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要干嘛?”
陈凯耀坐在椅上,对着眼前震炎于和叶晓婷这群人说,从表情看来是非自愿性被人请过来
的。新手上任的陈凯耀虽然年轻,但好歹也是助理教授一职,穿着白衬衫西装裤,颈上打
著领带的模样,跟叶晓婷第一次在图书馆见到那痞子样截然不同,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
金装。
叶晓婷他们现在正在学校的社团大楼。社团大楼,顾名思义就是大学学生玩社团的地方,
除了静态与动态类社团以外,校队也共同使用这栋社团大楼,应该说其实,社团大楼大部
分都是给校队人员所使用。
不耐烦的陈凯耀瞪着震炎于,震炎于则没办法只能对他苦笑。他原先觉得这位陈凯耀学长
不太喜欢跟人打交道,从军中那边缘的状况就可以看得出来。但没想到却受到陈凯耀学长
的大哥,也就是小巷咖啡店的老板拜托……
我那弟弟其实只是个性别扭而已,虽然很会读书但人际关系从过去就很差。现在虽然不是
学生,但阿炎,我想请你在让我那小弟在体验看看学校生活。不好意思,就拜托你了!
老板都这么说了,震炎于实在不好拒绝。他当然知道陈凯耀学长人本身并不坏,但是要怎
么做自己却没有底,毕竟其实自己过去学校生活的人际关系好像也……震炎于想到这点觉
得好似自己根本没有说服力,主动发了讯息跟人求救,第一个求救的对象,就是叶晓婷,
至少怎么看叶晓婷学姊比起他跟学长似乎并不是个边缘人的角色。
“讲到体验学校生活,那就是玩社团吧。”
“咦?”
叶晓婷提出这个意见,震炎于听了傻了一下。社团是吗?阿炎想了想,的确每次在学校不
管是看见社团办的小活动和团康游戏,或是自己的室友刘浩洋随篮球校队在球场上跑来跑
去,看起来的确是有那种“青春洋溢”的气息。但是,对于硕博士又当完兵的陈凯耀,阿
炎不知道这位大学长会不会接受这种事情。
“也就是说,你们找我来是因为想要学习关于“鬼”的事情,因为我大哥说欢迎你们任意
使用我,所以打算组一个社团专门来讨论真正的“鬼故事”,然后请我这新官上任的助里
教授当顾问?”
不爽的看向四周的陈凯耀,小小的房间,连同自己挤了好几个人,要不这栋大楼有空调系
统,他们大概早就闷死在这里。陈凯耀又瞪了一次震炎于,说:“我那大哥又跟你说了什
么对吧?所以你才用什么“学长我有事情拜托你。”这种蠢理由把我拖来。听着!我对你
们搞什么社团一点兴趣也没有!在说“鬼”你自己也看得到!拖我下水干什么!自己告诉
他们鬼长什么样子!而且……”
陈凯耀指著房间门上的招牌说:“什么“鬼社团”!这里根本就是“文艺社”的社团教室
不是吗!你们根本连成立社团都没有吧!”
