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在高三毕业前发生的事,这个月内大学也要毕业了,即将离开台湾工作,离开我嘉义的家,还有那个让我有阴影的房间。虽然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想把这件事写下来,希望未来不再困扰。
我上大学前都住自己家里,是中南部常见的透天厝,一楼是客厅、二楼睡爸妈、三楼是我跟我哥的房间。
我高中的时候就常常被鬼压床,随着年龄越大频率越增加,到高三大概是一个礼拜压一次。而且只有睡我自己的房间时才会发生,睡我哥的房间或跟我哥一起睡都不会。不过这些经验都没有特别不舒服的感觉,我倾向把它解释成身体差、精神差引起的睡眠瘫痪,每次发生了,我的反应就是,哦被压了,等一下就好,慢慢试图动手指,总会醒来的。
不过最后一次被压时没有这么轻松。
我很习惯从下午两点多睡到晚餐前,再被妈妈叫起来。过去被压也都是大概在傍晚的时候。
那天我也在睡午觉。一开始,在睡梦中听到超级吵的声音,是那种小孩子在你的床上蹦跳、嬉闹的笑声,也可以感觉到床的凹陷,还有像是电动的塑胶玩具压在木质地板上,兜兜兜兜的声音(不太会形容,可能就像麦当劳那种玩具,电动的,会重复挥手或走路)
那时我只觉得头昏脑胀,还不知道被压,只是迷迷糊糊地想,可能是我妈把隔壁邻居的小孩放进来玩,心中是烦躁大于恐惧。然后渐渐感觉到动不了,那些声音还有床的凹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消失了。
模糊地视线中,昏暗的房间内出现穿灰色衣服的妇女,中广身材,她坐在我的床边看着我。不过这个女人让我感觉很熟悉,我起先还以为是我妈。她并没有让我不舒服。
到这里为止,模糊的意识都帮这些现象做了解释,不管事后看起来多荒谬,那时就是随便地接受“隔壁小孩来我家乱”、“妈妈或某个婶婶在旁边”这些想法,尽管我家邻居根本没那么小的孩子,我妈平常也几乎不来三楼找我。
然后女人也不见了,但房间门口多了一个男的。以我躺着无法移动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很高的黑影,穿男生的衣服,脸一样很模糊,但却让我感到非常不舒服。
这时候开始严重耳鸣,而且那男人一脸尖笑...全部五官都看不清楚但就是知道他在奸笑,有点像是柯南里黑人的笑法。这时候我内心的警铃才开始响,非常不对劲,耳鸣声变成尖叫声。这时候脑袋才比较清醒,“干我被压了起不来啊干干干干干”
以前的经验都很单纯,不会看到人更不会感到恶意,所以这次完全慌乱,而且那个男人还该死的一直靠近。
正当我紧张害怕到一个极限的时候,突然就醒了,男人也不见。我听到哥哥打开门经过我房间再下楼的脚步声。我也马上跳起来飞奔到一楼客厅。
这是我最后一次被压了,也是唯一一次被压的时候有听到、看到东西。
那时候我已经持续上教会几个月了,正在上受洗班。我把这次经验跟牧师讲了之后,他给出了一个从基督教观点出发,对这件事的解释。为了不引起争议模糊焦点,这里就不说了。总之他决定立刻帮我受洗,之后便没有再被压过。不久后我也搬出家里到北部念大学,很少回家。
至今我仍不知道到底是那房间的关系还是我心里作祟,但上大学后每次回家,我都抱着棉被去睡我哥的房间了,有时候只是经过,不小心瞥到房间内部都毛毛的很想快点逃开。
发生这件事之前,的确有时候会觉得那个房间特别闷,空气很厚重凝滞的感觉,在里面看书常常耳鸣。明明是自己家里,但有种住饭店时偶尔会感受到的厚重感(不知道怎么形容)。但都没有放在心上,自从发生这件事后就不敢再睡那边了。