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曾经在哪里看过那个地方,可是现在偏偏想不起来……唉喔!明明还有印象的,
但就是差那一点点……差一点点我就可以完全想起来了……”
书池用不算小的力道拍著自己的头,不断逼迫自己快点想起来。
明明就快想起一件事情了,但那件事情在脑中却只剩模糊的轮廓,而无法跑出清楚的样貌
,这种感觉的确让人心烦,我有时候也会想起几段经典的句子,但却一直想不到是在哪本
书里看过,那种焦虑的感觉真的会让我想回去把书柜里的每一本书都翻过一遍,直到找到
那段句子的出处为止。
在书池逼自己回忆时,我跟夜猫子也试着用言语诱导他想起来。
“你先让脑袋休息一下,喘口气。”我说。
“我们一步一步慢慢来,你先想想看,离你上次去那个地方,大概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夜猫子说。
我跟夜猫子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硬逼自己去回忆只会造成反效果,必须先冷静下来,像
钓鱼一样,有耐心地慢慢把画面从回忆里勾勒出来才行。
“我没有亲自去过那里,我只是看过那个地方,”书池说:“梦里的那个地方……你们猜
的没有错,那确实是一个很特殊的教室,但是它并不存在于这里,或者说它根本不存在于
现实里。”
我问:“意思是它是虚构出来的?像游戏里的场景那样吗?”
“差不多,但它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处于一个虚构的世界里……唉喔,我都不知道我到底
在说什么了。”书池突然用拳头敲了自己的额头两下。
“你需要自己独处来好好回忆一下吗?”看到书池混乱到几乎语无伦次的模样,夜猫子提
议道:“我们二楼的会议室还空着,你可以去上面慢慢想,我会请同事泡咖啡上去给你,
你好好沉淀一下,不要被混乱的思绪牵着走。”
“喔……或许这样也好……”书池往通向二楼的阶梯看了一下,妥协地点了点头。
书池走上二楼后,夜猫子请陈希帮忙泡一杯咖啡上去给他,我则继续用电话联络诗媛,但
电话另一头却只有冷冰冰的语音信箱不停回复着我。
如果诗媛昨晚所作的梦,就是影片里的内容的话,那就真的是彻头彻尾的恶梦了。
一个真正可怕的恶梦不只可以毁掉一个人整天的心情,甚至可以彻底摧毁他在这个世界上
生存下去的动力,特别是当恶梦没有尽头,每天晚上持续上演的时候……
打出的电话又再一次被转入语音信箱,我叹口气放下电话,夜猫子问:“还是一样语音信
箱吗?”
“嗯。”
夜猫子两只手交叉紧抓着自己的手肘,牙齿也轻轻咬住嘴唇,看得出来她比谁都担心诗媛
的安危。
像是已经无计可施般,夜猫子说:“我们手上有诗媛的姓名跟电话,也有汇稿费用的帐户
,如果请你那位警察朋友帮忙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她的地址了吧?”
“妳是说羽隆吗?”
“对,你能联络他吗?”
“嗯……”对于要请羽隆帮忙,这次我的态度有点抗拒,因为羽隆在上次的事件中才刚帮
了我不少忙,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次不要再连累到他,不然我欠他的人情债都快还不
完了。
不过现在牵涉到一条人命,就算我心里再怎么抗拒,可能还是要让羽隆帮我这一次了。
我正要拿手机出来打给羽隆的时候,诡志的电话响了起来。
夜猫子瞄了一下来电号码,然后伸手迅速抓起话筒,问:“诗媛,是妳吗?”
我把头凑到话筒旁边去听,果然传来诗媛的声音:“是夜猫子老师吗?”
“妳怎么都不接电话?我们整个早上都在找妳耶。”夜猫子的声音中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安
心感,不管诗媛为什么突然闹失踪,至少现在确定她平安无事了。
“对不起,我早上把影片寄给妳之后就出门了,手机也留在家里……我不是故意让你们找
不到的,我只是需要到外面的世界呼吸一下,不然光是待在房间里,就让我有还被困在恶
梦里的感觉……夜猫子老师,妳看过我早上寄给妳的影片了吗?”
“已经看过了,我跟风海,还有那位跟妳一起出现在梦里的先生一起看的。”
“在影片的最后……我死掉了吗?”
“这……”夜猫子看了我一眼,她似乎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在影片的最后,诗媛被从黑暗中窜出的人影袭击,手机摔到地上,无法再拍摄画面,但是
仍能听到诗媛在黑暗中挣扎的声音,她似乎被人压在地上并掐住喉咙,离死亡只剩最后一
点距离,应该还一息尚存。
“如果我还没死的话,代表我今天晚上还会梦到同样的内容,我会回到那个空间,再一次
感受到死亡的可怕……”诗媛说:“我好害怕,那个梦里的一切都好真实,要是我在梦里
真的死了……那真实世界里的我会不会也跟着一起死去?”
