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家对于之前的《镜子》的支持
可以爆也真的是出乎意外的惊喜
底下有很多大大推文提到
镜子这篇文很像是奇奇怪怪里的《妻子的记忆》
老实说我确实是最近看了奇奇怪怪才立志创作marvel文
但创作镜子一文时,完全没有意识到跟妻子的记忆结构很像,毕竟已经是好久以前看的了
所以当有大大提醒时我也吓了一跳
以奇奇怪怪为榜样却无法摆脱它的影响
也感到潜意识记忆的可怕
希望自己可以继续创作出够marvel 的作品
也就请各位大大多多支持指教了XD
正文开始:
“你身为人资部主管,居然招了那个废人进来。”
“他这个人根本什么都不会,绩效考评怎么可能这么高?肯定就是你动的手脚!你以
为我不知道他是你的谁?”
那天下午我和伯威终于受够了这口怨气,找了阿建谈判。
阿建是我们公司的人资主管,总是爱在招聘新人以及绩效考评上动手脚。但也因为这
样,公司里现在有一票废渣都是他保著的。
这我都还可以忍受,但偏偏新来的那个狐骚妹子,总是卡着我们部门的进度,已经让
我们部门吃了一堆闷亏、加了好几天的班了。
伯威是我的得力下属,和我一样受不了那狐妹子的愚蠢怠惰,只会在公司卖弄色相。
这次那狐妹子因为不熟悉软件操作,害我们和厂商的沟通之间产生误差,产品出现重大的
瑕疵,上面不怪她,却偏偏要我们部门来担?
“咳。”阿建清了清痰,被我们这样指责,他也没什么愤怒的表情,只是走了过来搭
上我的肩,笑笑道:“那妹妹的事啊,我劝你们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我们也这样相
安无事过了一年嘛。不然有些跟钱有关的事情......我也是替你们瞒着不跟老大报备而已
啦
。”
“你在说什么啊?”伯威怒喝道。但我和他的表情都已经变了。
跟钱有关的事情......难道......?不对,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阿建看到我好像
不
全相信,伸出手来,比出了几个数字。一看到这个数字,我立刻和伯威互瞪傻着眼,那是
上次我们部门这几个人和厂商合作愉快的......互利金。
“我相信你也知道上次专案组的那家伙收别人钱办事后是什么下场啦。”阿建居然烙
下这么一句话,就这么笑呵呵的走了。
我和伯威只能继续傻在原地。我们收互利金的事只有我们部门的少数人知道,而且大
家也都知道只要我继续当部门的头、不要去告发我,他们也都是可以有福同享的。这秘密
是怎么被阿建知道的?
伯威脸色铁青,默默走回办公室了。我们既然被阿建抓住这么大的一个把柄,只得继
续处理那狐妹子留下来的烂摊子。都还没进办公室就听见电话声不断,所有人的语气中的
不耐已经压不下来,对话尽是咆哮。
互利金的事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可恶,真的是太小看阿建的手段了。我和伯威讨论
了一个下午,我们两个身为整个事件的操刀者,如果事情爆开,我们在公司里都无法好活
了。偏偏我们再怎么想也想不出方法可以斗掉阿建。
我们部门只能连续好几天认命加班,每天眼睁睁看着狐妹子跟其他部门的人开开心心
准时走人,真巴不得把我心中的怒火吐出来烧死他们这群混帐。
连续处理了几天后,终于在晚上十二点多时,进度告了一个段落。我和伯威留在办公
室中稍微做个小结之后,便一起走下楼。
我们沿路走沿路在心里骂着,因为实在已经累到骂不出声了。突然听到一阵咕噜声,
是伯威的肚子叫了,我才对他笑道:“都忘了我们忙到现在还没吃晚餐。走吧,请你吃个
宵夜。”伯威摸著肚子笑了笑、点了点头。
因为不常吃宵夜,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公司附近还有卖什么,想说去前面路口的便利商
店就好。却在走过去的路上,看到一条平常没注意过的小巷里,有灯光照出。走近一看,
居然是一家卖章鱼烧丸子的路边摊。
我和伯威对看了一下,都对这家章鱼烧丸子摊觉得陌生。我用手指指著摊子,偏著头
询问他意见,他耸了耸肩,示意就走进去试试看吧。
那是一台前方可供三人座位、直接面对着老板的摊车。我和伯威坐了下来,老板喊了
一声“喀喀,欢迎光临。”老板是个将章鱼面具戴在额上的中年男子,一见到我们就是喀
喀笑的。
“就来两份章鱼烧吧。”我跟老板说道:“这边有酒吧?”