“那个…陈凯耀学长关于社团…这个…有点原因啦。”阿炎尴尬的说。
原本想申请社团的叶晓婷,填写了社团申请书,可是不知道是写的太过于热情或是其他原
因,好几次都不受理被退件。最后一次马蒂看了那张申请表,皱眉头的对叶晓婷说:“妳
用这种写小说的方式写公文,不管申请什么都会被退件。而且就算写好,妳这个社团申请
,学校大概短时间不会受理。”
“咦?为什么?”叶晓婷问。
“唉,妳该不会已经忘记我们上次去警察局的事了吧。”马蒂说。
在发生叶晓婷母校发生杀人犯进入校园事情之后,似乎这地方的中小学校开始严格管制非
学校人士进入校园。大学虽然开放,但也宣导学生过了十点半尽量不要在学校无人处逗留
。而这件事情在最后叶晓婷的学妹教出照片指证犯人就到了段落,没有警察追问凶手为什
么可以一个人把坚固的门给撞开。
“基本上妳申请的是同好会性质的社团不是宗教社团,而且加上那件事情,活动组的老师
们应该会把这社团视为怪力乱神、降灵会、夜游那种有危险性质的游戏做联想,百分之百
不会让妳过关。”马蒂表示,将社团申请表塞回叶晓婷手中说:“如果真的想要弄个“鬼
社团”妳就得另外想办法。”
最后折衷的办法就是请篮球队的刘浩洋去询问看看,有没有社团愿意让叶晓婷这样胡搞瞎
搞,没想到大学社团还真是什么人都有,静态社团文艺部竟然马上就答应了,连入社申请
书都立马给了叶晓婷。
“其实我完全不介意,老实说反而帮了我大忙。”
震炎于众人听见声音,全都回过头去看。在文艺社团教室正坐在角落的一个戴着眼镜顶着
西瓜头,身材娇小的女孩说话了。她就是这文艺社的社长,卓湘媛。手上正翻著俄国作家
列夫托尔斯泰的长篇小说作品《战争与和平》。
“毕竟现在人都不怎么看书,学长姐毕业之后,文艺社也只剩下我一个成员,原本就快要
废社,没想到正好遇上妳们,也算是社团的转机,虽然很明显你们不是对书有兴趣,但至
少免于这个社团被废掉的命运。”
文艺社长卓湘媛这样说,让一旁的刘浩洋又激起对马蒂邀功的讨好。
“怎样?我办事稳当当吧!”刘浩洋露出运动员阳光的笑容。
“不得说,你这小废洋难得也有成事的时候。”马蒂说。
“而且,指导老师也快退休了,如果陈凯耀老师可以接手的话,文艺社在这届就可以勉强
的保留下来。”卓湘媛对着陈凯耀说,但陈凯耀完全没放在眼里,表情很直接的显示不耐
烦。
“我并不想跟你们这群小朋友玩社团游戏。”
陈凯耀说完起身就想走,这时对面的震炎于也赶紧起身,想拉住陈凯耀。但这时叶晓婷却
早了一步,挡在陈凯耀面前,表情认真的说:“我并没有打算把这件事当成玩游戏。”
“喔。”
陈凯耀看见叶晓婷认真说话的表情,只是“喔”的一声,面不改色的略过叶晓婷擦身而过
。在陈凯耀走出门口后的没几步路,就发现自己的肩膀被人拉住,陈凯耀叹了口气,想也
不用想,转过身看见追出来的震炎于说:“不管我大哥跟你说了什么,震炎于。你还真好
控制,有人要你干啥就干啥,和军中的时候跟在那姓张的驱魔师屁股后面没啥两样,你能
不能有点自我?”
“跟那没有关系,学长。”
震炎于看着陈凯耀说:“关于找你告诉叶晓婷学姐有关“鬼”的事情,跟你大哥还是谁都
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意思。我觉得比起我,学长更能够说清楚关于“鬼”的事情。”
“知道了又如何?”陈凯耀冷淡的说:“对一个看不见鬼的人讲述鬼,基本上跟对牛弹琴
一样,你自己应该也知道,那种周遭人都看不到,只有自己能见到的那种心情。我……”
只是种戏法吧?这种感觉好恶心喔!会不会其实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好可怕最好不要跟他
有接触,又来了,这种人都是骗子你知道吗?我为什么要相信不存在的东西,你可以提出
科学来证明吗!陈凯耀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一堆过去自己不太想回忆起来的话语。而到
最后他想起了那个人,那个在过去的身影,用着一脸轻视他的笑容对他说了那句:
你有病吧!
“学长?”
震炎于的声音让出神的陈凯耀顺间拉了回来,他看着震炎于赶紧说些话替过。
“我不想花时间在这种看不到鬼的人身上。”陈凯耀甩开震炎于的手,打算掉头就走,但
震炎于还是拉住他说:“学长,我觉得叶晓婷学姐这次是认真的。而且也还没有确定她一
定看不到鬼,毕竟在青土山的时候,一些人不也原本不信邪,在那时候却反而对这些事情
改观了吗?既然学姐愿意相信,那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她想知道的事情。”
“你为什么那么执著于那个女生?”陈凯耀看着震炎于问:“这个叶晓婷对你来讲到底有
什么特别之处?要你这么费心,喜欢她、想跟她交往?”