“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的,”我马上把嘴巴凑到话筒旁边,说道:“或许梦境跟现实世界
之间确实有巧妙的关联存在,但在梦中被杀、现实中的自己也会死掉,这种事是绝对不会
发生的,有一期的诡志就做过这种调查,调查的结果显示,每个人都至少作过一次被杀死
的梦,包含我也是,但大家现在不是都活得好好的吗?”
“欸?请问刚刚说话的是……”
“我是风海,妳刚才跟夜猫子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因为诗媛还没听过我的声音,所以
我先自我介绍,然后说道:“我们这边已经有线索了,那位跟妳一起被困在恶梦里的先生
,他好像已经想起来梦里的空间到底是什么地方了,只是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回忆,等他
想起来之后,我们就可以知道这个恶梦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
“他对那个地方有印象吗?奇怪,为什么我完全想不起来呀……”诗媛说。
我说的话成功转移了诗媛的悲观心态,让她知道这件事是有解决方法的,但夜猫子还是担
心诗媛的情绪会崩溃,于是提议道:“诗媛,如果妳不想一个人独处的话,我可以过去陪
妳没关系,就我一个人而已,妳不用担心。”
诗媛没有否决,而是反问:“但是夜猫子老师今天还是要工作的吧?”
这个问题其实就代表了诗媛的答案,她心里也希望有人能陪在她身边,只是因为不好意思
麻烦其他人,所以先帮夜猫子找个借口,但她知道夜猫子一定会过来的。
当然,夜猫子也顺水推舟地说:“我把笔记型电脑一起带去妳那边工作就好了,有妳这位
资深读者陪在旁边,或许还可以给我工作上的灵感呢。”
征得诗媛的同意、也从她口中问到地址后,夜猫子回到办公室收拾电脑,准备前往诗媛家
。
在离开诡志之前,夜猫子对我叮咛了一句:“我今天就先待在诗媛那里工作,你上楼盯着
书池,要他快点想起来,我们今天晚上就要让他们的恶梦画下句点。”
夜猫子出门之后,我走上二楼的会议室,看书池到底想起来了没有。
结果一打开会议室的门,书池这家伙竟然给我把手机架在桌上用串流平台在看影片,而且
播放的还是一部外国影集。
“喂,你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吗?怎么在追剧呀?”
我差点要从书池的后脑勺直接拍下去,他急忙转过来挥手挡住我的攻势,解释道:“先不
要打我啦,我已经想起来了,我知道自己是在哪里看过那个场景了!”
“想起来了怎么不快点下楼告诉我们,还在这边看影集?”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记错……”书池把手机萤幕转向我这边,问道:
“风海老师,你仔细看这部戏的场景,你不觉得看起来有点眼熟吗?”
萤幕上的镜头一转,场景经过切换后,迅速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拉来一张椅子坐到书池的旁边,一起认真看着影集的内容。
在萤幕上的是一个宽广的半圆形教室,一个看似教授、同时也是主角的中年演员站在教室
前方,他伸手将教室的电灯关掉,但教室并没有完全陷入黑暗,投射在白板上的投影片所
发出的亮光就像从异世界泄出的魔光,这些光照在教室里每个人的脸上,让观众无法识别
出每个角色的脸庞,光线扭曲了他们的五官跟脸孔,让他们看上去不像人类,而是坐在那
边等著喂食的怪物。
投影片的内容尽是一张张血腥命案的照片,教授走到白板旁边,配合投影片的内容,一边
讲解著案情跟各种线索。
这段时间中,镜头就在教授、投影片、以及学生的脸之间相互切换,当然了,在切换当中
也会拍到教室的各处场景,而这间教室阴暗却又带着诡异黯光的环境,看起来就跟诗媛梦
境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这就是答案,我就是在这部影集里看过那个地方的。”书池说。
它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但却只存在于虚构的影集世界里……既存在又不存在,原
来这就是书池话里的意思。
“这是哪部影集呀?”我问,我必须承认我对国外影集并没有这么热衷,就连最经典的《
六人行》我也是连一集都没看过。
“这部影集叫《谋杀进修课》,是一部悬疑惊悚题材的影集,虽然在串流平台上能看到,
不过在国内不太有名,我也是五年前刚办会员的时候偶然看到的。”书池进一步解释说:
“剧中的招牌场景就是现在这一幕,教授会把教室的灯关掉,然后播放谋杀案的投影片,
一边讲课一边推理,最后跟学生们一起推理出凶手的身份,而这部戏最后的结局则是……
