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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说好的日更
可能会有人觉得这篇的打斗太多,没怎么在解释设定,但这点会在之后的篇章慢慢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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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字云长,本字长生。为三国时期武人,《三国志》及《三国演义》中皆有关于他的
纪载。
民间传说中,关羽战败被处斩后,荆州发生诸多怪事,有多人目睹无头将军骑着一匹红马
在昙天之下奔驰。
当初抓获关羽的吴国将军吕蒙,也在驻荆州时突发重病,不治身亡。
种种怪状促成了最初对关羽的祭拜──并非敬重祂的武名,而是希望祂不再作祟。这使得
关羽的定位十分微妙,并不能算是完全的武神。
而事实上,一直到宋代以前,关羽一直只是武庙中的从祀之神,地位比起主祀的姜子牙要
低不少。
到了宋代,情况却随着关羽的名声反转而有所改变。当时《三国演义》尚未成书,但已有
类似版本的说书在市坊上流传,关羽各种勇武之举受世人赞赏、传唱,最后连皇帝也知道
了这件事,并对其进行追封。
从“侯”到“王”;再从“王”到“帝”。
到了明代明神宗时,更是将其封为“三界伏魔大帝神威远镇天尊关圣帝君”。从此关圣帝
君的信仰便大为流行。在佛教中为伽蓝尊者;道教中为三伏魔帝君之一;儒教中则为五文
昌之首。
在台湾民间信仰中,关公更是五恩主之首,故又被称为“恩主公”。
虽然没去过行天宫,但李业生前混的帮派里有不少人是关圣帝君的死忠信徒,干个架前都
要先去拜拜求签的那种。拜他们所赐,这方面的知识倒是不少。
“吾名为关祈觞,认关圣帝君为父,蒙受其恩赐之人。”
但现在,他面前的少女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严重打击他的认知。话说,这家伙之前好像
也说了什么──
‘此处为关圣帝君、协天大帝、恩主公之所在,何方妖魔竟敢在此放肆?’
如果是平常的李业,可能会觉得这名少女──关祈觞──必须立刻送医治疗。但现在的他
可不一样,不是普通的李业,是死掉的李业。
关祈觞手中仿真(?)的青龙偃月刀确实能触碰到他,也真的在和他说话。这让李业不得
不承认对方的话有一定可信度。
“我都自报家门了,你也……咦?”似乎是因为李业太久没出声,关祈觞正有些不耐烦地
打算催促他,但却突然惊呼一声。
她眨动那双猫一般的绮丽眼眸,像是在看什么奇观一样紧盯李业脸庞。过了几秒,她一声
不吭地将兵刃放下,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她这边内心戏似乎很丰富的样子,但李业可什么都不知道。他张嘴想问些什么,但
看着对方沉默不语的神情,便觉得脑袋有些刺痛。
有什么……感觉上有什么,只差一点就能抓到。但那到底是什么呢?
“找到了!在庙里面!”
“喂,等等,这里有庙吗?我怎么没印象?”
“管他那么多,先把那家伙抓回来再说。”
“啧。”听着外头的喧闹,李业咂了下舌,“抱歉,那是来追我的。误入这里真的很不好
意思,我马上出去。”
没打算把关祈觞卷进来,他转身,挥挥球棒给自己打气。但才飘出去不到三米,就被从后
头拉住。
转头,视线对上那似乎有些倔强的双眼。脑袋又刺痛了起来。
“……没关系。”沉默良久后,关祈觞有些犹疑地开了口:“这里是关圣帝君的地盘,同
时也是我的地盘。区区几条野鬼不是什么大事。”
在她说话期间,鬼噬的手下已经陆续从庙宇的墙壁、天花板钻了进来,和刚才的李业一样
完全没有受到任何阻止,甚至还有鬼指著关圣帝君的塑像嘲弄道:“哈哈,看这赤面老头
的威风样,却连我们都阻止不了,这样也算伏魔帝君之一?”
