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标题:My Name is Lily Madwhip and This is an Epilog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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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系列-15
最终回来了~
有问题再麻烦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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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莉莉˙麦德维。”
“我是席梦˙沃纳。”坐在我旁边的橘发女孩说。她拿出一本上面印着猫咪的活页夹,那只
可怜的小猫挂在树上,要一直吊在那里。应该要有人把猫从树上弄下来,因为那根树枝看起
来不太安全。
巴斯洽坐在我的桌上。“这是巴斯洽。”我说。我让巴斯洽对她敬礼,他打了招呼,不过她
听不见。
“哈囉,巴斯洽。”席梦说。
席梦是卡特-道格比尔老师班上的新学生,她刚从俄亥俄转学过来。她父亲在律师事务所工
作,母亲则是会计师。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卡特-道格比尔老师让席梦对全班自我介绍
时,巴斯洽告诉了我这些事情。其他同学只知道她来自俄亥俄,喜欢地理,还爱吃巧克力脆
片贝果。
路易斯˙博帝从自己的座位上转身对席梦微笑。路易斯˙博帝几乎从不微笑,看起来好不自
然,就像是有人帮教堂的怪兽石雕画了嘴唇一样。“上一个坐在这个位置的女生很奇怪,她
会玩烟火,还炸了其他女生的书包。而且她的脸简直一团糟。”
“什么样叫作一团糟?”席梦问。
“对啊,路易斯,怎样叫一团糟?”我瞪着他。
路易斯涨红了脸。“她就是…看起来──”他结结巴巴地说了几个字后,将头转了回去。
“那个女生叫作梅蒂思,她的脸也没有一团糟。她在一场火灾中烧伤了脸,所以留下了疤痕
,但她是很好的人。”我告诉席梦。
“疤痕不会让人变得丑陋,只会让你变得很特别。”她说。噢,我喜欢她。不是像路易斯那
种喜欢,不过我真的很希望她不会去和丽莎˙威尔区那帮八婆玩。她们很可能会把魔爪伸向
她,因为她长得很漂亮,还有一个很酷的书包。不过她们也可能会因为她那头疯狂的橘头发
而拒绝她加入。她的头发好蓬松,像是要逃离她的头皮一样。
“娃娃可以这样放在桌上吗?”她问我。
“嗯,他能让我不那么焦虑,这包含在我的五零四当中。”其实不是这样。我根本不知道“
五零四”是什么东西。只是因为刚开学时,我将巴斯洽拿出来,卡特-道格比尔老师就问我
带着他是否包含在我的五零四之中,能够解决我的焦虑问题,我就说:“对。”所以每当有
人问我时,我就这样回答。
(译注:504条例,美国保障身心障碍学生接受合适教育的法规)
午餐的时候,我独自一人坐着。妈妈帮我准备了有小番茄、碎芹菜和小黄瓜片的沙拉,但她
忘记放生菜了,所以就只有这些东西,再加上一块面包。我的保温杯是空的,这已经是连续
第三天的空保温杯了。第二天的时候,我跟她说我想要自己准备午餐,但她说:“不用啊,
我可以帮妳准备午餐!我能做得像妳爸爸一样好!”所以,现在我口好渴,又啃著兔子饲料
。真希望梅蒂思和她的奥利奥能在这里。
红月旅馆事件之后,梅蒂思就和她的养父母搬走了。他们没有来道别,也没人和我说他们去
了哪里。我试着想出哪里才是对她最安全的地方,或许像是大海中央的海底基地这种潮湿的
地方,或是亚马逊丛林深处,还是阿拉斯加或冰岛。其实我在书上看到过,冰岛有很多绿色
植物,而被称为“绿色土地”的格陵兰才是被冰覆蓋住,它们为什么不交换一下名字?