”
书池的喉咙突然发出紧张的咕嘟声,像是他在此刻终于发现,这部戏的结局究竟代表什么
意义了。
“结局是,教授推理到最后,发现教室里的其中一名学生就是凶手,而这名学生早就在书
包里藏好武器,准备在身份被揭穿的时候把所有人都杀掉……”书池说出结局后,突如其
来的真相让他把差点撞到桌面的头用手扶住。
“我想起来了,看到结局的那天晚上,我就梦到跟这部影集有关的恶梦了……”书池睁著
眼睛,眼皮完全停止了眨动。
相信每个人也有这样的经验,那就是梦到自己出现在刚看过的电影里并变成其中一个角色
,不过这种梦的记忆并不长久,通常只要一天的时间就会被遗忘了。
“对,我梦到我也是其中一个学生,然后旁边还有其他学生,教授把灯关掉之后,教室里
就有人在尖叫,凶手开始在教室里杀人,我跟着大家一起逃跑,最后我的背被凶手的刀划
到了,我还记得我躺在地上,身体跟地上都凉凉的……原来我五年前就作过这个恶梦了,
我竟然现在才想起来。”
要记得好几年前的恶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恶梦的内容又继续在脑中延续,就像书
池现在这样。
那种感觉就像你在多年前看到一部影集的首播集,但后来没有继续追下去,导致很容易就
忘了剧情在演什么,直到多年后你在电视上看到后续的集数,才会再次想起首播集的剧情
。
“风海老师,但我还是不懂呀……”虽然找到了恶梦的来源,但眼前还有许多谜题未解,
书池整个上半身趴在桌上,抓着头说:“我以为那个梦早就结束了,为什么现在又会继续
梦到?而且还有另一个人跟我一起在梦里面?”
书池用渴望答案的眼神盯着我看,但我只能暂时当作没看到,因为现在在我脑中像跑马灯
般不断来回穿梭的,全都是诗媛在今天早上的影片中所说的话。
“你看到了吧?你已经快死了。”
“想起来这是哪里了吗?”
“你一定要想起来,并且快点回来……不然就来不及了,不只你会死,我也会被杀……”
“这是我从黑暗中努力传达给你的讯息,请你一定要找到这里……他已经发现我们了,求
求你,请不要让我们死掉。”
……这是她从黑暗中,努力要传达给我们的讯息。
关键就藏在这里。
“风海老师,你有听到我说话吗?”书池趴在桌上呼唤着我。
“嗯,我听到了。”我说:“我还无法给你百分百肯定的答案,现在顶多百分之七十吧,
但只要再确定一件事情,我就能肯定百分之九十了。”
书池“蛤”了一声,好像在好奇我的数字从哪来的。
我则是拿起手机打给夜猫子,问她现在到哪里了。
“我刚到诗媛她家楼下,书池那边有结果了吗?”夜猫子那边传来马路上的喧哗声。
“我们找到那个恶梦的来源了,不过等一下要先麻烦妳帮我问诗媛一个问题。”我说:“
妳帮我问她,她在五年前有没有看过《谋杀进修课》这部影集?”
夜猫子显然也没看过那部影集,她反问:“那是什么东西?”
“妳先问问看就对了,因为那部影集可能就是解决这次事件的钥匙。”这几句话乍听之下
有些荒唐,但我的语气却十分肯定。
******
夜猫子进到诗媛家之后,由她那边开启了视讯通话,书池跟施媛这两位原本不认识的陌生
人,终于透过小小的手机萤幕真正看见了彼此的脸。
诗媛的家看起来是很简约的小资住宅,空间不大,但装潢风格简单俐落,让小坪数的房间
看起来相当宽广。
而诗媛本人的样子就跟影片里差不多,她跟夜猫子都是同类型的美女,所以她在视讯里看
起来就跟夜猫子的妹妹一样,只是比较害羞青涩一点。
夜猫子调整着手机镜头的角度,一边问:“风海,你们那边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有,听得非常清楚。”我跟书池一起坐在会议室,像要开视讯会议的同事那样并肩而坐
。
“我刚刚已经问过诗媛了,”夜猫子调整好角度后,她将身体往后移动,坐到诗媛的旁边
说道:“关于《谋杀进修课》这部影集,诗媛说她以前有看过,不过只看过几集而已,没
有全部追完。”
“以前是指多久之前呢?诗媛,妳还记得吗?”我问。
诗媛浅浅地皱起眉头,说:“应该也有好几年了吧?因为我连剧情都不记得了……”
“那妳在看到那部影集之后,有梦到跟影集相关的内容吗?”
“好像有吧……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没有印象了。”诗媛对着镜头低下头来,似乎对此真
的感到很抱歉。
“没关系,那么久之前的梦本来就不是说要想起来就能马上想起来的,至少我们已经找到
共通点了,那就是妳跟书池两个人都曾经看过《谋杀进修课》,而且现在又一起梦到影集
里的场景,代表你们之前也梦过类似的内容,你们现在所作的梦,其实就是之前梦境的续
集。”
“风海,可以不要解释得这么绕口吗?”夜猫子用手敲了一下桌子,手机画面也跟着震了
一下,“你看你旁边的书池都听到眼花了,你能用简单一点的方法来解释你的发现吗?”
