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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内嘶嘶作响,甚至不时溅出滚烫沸水。眼看一切就绪,在旁的执行者扯开喉咙喊道:
“行刑!”
我抬头望了望天空,两个快要会合的太阳正熨烫这片了无生机的土地,身后两个士兵押
着我们登上新搭的台阶。
到达鼎旁,我瞟一眼大鼎中漫漫白色蒸气下的滚滚黑水,想想从昨天到今天的几个生死
关头,我其实还在期待有谁能够跳出来扭转这个死局,但是放眼四周,已看不出还能发生
什么奇蹟...
周遭气氛静谧凝滞,连一丝酝酿的行动都嗅不出来。
就在一切毫无希望的时候,原彰突然一声啸音,倏然,从山头那边飞来了一群黑点。
黑点渐渐扩大,伴随着忽悠的叫声,原来是鹫。
鹫本属于鹰中体型较大的一类,身长一尺以上,平日独来独往,群聚已不寻常,更何况
又出现在这恹恹一息看似不像有其他活口的土地上!
这些鹫长相奇特,额头的左右各有骨突,顶上有冠羽。他们长声鸣叫,威吓震天。
鹫群乘着热流向这边飞过来。待原彰一声令下,盘旋在我们的头顶上的这些猛禽就开始
向山鬼士兵俯冲。
虽然这些山鬼士兵力大无穷,但是反应笨拙,他们根本避不开这些猛禽的迅捷攻势,不
多久即抱头鼠窜四处躲避。
原彰趁著这片混乱,双手一摊,缚于其上的绳索即轻易脱开。正当我还惊讶于他怎么
办到的时候,他又赶快过来解开我的。
“妳拿着!”他从袖中抽出一把银鞘短刀递给我,说:“趁太阳会合之前,我们要到达
那个时空裂隙!”
“好!”虽然这一切发生的突然,但我已经习惯于异变,马上反应过来跟着原彰一道走
。
原彰拉着我奔下台阶,我们一齐跑到距刑场和石城等距的位置。这个位置是昨夜我们
欲回到人界的“裂隙”处。
我远远就看到那只躺在地上、被摔得稀巴烂的手机,虽然已没有它的指引,但是我们相
信最多来回几遍就可以找到那个裂隙。
但奇怪的是...无论我们怎么死命找都找不到那个地方,裂隙像是消失了!那个空间的
扭曲不见了!
两个太阳于天空中交合,时间正好;衡量距离,这位置也对...那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呢?
我看着原彰,发现他脸色也看起来不太对劲,原先那股从容潇洒样消失了,大概连他都
觉得事情变得莫名其妙。
糟糕!
随着时间拉长,有的鹫不幸被山鬼击下,有的则是精疲力竭坠地而亡。山鬼士兵开始往
此处靠近,想要合围我们。我和原彰背靠着背,屏气宁息,准备迎战。
我将短刀脱出刀鞘,嗡嗡振音隐隐而起,一道清冷的光芒在眼前闪烁不定。原彰从哪来
这么神异的短刀?
此时原彰身形瞬间抽大,全身泛著青光,皮肤疙瘩显现。
“莳季,你可以吗?”
“嗯!可以!”
右侧一个山鬼武士发难,暴喝一声高举狼牙棒朝我猛冲,我侧身一闪旋身飞踢,中了他
的屁股让他摔个狗吃屎。其他山鬼此时也开始向我们迫攻过来。原彰脚踢肘击刀刺,像虎
扰羊群般 ,不一会就伤得敌人东倒西歪,溃不成军。
后面的山鬼看到如此景况,有些胆怯,但碍于上级的命令,只好硬著头皮跟着上来,但
随即又被我和原彰击倒,虽没有一人是致命伤,却亦失去动手能力。
战得正酣时,一些比较魁武的武士从草山怪岩后现身,旋风般奔向前来,一扬手,由身
侧抽起一团黑忽忽的东西,冲天而上,高过头顶时,变成一张大网,瞬间罩往了我和原彰
。
每次遇难,都是这该死的网子!
网子的材质不是普通的苎麻,而是用特殊金属做的钢丝缠绕成绳,绳再编织成网,非普
通刀剑能砍断。而且更糟糕的是,网上还有倒刺,人越挣扎,刺则越深入体肤。
“莳季,用刀!”原彰急喊。
好!死马当活马医,我用原彰给我的短刀用力划过钢网,没想到钢网这么容易的被开了
一个洞。这短刀实在太厉害啦!
刚挣开网子,原彰却为了保护我而著了道,受了山鬼一棒槌,中了左背。
人一急,爆发力无可限量,我本抱着不再这个世界伤害任何人之意,但如今已经不可能
遵守了。
我连续扳倒数个山鬼,趁机扶著伤重的原彰辟出血路。
恰巧此时又有更多的鹫加入战局,这些鹫啄得这些山鬼开始表演舞蹈。
其中几只鹫飞到我俩上方,抓着我和原彰的衣服,将我们提上了天。
看着地上对我们叫嚣的山鬼越来越小,最后成为一个个细小红点,我不禁呼了一口气。
就这样,我们随鹫往南方大山飞去。
鹫捉着我们行进的速度甚快,从高处望着这片山峦,却越看越感到怵目惊心。这些南方
大山有的整座山头都被弭平,有的则半山腰被挖掉一大块。就像红苹果被咬掉几口,露出
内里后,时久被锈蚀般,满目苍夷。
大概又飞了一刻钟,山峦才逐渐转绿,大地开始有生机。鹫提着我们到达一处有细流穿
过的杂林,轻放我们下地,伫留在高树枝桠上休憩。
原彰坐倚树干,蹙额皱眉,双眼紧闭。
“原彰教授,你还好吧?”我蹲在他身边。
“嗯...”原彰呻吟著。
我看原彰嘴唇干裂,赶紧就近折了一片不知名植物的叶子,带到溪流旁盛水给原彰。接
著又解下腰带于溪流中浸溼,再将原彰的铠甲、上衣小心脱下,用腰带轻轻蘸拭伤口。
原彰左背大片血瘀,表面有一些开裂,主要是被狼牙上的尖刺穿过,看似深至骨肉。我
看着好难过,眼泪不听话地掉来。
原彰张开眼睛:“洪水又泛滥成灾囉!我没事...不要哭...”
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
“这是小伤,很快就会好!”
“这哪是小伤呀!”我抗议著。
“你的短刀给我一下。”
我稍止住哭泣,将短刀递给原彰。原彰接过短刀后,在手掌上轻划一刀。
“原彰教授,你在做什么!”
“没事!靠近我一点!”
我靠近原彰,原彰将流出的血点在我被网上的倒钩刺伤的伤口上。
原彰流出的血是碧绿色的,带着奇异的香味。不多久,我脸上、手上的伤口便都愈合了
。
原来树灵的血有疗伤的功能!那么那时在山洞中原彰手腕上的血痕也是为了治疗我后脑
勺而划的囉?再看看原彰手腕,那道血痕早已不见,现下新划的伤口也正在愈合中。原彰
背部的伤,好像也没那么严重了。
所以...树灵也有快速自愈的能力?我略略松了一口气。
再细想,在山洞时,原彰想必早已解开自己的绳索。但,那又是谁帮他解开的呢?
“多亏这些鹫友的帮忙,在山洞时,他们从天窗咬开我的绳索,又递给我这把短刀。我
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复原,妳不用担心。”原彰解释说。
“呼!真是太好了...”
“莳季,关于如何回到人界...我们必须另寻出路...”
“我们还有机会回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