但是在祂说完话的下一秒,灵体就被砍成了两半。
被关祈觞手中的青龙偃月刀。
连李业也看不清她的动作。她就只是从原本的位置跨步到鬼魂旁,将刀刃由上往下一挥。
拆解起来是很单纯没错,但要在不到一秒内完成,已可称得上神乎其技。
“恩主公可是你们能随意谈论的?”将手中兵刃顺势一放摆出架式,关祈觞扬声喝斥:“
还不快滚出去!”
“什么?人类?”
“区区人类竟然……”
“你们这帮家伙生前不也是人吗。”实在看不下去的李业出声吐槽,却只换来众鬼的怒视
。
他们虽然想立刻出手把这小鬼抓住,但一旁的人类少女却也死死往这里瞪来,她方才像切
菜一样轻松写意地就干掉了一个同伴,傻子才会想上去送死。
于是场面就这样僵持不下,直到鬼噬的出场。
正确来说,是鬼噬唤出的巨掌。
一开始,李业只看到众鬼突然慌乱起来,并向四周逃窜。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只漆黑
巨掌便从庙门冲了进来。
首当其冲的关祈觞猝不及防下就这样被推了出去,闷哼一声撞上墙壁。但在那瞬间她也挥
出一刀,将巨掌一分为二。
“漂亮。”庙门口传来一声淡淡的称赞。李业望了过去,鬼噬正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面上
没有丝毫惊惶的神色。“不愧是伏魔大帝的养女,果然厉害。”
“哼,驱魔真君的走狗。”关祈觞一擦嘴角,桀傲不逊地说道。
驱魔真君钟馗和伏魔大帝关羽二神皆名列伏魔帝君,简单来讲就是职场同事,因此即便关
祈觞和鬼噬是第一次碰面,但都知道彼此的底细。
“为何要阻止我?”鬼噬张开双臂,语气平淡地朝她质问:“管理阳世一切游魂,这是真
君赋予我的工作,妳难道对真君的命令有所质疑?”
“这名少年来到了这里。你应当清楚此处平常是与外界隔绝的,但他却来到这里,间接架
起了桥梁,这便是‘缘’。”将偃月刀转了数圈,关祈觞压低身子,“既为有缘者,那就
算是非人存在,我也会尽全力守护。”
“说得真好听。”鬼噬一推镜框,身上黑气大作,“那妳就试着守护看看。”
话音落下,黑气蒸腾进而凝炼,但这次形成的并非巨掌,而是无数刀刃。这种极具杀伤力
的型态,便是鬼噬认真起来的象征。
周遭环绕无数黑刃,鬼噬双手也各抓了一把,黑气卷动攻了过来。
关祈觞竖起眼角,手腕翻动间已将飞射而来的黑刃一一挡下。她像杂技演员一样熟练地转
动手中兵刃的长柄,斩击的轨迹绚丽而豪迈。
她不只是将黑刃击落,而是计算角度让它们彼此互撞,不时还腾出一只手抓下黑刃再抛出
。在刀刃的暴风之中,少女悠然自得地玩乐着。
鬼噬左手黑刃挥下,紧接着右手刃也流畅无比地砍出。上撩、横砍、斜挥、折冲、格档,
将关祈觞的大圈挥砍接下同时踏出一步,提刃朝她身躯中段砍去。
眼见无法以偃月刀格档,关祈觞不退反进,在鬼噬的斩击还未完全释放前以左手手肘和左
足膝盖夹住刀面,一个转体便将刀刃从鬼噬手中夺去。刚打算顺势把右手握著的偃月刀往
祂身上招呼,就被四周飞舞的黑刃阻挡。
鬼噬全然不惧,随手取下一刃又攻了上去,双刀翻飞间连斩之势毫无停滞。不论在任何势
态下祂都有办法接出一记挥砍,甚至还分神指挥空中刀刃以各自独立的轨迹划向关祈觞。
到这地步关祈觞已有些吃力,她步伐的跨度开始缩小,并调整握刀的姿势将偃月刀的斩击
