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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冷到骨子里的冰水,直接泼在W的身上。惊醒了熟睡的她。
她迷濛地张开眼睛,搞不清楚自己在何处。周围寒风刺骨,而她现在又全身湿透,身体不停颤抖。
W想要缩起身体取暖,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上了铐。
正当她想要尝试挣脱的时候,一个低沈的男子声音对她说:“没用的!”
W因为受寒发抖地看着前方,昏暗的房间里头,一个身材纤细的男子,穿着黑西装,坐在前方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此时她才感觉到,自己原本穿着的衣服被脱到只剩下内衣,感受到男子的视线,她狠狠地盯着他,一边转向侧身,企图遮掩自己姣好的身体。
“你想怎样......?”W调整呼吸,恢复镇定地问着眼前的男子。
只见男子将手中的水桶放下,一步步向W靠近,蹲在她面前。
“你是Lady的‘女儿’吧?”男子抓着W的脸,强迫W看着他。
W的脸上本来露出不甘心的表情,但听到男子知道她的身份,不禁讶异地说:“你也是机构的人?”。
男子站了起来,点了根菸,小小星火,像垂死萤虫般虚弱,仿佛风一吹就消散。
“不…...我只是个老朋友而已。”男子轻描淡写地说。
W不相信地直视他:“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因为你不需要知道。”男人冷漠的说,坐回了椅子上,继续抽烟。
W突然想起了什么:“天乐呢!?不......那个跟我一起过来的男孩呢?他在哪!?”
“另一个复制人吗?”男子问。
W脸色一惊:“你......你连这个都知道!?”
“都知道喔!”男子淡淡地吐了一口烟,用一种随便的态度说:“包括袭击你们的活尸,也是我借出去的。”
“啊......但现在已经都拿不回来了......”
W警戒地看着眼前叼著烟的男子:“让我见天乐......还有,把我松绑!”
男子将烟吐到W脸上:“别急,会让你们见面的。”
“那就把我松绑呀!为什么要绑住我!?”W激动地说。
“你被感染了。”男子没有感情地说。
“什么?”W张大着眼睛,不太确定自己听到的话。
男人指著W的左肩,一条长长的抓痕清晰可见,而且开始发脓。这时W想起了最后在基地要逃出的时候,被活尸抓伤的画面。
“还有多久......”W好似已经接受命运地说。
“取决于你有多不想死。”男子将烟蒂丢到角落,从一旁的柜子里面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瓶子,上头写的4Love。
W一看到上头的文字,就认出来这是恺妍之前上班的店名,同时也是最后背叛他们的店长所经营的店。
“你想怎样?”W盯着男子的一举一动,此时男子拿出杯子,将瓶子中鲜红的液体缓缓倒出。透明的杯体盛满了血色的酒水,像是充满鲜血的玻璃心脏。
男子将杯子递到W面前,毫不在意地说:“喝吧。”
“这是什么?”W疑惑地拿起杯子,看着里头似乎有着生命的液体。
“这是你们一直在寻找的怪物源头,始祖的血液。”男子用平淡的语气说著,好像这种东西很常见一样。
W不可思议地看着男子:“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连目标跟始祖的情报都知道?这明明都没有公开过,甚至连机构内部也都还不知道始祖的事情!”
男子没有理会W的问题,自顾自地说:“始祖的血液,可以改变人的基因,将人转变成你所谓的目标,这样可以阻止你变成活尸,但是接受始祖血液而转变的人,是无法抵抗始祖的命令。”
“这些我都知道......”W想起了菲菲在实验室最后的样子:“所以我为了避免变成活尸,必须先变成另外一种的怪物?呵......”
“所以这就是那个男孩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关系,想像自己拥有超乎常人的身体,但却不受到任何人的控制。只要你在转化初期接受了那个男孩的血肉,你就可以脱离始祖的控制,但是......”男子停顿了一下,W凝神静听着。
“接下来我就不晓得了。”男子双手一摊,W露出错愕的表情。
“失去与始祖的连结,可能导致的结果,我目前没有这样的资讯,而之前唯一可以观察的对象,现在也被埋在你们基地的最下层了。”
“你是说......恺妍?”W说。
“嗯......好像是这个名字。”男子眼神飘向窗外:“当然你也有第三种选择......”男子拿出了枪,指著W的头。
“先说好,我可是不会去照顾那个男孩的,你若选择死亡,我就会把他一并处理掉。”男子又开始抽起下一根菸。
W看着男子的反应,完全不像在说笑:“看来......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我任何选择。”
W一干而尽手中的血液,喝起来就像是甜美的蜜酒。
W放下了杯子,挑衅地盯着眼前抽菸的男子:“就这样?”
正当W以为没事的时候,突然她感觉到头脑一阵晕眩,全身无力地倒在地上,在意识消散之前,隐约看到男子身后的门被开启,一个她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前,但她还来不及出声就陷入昏迷之中。
W失去意识地倒在地上。
“这样你满意了吗?”男子转身看向后方穿着白衣的女士。
白衣女士露出微笑:“可以,都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我就原谅你吧!”
她拿起了装有始祖血液的酒瓶,上下打量著:“我一看到活尸入侵我的地盘,马上就猜到你一定跟我们正在研究的目标有交易。”
男子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沈与沙哑:“所以你就为了这个东西,毫不犹豫地牺牲掉你两个复制人吗?”
