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光怪异事【死角】(下)

楼主: bcdelivery (小黑)   2019-04-08 02:32:07
青春系怪谈。怪谈的的皮里塞了一部校园剧的剧本撑的面目模糊,飘点创新低。
事件和人物关系双轨进行,互为表里。
当成青春系小说来看也无妨的日常悬疑文。
给自己的国中时期一个交代,向混乱的青春致敬。
本次的叙述者不是【红发】的主角。(此系列主角并不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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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居然一个人去了!为什么不叫上我?”
事后朋友气得拼命捏我,虽然到后来感觉只是在玩我的脸。
“是你叫我去的…”
嘀咕到一半才想起那只发生在我脑中,立刻闭嘴,还是被她给听到了。
“我哪有?”她气得七窍生烟,又拧了我的左脸一把。
边抢救自己的脸,我试探地问:“呃…妳很喜欢叔叔?”
“不是我而已,大家都很喜欢他。”
不知为何,她用一种既像自豪又带着不甘的语气说。
大家是指女生还是叔叔所有的朋友?
有种会惹上麻烦的预感,我就没再问下去了。
若问我对异性感不感兴趣,多少是有点的。
但是,说我自命清高也好,总之我觉得,会把好感变成喜欢,是当事人这么期待所致。在我心里没有这种期待。
某天的午餐时间,和往常一样用外套包住蒸好的便当,回到自己的座位时,耳边突然传来让人介意的话语:“为什么大家会讨厌叔叔啊…”
说话的是班上和我同个小学毕业的女生,长得可爱,人缘又好的她,午餐时间总是和朋友待在一起。
我揭开盒盖,漫不经心地把饭菜往嘴里塞,竖起耳朵默默的听着。
“他啊,完全不看气氛!”,“可是小学的时候,大家和叔叔玩得很开心。”她努力辩解。
“那只是擅长把别人带进他的节奏而已。自我中心也要有个限度吧。”,“你们这些跟他
同校的习惯他那个样子,但我们没有义务要忍他。”,“他现在会被讨厌完全是活该。都是国中生了不能成熟一点吗?”
一句一句,让我的心逐渐沈重起来。
扭头看向教室门口,所幸叔叔还没回来。
如果被当事人听到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别这么说啦,他最近好很多了…”试图圆场的声音,像在哀求一般。
孩子王的光彩只存在于喜欢他的人心里。
对其他人来说,似乎就失去了价值。
除了她之外,周遭并没有为叔叔说话的人。
动弹不得的我只是紧握著筷子,低头让自己被他们的声音淹过。
叔叔是活该的。大家是这样想的吗?
即使叔叔真的做错什么,看到他遭受这样的待遇,我还是觉得很难受。
在这样坐立不安的心情里,期末考成绩发下来了。
让人跌破眼镜的是,叔叔居然回到中游,紧逼在校排一百五十名左右的我后头。
所以他这阵子不是消沉而已,是真的在埋头学习……为了挽回自己在班上的人缘吗?
应该为他高兴的,然而我心里明白,叔叔的问题不全是成绩的原因。
他知道的话,会不会很失望?
对我的忧虑丝毫不知,放学钟声一响,叔叔俐落地收拾了书包,比涌出教室的人群更快往楼下跑去。
我走到正门时,他正和谁说著什么。
再一看,和他站在一起的是之前被叔叔放鸽子的那个朋友。
看到我经过,他的朋友简单地打了声招呼。
叔叔笑容满面地对我挥手后,兴匆匆地和我分享他的喜悦:“我跟你说,今年农历六月的王爷千秋庆典,我和爸妈约好,成绩回到中段才能参加!现在可以去了!”