在那件事发生的三天后,我爸从昏迷中清醒了。医院打电话给我妈,她立刻带着我赶去看他
。当我们到那里时,弗螺丝警官的鬼魂正站在他的病床旁。她看起来没有那么焦了,只是脸
上有些红斑,像是那种青少年要买药膏来抹的东西。我们没有和彼此交谈,主要是因为病房
里还有我妈跟一名护理师,不过也是因为没什么好说的。她伸出手,将杜玛的徽章从我的衣
服上取下,接着,她摇摇头转身,向前踏了一步后,像烟雾般消失了。你不知道我松了多大
的一口气。杜玛的嘴巴根本没有闭上过,而且洗澡的时候带着徽章的感觉超奇怪。
爸爸现在已经回家了,大多时候都在休息。他们在家里的活动室摆了一张床,这样他就不用
爬楼梯。他持续接受一位物理治疗师的诊疗,有时候连话都说不清楚,但我们不准帮他把句
子说完。虽然巴斯洽会,不过也没有人能听见他说话。等爸爸好起来,我就能学打鼓了。
贾麦尔把他的脚踏车骑了回来。他以为自己拯救了世界,但我不打算跟他争辩这件事,因为
他确实帮了大忙。他仍坚持想要我挂在树枝上的塑胶伞兵,但我告诉他那个塑胶伞兵已经适
应那个新环境了,他就住在那里,把他带回家并不是件好事。
“妳在干嘛?”
我坐在那个从前梅蒂思和我一起玩的秋千上,席梦坐在我身旁。我环顾了一下操场,丽莎˙
威尔区正在网球场上看着我们。她爸买了一个新的红书包给她,不知道这个有没有防火功能
。真希望梅蒂思能在这里测试一下,但她不会想再伤害任何人了,包括丽莎˙威尔区。
“我只是在想事情。”
席梦一直盯着我看,于是我眨了眨眼,荡了几下秋千,想表现出正常的样子。“妳真的能预
知未来吗?”她问。
“算是吧。”
她起身站在秋千上。“我这样做会受伤吗?”
“不会。”
“那个牙齿很好笑的金发女生说妳是巫婆。”席梦指著丽莎,她还在盯着我们看,一发现席
梦在指她后,她便将目光移开。她那群跟屁虫把她围起来,好像要保护她以免被我瞪伤一样
。我忍不住笑了,因为席梦说丽莎的牙齿很好笑,要是丽莎听见,她肯定会气炸。
我耸耸肩。“嗯,我知道。我不会听丽莎˙威尔区的话,她跟三岁小孩一样蠢。”
可能比那还要更蠢。
席梦坐回秋千上。“妳有读过希腊神话吗?”
“那是我的最爱。”我喜欢梅杜莎的故事,她是一个被诅咒的漂亮女人,能把人变成石头,
她的头发全都是蛇,而且不只是蛇头,而是除了尾巴之外的整条蛇。不过好像也无法分辨出
一条蛇的头长到哪,蛇全身都是脖子。
我想要跳下秋千,但地上有一只蚱蜢。我最好还是不要跳下来,不然我可能会踩到牠。蚱蜢
很可爱,我以前会把牠们抓住,感受牠们在我手中跳来跳去。席梦从秋千上跳下来,踩到了
那只蚱蜢。她应该没看见牠,可怜的蚱蜢。
“妳读过卡珊德拉的故事吗?她也有预知能力。”
我盯着她的脚看,想知道蚱蜢会不会想卡通里那样,从她的布鞋下面爬出来,但是却没有。
席梦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转了几下鞋跟,并看着我。她把那只蚱蜢彻底辗进土里了。
“妳就像卡珊德拉一样。”她说。“卡珊德拉˙麦德利。”
“是麦德维。”我纠正了她。不过没有人相信卡珊德拉说的话,而我至少还有贾麦尔会相信
,还有梅蒂思。我确定要是我对菲力斯说些什么,他肯定也会相信我,但我唯一想对菲力斯
说的话,就是叫他下地狱去被火烧。那天在红月旅馆,我原本打算要对他说的就是:“菲力
斯˙克雷,你会下地狱去被火烧。”
“嗯,我相信妳能看见未来。”她对我露齿一笑。她的牙齿不像丽莎˙威尔区的那样好笑,
她的牙齿很好看。“或许等我父母把家里收拾干净后,妳可以找机会过来玩。我有两个哥哥
,但他们都很酷。”
“好啊。”不知道她哥会不会打鼓。
席梦点点头,再次转转鞋跟,走向格子铁架。我很肯定那只蚱蜢已经挂了,她搞不好还带着
牠一起走。她好像不是在糊弄我,我猜她是真的很想跟我当朋友吧。能离开家里是件好事,
因为爸爸总是在家,每当他捡不起东西或是我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时,他就会变得暴躁。
放学后,我搭公共汽车回家。妈妈坐在爸爸身边,填写一些他床上的表格。他们让我亲亲抱抱他
们,并叫我去写作业,先别打扰他们。我走上楼回到房间,把作业写完后,我拿着一些水彩
笔,决定画一幅梅蒂思在救护车里把菲力斯活活烧死的画。巴斯洽拿着他的水彩笔,但什么
也没画,因为他从来就没画过东西,他只是想确定自己想做什么就能做。
我问他:“再来会发生什么事?梅蒂思走了,搞不好是去冰岛。菲力斯已经失去拉吉尔,也
不知道跑去哪里。弗螺丝警官已经看开了,我猜杜玛也被传给下一个我希望永远不会遇见的
怪人。已经没事了吗?”
