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妈妈消失在这片海岸已经过了两个礼拜,海巡署放弃搜索,检警也认为她已死亡,
但我还是常来海边探望她,带着她最爱吃的烤鱿鱼。
“妈,妳会想我吗?”坐在防波提上吹着海风,很舒服,可以让我忘记工作一整天的劳碌
。
“我好想妳。”
今年三十岁了,没交过女朋友,结不了婚,只是麦当当的一个小经理,没车没房,只有一
台十年的小绵羊。
虽然说这样讲很不应该,但老实说妈的死让我减轻了一些生活压力,少了成人纸尿布和看
护的薪水。
“妈,我这样想妳会不会怪我?”
月光下,什么都黑黑的,只有一些模糊的影子,像海蟑螂那些之类的,但我隐约看见不远
处的防波提有人的影子。
我这个人是不信邪的,只是手里还是握紧了妈妈到庙里帮我求来的佛珠。
想当初,她还没失智时,满头白发,虽然皱纹很多,但我还记得她年轻时的轮廓。
“妈,妳别吓我......”
人总是犯贱,我被好奇心扯著双脚,往那个蠕动的人影靠近。
“妈......?”
“是妳吗,妈?”
“啊,啊。”
越是接近,还能听到一些诡异,像是野兽般的嘶吼。
等到我爬上邻近那影子的防波提时,手上的佛珠已经被手汗浸溼了。
“啊,啊,哈,哈。”
低吟越来越清晰。
我鼓起勇气,从防波堤的角落探出了头——一个中年大叔正与一位中年妇女交媾,难怪那
影子会如此诡异。
就在我松懈下来时,海波被风卷起了浪,大浪将朝对寻求刺激的情侣打了上去,也许是月
光的关系,我却瞥见海浪里一条不寻常的阴影。
“靠北啊,我该报警吗?还是打给海巡署?”
夜黑风高,每当我心急如焚之时,以前妈妈总是会抱着我说不要怕,都会过去的。
一把海浪淋在我的脸上,那是一只无比巨大的鱿鱼,牠靠在防波提上,触手蜷曲,吸盘就
在我眼前,我只看见牠用一支触手在海里翻找,卷起刚才的妇女。
牠转过头来,飘着我熟悉的白发和脸庞,牠说:
“乖,别怕,
妈妈替你找媳妇来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