迸出了喉咙,我半瞇着眼睛,想证明那全是我的错觉,可当我睁
开了一条眼缝,那个女人还是站在床旁,甚至离我更近了一步,我很确定,那不是人。
因为她太高了,她的头几乎要顶到了天花板,她弯著脖子,看起来有些驼背,乌黑的长发
在面前给绑了起来,长长的麻花辫就这样垂到了地板,使我根本没办法看清楚她的面貌
。
我想叫醒一旁的女友,但身体却动弹不得,我闭紧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寂静的
可怕,连一点呼吸的声音也不曾听见,我就这样祈祷着她会离开,可当我睁开眼睛的刹那
,我看见一双惨白的大手伸了过来,狠狠地扼住了我的喉咙,她发了疯的尖锐地吼叫着说
:“为什么!为什么!”
我的眼泪、鼻水口水全都喷了出来,我想呼救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我能感觉到视线越来越
模糊、越来越模糊,双耳不断传来尖锐的叫喊声,隐隐约约,我听见其他的杂音,就在我
快要失去意识的瞬间,噪音却越发清楚,是球球、是球球的叫声!
当我意会过来的时候,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时间是四点四十四分,球球正叼着地上的
玩具跑到了床边,我摸了摸他的头,能感觉到自己脸上湿漉漉的,刚才的一切不是梦,我
非常确定。
我把玩具接过来,又丢了出去,双手还不住地颤抖,起身点了一旁的小夜灯,好像这样就
能把恐惧给驱散一样,但我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球球的玩具是什么时候带的?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球球把东西给捡了回来,放到了我的手里,那东西皱巴巴,紫黑色
的扭成了一团,看起来,就像是上个月从冰箱拿出来,本来要料理的牛舌却忘记冰回去的
模样,等...等等,舌头吗?
正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冲进了我的鼻腔,小夜灯打在地板上的亮
光被黑影遮住了一半,我顺着黑影看过去,那个穿着绿衣服、麻花辫的女人就站在门口,
下一秒她就伸长着手冲了过来。
下一秒我坐了起来,是梦吗?我已经分不清楚了,四点四十四分的闹钟响了起来,可是我
很确定,我并没有订四点的闹钟。
我看着一旁熟睡的女友,还有地上睡到流口水的球球,就好像刚才的一切不曾发生。
真的,是我多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