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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呼喊先生过去,姜羽晖凑在人群堆里,看着先生蹲下身,拨了拨棺盖上的土,犹豫一
会,叫着还能在附近逗留的人把石棺抬上来。
人无非就是有那一点好奇心,即使害怕,东西从泥地里挖出来了,当然要开棺看看里边究
竟放置了什么。
众人在石棺附近零零散散的围成一圈,等待撑得住煞气的几人推开棺盖。
煞气不祥,原住民喃喃唸著姜羽晖听不懂的话语,同围着石棺的一群汉人呈现对比。石棺
内里重见天日的瞬间,所有人不由得向后退了数步,唯独先生和人群中的将领依然站在原
地。
“先生,这到底是……?”
“我们得了什么宝贝?”
那不是宝贝,是她的剑,而你们先生拿它没辙——姜羽晖在心底默默的想。
先生面色凝重的看着缠绕黑气的剑身,将领同样沉着脸不说话,其余人等无不被他们严肃
的表情吓著,不敢进一步询问。
“先生,你看如何?”
“死在凶剑下的鲛人。”先生声音发颤,姜羽晖索性向前靠了点,才把他的话听清:“适
才我求得一卦,此地埋的物虽凶,但凡小心,终将大吉。我本以为这里面的东西可供王爷
使用,可这里面的东西……不应该啊?”
先生的说词令姜羽晖猜到他求得的卦象:干上兑下,天泽履。
履虎尾,不咥人,亨。
卦辞非常直白,姜羽晖看了看自己的剑,随后望天——被踩尾巴又不会咬人的老虎,不是
荧星(最终指的是她)又是谁呢?
当然,这卦不是这样解的,而是暗示他们不可对荧星产生不该有的妄念,否则荧星将为他
们带来厄运,但若谨慎对待,他们将平安离开大台北地区的沼泽。
姜羽晖明白这点,所以她看着这群人以王爷为首,等候下令。
“王爷,这东西不能碰,但吾等欲以这座岛为据点反清复明,不能放著不管,时候久了会
出事啊!”
被称作王爷的人沉默了一会,随后开口:“问问他们这里是否有汹涌的河湾或大潭。”
当即有个手脚麻俐的小伙立刻和原住民导游询问,两人比手画脚讲了一阵,小伙子回来禀
报:“秉王爷,他们说,那边那座山脚转弯而去,有一大潭。王爷,是否请他们带路?”
“让他们带路,带上石棺一起。”
闻言不少人脸色都变了,纷纷转头看向他们的先生。先生让他们盖回棺盖,匆忙间,姜羽
晖扫到棺盖内不让小王子起来复仇的镇压文字,顿时觉得好笑。人家的怨恨早被荧星弄没
了,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竟然如此怕死,当真让人看一次笑一次。
他们整理好石棺,从附近山上砍些木头,待先生在石棺周围做好布置方才拖运。一小队人
和舟因一具沉重的石棺,不长的路程硬生生拖了两倍的时间。
原住民嘴里说的地方即是圆山脚下,基隆河转弯之处。潭面波光粼粼,虽然无法和姜羽晖
看过的大潭大湖相比,以台湾来说确实是座大潭,更何况三百年后的台北地区已成干实的
陆地,昔日的水乡因地貌的改变不复存在。
王爷在弯道的腹地找个位置,取下腰间的配剑,往水里一丢。先生见状赶紧上前询问:“
王爷,您这是……?”
“今日本王来此巡视,见一妖物在潭边兴风作浪,遂抛剑降怪。”
那一小队人都是跟着王爷在海里来来去去,无不明白他们王爷的意思,先生随即弯下头应
声:“王爷英明。”
姜羽晖了然。
地名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为了掩盖荧星的存在。不过想想也是,这位王爷经历过明
末最混乱的年代,更曾在朝堂上混过,即便资历不深,这点偷天换日的能耐多少还是有的
。
石棺被王爷下令安置在更隐蔽的地方,姜羽晖根据山的走势,判断出是他们毕业旅行饭店
的位置。
仗着人多,先生替石棺做些(姜羽晖眼里看来)简单的掩护后,他们将石棺埋在不易被人
刨开的位置。
然后,这队人离开了。姜羽晖知道,关于王爷抛剑降妖的传说,过不了多久,将会成为岛
上的乡野奇谈。
荧星依然孤拎拎的埋在地底。幸亏荧星有灵,不然姜羽晖大概会跟着被埋在土里,等待下
一波的记忆上演。
在那之后又过了几年,男人找到荧星的所在。时光在他的脸上刻下些许纹路,使他看起来
更不起眼。姜羽晖看他在周遭绕了几圈,最后放弃离开此地。
随后的三百年,大台北地区渐渐发展起来,农田、房屋、道路、车子、高楼,荧星所在的
地方,被扶摇直上的营建集团看上,决定开发作为饭店。
可荧星在此地休憩,纵然此地没有鬼怪阻挡开工,还有荧星存在,迟早会发生常人难以理
解的怪事。
怪事确实发生了。因为煞气的影响,不少工人身体出了状况,小则生理病痛,诸事不顺,
大则出了意外躺进医院。
开发商找来不少风水大老,协助处理饭店预定地的问题。按理说,这块地的位置可好了,
没道理会闹出伤人的事。
几个有料的风水师确实看出煞气的存在,却不能理解这么好的位置缘何煞气如此凶猛,至
于不懂装懂骗钱的,依据民间理论大肆点评一番,不负责任地拍拍屁股走人。反正没有人
真正明白,好好的一块风水宝地,为何会沾染无人能解的煞气。
这件事导致工地停工,但延工对开发商而言,每停一天就多赔一天。最后有人向开发商介
绍几个懂得较多的家族,甚至提议找龙虎山张家,开发商急归急,在这节骨眼却怕白白耗
费冤枉钱,到头来不但赔了动土的钱,连地也赔了出去。
台北杨家、陈家、东方家,T市于家、叶家、魏家,又或是未曾听闻名姓的诸多高人。姜
羽晖暗暗记下姓氏,打算回去找都城隍要来这些人的名册好好研究研究。
高人虽多,但不是每个高人都那么好讲话,尤其做这一行的,有些家族还有些规矩。开发
商的董事长还没弄明白究竟哪家可以处理这块赔钱地,有个男人找上门来,开门见山提及
工地里的煞气。
只要在风水圈稍有名气的人都知道这块地有问题,董事长起先不把人当一回事,直到男人
走到煞气特重的那片区域,指著一个位置说道:“就这里,开挖吧。”
董事长半信半疑,但看那人笃定的神色,决定碰碰运气,没准人家是高人,真替他把问题
解决了。
他找来怪手,就在男人指定的位置开挖。机器轰隆隆作响的同时,姜羽晖肆无忌惮地打量
起宛如救主一般出现的男人。
不是当年抢了荧星的男人,姜羽晖想,但有可能是在饭店里埋伏,伺机夺走荧星的人。
不消多久,怪手似乎碰到什么东西。姜羽晖转过头,眼角扫到男人腰间挂著的玉印,随着
他大幅的动作,上头的龙纹一闪而逝。
“等等,往前回播一下。”
周遭的画面立刻停止。不是以慢速倒转的那种方式,而是按下暂停,所有人定格在他们的
动作之中。
然后,姜羽晖被执行的画面强制登出,回到空旷的B6石棺前。
“……”
竟然因为反应不过来,强制中断影像,姜羽晖不知该吐槽自己的剑反应不灵敏,抑或是周
先生和荧星配合不良,枉费他为荧星的便宜剑灵。
白曜见她回过神,担忧的问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