“不、不!学长我只是……”阿炎被陈凯耀学长这么一问,耳根子红了起来。
“那告诉我啊?”这次换陈凯耀抓住阿炎的的肩膀,把阿炎逼上了社团大楼的墙边问:“
你为什么要为那叫叶晓婷的女生那么劳心?”陈凯耀边说,脸边贴近比他矮了快一颗头的
震炎于。
“我……”
“果然失败了吗?”在文艺社办的马蒂说,人正拿起镜子重新涂上唇膏。
而一旁的刘浩洋看着文艺社的书柜满满的文字书,转头就问社长卓湘媛有没有八卦杂志?
卓湘媛摇摇头,之后又问有没有漫画书,卓湘媛又摇了一次头,最后问起篮球,卓湘媛起
身拿了一本书给他,刘浩洋看了书封面,上头标题写着《安静,就是力量》。想了想,抓
抓头对卓湘媛表示说:“是嫌我吵的意思?”但看书的卓湘媛只是笑而不语。
失落是难免的,虽然叶晓婷本来就觉得可能成功的机率很低,原本她也没想过要拜托助教
陈凯耀,但阿炎说陈凯耀学长对这些事情的了解远胜过自己,知道的也多,所以也许由他
来说明会比自己好上许多。那晚在高中看见的事情,叶晓婷感觉像是玩了一场体感游戏,
虽然脚已经好到可以跑跳,一些小伤口也只剩下疤痕,但是陈凯耀和震炎于面对凶手的那
一幕,一直烙在她脑海中。
那就是人说的“鬼附身”吗?还有陈凯耀所做的难道就是所谓的“法术”?看似不切实际
,像是小说或影集一般,但又不太一样的感受,那种感觉让叶晓婷第一次有着“我必须知
道。”这样的动力。
如果自己过往看见或听到的鬼故事是为了让一些不合理的事情合理化,那么真正的鬼故事
又该是什么面貌,自己一直追寻的“鬼”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叶晓婷似乎想起那段过去
自喜欢上鬼故事和神祕事件的初衷。
“可能因为这样,我才喜欢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鬼故事吧。”叶晓婷小声喃喃的说,而这时
她听到推门声,转头看,没意外,只有震炎于学弟一个人回来……
“我觉得学姐跟我很像!”靠着墙边,阿炎对着陈凯耀这样说。
“虽然原因不一样,但是都曾经透过自己的努力去试着更接近鬼,更了解一些。”阿炎看
著陈凯耀认真的说。不管是因为看得见鬼,怕鬼而开始了解;看不见鬼,好奇而开始了解
。他们都曾经努力过用自己的方式去面对未知的事物。即使在别人眼中可能有点怪,或是
说出来不信的人占多数,但还是想更了解那个“世界”一点……这种坚持的感觉,让震炎
于觉得自己跟叶晓婷学姐有着类似之处。
而且……
“我觉得学长也是这样。”震炎于看着陈凯耀说。
这次换著听到这句的陈凯耀耳根红,立马推开震炎于,手拍拍自己的西装裤,转过身说:
“谁跟你们这些小屁孩一样。”说完陈凯耀就走,但当走几步路之后却又停下来,转头看
在原地的震炎于,用一种别扭的声音说:“不过你都说成这样,我也不是不能考虑看看…
…那个…社团的事情。”说完之后陈凯耀立马快步走下楼,把震炎于一人留在走廊上。
“考虑看看啊……”听到震炎于说,在下午的课堂开始前,叶晓婷完全没有什么心情上课
。设计科系虽然给人的印象总是在做作品和画图,当然就跟其他科系一样,不只有术课项
目,也有学科。
设计概论、色彩学、材料学、设计史等等,其中最让人提不起劲的就是设计史这门学科,
跟一般的国家历史不同,设计史中没有战争和协议,有的只有各种时期的设计师和设计作
品,前面的时代还好,举凡达文西、凡高、孟克都是些听过且有名气的大画家,但当到了
二十世纪以后,开始一堆又臭又长的人名,且主义派系越来越多的设计局面展开,让人烦
躁。
而碰巧下午就是上设计史,叶晓婷永远也分不清教科书上的“麦金塔”设计师和苹果电脑
的“麦金塔”有什么不同?还有艺术家“蒂芬妮”和国际名牌的“蒂芬妮”又是什么关系
?等等让人头疼的设计小史。
“欸!晓婷妳快看!”马蒂用手拍了一下叶晓婷。
“干嘛?”叶晓婷慵懒的趴在课桌上,往马蒂指的地方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叶晓婷立刻惊
讶起来。
这不是阿炎那位军中的学长陈凯耀吗?没想到这次教设计史的新老师既然是这个人!叶晓
婷转头看向马蒂说:“他教我们设计史?”马蒂点头,也说:“对啊!不过我听说他是台
湾大学毕业的学生,台大不是没有设计科系吗?”