意料之外的这番话使我哑然,心里则为开朗如昔的叔叔松了口气。
我们的孩子王,果然还是老样子。
****
暑假就快过了一半,很想和朋友说说话,于是趁妈妈早上出去买菜,打电话到她家。
朋友妈妈说,她周一至周五整天都有补习和才艺课。
明明放假了,听起来却好忙啊,我沮丧地想。
其他的朋友国中没和我们同校,因为课业忙碌,断讯已经一年了。
试着打给以前和我第二要好的女生后,得到的回复是一句有点冷淡的‘我和人有约了,你找别人吧。’
想想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这么久都没有联络,说不定她已经对我不耐烦了。
没来得及打第三通电话,门铃响了,我急忙奔向门口帮忙提菜。
国中的第一次暑假,除了写作业就是看闲书。
与去年相比改变的是,今年我成功和叔叔交谈了。
躺在床上打滚的时候,想起叔叔邀我去看铁皮里藏了什么,结果没去成的事。
他后来有去看吗?
或许叔叔早就知道里面有什么了,只是没和我说而已。我们之间又没有约定。
那么还不知道谜底的我就自己去吧,反正也是闲著。
距离午餐还有几个小时,我骑着脚踏车出门了。
骑车绕着学校外围时,会发现学校位于纸张被掀起一角般的地形。
为了使校地平整,正门通往操场的空地是缓坡,低处的围墙底座也架高了一公尺以配合整体。
越往体育馆的方向,要前进踩起来越费劲。早晨的阳光已经有相当的威力,空气闷热。
这时我特别庆幸自己是短发。
七月份,原本蛰伏的行道树纷纷产生变化,粉紫的花朵压满枝头。
掉进脚踏车篮子的落花,皱纸般的花瓣裹着金黄花蕊,艳丽得很夏季。
我在路边停下了车。
铁皮并没有围死,站在墙外应该可以看到里面。
然而学校的那一角紧邻著防火巷,被周遭居民用盆栽重重围住,学生们远着这堆障碍物都来不及,根本不会想到去看里头有什么。
准备靠近时,背后传来声音,我惊得险些蹦起来。
牵着车经过的是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伯,身体看起来还算硬朗,大概在太阳下待久了,晒得黧黑,脸上汗涔涔地。
他看到我,诧异地问:“放假了,怎么还来学校,要考高中了呀?”
“欸...没有啦…我…”不知为何,心情像做贼一样,只能支吾其词。
“天气热,记得多喝水,不要中暑囉。”抓起挂在肩膀上的毛巾擦汗,重新戴上印有宫庙标语的鸭舌帽,老伯催动油门。
旧机车的排气管吵得与速度成反比,扬长而去时冒着呛人的烟。
因为刚才的变故,我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看着我,才蹑手蹑脚地穿过盆栽,来到围墙边。
墙的高度只到我的胸口,探头往里头一看,我忍不住叹气。
被这么多谜团包裹的事物,居然这么无聊。
转身想走的时候,忽然之间灵光一闪,停下来望着围墙。
脑中的各种片段被联系在一起,回过神,汗水已从发间流下后颈。
短暂停歇的蝉鸣,又再度聒噪起来。
晚上,我打了电话给叔叔。
每按一个号码就忍不住再三确认班级通讯录,花了一分钟左右,才总算拨打出去。
接电话的是个小女生,大概是他妹妹,很快就转给了他本人。
‘欸你居然会打电话给我喔?找我什么事?’
无视电话那端的喧闹,我全神贯注在预先想好的问句上:“你知道铁皮里有什么了吗?”
‘呃…我还没去看。’
对这个回答松了一口气,我想,他会有兴趣的感觉应该是——
“吴裕明,我解开一切谜底了。
明天上午十点一个人到学校侧门,骑脚踏车来。这是紧急…事…项。”
是因为用本名称呼他,还是不习惯的说话方式?
途中羞耻心突然涌上来,我用像蚊子叫的声音说完最后几个字。
真要说的话,应该是打电话给他这件事本身最羞耻吧。
对叔叔的沉默感到不安,我飞快地补充:“你没兴趣的话…”,他慌张地打断我:‘有啦!我很有兴趣!明天没空欸,后天行吗?’
“可以!那就、这样。我先挂电话了,晚安。”
听着叔叔悠哉地道完晚安,我放下话筒,缓缓恢复了呼吸。
啊啊啊啊我办到了!
