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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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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儿子现在七岁了，他跟一般的小孩大同小异，但有些很怪的，应该说很吓人的习惯。
自从他出生的那一天他就有点...不对劲。
他的名字是 Ronan，他在 2009 年 3 月 22 日的下午 2:02 出生。他的妹妹， Larissa
，只比他晚两分钟出生。他是个又粉又胖的婴儿，脸上带着一抹招牌微笑。Larissa 出生
时则是大吼大叫的，在他刚出生的那几个月总是那样的微笑着，那是他个性的特点之一。
我的小儿子，从来不曾，应该说几乎没有哭过。我说几乎是因为他通常眼里只会泛一些泪
，我晚点会解释。Larissa 则是常常哭泣。像是当她肚子饿还是她需要有人帮她换尿布的
时候，她的尖叫声跟哭声总会吵醒我们。如果她掉了一个玩具在地上还是她需要你的注意
力呢? 她也会大声地哭喊著。Ronan ，几乎完全没有哭过。我没有夸饰。即使当他刚出生
的时候他就很平静的睡着，就算他做恶梦他也不会流泪。我们只好在 Larissa 哭的时候
顺便喂他喝奶，尿布的部份则是用手捏捏看或是用鼻子闻闻看，来决定要不要换新的。
还有他的脸上似乎一直都带着那抹微笑，像是他永远的都在微笑着，即使在睡梦中也是。
Ronan 还有一个习惯，他会砸娃娃跟玩具。在他只有两，三个月大的时候，任何人物形状
的娃娃的头都会被他用力的砸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砸著。他的习惯持续了几年，但我当
时并不知道那情形会持续下去。当我儿子第一次真正的哭泣时，吓了我一大跳。当时他已
经六个月大了，我跟他还有 Larissa 玩耍著。当我的小女儿拿了一颗小球丢我的头时，
因为我是个很棒的爸爸，所以我决定夸张的配合演出，跌了一跤，假装失去意识。我女儿
当时应该觉得那是全世界最好笑的一件事，她很快的嘻笑着。
但我的儿子却开始哭泣著，痛苦的尖叫。我很快地跳起身安抚他，但我突然意识到，这是
他自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哭泣。当我安抚完他后，我决定假装撞到我的头，再度假装昏睡。
一样的反应。我女儿都会笑，而我儿子则是会惊叫。有一天当他从沙发上跌下来，撞伤了
头时，他并没有哭。即使他医生帮他缝合伤口时也没有。也许一开始你不觉得这很怪，但
你要想想这是一件很怪异的事。六个月大的孩子照理说应该不知道死亡或是危险的概念。
即使到现在，他也只为了家族成员的头撞伤而哭泣。
当我的儿子学会走路后，他总是偷偷的跟在每个人身后。他像是一个小忍者一样，躲在门
后或是家俱后方，完全没有表情。我的意思是他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只会跟着
你，面无表情地盯着你看。他总是会在 10 呎内的距离，每一次当他被发现时，他小小的
脸总会笑了起来，你也会会心一笑。接着他总是会冲过来抱你。我想最吓人的部份应该是
当他的头靠在你的肩膀上时，他的微笑会瞬间消失，变回那面无表情的脸。像是他只是在
演戏。当我开始更加注意时，我发现当没人看他时，他似乎都是那样没有表情的。我承认
，我后来每天的观察录影带，他那样的行为持续到三岁。
也是到了那个岁数时，我发现 Ronan 似乎对于 Larissa 有时候有点粗暴。他们两个当时
都可以说话了，我想他只是欺负她温和的个性。Larissa 总是喜欢在睡觉前被抱着跟听故
事。 然而，Ronan 则是完全相反。他完全不会想给你抱，更不用想把他放到床上睡。自
从他一岁后，可以走路时，他总会自己走上床睡觉。沉沉的睡着。我只会想那是他们的个
性吧，所以我也没想太多。
当他们都三岁时，我发现我的女儿似乎有点怕 Ronan，不像是她害怕在他身边，而是不想
跟他独处，尤其是天黑之后。他们在白天时总会嘻笑跟玩耍著，如果我跟我太太在他们旁
边也是这样的。但我很快就发现我女儿起床时身上总会多一些莫名的瘀青。每当我或我太
太问她身上的瘀青怎么来的，她只会回:“我不想谈那件事。”基于恐惧，我决定在Ronan
跟 Larissa 各自的房间装上监视器。第一晚我就看见了昨晚的景象
影片里我的儿子跟女儿坐在她房间的地板上，有说有笑地玩着积木。突然我的女儿问了:
“你以前有没有跟你的兄弟们或是姊妹们这样玩呢?”