白衣女士随性地拨弄头发:“复制人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但只要机构研究出这个自称始祖的生物,它的基因模式与运作原理,这种次级品就再也不需要了。”
“我很好奇,如果我现在杀了你,那当下次你再过来的时候,你还是你吗?”男子微笑地说。
白衣女士将酒瓶放了下来,眼神略带不屑地看着男子:“我尊敬你拥有这个暗巷,但并不表示机构会永远容忍你跟你的暗巷一直在管理之外。”
男子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一样:“只是个玩笑而已,不用这么认真。”
“有智慧的人,知道说话的分寸。”白衣女士正要斥责男子时,却突然发现男子已经不在眼前。
一股烟味从白衣女士后方传来,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吐了口烟:“你可以走了......”
他绅士地帮白衣女士开门。
白衣女士眼神带着怒气,手紧握著酒瓶。愤而转身。临走前,白衣女士看了倒在地上的W一眼。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呢?”白衣女士问。
“养在巷子里吧!反正这地方永远不缺死了没人在意的家伙。”男子又吸了口菸。
“随便你了,下次借东西的时候,谨慎一点,若类似的情况再发生的话,机构里面,我是不会再帮你说话的”白衣女士快步地离开了房间,留下男子跟倒地不起的W。
一个小男孩扶著门角,似乎等了很久,畏畏缩缩地往屋内看去说:“我可以......见姊姊了吗?”
男子招了招手表示同意,小男胆小地走到男子身边。
“她就是你姊姊。”男子指着地上的W说。
小男孩激动地跑到W身边:“姊!你醒醒!姊!是我!天乐!”
“她怎么还是没醒来?”小男孩疑惑地看着男子。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要找妳姊姊?”男子怀疑地看着跪在W身边的小男孩。
“我不知道,感觉什么事情都不太对劲,我只知道我必须赶快到姊姊身边......”小男孩抱着头,似乎头很痛的样子。
“现在你找到她了,她很想你,她很在乎你,她甚至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男子面无表情地说。
“但是......”小男孩有点陌生地看着W:“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不太一样。”
“她就是你的姊姊。”男子冷酷地说:“你最好准备点吃的,她醒来应该会胃口大开。”
小男孩无助地问:“但是......我不知道去哪边找食物......。”
男子从口袋中拿出一把瑞士刀,交给了小男孩,小男孩疑惑地看着手中的金属物。
“你姊姊不吃一般的食物了,她生病了,必须吃人才能恢复。”男子冷漠地看着他们。
小男孩讶异地看着W,突然觉得脑袋一痛,像是想起什么一样。
“对......我记起来了。她必须要吃新鲜的血肉......我曾经有这么做过。”小男孩毫不在意地,一刀划破自己细致的手掌,将鲜血滴到W的嘴上。
当血液慢慢滑进W的口中之后,W虽然还是没有醒来,但身体却在地上不停地抖动,身体出现不规则的变形,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男子走到门边,准备离开,他说:“这个房间就暂时借给你们,但我是你的话,会尽快出去找新的住所,这里是没有可以给你姐吃的东西的,”
“为什么你要帮我们呢?”小男孩一边喂著W,一边困惑地看着门口的男子。
男子将最后一根菸丢到门外:“因为这里是暗巷,专门收留怪胎的地方,也是所有进来的人可以开心做自己的所在。”
“欢迎你们的加入”男子随即关上了门,离开他们两人。
小男孩看到男子离开后,马上让W的头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喃喃自语地说著:“我会找到让你恢复的方法的,姊姊。我会的......”
男子离开房间后,走到外头,沿路上每个见到他的人,都恐惧地低头,并且立刻让出一个通道。男子不知道从哪边,又拿出了一包新的烟。他点燃菸,带轻藐的笑容环视他所统治的街景。
不同于机构或是始祖,都有自己追求的目标。男子只想要见到更混乱,更绝望的场面。他不需要亲自参与,只要小小地从旁边推一把即可。
他告诉白衣女士有关始祖的线索。
他借给始祖,超过人类应付范围的活尸。
最后,他获得了比他原本预期还要更多的回报。
他等不及了。
他最喜欢看到弱小的人类,无能为力地去反抗超越自身极限的事情。
他想着那对虚假的姐弟,究竟弟弟可以为假的姊姊作出多可怕的事情?
当他最终发现那根本不是他姊姊时,他会有什么反应?
更好笑的是,当他发现连自己都不是真的自己的时候,脸上会有多大的绝望?
想到这些,男子不由自主地笑了,脸上露出无以名状的恐怖笑容。
他转身走进暗处,消失于暗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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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阅读.
尸巷是我第一个创作的长篇小说.总字数超过六万字.
一开始的规划,也是预计差不多的长度.
我本身很喜欢,像是都市传说、SCP基金会或是克苏鲁神话等等,不在人类一般生活经验的事物.
被这些东西深深所吸引,一直很希望能创作出属于自己的东西.
之前也都是以短篇的形式创作,长篇这次是第一次尝试.
因此文章中我做了许多文字实验,尝试自己到底可以将故事掌握到何种地步.
在某些细节的部分,我没有处理太好,事实上故事也超过我原本的预期.
好像我不是写故事的人,而是天乐他们直接告诉我发生的事情,我再帮他们撰写一样.
最后感谢各位这段时间的批评跟指教.
您们的回馈,对于创作者来说,都是最佳的精神粮食,让我们可以继续创作.
那么,我们下一个故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