*****
快活的蝉鸣一声高过一声,震耳欲聋。
在树荫底下停好了彼此的脚踏车,和昨天一样确认了没有目击者,我们才跨过满地路障。
相较于真心在警戒的我,叔叔异样地乐在其中。
校园的角落里,搭著铁皮围篱,大概八平方公尺的空间,从校外看进去,是一块绿油油的菜圃。
墙角堆放著工具和肥料,墙上水龙头接的塑胶管,盘踞在墙边水沟的盖子上。
棚架上的塑胶布已经拆了一半,几排叶菜、种在保丽龙箱子里的辣椒和番茄,隐隐反射著阳光。
“真亏这菜园能藏到现在。”叔叔不禁露出佩服的表情。
“意外的很难发现呢。”我附和道。
对话正开始离题时,铁皮围篱的锁缓缓地从外侧被转动了。
心里一惊,想拉着叔叔逃跑,然而门已经被来人推开。
是昨天遇到的那个老伯。老伯似乎还没注意到我们。
陪同他的是位妙龄女性,大概是老师吧,已经走到了栏杆旁边,离我们只有咫尺的距离。
突然,她抬起头和我们对上目光,一时之间我和叔叔都僵住了。
在这尴尬的一刻,叔叔机灵地和他们打招呼:“你好!”
我很配合地努力装出笑容,感觉脸像是在抽筋。
“呃,你们好……”回应叔叔的是老伯。
我们投注的视线似乎给了他不小的压力,老伯开始困惑于接下来该做出什么反应,女老师也还没有任何动静。趁著这瞬间我们立刻落荒而逃。
说是逃,速度实在快不起来。
灵活的叔叔顺利地从障碍中脱身,迟钝的我则不小心撞倒一盆金桔,赶紧回头将盆栽扶正。
已经骑上脚踏车的叔叔逼紧了还没变声的嗓子大喊:“你快点!要不然不等你了!”
“再等一下!我马上过去!”着急地跑向脚踏车,我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
绕过通往正门的拐角,车速因为坡度而异常的快。
确定没有人追上来(虽然我想对方本来就没有要追的意思),叔叔停下脚踏车,笑嘻嘻地说:“今天真是刺激,谢谢你邀我来。”
还在狂跳的心脏虽然难受,胸腔里却满是畅快的喜悦。想到要结束了,就有点惆怅。
“不客气。那、你路上小心,我回家了。”
“等等,还没有要解散,你再陪我骑一下车。”叔叔沈思半晌,对我提议。
说着他居然从学校另一头骑了回去。
绕到体育馆后面地势略高的对街,叔叔对身后的我说:“你看!”
我转头望向铁皮所在位置,虽然菜园大部分被遮住了,隐约能看到老伯在一片绿意中仰头灌水。
女老师似乎已经走了,仔细想想,既然我们没做亏心事,就算暑假遇到老师也没什么好怕的...吧?
我开始觉得自己这么戒备好蠢。
叔叔完全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悠哉地指著学校的围墙:“看来,当初就是从这个地方看过去才会发现阿伯拿着浇水壶。简直是死角中的死角嘛。”
“说到死角,我记得你当初还邀请过我一起去探险。”终于说出了口,我心里有几分忐忑。
叔叔有些讶异地睁大眼睛,然后不好意思地说:“别提啦,真是有够蠢的,早知道就去我们小学的体育器材室。”
“为什么?”