圈限缩至身周一尺。出招次数鬼噬也开始占了上风,黑刃开阖间直捣少女门面。
“啊!”在一旁看到这凶险的一幕,李业不禁叫出声来。
危急之间,关祈觞当机立断松手放开偃月刀,脚步挪动侧移,刀刃掠过脸颊,带出一道血
痕并削下几缕秀发。
但同时,她以神速挥出的刺拳也精准打在黑刃的面上,阻止了鬼噬进一步的攻势。知道后
退只有无数刀刃在等待她,关祈觞再次加速,在电光火石间完成了前移、矮身、转体、架
拳等动作。
最后,是出拳。
欺进鬼噬怀中,极短距离的一记上钩拳在祂的胸腹炸裂。闷哼一声,鬼噬像秋风中的落叶
一般飞了出去。
原本以为祂会重重摔在地上,但祂只在空中调整了下姿势,便稳稳地以双足落地。拍拍身
上灰尘,鬼噬镜片后头的双目带着点赞许的意味。
“不错不错。”
不错你妈啦。这边李业却冷汗直流,在心中暗骂。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关祈觞已气力耗
尽,鬼噬中她一拳却还一脸笑笑的,可以说是胜负已分。
喘着气拾起偃月刀的关祈觞理应比任何人要清楚这点,却还是默默摆出架式。
“……为什么?”下意识就问了出来,李业望向那长发飘逸的背影,喊道:“妳为什么要
做到这种地步?”
非亲非故、素昧平生。仅仅是为了“缘”就能拼上性命吗?
“不记得了?”但出乎他预料之外,关祈觞却说了这样的话,并露出淡淡的笑容,“嘛,
也是,都是那么久以前的事了。”
“什么?”李业瞪大眼,“等等,关祈觞,我们以前难道──”
他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被刀刃撞击的声响给打断。眼前是再度上演的,无数黑刃和青龙偃
月刀的鏖战。
脑袋前所未有地刺痛著。
记得吗?不对,真的有这么回事?他们认识?什么时候?什么方式?做了什么?自己是值
得被她这样保护的人?
但、记忆。记忆吗?
好痛。
李业紧紧按压脑侧,有什么、有什么就快要抓到了。一段印象、一份记忆,那到底是──
漆黑。
李业瞪大眼。
记忆深处,是一片漆黑。
对了,想起来了。并非关祈觞的事,而是这份痛楚的由来,和自己死亡的原因。
李业愣愣地放下手。
“并不是车祸,我是看到了‘那个’才死的。”
记忆中的话语也随之复苏。
‘用生命和重要的事物来交换。’
‘那么,对你而言,重要的事物是什么?’
无机质一般、冰冷如同机械的话音,从那漆黑之中发出,能感受到某种意志在俯视趴在血
泊中的自己。
对“他”而言,自己的死活根本无所谓,“他”也不具备完整的自我意识,更像是一种系
统、机制,做着被设定好的工作。
‘这样啊,跟那个女孩有关的记忆,是你最重要的事物?’
住手。即便因为大量失血而意识模糊,但李业还能记得当时的自己,在拼了命地朝“他”
嘶吼。
‘那么,我取走了。’
剧烈的失落感袭上心头,李业重重喘气。回过神来,眼前的战局已经是一面倒的情况。
关祈觞身上少说也有五六道撕裂伤,虽然伤口不深但再这样失血下去就不妙了。而另一边
鬼噬连那三七分的油头都还保持在原本的位置。
对不起。默默朝那浴血奋战的纤瘦身影道歉,李业垂下头。
已经没办法记起妳了,也不知道在妳心中,我究竟是不是值得这样保护的人。
但是──李业望向手中的球棒。再次忆起“他”的话。
‘用生命和重要的事物来交换。’“他”确实说了“交换”这两个字。
自己给出了生命和回忆,然后,得到了什么?
