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po,手机排版,希望不会出错。这故事发生在10多年前,其实没什么恐怖画面,却是人
生中第一次感受到那麽强烈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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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在高雄某营区的参谋处担任文书兵,平日晚上9点、10点,多数军官会丢下工作回去
休息,我和几个不同业务的文书兵,时常在办公室加班到深夜,不回去连上晚点名。而我
又是最常最后离开办公室的,因为我的中校老板业务量最繁重。
记得那是个闷热的初夏,老板一如既往,早就溜离办公室,我却必须独自把明天上校大老
板要向司令报告的资料做完。整晚被大老板骂了几次,退件了几次,资料终于让他满意地
收下,放在他一丝不苟的办公桌上。
关灯关门,我走出办公室已经过凌晨一点。
办公室大门正对着ㄧ条笔直的双线道,沿路两侧有约莫10米宽的草皮,再延伸过去,是军
官营舍和其他办公室,都是一楼平房。站在这条路的起点,远远就能望见我们连上的营舍
,在7、8百公尺处马路右侧。
当时女友上夜班,即使我半夜两点多才离开办公室,都可以打手机跟她聊天,那是沈闷枯
燥的军旅生活里最快乐的时刻。
右手抓着微热的手机,我走着,一边愉快地和她说笑。走不到一百公尺,电话里她银铃般
的声音还笑着,莫名一阵鸡皮疙瘩和发麻,从我的后脚跟,直窜后颈,当下的愉快瞬间消
失了。
如果情绪是片记忆卡,那我原本正读取一片快乐,无疑在此刻被突然拔掉,插入另一片卡
,新的情绪瞬间蔓延。不出几秒,我察觉到,是恐惧,一种无以名状的恐惧。而鸡皮疙瘩
还兀自不止。
入伍后,我有过几次疑似灵异的遭遇,但因为生性铁齿,以前我并不轻易害怕。当下恐惧
爆发,是我的情绪,又不像我的情绪,我矛盾地同时保有害怕与理智,想着这份恐惧若不
小心从言语中吐露,可能吓到女友,也觉得已经无心思再对话,很简短且坚定地跟她说,
“我再打给妳,突然有事。”
她察觉到我的语气瞬间变了,关心地追问,“怎么了?”
不知哪来的勇气,在这个放眼望去沓无一人的深夜,连路灯都只能赐予微小光亮的凄黑营
区,我决定不要她的声音陪伴,要独自厘清,发生什么事。
挤出最后一句话,“先这样。”不待她回答我就挂断电话了。背后一直起鸡皮疙瘩,小腿
也开始感到无力,才走几步路,仿佛登山后的虚脱,我觉得快走不动了。
坚持地再走几步,我又感到背和颈都抽冷了,除了恐惧,脑中已经ㄧ片空白,刚才想过要
厘清什么?全忘光了,但突然有个念头:我不要回头看,千万不能。
道路的左侧有个土丘,我在挂电话前才刚经过,不知为何,我的脑子里此刻有了很模糊的
影像,也好似是我自己的妄想,有黑影……不知形状的、会动的,什么东西,块头比旁边
的营舍还要高,从土丘后方出现,翻过土丘,正向我靠近。
恐惧会伴随压力,我用稍长的时间闭了一下眼皮,长吁了一口气,觉得无论如何我都要挤
出力气快点走!不想被追上!最好现在就跑起来!
但就那个贬眼的时间,背后的黑影好像更具体了,我觉得是三个高大的黑色人影。
我根本无从命令自己拔腿就跑,觉得自己只是不受控地拖着比平常还小的步伐。不知所措
之际,我突然发现,前方几百公尺外,一个人骑脚踏车靠近。
他是人吧?第一时间我害怕到怀疑出现的一切,但随着那辆脚踏车到达我能看清楚的距离
,才发现他竟然是办公室那位很台的学长。
几个月前我才在无意间,和这位学长聊到入伍后遇上的怪事,当时他听完,也很正经地跟
我说了他从中学开始的(修行)故事,并说他或许有办法帮我查一查,过去这些糟遇会不
会损害到我(这部分不多提)。当下看到他,我简直像溺水者看到浮板,大声地喊,“学
长!”
焦急地看着学长面无表情、慢慢地骑到我身边,下车和我一起往前走,他看起来有点严肃
和怒气,开口便说,“你不用怕,我都知道,继续走,没关系。”
我又惊又喜地回问,“学长......你知道?”
“我知道,别怕,我来处理。”
学长的坚定让我安心许多,尽管我不知道所谓的处理是怎么做,此刻我们又共同面对着什
么。
我们无语,走了一小段路后,恐惧感好像不见了,我忍不住好奇。
“学长,我其实有感觉,我后面是不是有3个……”
学长点了点头,只说,“不要讲,不要让他们知道。你床位旁边,还有空床吗?”
我的床位就在大寝的最后一排,空床很多。学长不是我们连上的,但在这个以服务军官为
主的连队里,常有别单位的专长兵来支援,对文书兵的管理也松散,安官平时几乎不过问
我们的进出,学长很顺利就混进寝室。
他要我把蚊帐挂起来,躺下安心地睡。当晚他就睡我隔壁床,至于这样做的用意,他说隔
天再谈。
那一夜,我心有余悸,久久不能入睡,担心那股莫名恐惧再袭来。奇妙的是,学长躺在隔
壁似睡非睡,好像能读到我的心思,数度闭着眼睛说,“别怕啦,快睡!”
隔天醒来,学长早就离开了。
走出营舍,我直接回到办公室,早餐配着工作吃,接近中午,彼此都忙完各自的工作,他
才和我说了昨晚的情况,大致上是一些神鬼之说。转述仅供参考。
大意是,有的灵体存在日久,就有可能变得不只是一般的灵。学长最终并不知道那些是什
么,他骑车看到时,只知道三个,有恶意,目标是我的能量;恐惧,无力,影响心理感受
,是他们的手段。
至于学长用了什么方法,我不懂。只知道他整晚待在我旁边,是怕他的方法失败,他们会
再回来,所幸最后证明是成功的。至于为何攻击我,学长有他的看法,但有些事我觉不宜
深究,可以当麻瓜最好,就当作......天时地利人不合吧,当兵总要撞几件怪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