“因为传说那个地下室闹鬼。”他神秘兮兮地告诉我。
“我去了很多次,都没有遇过。”
这么反驳后,叔叔没有生气,正经地回答:“其实我也没有。真不走运。”
荒谬的对话让我们开怀地笑了起来。
整条马路都被阳光刷洗,热浪随着中午的接近越发强烈。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不着边际的话题,牵着车走到回家路上的分歧点,才向彼此道别。
躲进阴凉的巷弄里,民宅外的盆栽,粉紫和紫红的絮状小花聚成团块,远看一片氤氲,就像夕阳时分的积雨云那样。
谜底解开后,剩下的暑假,虽然周六日之外老是约不到朋友,我开始养成自己骑车乱晃的习惯。
在外头遇到叔叔和他的朋友们,就会闲聊几句。
叔叔告诉我,每次他经过那里,都会和老伯打招呼,老伯总是迟疑地跟他挥手回去,想想就觉得有趣。
我听完也忍不住笑了。
但是,开学之后,那个铁皮毫无预警地拆了。
菜园推平,老伯也没有再出现在校园里。
我们才知道,那个老伯原来是退休的工友。
还在工作时,他和几个同事利用学校偏僻的空地种菜,后来体育馆建起来了,怕经过的学生会践踏菜圃,就围上铁皮保护。
资深一点的老师,都知道这件事。
尽管校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换校长后,传闻为了配合暑期的防疫政策就拆了。
老伯之后没有再来我们学校。不是我们造成的,但我总觉得过意不去。
这学期,叔叔在体育竞赛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大家心里别扭,也就没有太多来自班上的掌声。
叔叔不是那种会永远被排挤的人,班际团体比赛来临时,最喜欢热闹的他自然成为了可靠的助力。
满脑子天马行空的叔叔自己也变了,变得圆滑了不少,开始懂得顾虑别人。
这样的气氛下,只要心肠不是铁做的,很难继续讨厌他。
国二下学期,开始要准备基测的时候,叔叔已经完全和班级融为一体。
应该说 ,这才是常态。
虽然难以启齿,我的心底有一丝,真的只有一丝丝的遗憾。
****
直到最后,我到底算不算叔叔的朋友,依旧是谜。
成为准考生的那年,死守校排一百三十名的叔叔,变成了甩不掉的影子。
师长总是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不再努力点,又会被吴裕明追过去啊。
吴裕明当初掉到校排倒数,可是他最近几次考试成绩都和你差不多了...”
要是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他挤下去。
满心只想要把分数再往上提升一点,甚至觉得稍微努力就能跟上我的叔叔很可恨。
被自卑心理和来自各方的压力逼得喘不过气,现在想想,当时的我就像着魔了一样。
对于我单方面的疏远,叔叔大概不痛不痒吧。
即便他察觉了,也没有挽留的意思——
那年暑假感受到的默契,大概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况且,我们彼此都没有余裕去担心别人了。
持续关注他进入第九年,历经为时一年的空白后,再度回到只能透过传闻了解他的日子。
那段特别的时光像视线外的幽灵,我不曾忘怀,却也不敢回头看。
大概是基于这复杂的心境,在师范毕业后,我选择了国中的母校做为求职的地点。
正职已经满了,只能从代课老师做起,至少是个踏入社会的起点。
久违的母校,各处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围墙变成雕花铁栅栏,校舍修整过了,站在讲台上的感觉,也和被老师叫上去答题大不相同。校外的紫葳树,倒还是老样子。
只有我已经不是十几岁时的我了。
——固然想多花些时间回顾青春,但眼前的工作毫不留情地逼迫我面对现实。
我期待已久的学生...该怎么形容他们呢?
男生的发型不知模仿哪国明星,浏海几乎盖住眼睛,垮裤低得我如果愿意,随便一扯就可以让他们下半身只剩内裤。
有的同学带来上学的书包居然是干瘪的,用油性笔画著自创的图腾,大概是他们的一种时尚。
女生偷戴可以藏在发际间的小耳环,涂粉红指甲油,走廊上遇到就互相偷袭掀对方裙子。
袜子不按校规穿黑白两色就算了,一脚萤光绿一脚粉红,究竟是什么新潮的表现?