两人抱持着疑问的同时,上课钟声响了。
陈凯耀是叶晓婷设计史的老师固然让叶晓婷意外,但更意外的是陈凯耀教学设计史的方式
意外的让班上的学生都好懂,连向来对这门课头疼的叶晓婷也可以轻易的了解这两堂上过
设计师的始末、关系和经典作品。而且穿西装的年轻男老师在满是女学生的设计班上,可
是相当受到欢迎的。当下课钟声一响,一群女学生围绕在陈凯耀旁边,而陈凯耀只得用尿
遁逃跑。
“嗨!老师。”
“嗯!啧,是妳们俩个。”
像是早就看穿陈凯耀逃跑的路劲,叶晓婷和马蒂两个人在离教室有些距离的转角处堵到了
陈凯耀。叶晓婷从后面出声,让陈凯耀惊了一下,但马上又保此冷静,一脸不悦的看着他
们。
“没想到你竟然是教我们设计史的老师。”马蒂说,陈凯耀听了不当一回事:“通常这种
无聊的课程都是没有教授想教,所以会配给新进来的助教去上。也不是我愿意成为你们设
计史的老师,只是不得以必须接这门课,才会来上课。”
“说话口气还是一样很差,这种人到底怎么当上助教的?”马蒂小声的跟叶晓婷说,不过
叶晓婷这时却对陈凯耀说:“但是,我觉得你设计师教的很好啊!像是设计师的生平,还
有彼此之间的关系,跟其他老师只唸过书本画重点叫我们死背不同,你甚至会讲解那个时
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设计和社会风气。我觉得这样反而让我们这些讨厌背书的学生,加
深了不少印象。”
“是、是这样吗?”
陈凯耀听了有点意外,露出脸红的一面说,但随后立刻板回脸,咳嗽的两声说:“妳就算
巴结我,我也只是考虑,不会因为你称赞我就愿意参加那个莫名其妙的社团。”陈凯耀说
完,就慌忙的走掉了。
“叶晓婷妳这样意图太直接了啊。”马蒂说,但是叶晓婷却摇摇头说:“嗯嗯,我并不是
因为讨好他说好话,马蒂妳不也觉得他真的教得比其他教授来得好吗?”
“这点我倒是不否认。”的确,比起死背设计史,陈凯耀教的要活泼许多。
“所以我大概知道为什么阿炎会想找他了,可能不只是他是学长或是会法术的人,而是陈
凯耀可能有教人的天份,虽然口气上还是有点小问题啦。”
“我想那不是小问题,根本就是那个……”
“哪个?”叶晓婷问,而马蒂用嘴形把那个词勾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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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叶晓婷疑惑,马蒂叹了口气,摸摸叶晓婷的头:“妳啊,对于鬼故事或是神祕
事件以外的事物每次都很迟钝。不管是这件事情,还是别的事情都是这样。不过也罢……
”马蒂拉住叶晓婷的手笑着说:“先别管那么多,去吃饭?”