目前来说是这样。说话一定要这么隐晦吗,可恶的天使。
“我应该担心萨迈尔的事吗?”
对。他对我说。妳会一直担心着萨迈尔的事。尤其是现在他已经知道妳的存在了。
“他会对拉吉尔做什么?”我问。
我不知道。
我把拉吉尔交给他恐怖的兄弟,这让我有些自责。我并不太认识他或了解他,但我希望他没
事。
自从那天之后,我一直感觉自己被监视著。当葛雷格在公共汽车上烦我而被贾麦尔巴后脑勺时,
我看向窗外,发现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站在路旁。他看着公共汽车开走,并挥挥手。他的手指
又长又尖,我觉得他应该要洗洗手了,因为指尖全是些沙粒或灰尘之类的东西。他向我咧嘴
一笑,露出那一口尖牙。他的牙齿有很多排,就像鲨鱼一样,我感觉他能把头向后仰,就只
露出那一大口牙。但当我眨眼后,他便消失了。
还有几次,当我从卧室的窗户向外看时,他就站在那片动物死光光的树林里。他嘴里叼著半
只松鼠,像在嚼口香糖一样啃牠。下一秒,树林又变得空荡荡。再也没有动物来过我们家的
后院了,牠们可能有自己的危险符号吧。不知道动物要怎么警告彼此这个区域可能会危害到
牠们的健康,可能会在某些东西上尿尿吧,动物总是用尿尿来解决各种问题。
最糟的一次,是有一晚我父母都睡了,月亮很圆,月光照进了我的卧室,整个房间看起来都
蓝蓝的。我的卧室衣柜一直都关得紧紧的,因为里面塞满了从我五岁到现在的一堆旧衣服,
要是没有把门关好,在听到“喀哒”声之前就放手,所有的东西都会炸出来。总而言之,房
间很暗,我又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巴斯洽要我闭上眼睛,想一些乌龟或其他美好的事物。
有时候,他会喃喃说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声音会让我想睡觉。
但我却张开了眼睛。当我睁开双眼时,我发誓我看见衣柜的门把转了一下,发出“喀哒”的
声音,而门便悄悄地开了。里面没有任何衣服,而是一片漆黑,但我能清楚看见萨迈尔站在
里面,身穿白西装,顶着一头白发。他对我微笑,并紧盯着我,直到我闭上双眼,用棉被盖
过我的头。我偷偷向外看了一眼,门紧紧关着,就和原本一样。
我不知道是自己在幻想,还是萨迈尔在玩弄我的脑袋。巴斯洽也不太清楚,尽管他知道我看
见了这些事情。关于萨迈尔,巴斯洽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他能把我这种小女孩搞
疯吗?可能吧。我只得到了这个回答。
我只知道,他会一直在那里。在路边、在后院树林里、在我的衣柜中,即使他不是真的在那
里。他了解我,他知道我。或许他只是想像出来的画面,但巴斯洽说,危险真正存在。从现
在开始,我应该随时准备好面对他。
因此,我会锻炼自己。我还不知道自己的能力能如何发挥,但弗螺丝警官说我是“切断帷幕
的刀”,我想这应该代表了什么吧。我打败了一个疯子魔术师、从两场车祸中存活、逃出一
桩失火的房子、一次拥有四个图腾,还从另一边逃了出来,但我只断了几根肋骨,还多了一
堆能让我的新治疗师写书的素材。
我会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