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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册?”白曜覆述,蛇头转向狐妖的方向,随即张开一道隔音的术法,“你何时向他要
过警方的名册?就连联络人也无法全然掌握警方那里的人。”
姜羽晖了然,毕竟有些人是在台面底下活动,隐藏名姓,甚至无名无姓,和她这种逐渐从
暗转明的人全然不同。
“先前我在枫香山帮陈成找头,召来天雷时认识叶家齐。”她制止白曜听到天雷的反应,
继续说道:“我要知道目前有哪些人,或有哪些人可能受到它影响。今天之前我还可以不
管,当作没这回事,但我们曾经和里边人偶的交手过,事情麻烦了许多。”
“你是说,饭店内跟滨海国小的——?”
“对,”姜羽晖肯定道,“全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并且里边还有一个机关,并不明显,但
不能放任的不管。”
“什么机关?”
“安置魂魄的机关,可以让人偶更加完整。人偶不需要有自主意识的魂魄,没有意识的东
西反而更好,更能遵循核心术法的指令,并做出符合人性智慧的行为,完完全全的工人智
慧。”姜羽晖顿了顿,“我想到当初枫香山上的情况,现在想想很有可能是为了制作人偶
核心设制的阵法——他们以入魔的蟠桃为中心,并且找了不少参与械斗或枉死之人,放在
里边,有点像在炼蛊,现在想起来应该是要磨灭他们的心智,才能成为更好的人偶魂魄。
”
她把枫香山上的事概略说给白曜听,白曜默默的听着,最后开口,“我那时就在想,普天
之下还有谁能如此召唤天雷,果然是你不错。”
“天上之物用天雷解决,再简单不过了。”姜羽晖说,随即见到手里的小蛇用盈盈的双眼
默默的看着她。
好吧,就算是被白曜用这种眼神控诉,她也不会感到心痛。
“总之,”姜羽晖装做没看到,继续说,“先了解军警单位的情况也是好的,大概了解最
差的情况会有多少人追在我后面跑。”
白曜震惊了,身体死死缠着姜羽晖,“你又想要让所有人追着你跑?”
姜羽晖沉默,这一回她沉默的比往常要来得久,最后叹了口气,“不是让,是我不得不这
么做。”
她将另一只手放在白曜后颈,先是轻轻拍了拍,随后圈起手挠了挠,“敌暗我明,只能用
这种方法把人全部吸引出来,如果不行的话我也不想做得太过……”
后面的话她没说得清楚,但白曜是和她过日子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他忍
著满身的不适与烦躁,直立在姜羽晖面前,“你又要排除我,扔下我在阳间了?”
若说先前的指控姜羽晖豪无实质的感觉,这一回她的心实实在在刺痛一下。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快速的说道,想想又没什么说服力,只好朝白曜告饶:“我们不
提这个了好不好?”
不提不代表她不会做,白曜对这人的破烂性子熟悉得不能再熟。他的蛇信一吐一收,似乎
在评估姜羽晖的可信度,纵然她在固执上头豪无信用可言。
许久之后,白曜开口:“你知道吗?你死了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我是恨你的。”
“我知道。”姜羽晖说,“你是该恨的。”
“切莫让我再恨你。”
“……”姜羽晖没有正面回答。她没有说的是,与其给予白曜任何希望,她情愿白曜恨她
。
但那不是她最后对白曜心软的初衷,也不是她对自己发誓的誓言。她无法给白曜任何具体
的承诺,但她能够为了实现她的誓言,咬著牙背负应尽的责任前进。
她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看向白曜。
约莫是姜羽晖不曾露出这种表情,白曜无法,也不愿面对她,只得将头转开,“无论是过
去抑或是现在,我都选择了你,而不是属于我的山林,希望你能记住:无论发生何事,我
都受的住。”
“我知道。”
姜羽晖只是舍不得。
当年沈明晞不愿意让白曜涉入太多,在暧昧期不上不下的吊着人家,放在现代实属渣男行
迳,至于现在,纵然白曜成了无人敢惹的大妖,姜羽晖仍是不愿让白曜没有其他的选择。
“我——”姜羽晖开口,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和缓有些僵硬的气氛,并且消弭白曜
的对她的不满,但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没关系,你不必说话。”仿佛猜到姜羽晖的固执,白曜开口,打算终止没有结论的对话
。
姜羽晖闭上眼睛。良久,她再度睁开,直直的望进小黑蛇那一双水润的眼睛,“至少这一
次,我不会落到同样的下场。”
小黑蛇不置可否的盘了回去,撤掉设置在他们周围的隔音阵法。白澧已经和同僚安排好相
关事宜,回来同他们交代:“事情已经转介到警方的特殊组,等一下叶家齐会带人来搜山
。”
姜羽晖指了指在他们眼角余光跑来跑去,伺机落跑的狐妖:“那牠呢?”
“我会带牠回去,”白澧说,“偷渡来的妖物,联络人那边有流程要让他走。”
“行。”姜羽晖点头,“叶家齐来我会告诉他,里面的人偶都你破坏的。”
白澧觉得奇怪,姜羽晖的意思是要把她摘出来,这实在没道理,“为什么?”
“说来话长,”姜羽晖摸着白曜的头,想了想,最后下了决定,“白曜蜕皮的时候你会来
护法吧?”
白澧脸色一沉。蜕皮对于蛇类而言是很脆弱的时刻,姜羽晖的话默认了他不一定会在的立
场,这令他非常不满。他忍着额头上弹跳的青筋开口:“我把那只狐狸带去给联络人交代
,会立刻过来找你们。”
“那好,”姜羽晖说,“这里的地完全无法使用,我打算往南找蛇王阿达里欧借地,届时
你忙完了过来,我们有不少事要让你知道,关于我,关于白曜,关于你。”
这发展太突然,白澧愣了愣,随后更加的不满了。
一个人类女孩活没几辈子,还能有什么事呢?就连刚才洞穴里边的人偶,只要受过天师相
关的训练,都能方才的人偶堆里存活下来。
白澧没意识到自己的偏见,姜羽晖更不知道了,不然她势必要替自己辩解几句——在狭小
的空间内,不是每个人能够应付成堆涌上来、不怕死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