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唸大学的时候,智慧型手机才刚开始发展。那个时候行车记录器还不普及,自然也没有什么蓝芽对话耳机之类的东西,此为前提。
那时候大家跟另一所学校联谊:四男三女。
大家一起约出来吃饭,吃完以后就很老套的说要玩“抽钥匙”然后去阳明山跑一跑看星星。刚好男生都有机车,我们就四把给女生抽,那当然会有一个男生没有抽到。我们就叫那个没有抽到的男生阿明好了。
因为怕阿明一个人骑会冲太快,我提议由我骑在最前面、友人A垫后、阿明第三个、友人B压最后。
然后大家就愉快的骑车去了,那天很晴朗,一路上星星都很清晰,加上我骑乘速度故意放很慢,大家才能好好跟后座的女生聊天嘛。
然后经过竹子湖、小油坑....突然雾气变得很重,几乎看不到前面,于是我就主动将车速放慢到40。
但因为整个气氛变得很不对劲,我跟后座的女孩都没再接着聊天,在差不多到冷水坑的
时候,我发现后车的车灯不见了......
因为路只有一条,因此没有转弯走错路的选项。于是我选择停在路边等。然而山上没有路灯又雾气凝重的气氛,让身后的女孩也感到害怕。我大概只等了两分钟吧,就受不了的折返回去。
不久,我在路旁看到烂成一团的机车,另一旁,大家围着阿明关心着他的伤势。
阿明流了很多血,有人在叫救护车,也有人很慌张地为他检查伤势。他则是一脸惊恐地说不太出话,也不好问出怎么会撞上去的。理论上阿明压在第三台车,有前车引导、后车看顾,应该是很安全的。但当下也没有人想多问。
救护车在很久以后才上山,阿明被顺势载走,友人B则先骑车跟去医院。我则和友人A把破烂的机车先移到道路旁。
此时我抬头瞄见,一旁有一尊小庙。视线又雾又没有灯,我只是隐约看出它方形轮廓与构造。我朝那小庙双手合十拜了拜,表示惊扰祂的歉意,也希望祂保佑阿明平安无事。
———
医院,我与友人A将女孩载去搭车后,便与友人B会合。阿明像没事人一样的躺在那边唉
唉叫这边痛那边疼,我们知道大概已经没有大碍了。
只是,友人B脸色凝重地坐在那。
我问阿明:“你还记得你怎么撞成那样的吗?”
“我不知道,”阿明说,“当时我骑骑骑,好像眨眼睛,但突然就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我就急煞...人就被车甩出去了。”
“我看到你一直抖。”友人B接着开口,“我看到你突然很用力晃龙头,然后就整个人倒下去,车就一直往前冲向山壁。”
其他人哈哈大笑,纷纷说阿明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疾病,当下羊癫疯发作等等。但友人B仍脸色凝重。
阿明:“你干嘛啦!一直屎脸,撞的是我又不是你!”
“我不知道该不该讲,”友人B看上去有点别扭。“XX(友人B载的女生)跟我讲,她看得到...”
此时,大家都静默了。
“她说一开始都好好的,但走到你摔车前的那个转角,你后座突然坐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女生。她双手遮住你的眼睛,还转过头跟她说...‘嘘。’”
.......
这件事我们都感觉很毛,但谁也没再提起。
......
隔天,阿明叫友人A去帮他把车拉回来。友人A很怕这些,于是变成我去(我比较是无神论者)。
但很奇怪的是,我跟师傅上去找到阿明的车以后,他的车撞上的不是山壁,而是护栏。师傅还说,他放手滚出去是运器好,如果是紧抓着连人带车,那个重量应该可以滚到山
谷下。
而我四处查看,就连根电线杆、指示牌都没有,更别说当初看到那疑似小庙的物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