“当然了,总之就是……大概在五年前,书池跟诗媛一起看了《谋杀进修课》这部影集,
而影集在他们脑袋所残留的影像,让他们一起作了相同的梦,他们梦到自己变成《谋杀进
修课》里的学生,还有一个凶手正准备要杀人行凶,他们两个不只梦境内容一样,就连身
处的空间也是一样的。”
“是指我们的梦是连接在一起的吗?”书池先指著自己,然后又指向萤幕里的诗媛。
“没错,就是这样。”我看向视讯中的夜猫子,说:“夜猫子,妳还记得妳提出过的假设
吗?‘作梦对人类来说,就像存在于另一个宇宙的线上游戏。’搞不好真的是这样,我们
的潜意识在进入梦境后就会分散到无数个不同的空间里,形成各种不同的梦境,那些潜意
识会永远留在那里,我们只能透过睡觉来跟他们连接在一起,所以我们有时候会反复梦到
相同内容的梦,其实是我们跟留在那些空间里的潜意识重新连上线了而已。”
我越说越起劲,一边拿起纸跟笔来解说,我先画了一个大圆圈,然后又在旁边画了许多小
圆圈,然后说:“喏,这个大圆圈就是我们的主意识,也就是会思考、会想像、有判断力
的我们自己,而这些小圆圈就是我们在作梦时,被分散到不同空间的潜意识。”
我接着在纸上画上许多正方形,将那些代表潜意识的小圆圈全关了起来,说:“这些正方
形就是梦境,当我们醒来的时候,潜意识就会被关在里面,直到我们再次跟他们连上线,
才会再梦到同样的内容,只不过人类经常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会忘记梦境的内容,需要受到
相同影像的刺激后,才会再作同样的梦……”
“可是这样就有问题了吧?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关注那部影集的消息了,为什么现在又会梦
到教室里的场景?”
书池马上发问,诗媛也在夜猫子旁边小小声地说:“我也是,我去年才戒掉追剧这个坏习
惯而已,我今年到现在都还没有看过半部影集或连续剧说。”
“我知道,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我来回看着书池跟诗媛,说道:“唯一的可能是,
除了你们两个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在主导这场梦境。”
夜猫子马上问:“风海,等一下,你是说……在那个梦里面,还有第三个意识存在吗?”
“没错,但是这个人不一样,他清楚知道自己正在作梦,他想要让梦境继续进行下去。”
我敲了一下纸上那个代表主意识的大圆圈,说:“因为他在梦境里的并不是被动的潜意识
,而是主意识,他知道自己在作梦,而且他想透过这场梦完成他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
“啊,那个人该不会就是……”诗媛的手突然摸向脖子,书池的背部也突然耸了一下。
我知道他们都猜到正确答案了,那个人正是梦中的凶手。
要是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原来是一场梦境,那你会做什么?
应该不会继续奉公守法,傻傻遵守规矩了吧?
一旦知道自己原来是在作梦,那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了。
例如杀人,还有许多平常只能藏在心里的肮脏事情。
如果可以的话,每个人也都希望每天都能作意识清醒的梦吧?因为我们在那个世界里是无
敌的,其他人全是无法反击的虚幻意识,只有我们不一样,是能够完全操控动作的主意识
。
梦中的凶手就是这样的人。
“他应该是在五年前就跟你们一起出现在那个梦里的,但中间这段时间他也完全忘记这个
梦了,直到最近他可能又看到那部影集,意识才会重新连接到梦境里,但这次他连上的是
主意识,代表梦中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想在梦里杀掉其他人来满足他的欲望,而你
们的潜意识就跟他在同一个空间里面。”
“所以,我们作的梦,还有出现在手机里的影片,其实是潜意识在跟我们求救的讯息吗…
…”诗媛说。
“没错,所以影片中的妳才会说那些话。”
我再次想起诗媛的潜意识在影片中无助的模样,以及她所说的那几句话。
“想起来这是哪里了吗?”
“你一定要想起来,并且快点回来……不然就来不及了,不只你会死,我也会被杀……”
她所说的‘回来’,指的正是希望主意识能回到梦里,帮潜意识打败凶手。
那是潜意识从黑暗的梦境中努力传达出来的讯息,因为她不想死。
每当人们梦到自己被杀死后,之后就不会再梦到一样的内容了,因为我们的潜意识在那个
空间里已经死了。
我们无法控制梦境中的潜意识,但在遥远的另一个空间中,他们确实是有生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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