“那是当然的,这种时间会来吃我们章鱼烧的,肯定都是需要喝酒浇愁的人,我们怎
么可能不卖?”老板说著,从摊位底下拿出一瓶烧酒和两个小杯,搁在我们面前,便接着
做起了章鱼烧。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伯威帮我斟了几杯酒,我们互敬、一饮而尽,血液里有了酒精,
果然就是畅快了。反正只有我和伯威两个人,心里想说的也都毫不隐晦地直说了,一盘章
鱼烧都还没端出来,我们已经把阿建这一两年来做的种种恶行恶状都给列了一遍。
伯威看来也稍有醉意了,讲话也不免大声了起来。他原本斯斯文文唯唯诺诺的,有了
酒入了肠,讲话也大声了起来。对于公司里阿建那一派的狐群狗党们,伯威的恨意全部可
以从他用的粗俗字眼得见。章鱼老板默默听了我们的言辞,也时不时地喀喀笑,接着两盘
章鱼烧便上了桌。
伯威饿得直接趁著还烫就塞了几颗进嘴,从坐在摊位上就从未止息过的批判咆哮总算
有了个中场休息。我看着他发起脾气来吃著章鱼烧倒是觉得好笑,也就跟着淋了些酱汁在
章鱼烧丸子上,也吃了几颗。
“你看这丸子上面摆的柴鱼片,扭得跟什么一样,像是在受火刑一样,把它们想像成
是公司里的那些奸人,被烧得全身扭来扭去、不要不要的,多爽!”伯威拍著桌子愤慨的
说著。
“与其当上面的柴鱼片,还不如就当丸子吧!”我笑道:“我就想看他们在铁盘上被
烫熟、然后用嘴把它们狠狠地扯开嚼烂!”
我和伯威笑着为这令人爽快的想像干了一杯。不知怎么的,刚刚好像看到摊位的灯火
闪了一下。回过头来,原本老板搁在额头上的章鱼面具居然已经完整地戴在了他的脸上。
他突然凑近了我们,悄声地跟我们说:“其实你们说的也不是不可能呀?”
我和伯威有点被老板这样突如其来的诡异行径与言词吓到,我们互相对看了一眼。然
后听见章鱼脸老板阴冷地笑了笑,又把身子收了回去。他又继续做起了新的章鱼烧。
老板边做边说:“你们现在就看着我做,然后想着这些章鱼就是你们讨人厌的人的眼
睛、鼻子、嘴巴、还有一些内脏。”他将章鱼块丢入烤盘上的面粉糊里。
盯着那些面糊逐渐被铁板烤得焦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喝了酒,特别有想像力,
有几个瞬间还真的觉得这些丸子里有着阿建的血肉,刚刚好像从丸子里还有颗眼珠子在瞪
着我?这么一想,突然觉得很反胃作呕。
章鱼脸老板将新做好热腾腾的章鱼烧摆在我们桌上。好吧,虽然刚刚嘴上说得凌厉,
但真要我撕咬那些贱人的肉来下肚,我想我还是真的办不到,太令人恶心了,吃进肚子根
本就是污辱了我自己,还怕拉三天三夜都不干净。
“原来老板也是个哲学家,是想告诉我们不要有太多的恨意,就算真的能吃了那些贱
人也是降低了自己的格调。”我说:“这盘章鱼烧被你这么这么一说,我是吃不下了。”
“喀喀,我可不是哲学家,只是个生意人。你看你同事不就吃得挺过瘾的?”
我瞥头望去,却看到伯威张大著嘴,肆意地嗑咬著章鱼烧,那眼神好像真的是丸子里
真的是他杀了他全家的人一样,真的够狠,我却是突然一阵发毛。
“伯威啊,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我掏了张一千块纸钞给了老板,拿起公事包准备
走人了。
伯威抬起了头,嘴边的沾酱倒真的像是满嘴的血腥。他笑了笑,眼神看起来还是杀红
了的。我拍了拍他的肩,他才向老板点了个头,拿起公事包跟我一起走了。
我们走远时,听见后面老板对我们叫道:“我是个生意人,真的有需要的时候就来找
我吧!”