手中的球棒突然变大,但仔细一看,才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漆黑的球棒正升起同样色泽
的雾气,就和鬼噬形成巨手和刀刃的黑气一样。
像是被引导著,李业将球棒高举。
“关祈觞!立刻往左边跳开!”
听到从背后传来的呼喊,关祈觞瞪大眼,顺从那声音的指示,以最后残存的力量脱离战局
。
再无犹豫,李业挥下球棒。
漆黑的奔流暴冲而出,只一瞬便将鬼噬吞没。大气的轰鸣几乎要让鼓膜破裂,视野所及的
一切都染上漆黑。从球棒宣泄而出,无以名状的异色脉冲咆哮著彰显自身的存在。
但下一秒,一道斩击便从逆向挥砍而来,干净俐落地将奔流一分为二。
鬼噬站在原地,一步未动。
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出现好几处破损,西装头塌陷,形成遮盖双眼的浏海。那副银框眼镜也
不知道去哪了。
“哎呀。”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鬼噬将乱发往后一拨,露出底下细长的双眸,“不愧是
‘新种’,已经能做到这地步了?”
“……新种?”在祂视线前方的李业瞇起眼,将球棒架在肩膀上,“什么意思?”
但鬼噬却没有再回答,只是举起方才斩开奔流的黑刃,压低身子。
李业和关祈觞也同时摆出迎击架式,绷紧全身上下的神经。
“我回来了~~~!”
然后这一切的紧张气氛就因为一句话而毁了。
从李业的角度,能看到关祈觞和鬼噬的神情都变得十分古怪。只不过前者是感到羞耻似的
摀住脸;后者则有些尴尬地左右张望。
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这一人一鬼这么大反应……李业也想试着寻找说出那句话的人,但一
转头就看到一张脸贴在前面。
“靠!”李业大叫,反射性地举棒想给那张脸来上一发,但脸的主人却很灵巧地闪身躲过
去。
“……小孩子?”望着那个头下脚上,闪过自己球棒后还挑衅似的摇摇手指的男孩,李业
有些困惑,“你谁啊。”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没礼貌吗?祈觞,这是妳朋友?”男孩将他在半空中倒立的身躯摆
正,接着便飘到关祈觞身旁抱怨。
那瞬间,李业认为自己明白了。他叫道:“你该不会就是关圣帝君──”
“不是。”鬼噬摆了摆手。
“不是喔。”关祈觞也摇头否定。
“我怎么可能会是那赤脸大叔嘛。”男孩则有些不满地抱怨。
难得有种想到好点子的感觉,却遭到一致否定,李业现在十分受伤。
男孩看了看周遭,最后来到鬼噬身前,“好久不见啊,鬼噬。听说你现在是钟馗的协力者
?”
鬼噬并没有回话,只是皱着一张脸。
“嘛,放轻松啦,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部下了。”男孩莫名老成地轻笑着,交叉起手臂,
“我现在也是关羽那家伙的协力者,真要说起来,我们的身分地位是同等的喔。”
“……不敢当。”鬼噬终于挤出了一点话,似乎拿男孩完全没辙的样子。
但是……“我的部下”?李业还能记得鬼众在追杀他时,十分亲切地帮他恶补过鬼噬的身
分。似乎是前・鬼将的样子。
“等等,也就是说──”那个男孩难道就是鬼王吗?
“鬼噬,你也有自己的苦衷吧?”鬼王笑着说道:“但这次能不能看在我和武圣的情面上
,从这里离开?”
鬼噬轻叹一口气,“知道了,只有这次。”
同意了?会不会太轻易了点?关祈觞和李业都向他投以古怪的目光。像要回避他们的视线
,鬼噬很快转身,吩咐在外头待机很久的下属们跟上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哼,他真的很怕我啊。”鬼王有些得意又有些失落地说完后,便转过身面对李业他们。
“好了,你们,在我不在的这段期间,这破庙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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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少牵羊,梦想是写一辈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