我儿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又变回那面无表情的脸。他的手缓缓地打开，手中的积木掉到
了地上。他小小的身躯紧绷著、颤抖著。突然间他扑向 Larissa，抓着她的手臂，用力的
往后扭，接着快速地跑回他的房间。我很焦急地跑到我女儿的房间，她正熟睡着。我把她
睡衣的袖子拉了起来，果然在 Ronan 昨晚抓住的地方有新的瘀青。我把她叫醒，不断的
问着她那是怎么回事，但她不论如何就是不肯说。直到我给她看那录影，她才回我:“你
应该去问哥哥。”
所以我去问了他。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给我的答案
我问他跟着我去一下我的办公室，他同意了，脸上带着微笑。当我给他看那录影时，他脸
上的笑容消失了，自从他一岁时就常常掩饰的那面无表情的脸。
“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吗 ?” 我问着他
他眨也没眨盯着我，看着我很久一段时间，我以为他不会回应我。
“那些娃娃，爹地。”他突然问我
“什么娃娃? 儿子。”
“那些头被我砸的娃娃们..”他停了一下，试着压抑泪水。“我开始那么做是为了要让你
跟妈妈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他感到气馁又有点愤怒的说著。我太太那时走了进来，她
注意到有事情不对劲。我很快的给她看那录影。
“没关系，你知道你可以跟妈咪还有我说任何事，我们不会骂你的。”
Ronan 似乎有点犹豫，但他开口说著:“那些娃娃。我会对他们那么做是因为那发生在我
身上。”
我感到很困惑，但我太太接着问他为什么要伤害 Larissa，他看起来很愧疚，盯着他的脚
看着，但他还是继续回应
“她知道那回事! 我跟她说了以后不断的问我问题!我不想要一直回答她!她不懂，她都问
不好的事!”他似乎随着每一句话越来越气馁。
“那，什么样的问题才是好的呢，儿子?”
他低着头不发一语
“儿子，儿子”我边说边摸着他的脸颊“我跟你妈妈都非常非常爱你。我们想听你说的话
，绝对不会骂你。”
“你保证吗爹地? 妳呢妈咪?”他的眼神很忧虑，不像是一般三岁小孩的神情。
“我们保证。”我跟我太太一起说著
Ronan 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跟我们说了令人大吃一惊的故事。我跟我太太总是开玩笑说
他小小的身躯里有一个很成熟的灵魂，因为他真的有很超龄的言行举止。没想到我们真的
猜中了。Ronan 在一岁就可以自行走路，两岁半的时候就可以说出完整的句子。Larissa
也没多久就会说话了。但跟 Larissa 比起来，他似乎又更加的聪颖。我们很快地知道原
因。
“我砸那些娃娃的头因为那发生在我身上。但我一直不敢跟你们说，我其实是在 1808 年
的 2 月 11 日出生的。当时我住在美国的某一处，我爸爸的某一个朋友在我十五岁时谋
杀了我。他一遍又一遍的压着我的头在地上打着，直到我死去。”他小小的脸很哀愁，但
他接下去说著:“我不记得大部份的事情了。我不记得我父母的脸孔，或是杀了我的那个人
的长相，我只知道我曾经有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妹妹，但她还是婴儿时就死了。我不记得
我爸妈跟弟弟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知道他们从来没有抓到那个凶手。”说到那句话后他崩
溃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泣著。
我太太把他抱了起来，紧紧的抱着他。我帮他擦擤鼻涕“没事的儿子，看着我。”他湛蓝
的双眼看着我。“你的妈咪跟我都非常的爱你，我们保证会永远保护你的安全。你懂了吗
?”他脸上又绽放出那抹微笑。
“你保证吗，爹地?”
“我保证，儿子。”
Ronan 伸出双臂抱着我跟我太太。
“噢，谢谢你爹地!”他似乎真的很兴奋“我想我的选择是对的!”
“你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小帅哥。” 我太太温柔的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我可是经过漫长的等待跟观察才选择投胎到这，选择你们当我新的爸爸妈妈啊!”
我太太跟我看着彼此微笑着
我儿子现在七岁了，他每晚都坐着恶梦。他的尖叫声总会惊醒我们，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似
乎想起了越来越多的事。自从我们跟他有过那段谈话之后，他也更常跟我们敞开心胸，更
加表达他的爱，但如果我们问他以前的生活时，他总是会生气。除非他自己先开口谈论那
回事。他后来想起来他以前的爸爸是一个农夫，他们住在一间被田野跟树林环绕着的白色
屋子。他甚至有办法钜细靡遗地描述他父母跟那凶手当时的穿着，但他完全想不起来他们
的脸孔。
老实我，我不知道我相不相信他，但我知道的事实是: 我的儿子从一岁后就开始有怪异的
为，当他做恶梦的时候，他梦见的是那很久以前所发生的景象，梦见他的头被砸烂的当下
。
到底那是不是他真实的记忆与否，我真的不知道。我只希望有一天他能找到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