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为手机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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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启者:
我已经被困在这个地狱般的小岛超过十年以上了。
我不确定是什么让我撑下去的,周遭事物让我的感官逐渐麻木,不知为何我的希望还在燃烧。
我不是特别聪明的人、也不相信神祕主义或超自然现象。我不晓得过去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真的超可怕。若要找个比较合理的解释的话,我会说时空被撕裂了。
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
那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仿佛树跟花都突然以慢动作在摆动、人们迟缓地移动,有些甚至像大蛇一样慢慢地滑动直到他们完全静止。
对我而言,真正令人感到痛苦的不是那循序渐进的过程,而是那无法避免的结果。
我看着雪伦──我的妻子,站在我们小小的客厅中直到完全冻结。他的眼神空洞、像是望着虚无一般,像是进入了永远的噩梦。
我几乎每晚都累瘫在我们脏兮兮的沙发上。因为承受不了每天醒来都看到妻子脸上恐怖的神情,我找了块白床单将他的脸整个盖起来。
在我们的女儿凯萨琳僵硬到无法移动前,我把他带到床上放好。他才六岁,我是说,我怎么可能连六岁的小孩都搬不动呢?你懂吗?
任何一个想要离开这场噩梦的方法就像是缘木求鱼。海浪……完全不移动。到了这个阶段,我相信我已经有点抓狂了,但想要划船离开根本是徒劳无功。而唯一可以用的飞机在几年前已经坠毁了,还造成超大的灾难。
我试着拨打电话,结果所有的线路都不通。每通电话就如同几乎立刻就被挂断一般,徒留不间断的嘟嘟声。
作为这场悲剧唯一的幸存者,我还是无法接受。
我已经孤独地待在岛上八年了。
我告诉你我还心存希望是因为,我认为他们没有死,只是被“暂停”了。我一直怀有信心,但已经超过八年了,他们依然年轻貌美,而我为了生存已经变得疲惫不堪。
我的身体好累好累、心中的信念也即将消耗殆尽。
但我知道自己没有被神遗忘。我的双脚越来越沉、双腿笨重且逐渐失去控制行动的能力。
我并没有像雪伦当初石化时留下眼泪,相反地,我开心地笑了。
我把遮在他脸上的床单掀起,而他一如往常地明艳动人。
噢我的天,感觉就好像要到了天堂。
我的身体已经硬得像木头一样了,连握笔都需要一番挣扎。
我只差一步就能从这困境中脱离、与亲爱的家人团聚了。
我转向一旁,身体完全地冻结。
然后妻子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