“嗯。”叶晓婷回应。
几天后的社团活动时间,叶晓婷准备过去文艺社的社办,这几天社办依然只有社长卓湘媛
一人,安静的在角落看书,助教陈凯耀愿不愿意来当指导老师还是个未知数,而目文艺社
的社员加上其他人也符合不会被废社的成员名额,虽然对书没兴趣的马蒂和校队的小废洋
两人多半不会来,剩下的也只剩自己还有电子系的学弟,震炎于了。
在叶晓婷推开门进到社团教室后,眼前不只有社长卓湘媛一人,震炎于也在,但是依旧没
有其他人。脱鞋后进到社办的叶晓婷马上就问阿炎说:“阿炎,你学长还是不愿意来吗?
”叶晓婷问完,阿炎还没开口,一个不爽的声音就出现了。
“怎么,我不可以来是不是?”
陈凯耀走进门,依旧是那种不悦的调调。叶晓婷转头惊讶看着震炎于,震炎于比了个不太
清楚的手饰,小声对叶晓婷说:“听文艺社社长说,今天她刚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学长在
门外等,说是文艺设上一任的指导老师拜托他接下这份工作。所以他勉为其难就接了。”
“毕竟早一点找到接手的人不是比较好吗?”看书的卓湘媛说,阖上书本起身对三人说:
“我想接下来应该是你们三个人的时间,书那里都可以看,但是我想你们要讨论的事情,
我在场应该会绑手绑脚的吧?就当是你们不让文艺社费社的一点点感谢吧。”
说完以后卓湘媛就笑笑的离开了,陈凯耀看着卓湘媛无声的离开,嘴出声啧了一下,原来
是这回事,还真是功夫不到家,竟然现在才发现。而发现的人不只有陈凯耀一人,震炎于
也好像察觉到不对劲,看了陈凯耀说:“学长,这是……”
“看来这下,不接也不行了。”陈凯耀说:“没想到大学里竟然还有这种人存在。而我竟
然这时候才发现。”
“你们在说什么?”听不懂两人说的,叶晓婷一脸茫然。
陈凯耀和震炎于转头看,陈凯耀一脸看到麻烦的表情说:“所以我说过,对看不到的人解
释这东西就是麻烦。小女孩,我们刚刚全中招了妳知道吗?”
“咦?什么意思?”叶晓婷听了还是不懂,看向阿炎,阿炎说:“虽然我也搞不清楚怎么
回事,但好像有人对我们做了什么?学长,你应该知道吧?”
“啧,别什么事都问我。知道是知道。欸妳!看这边。”
陈凯耀叫了叶晓婷,待叶晓婷转过头来看时就拿出一张符,面对着叶晓婷。叶晓婷不懂,
只是盯着陈凯耀的符咒看,然后突然陈凯耀将符纸揉烂,握在手里然后一张开手,叶晓婷
就看见一阵闪烁,闪著亮光的东西,闪闪发光,之后出现了一只像是鸟的东西往上飞出,
朝着门口飞去然后消失。
“哇!”叶晓婷惊奇的叫着,但这时他才发现张凯耀人竟然不见了。
“这是幻术,黑咒术的一种。”
叶晓婷听到声音转过头去看,发现张凯耀人已经坐在阿炎的旁边。
“简单的说只是一种吸引人目光,像是魔术一般的法术。我只能做到这样,更厉害一点的
可以做出更像真的的东西,像是真的鸟或是动物之类的。幻术这种东西很好骗人,也很好
被破解。因为只需要想像力做为代价,所以对于有艺术细胞的人施展起来会较为合适。”
张凯耀接着说:“刚刚我让妳盯着那符咒时妳就已经中了幻术,所以再妳眼里他可能是金
光闪闪的鸟,但是如果在阿炎的眼中……”
就只是一堆灰烬。
“所以刚刚你们说的中招,难道是指……”
“可能在第一次我们进到这间文艺社就已经中了幻术,包括你们那两个朋友。虽然还不知
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很显然的卓湘媛就是要让我们接下这社办而存在的。”张凯
耀说。
“但是,我感觉她跟真人完没有差别啊!法术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吗?”叶晓婷说。
“其实幻法说穿了更像是一种心理暗示……”张凯耀一边说著,起身到处看着社办周遭,
最后在门杆上找到一张符咒,而当震炎于和叶晓婷看见张凯耀拿下符咒时,符咒却渐渐化
成灰。“其实跟催眠的原理一样,大同小异。妳越是觉得她是真人,那么妳看见的就是妳
想像的人。尤其这对妳来说应该效果更好。”
“我?”叶晓婷疑惑,阿炎也思考起来过几秒才意会过来说:“可能因为学姐以前高中就
是文艺社的人吧,所以具体来说想像文艺社有什么样子的人,对妳来讲都不是难事。”
“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叶晓婷惊讶,脸上流露出佩服的神情说:“会那么厉害幻
术的人,就在我们学校妳们不觉得很厉害吗?”
