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感动。
我没有心理的准备的恋爱和求婚在这两个月同时发生,两个月前我一生最渴望的东西,现
在却拼了命的摇头不想要。
我最想的是他远离我的鲁蛇小世界。
最后我拒绝了Kevin,甚至差点也说出让我们分开一阵子二次请求。
“所以还没有要分手吧!”Kevin被我拒绝了求婚,却出乎意料接这句话。
为了避免他又再度发神经,我将想分开的想法吞到心里,安抚他的情绪说没有。
Kevin却出乎我意料的说他可以等,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上,简直是拯救我所有绷紧的情
绪,接着Kevin最后百般纠缠要一个亲亲得埕,Kevin终于满意的离开时,这过程我眼尾狂
扫著阿锹的方向。
是不用这么注意‘牠’,但‘牠’的后面人型就是这么引人注目,就在Kevin跟我讨亲亲
时,有个人也慢慢浮现在昆虫观察箱的位子旁。
这个人表情冷然的近距离看着我和Kevin直播接吻实境,我无法阻挡Kevin的亲亲是一直伸
舌头进来的熟练狂放热吻,以及深入我的上衣,一直掐着我的胸部,发出呜呜的喘气声。
我没有什么经验,也被弄得有点发抖。
我太讶异的Kevin的热情,简直给第三者观众看的刻意。
“我想在这死虫子面前亲热。”
果然…
接着我像被开启理智开关大吼大叫他滚远点,我将衣服调回原位,Kevin像是达到目标的
,笑笑的离开。
*
我的套房,恢复平静,但出现不该凭空出现的‘人’。
“嗨!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这个人没有第一次见面的惊喜。
这是熟悉的广播声音。
“嗨!”我的右手本能的打招呼,无法了解现在又是演哪出。
我们四眼相对。
“被前世情人强硬的亲热。”这个人型的表情还是很冷然,好像很久没当过人的样子,他
的表情作不出来。“你们的生活情趣很妙,很像A片,当女优开心吗?”
“你的现身就是想酸我。”我真的很失望。“如果你是阿锹,你该感激我没让你成为
Kevin脚下的虫虫肉酱。”
“我心里很酸,但不至于让我就这样现身出来的。”
我没想我跟第一次跟一个人型见面,是这样最不想见面的场合。
尤其是这个人型的反应让我更觉得自己脏得恶心。
我为什么要称呼为“这个人型”,是我不敢肯定他是不是我所熟悉的阿锹。
眼前的这个人型有着梦里阿锹相像的外表,只是朦胧感褪去,五官有点硬挺,不符合20岁
的沧桑,长的高和复古眼镜有点像30岁,和梦里不相同的象征有点多,这个人没有透明感
,没有任何魔法特效,这个人像是闯入异世间空间,突然腾空出现在这里。
最具特色的还有这个人头上多了两条线,应该说不是线,那是一对垂下像柳树般的触须,
像我小时候看的歌仔戏,主角头上戴着夸张垂钓羽毛头饰,但他绝对没这么简单,这触须
像锹型虫头上的移植到这个人头上,没有穿戴的多余痕迹,像是从身体长出来的,不符合
现实。
“我这辈子就是只锹形虫,这对触须提醒着我已经不是人的证据吧!”阿锹抓着自己的触
须,用力的往下捏,又弹开。
“触须有点刺人呢!”阿锹有点痛的的自然模样,好像渐渐熟悉可以控制表情。
果然是他。
我尝试伸手,但我碰到他的手臂却穿过去。
我焦急的问阿锹人型灵魂的状况。
“妳知道锹形虫的生命有多长?”
我摇头。
“妳之前不懂得要怎么办?”
网络!
我开启手机,用 goolge大神搜寻锹型虫,维基百科查到寿命纪录…
三个月!?
我跟阿锹认识到现在都大抵快三个月了。
“我猜我的身体快撑不下去了。”阿锹隔着昆虫观察箱,手指穿过玻璃,摸著自己虫子的
身体:“真微妙这个小躯壳,竟然承载着我180公分的灵魂,不过连你都碰不到的虚灵,
应该连重量都没有。”
我没有追问他怎么知道这世的寿命不长,或许是他的本能感受,只是我问他虫子往生之后
会去哪,他说他投胎也会是只虫吧。
“去哪找你?”
“深山有几千千万万只生命,只能靠乱数决定。”
“你还会说话吗?”
“我连自己是否该存在我都不确定了。”
那我跟阿锹的缘分在不久的将来就像一场短暂的梦。
我很失落,连Kevin想强硬的碰我,都没这么悲伤,但想到阿锹进入我的生活没多久却要
走了,我有点压抑的却急了。
“就想办法别再轮回吧!留在我身边吧!”
怎么会有这样的勇气说这种厚颜无耻的话。
或许是习惯阿锹这两个月的陪伴,不想让‘牠’或‘祂’轻易消失。
“就别管我了,真的…”阿锹的微笑真的勉强,“刚刚的求婚我也看到了”
“那你想知道的记忆?”我下意识想到阿锹记忆,我才发现我没有好好帮他找过办法。
“都过去了,对于寿命将尽的我,知道能改变现状吗?”
寿命将尽却没有办法。
我无法理解自己像心中一块肉被抽走的谷底深渊感,我该怎么办?我偏偏不想跟大众价值
观都说好的Kevin在一起,真是一点都不想,我却为了一只锹形虫的过世而悲伤满盈,我
到底是怎么了。
阿锹叹一口气,想拍我的肩膀,他的手穿越了我的肩膀到了背部。
这气氛有些绝望的尴尬。
“别哭给妳看一样的东西。”
阿锹拨起他额上的头发,一片有点深的伤口,有点凹陷,有凝固的血迹,像是被重击过的
那种。
“很惊讶吧!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伤口。”
我点头。“你现在会痛吗?”
阿锹说出捅人又自捅之外,这个伤口绝对跟他失去记忆有关系,不然他现在老是有些想忆
起的片段都是头痛欲裂。
“所以那天不单单只有我砍人,这之前绝对有过冲突。”
“会不会你伤势过重,倒地的伤口。”我提出假设。
“那撞击的是后脑勺。”
“对吼!”我拍掌表示赞同。
“如果是意外绝对不会凹这样的洞,这绝对是外力。”阿锹好像是发现新大陆,声音振奋
了起来。
到底看到新的伤口到底有什么好开心?
“跟你杀死的人有关吗?”我说。
阿锹突然急急的否认不是女朋友,那种感觉不是笃定知道。
而是…他不愿意承认这个答案。
“怎么可能当时只有你跟她不是吗?”我再度想说服他。
“是我对不起她!”阿锹再度斩钉截铁的否认,不容我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