奇葩的服装仪容外,在网络薰陶下长大的小孩,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都看了个遍,一个比一个尖牙利嘴,然而,不得不承认,鬼灵精也有可爱之处。
学校新规划的停车场,位在与体育馆相望的另一个对角,每次把机车骑进学校,绕过学校外墙的那条路,恰巧是当初发现菜圃的位置。
该说是令人怀念吗,栅栏外依旧被附近居民的花盆重重包围,大概没人记得防火巷原本的用途。
怎么都没想到,竟会在旧地遇到故人。
某天早上,因为感冒的缘故,请了半天假看了医生,预定下午第一节才去上课。
上午十点半前后,晴时多云,还不到下雨的时候,骑着机车,拂面的风带着微微的闷热。
瞥见专心给花坛浇水的老迈身影,正在猜想是学校里哪位工友时,老伯抬头了。
和当年一样,被绿意所包围的他,比起当年佝偻了一些,头发尽数转白,有些枯萎的感觉。
原来菜圃消失后,老伯还是时不时会回到这里吗?
说不出的歉意涌上心头,这回我想装作没看到,不要惊扰他,悄悄地绕过拐角。
只是事与愿违,大概因为引擎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忽地,视线对上了。
对方发现我后,赧然一笑,眨眼之间就消失在空气里。
寒意猛然窜过背脊,像是瞌睡将醒时突发的颤栗。
我刚才看到的事真的发生了吗?
将机车停妥,我无视了其他师生的眼光,横越操场,直奔那个角落。
挽起裙摆蹲下去看,茂盛的翠芦莉开着蓝与粉紫的花,花坛的土壤表面还是潮湿的。
感觉到异样拨开一看,离花丛略有距离,没有人看的见的小角落里,有几株长得十分有精神的小番茄。
或许是阿伯生前偷偷又种上了,挂念至今,死后才会徘徊在此照顾它们,顺便也给同个花坛的翠芦莉浇水?
正当我忍俊不禁,突然听到附近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栏杆外穿着夏季便服的两个男孩也
看见了我,以外表来看,暂定他们是国中生。其中一个故作镇定地高声对我说:“你好!”
哦,以会逃学的青少年而言意外地挺有礼貌。
不管是我们国中,还是别的学校的人,懂得换上便服可见头脑满灵光的,不过上课时间在外游荡可不好。
这里果然该叫住他们吧。想着,男孩的同伴已经拉着他转身往对街跑。
和我打招呼的那个男孩飞快跳上脚踏车,他的同伴则稍显迟钝,踢倒了盆栽。
当我以为他会置之不理,已经皱起眉头时,他却小跑着折回来把金桔盆栽扶好,我也因此有机会仔细打量他。
那是一个身材纤瘦,发长略超过耳下的孩子。无法说是漂亮,缺乏个性,只堪称端正的面孔,带给我异常的熟悉感。
她是,等等,这不可能。待我回过神来,两个国中生已经逃跑了。但是,如果真的如我所想......
等不了多久,绕着校园骑了一周的两人在对街停下了车,位于微微俯瞰著校园的位置。
少年笑着把我所在的菜圃旧址指给了少女看,一切和我记忆中的过程分毫不差。
尽管两人的身影已经消褪得仿佛盛夏热气中的蜃楼,我依旧能清楚看见,他俩脸上浮现同样灿烂的快乐神情。
只要是大人,看了想必都会心一笑,羡慕他们的青春和纯粹的友谊。
原来,他那时是那样的表情,我又是这样的表情。
原来,当年他的脸长的是那个模样,明明那一刻我们确实缔结了情谊,为什么会忘记呢......
我并不是想成为他唯一的朋友,只是向往能和叔叔共享他看见的世界。
谁知当我置身于曾经梦寐以求的位置时,拉近的距离却成为了死角。
在下课钟声响,提醒教师应该为下堂课做准备前,我为了我错过的一切而扼腕,久久不能自已。
作者: Snowyc (一色。)   2019-04-08 08:47:00
我一直在想叙事主角是女生还是男生,现在解答了 XDDDDD
作者: lonesomefrog (小蛙)   2019-04-08 11:12:00
所以文末的男孩是叔叔的儿子吗
作者: kgi (努力心平气和)   2019-04-08 12:16:00
女主角在死角碰见未来/过去的自己,应该是这样吧
作者: bcdeliver (小黑)   2019-04-08 14:28:00
→lonesomefrog:不是喔,可以再看一次最后一段→kgi: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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