“哼,好在是对方没有什么恶意,如果是坏的幻术的话,我们可能就被困在那人制造好的
噩梦中出不来的,严重的话会死人的,别想的太单纯。黑咒术可不是那么单纯的东西。你
们俩个到处找找,既然是用幻术那表示一定有某些事情不想让一般人知道。”
“找什么?”叶晓婷和震炎于两人都摸不著头绪,呆站在那看张凯耀。
“啧,所以跟一般人说话就是麻烦。既然对方不是来找碴,就表示这施咒的人一定用咒术
想传达什么给我们期中一个。所以如果可以找到讯息,就表示那个人到底针对谁。”
震炎于、张凯耀和叶晓婷三人在文艺社办里面翻找,但迟迟没有找到任何像是讯息的东西
,反而越找越多书跟资料夹堆成小山。阿炎觉得有点累,从地板上爬起身子喘口气,后面
的叶晓婷这时拿了一本笔记本翻开问著张凯耀说:“这个算是讯息吗?”
笔记本上,一堆歪七扭八的字和丑不拉机的图。
“那只是乱涂鸭吧。”张凯耀说,叶晓婷又继续拿第二样问:“那这个呢?”
“这只是沾到脏东西的书,妳可不可以认真找。”张凯耀不爽的回应。
“我已经很认真再找了,啊!也许那边会有!”
阿炎看了两人不断翻找文艺室里的旧书柜,决定到窗边的位子去找。刚要弯下腰去阿炎就
感觉好似不对劲,又起了身,而这次起身原本文艺社窗外无人的走廊,瞬间多了一个人一
起跟他同时起身。震炎于吓了一跳,眼睛睁大,那个窗外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刚刚的文艺
社长卓湘媛。
理著显眼西瓜头的卓湘媛对阿炎笑了笑,食指比在唇上要阿炎不要出声。阿炎看着戴着眼
镜的卓湘媛,这时才发现卓湘媛的眼睛是没有瞳孔的,这一看就让它整个人不对劲。
卓湘媛唇上的手指慢慢的指向震炎于。我?震炎于指了自己,卓湘媛点点头,笑着摸摸自
己胸前的口袋,这时阿炎才发现眼前的卓湘媛穿的服装竟然跟自己完全一样!口袋?阿炎
用手摸了摸自己衣服胸前的口袋,意外的里面有一张纸,等阿炎再次往玻璃外头看,卓湘
媛却已经没有行踪。看来张凯耀学长说的没错,这个幻术的确是来传递某些消息的,只是
为何是传递给自己呢?震炎于不解,但手里只有这张纸有线索。阿炎打开了那张纸,上头
写着: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请勿继续深探。
阿炎刚看到不到一秒就立刻阖上纸条,脸色大变。
她怎么知道的?震炎于觉得相当意外,因为他至开学以来基本没有跟人说过这件事情,基
本上根本连提起都没有。到底是谁?阿炎握紧这张纸条,心想,看来必须在那个人发现之
前,赶快把那件事情结束。
“阿炎,你有找到什么吗?”叶晓婷灰头土脸,满身灰尘的问站在社办玻璃前的震炎于,
这时震炎于深呼吸口气,转头苦笑的回应学姊说:“没有,我这里没发现什么。”
纸条在紧握手掌中,逐渐皱破成了碎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