我没有理会,只是快步地走到大马路上招台出租车。不过伯威的脚步却很踉跄,整个
人像是失了神一样。希望他只是真的喝多了而已。送他上了出租车后,我也赶紧回家去了
。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都在想着刚刚的章鱼烧老板说的话。如果要啃食那些平常人的
人肉,那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但有些人就是让你有想要他们立刻被车撞死的冲动的人,
我也不否认自己有过把他们撕咬碎烂的想像,想像中那是多么的痛快。但如果这件事能成
真,我到底会不会这么做?这样想着想着,想不出答案,我也就睡着了。
过了几天,阿建一直无故没来上班,据说完全联络不到他人。在隔几天,换了那个狐
妹子没来。公司里弥漫一股躁动的气氛,我们部门的人虽然乐得高兴,但也都觉得事情离
奇得太过可怕。
我想起来那天遇到的章鱼烧老板所说的话,想起那天伯威嗜血的表情。这不可能吧?
太过荒谬了......我虽然逼着自己这么想着,但在办公室时,我无法忍耐地时时看向伯威
,
总觉得他最近特别开心的笑脸上,好像挂著一点残忍的愉悦感。
我的冷汗狂流。我突然觉得伯威并不是我所以为的单纯好利用,他只是一直都在隐藏
。虽然在公司里我提携了他不少,但更多的时候却都是在利用他替我干些不光明的事。我
以为他愚蠢好利用,但从阿建那帮人这几天陆续消失看来......何况对他来说,只要我不
在
了,这经理的位子非他莫属......
不,不......伯威他不会的。他连点小聪明都没有,就只是个愚蠢的老实人。
但又怎么知道他不会?那天他的表情......我得吃掉他。否则就是我会被吃掉。
这样的想法从下午开始就不断地充斥在我脑海里。所有的文件我都看不下眼,觉得浑
身不舒服。
那天我特地待得特别晚,直到夜稍微深了,差不多到了上次遇见章鱼烧摊子的时间,
便离开公司走去那条小巷子。走在路上的时候总觉得后面有双眼睛在盯着我看,今天风感
觉又特别的大,让我不免鸡皮疙瘩起来。
走到差不多的位置,却没有看见上次的那条小巷以及章鱼烧摊的灯火。不可能啊....
..
怎么可能连那条巷子都找不到?我觉得莫名其妙,在四处徘徊寻找,却在一个转头之间,
看到一旁的玻璃门上映着我后方有个人影。
我吓得立刻转过身来倒退了几步后跌在地上,那人影不清不楚,直到他走入路灯的光
线之中,才看见那张浮现的章鱼面具。
“你是在找我吗?喀喀。”章鱼脸老板偏著头,虽然看不出里面的表情,但我知道他
在笑。
“对。你上次提到的,只要我愿意吃了我憎恨的人,你就会帮我达成,是这样吗?你
不是开玩笑的,你是说真的对不对?”我爬了过去,匆忙地将我想说的话都说完。我怕来
不及,我怕我在不快点就会被伯威那家伙......我就会像阿建一样消失在这世界上。
“没错,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愿意吃!我愿意吃!”我说:“拜托你,我愿意吃掉上次跟我一起到你的摊子的
那家伙。林伯威,他叫林伯威!拜托你让我吃了他!”
章鱼脸老板颗喀喀地笑了几声,然后蹲下来向我说:“不好意思,今天晚上已经有人
预约了。我只是先来准备新鲜食材的而已。喀喀喀。不好意思,下次请提早预约喔。”
我一阵晕眩,四周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时,我的器官已被撕裂丢在烤盘上的面糊里。我的右眼已经烧得滚烫与烤盘
沾黏,只能张开仅剩的左眼,看见伯威就贴在我的眼前,笑着直盯着我的眼看。
“哇,他还瞪着我呢。”伯威微笑道。
嚓一声,章鱼脸老板的铁针刺透我的左眼、翻面、倒面糊。我的双眼都已烧得焦烂。
“有这种憎恨、不甘心当调味,吃起来果然更加有味。这眼睛咬起来实在是爽脆。”
突然伯威的声音变大,他想必是凑近了我的耳朵:“要怪就怪你不好好当个人,就别怪自
己被人吃了。”
“喀喀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